儿时那登天的梯--拾掇斑驳记忆之童年篇

菩提思

<h3>哲学家爱问:我们是谁?<br></h3><h3>史学家爱问:从哪里来?</h3><h3>我们更爱问:要到哪去?</h3><h3> 哪是远方?</h3><h3>.......</h3><h3><br></h3><h3>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文 革前一年出生的我,某种意义上比小两岁的弟弟幸运,弟弟出生时南宁市两大派群众组织武斗正酣,社会秩序大乱,街上不时冷枪冷炮,母亲不敢出门,在接生条件差的家里生下了弟弟,更小的双胞胎弟弟却夭折了......</h3> <h3>去年一个初中同学问及我的生辰八字,老母亲从箱底扒出我出生证,虽已濒破朽,但上面依稀看到计划经济物资匮乏年代的印记:甘蔗渣做的薄得一揉就要破的草纸、布票、棉花票、粮油、入户.....还真的很亲切。</h3> <h3><br></h3> <h3>3个轮回后儿子出生证,强烈的反差折射出了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进步。</h3> <h3>30年后,重游小时候活动范围的南宁旧城区,有的不复存在了(比如母校战斗路小学),有的缩水了(比如母校南宁二中),也有的不仅没改名,而且变成加强版。</h3><h3><br></h3><h3>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就是强者恒强的案例,不仅建筑焕然一新,地盘也变大了,领地从原来的几栋房子一直"吞并"完整个街区。</h3><h3><br></h3><h3>位于七星路和中山路路口处,建起了高大的、地标似的门诊大楼主楼。</h3> <h3>原来的主楼已经拆除,正在画更新更美的图画。</h3> <h3>父亲1961年从华中工学院(今华中科技大学)毕业分到了水电厅设计院,母亲1964年从广西医学院(今广西医科大学)毕业后进不了南宁的医院,为了留在南宁,到了南宁供电所(现在的南宁供电局)医务室当医生。</h3><h3><br></h3><h3>为了这个家庭,母亲承受了默默的牺牲,她最不想去的就是同学聚会,要强的母亲难以承受这种落差带来的心里不平衡,能培养两个儿子读成书带来的些许成就感,算是聊以自慰吧。</h3><h3><br></h3><h3>有了上一代人的镜子,我一直为另一半不为家庭而牺牲事业的美好愿望而努力实践着。</h3> <h3>南宁供电所就在第一人民医院马路对面的南国街上。昔日的供电所,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变电、线路、检修、调度等部门一应俱全,还有操场和露天仓库,占地整整一个街区方块,在当年的南宁市,不算小了。</h3><h3><br></h3><h3>当年的供电所旧址如今只是南宁供电局的一个宿舍区,兼做兴宁区的一个营业厅。</h3> <h3>父母大学毕业刚工作时工资很低(当时都是这样,实习期45元),父母转正的工资加起来才109元,还需要接济的乡下亲戚队伍庞大,在当时的物价条件下,勉勉强强地,也可以说精打细算地维持着中下水平的生活。</h3><h3><br /></h3><h3>日子一直过得比较紧,我和弟弟都没上过幼儿园(印象我上过几天,自己抱着被子回来了,可能觉得不好玩吧);父亲常去工地搞设计,一呆就几个月,我们兄弟俩基本上都是由母亲照顾。</h3> <h3>在物资匮乏年代,肉食虽然不像常说的乡下那样到过年才吃得上几顿,但大凡主餐都会有荤,只是量不大,乡下亲戚上南宁带来的土特产算是改善伙食了。</h3><h3><br /></h3><h3>那时抗生素之类的药物在国内还没有问世,感冒发烧时母亲多用治疗风热的中医疗法,煮熟鸡蛋后剥皮取出蛋黄,蛋白包着一枚纯银币,裹在纱布里烫敷额头,待凉后打开看如果银币变红,即为热,变深黑即为风......取出的蛋黄自然成为我和弟弟的最爱,似乎觉得发烧生病没有那么坏。</h3><h3><br /></h3><h3>如今看到早餐很多同事一下子拿好几个蛋,只吃蛋白,剩菜里黄灿灿的几个蛋黄,真的感觉可惜;而看到他们中有的人又拿几个金黄的蛋挞,更是不解......</h3> <h3>在一直拮据的经济条件下,从农村苦读出来的父母不忘初心,对我们的要求非常严格,虽然"学习工作向高标准看齐,生活向低标准看齐"的家风透露些许当时物质条件下的无奈。</h3><h3><br /></h3><h3>我长大后曾质疑这句话逻辑关联性,但作为价值观取向,的确是当时知识分子家庭生活的普遍写照,到今天虽然具体形式与时俱进,但这家风得以继续传承下来,影响到我们对儿子的教育和引导。</h3> <h3>我们兄弟俩上学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而且多半是母亲自己动手做的,我穿小了轮到弟弟穿;就连兄弟俩的头发,在上大学前,都是父亲母亲给剪的。</h3><h3><br /></h3><h3>这个状况到了我上大学,电力系统有奖金,变成社会上所说的"电老虎"后才大为改观。</h3><h3><br /></h3><h3>说来奇怪,我上大学居然连最低的丙等助学金都没评上,当时家庭特别困难的双甲等20.5元,甲等17.5元(基本伙食标准),乙等13.5元,丙等印象是10.5元(还真的忘了)。</h3> <h3>小时候家里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很多都是父亲学木工自己动手做的,至今家里的靠背椅、折叠躺椅等家具还在用,收音机也是父亲买来零件亲手组装的.....</h3><h3><br></h3><h3>上了红油漆的小矮板凳带到广州还在呢,很舒服,挺好用。</h3><h3><br></h3><h3>工科出身的父亲,动手能力真是了得,我还记得父亲画线图锯木板的情景,我这二代华工学生自叹远远不如,尽管时代完全不同了。</h3> <h3>外祖母是我幼年的关键词。</h3><h3><br></h3><h3>由于父母工作忙,我出生后主要由她带,她老人家确实也很能干,在家务方面帮了大忙。</h3><h3><br></h3><h3>然而,由于她的户口在农村,来南宁只能报临时户口,而且每次只能住三个月,在以阶级斗争为纲,全民皆兵的年代,这再普遍不过了,依稀还记得老家亲戚到南宁家里小住一两天,母亲还要到供电所保卫科备案的情形。</h3><h3><br></h3><h3>出生不久的我,只能跟她在老家和南宁之间奔波。</h3> <h3>老家横县六景镇位于横县境西北部,由于原来属于撤掉的永淳县(解放后于1952年一分为三,部分并入横县),感觉到省城南宁市区的距离(50公里)比到县城横州还近。</h3> <h3>我家祖上是山东省青州府诸城县野鸭塘枧村的李义公,其子福旺公在北宋仁宗皇祐年间(公元1049-1053年)随同狄青大将军南下广西追剿广源州蛮侬智高,在昆仑关大捷后,定居于宾州(今广西宾阳县城)凤落街。</h3><h3><br></h3><h3>经过28代繁衍,子孙众多,可谓飞凤朝阳,根深叶茂。</h3><h3><br></h3><h3>如今在宾阳建有宗祠,供后人瞻仰。</h3> <h3>在南航机上杂志上偶然发现介绍山东青州风情的作品"青州表情",古九州的版图上就有青州府。</h3><h3><br></h3><h3>《尚书•禹贡》中有记载:海岱惟青州。从渤海到泰山的广袤区域都归在青州名下。当时的版图中心,风云变幻,精华浓缩。</h3> <h3>时过境迁,似乎没落的青州行政区划只是一个隶属潍坊的县级市。这样的案例,这中国有很多,近在广东的潮州府,曾经没落属于汕头地区;惠阳地区原来包括深圳,现在只属于惠州市的一个区.....</h3> <h3>尽管如此,青州不容置疑是一个人文、历史沉淀之地,其历史厚重和名声赫实依旧如雷贯耳。</h3> <h3>祖父那一支则在广西省永淳县六景乡(后归到横县)繁衍拓业。</h3><h3><br></h3><h3>老家大村就在如今的六景工业园区边上,离湘桂铁路南柳段的六景火车站只有步行可及的2公里距离。</h3><h3><br></h3><h3>在公路并不发达的年代,这个五等小站成了乡亲们走向山外大世界的唯一驿站。</h3> <h3>六景车站离南宁市郊区的长堽岭车站(南宁市有两个火车站,当年为示区别,南宁站称为“大站”)只有50公里,但属于长堽岭车站管辖的五等小站,只有绿皮慢车停靠,要停五六个站才到南宁长堽岭车站(这个站停慢车),折腾一程也得好几个小时。</h3><h3><br></h3><h3>老家到南宁当天来回不可能,印象乡下的亲戚来访,都要在我们本来很小的家打地铺过夜,第二天一大早赶火车回去。</h3> <h3>桂海高速公路在六景开辟了出口,出口处即为六景工业园区,这样,从老家到南宁琅东车站只要四十分钟。</h3> <h3>随着公路建设的发展和功能的逐步完善,铁路功能逐渐弱化,六景工业园区边上的六景火车站早已不停客车,只停货车,火车站的售票和候车室早年已经拆掉,只留下铁路职工的家属院。<br></h3> <h3>从六景火车站沿着一条与铁轨并行的土路(后来修成水泥路),不远即到老家大村的村口。</h3><h3><br></h3><h3>沿着这条小路前行,不时有列车和货车轰鸣经过。</h3> <h3>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火车站和铁轨,以及不时呼啸而过的火车……</h3><h3><br></h3><h3>从小到大一直对铁路有着特别的感情,无论在老家还是在南宁长堽岭附近,特别喜欢踏着枕木沿着铁轨往前走,似乎伸向天际线的铁路承载着儿时的梦想,宛如心中登天的梯。</h3> <h3>进村的小路,这是至今大村与外界的主要通道。</h3><h3><br></h3>大村的铁路对面,是当地有名的霞义山。挟着山势,面朝邕江,这里应该是个风水宝地。<h3> <br></h3><h3>乡亲们各家的祖坟大多修在半山腰上,依山势而上。长大后清明期间回去扫过几次墓,山坡上香火袅袅,不时传来阵阵爆竹声,好不壮观。</h3> <h3>与大多数中国村庄一样,大村的村口有一棵上了年头的大树(两广为大榕树),作为村子的地标象征和村民社交的平台。</h3><h3><br></h3><h3>想象在改革开放前的闭塞年代,这里想必是老乡们开会、了解外界信息和议论邻里家长里短的地方。</h3><h3><br></h3><h3>大树下面有长年不缺香火的土地庙,大村的土地庙不大,却承载着乡亲们的祈福。</h3> <h3>在我出生后与外祖母奔波南宁和老家那段时间,老家条件很差,有一次,回老家后我得了百日咳,一直没有得到好好治疗,留下慢性咽喉炎的病根,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往往动不动就发作,前些时候甚至长时间咳嗽而导致声带肿胀失声……</h3><h3><br></h3><h3>还有一次,雷雨交加的雨夜,老家土房一面墙倒塌了,我和外祖母埋在瓦砾中。</h3><h3><br></h3><h3>第二天乡亲们合力扒出两个人时,居然丝毫无损,浑身透湿的我居然天真地说:飞机响(疑把打雷声当成飞机轰隆声),弄得大伙啼笑皆非…..</h3> <h3>父母亲每每回忆这些往事,都显得无可奈何,在当时特殊的历史时期,无奈只能为难她老人家和我了,也可以说是一个历史的罪过吧。</h3><h3><br></h3><h3>其实对于在异地城里打拼的年轻人来说,不论哪个时代,保姆始终是绕不开的问题,一直影响到我们这一代,尽管物质条件已今非昔比,只是具体表现形式有所不同而已。</h3> <h3>我的家乡并不美,在这个典型的广西农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h3><h3><br></h3><h3>地处丘陵地带的村子依山势而建,高处集中盖房子,前面开阔地则是农田和鱼塘。六景的森林资源丰富,倒也一年到头村前村后一派绿色,郁郁葱葱。</h3><h3><br></h3><h3>家乡六景是优质水果"三月红"荔枝的故乡,这品种以其熟早、色艳、果大、核小、肉脆、汁多、味甜而驰名区内外,改革开放后,逐步远销东北各省和中原腹地各大城市。</h3> <h3>邻近南宁没给家乡带来什么。</h3><h3><br></h3><h3>在公路并不发达的年代,铁路的五等小站也只给村民提供了出远门进城的便利,谈不上对经济的拉动作用。</h3><h3><br></h3><h3>老家亲戚每次上南宁带来的土特产和鸡鸭等,对我们一直拮据的家来说,已算得上是奢侈品。</h3> <h3>老家长着青苔的青石板路,虽滑但富有年代感。</h3><h3><br></h3><h3>近年回去,只有春节和其他大的节日期间还稍显热闹,平常基本上冷冷清清,鸡犬声相闻。</h3><h3><br></h3><h3>与典型的中国农村一样,年轻人多出去打工某生计,留守村里多为老人和儿童。</h3> <h3>一些手头稍微宽裕的乡亲在原地盖起了两三层的小楼房,与破旧的泥墙房子同框,显得不那么协调,却多少折射出时代的变迁。</h3> <h3>有条件的人家,在房前屋后会挖一池鱼塘,可以增加些收入。</h3> <h3>但是村子日渐破败。</h3><h3><br></h3><h3>出去打工的人并没给家乡带来什么,仅几公里之隔的六景工业园区的征地政策并没有惠及乡亲,新工业文明的春风也没吹绿这里,家乡大村变得越来越像被遗忘的角落,看不到希望......</h3><h3><br></h3><h3>近年来,党中央每年的一号文件铁定都剑指三农问题,愿脱贫的曙光早日照耀这片故土。</h3> <h3>祖父从小读书聪明过人,初中毕业考上广西陆地测量学校(中专),期间帮助胞弟(我的二叔公)考上陆军学校(归属黄埔军校,算第13期),算是我们家有文化的第二代人。</h3> <h3>祖父在学生时代就爱读进步书刊,萌发革命思想,后放弃国民政府厚禄,毅然投身革命,回家乡参加游击队。</h3><h3><br /></h3><h3>解放后,便在县府工作,任建设科副科长,1952年撤销永淳县后,调任天等县水利科副科长。</h3> <h3>祖父一贯工作认真负责,老实秉公,不作虚假,备受领导好评,但也因此屡受横祸,他曾给报社指出六景乡领导工作上的缺点和错误,被南下干部伺机报复。</h3><h3><br></h3><h3>先是在土改中被人搞假材料上报而被错划为地主成分,给全家带来灭顶之灾。</h3><h3><br></h3><h3>后又在1957年整风运动中,又老老实实响应号召给党委领导提意见,加上曾加入过国民党、地主成分和胞弟随国民党败退台湾等,在1958年反右运动中,被划为右派,屡受批斗并最终送去劳改,再蒙大难。</h3> <h3>祖父每每提及,都指名道姓,咬牙切齿地斥责那些旨在压制南方本地革命干部的南下干部,但这就是生活,乃时代和性格的悲剧。</h3><h3><br></h3><h3>1978年祖父获平反,恢复名誉和原职,没三年就享受处级待遇离休了,算是一生中的最后安慰吧。</h3><h3><br></h3><h3>然而,祖父一生坎坷带给整个家族的影响,殃及三代,已无法弥补。</h3> <h3>顺便说下,二叔公携家眷随国民党败退台湾,后属工兵从事路桥建设,官至上校,子女遍布海外。</h3><h3><br></h3><h3>1989年,在开放台胞探亲后回到阔别40载的大陆家乡,开启了彼此的往来,在台湾的叔叔也曾回广州投资办厂,但虎头蛇尾;老人相继去世后,我们与三观不合、缺少共同语言的台湾亲戚,基本上也没什么来往了。</h3><h3><br></h3><h3>不过在上世纪90年代,二叔公他们对我们家的不少帮助还是雪中送炭的。</h3> <h3>父亲从小缺乏父爱母爱,与曾外祖母相依为命。</h3><h3><br /></h3><h3>在无人管教的环境中,硬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南宁高中(后来的南宁三中),高考成绩优异,本来可保西安交通大学等北方更好的高校,因家里经济困难,最终选择了离家近一点的城市武汉所在的华中工学院(现在的华中科技大学)。</h3><h3><br /></h3><h3>特殊的成长环境,使父亲从小铸就了一份一般同龄人所缺乏的自主自强精神和坚毅的品格。</h3> <h3>老家的祖屋,隐匿在大村依山势而建的建筑群中不算起眼的半高处,因家里的叔叔们相继分家或迁到外地,除了逢年过节或有事偶尔回家小住,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人常住,缺乏修缮的祖屋与周围的人家相比,显得破败有余。</h3> <h3>老家祖屋厅堂(分正厅和后厅),是祖上明经公所建,故称明经堂。</h3><h3><br></h3><h3>明经堂为土墙瓦顶结构,坐东朝西,始建年间无记载,据推算有150年之久,除正厅外,后厅和北边屋均早于二十世纪初崩塌了。</h3><h3><br></h3><h3>正厅虽亦已残旧,但直至1960年,政府号召村民打造高产良田时,才被群众拆倒,将其墙土当做难得的肥料放入农田,说这旧屋墙土可使稻田高产矣!故此,村里所有的旧泥墙屋均难免此一拆。</h3><h3><br></h3><h3>2002年,父亲发起重建明经堂,族人们出钱出力,终于在年底落成,完成了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h3> <h3>通往明经堂的土路已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的杂草,似乎告诉来访者,这里只是李家后人瞻仰先人的精神家园。</h3> <h3>霞义山特殊的地形,改变了大气环流,使得这一地区风力资源非常丰富,自古有"六景风,平朗雨"之说,六景火车站据说从来就不能挂国旗。</h3><h3><br /></h3><h3>父母回忆小时候的冬天,六景北风凛冽,寒风刺骨,在缺衣少食的年代尤其感到寒冷。</h3><h3><br /></h3><h3>随着六景工业园区的开发,旅游资源也逐步被挖掘,霞义山建成了风景区;同时,各大风电巨头抢滩这里的风力资源市场,山顶上的遍布的风车成了家乡新的一景。</h3> <h3>说说今天的家乡吧,关键词是六景工业园区和六景泥盆系标准剖面。</h3><h3><br /></h3><h3>家乡六景镇优越的地理位置,成就了六景工业园区这一大手笔。</h3> <h3>六景背靠大西南,面向粤港澳,位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经济圈和"泛珠三角"经济圈的交汇点上,区位优势突出。</h3><h3><br /></h3><h3>湘桂铁路、桂海高速、郁江黄金水道,以及距离南宁国际机场仅45分钟车程的距离,"四位一体"、便利的现代交通网络使六景镇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具备发展现代工业、物流业的先决条件。<br /></h3> <h3>2002年成立、同年即升格为自治区级开发区的六景工业园区,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加上我国实施西部大开发和加入"WTO"、"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盛会-"南博会"每年在南宁举办等多重有利因素的催化,成为一块西部开发投资的热土。</h3> <h3>园区功能已定位为南宁市工业卫星城,南宁市东部副中心城市。</h3> <h3>这个新崛起的以工业为主、以物流业为辅、第三产业积极发展的现代工业园区,以及人居环境优美、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型工业园区,已有多个项目落户,南宁深水港码头也在兴建中......<br /></h3><h3><br /></h3><h3>六景镇也因此曾获得南宁市"十佳乡镇"殊荣。</h3> <h3>家乡的森林蓄积量大,自然资源和旅游资源丰富,而最出名的是,拥有世界著名的地质泥盆纪标准剖面,不仅对科研、教学、国际学术交流具有重大作用,还不失为集科普、考古、观光于一体的自然风景旅游开发的宝地。<br /></h3><h3><br /></h3><h3>近年来,各种度假村和景区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h3> <h3>六景泥盆系标准剖面自然保护区是家乡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h3> <h3>六景泥盆系标准剖面起点为镇北面南柳高速公路旁的霞义山,往南经过六景火车站,全长3.5公里,被列为省级地质遗址保护区。</h3> <h3>先科普一下。</h3><h3><br></h3><h3>泥盆系剖层分布于世界各地,地层标准剖面分深水相泥盆系剖面和浅水相泥盆系剖面两种类型。</h3><h3><br></h3><h3>六景剖面兼具两种海泥盆系沉积类型,是在地球发育史泥盆纪期间(距今3.5~4亿年),海洋沉积物经成岩作用和后期的地壳运动上升为陆地而形成,现在这里看到的各种化石就是当时生活在海洋里的各种生物。</h3> <h3>地球发展史上的各种生物保存成为化石的机会十分稀少,而像六景泥盆系标准剖面这样化石品种之多,发育之完整,出露之良好,层段之清楚更是少之又少,因而曾轰动并后来闻名世界。</h3> <h3>文革中期的1970年,知识分子比较集中的水电厅设计院被解散,除了少数根正苗红的后代,其余的臭老九,一律下放到基层进行思想改造,美其名为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h3><h3><br></h3><h3>下放所去的基层,因各人臭的程度不同分为三等:一等臭者,为黑五类(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且在文革中站错队者,一律到各地县的五七干校(即农场)劳动;二等臭者,前面两项中有一项,则到各地县基层去,但不得在电力系统;三等臭者,出身好,没站错队,或有后台,则下放到电力系统基层(电厂、施工安装单位等)。</h3><h3><br></h3><h3>父亲是黑五类(地、右)孝子贤孙之辈,尽管文革中没站错队,但仍属于头等臭之列,遂决定被下放到某县的五七干校去。</h3> <h3>母亲以父亲有病为由,一再向领导哀求照顾,然后才改分到原籍横县;后因为没有面子回去,最后跟原籍上林的同事对调,变成了下放到穷乡山国的上林基层。<br></h3><h3><br></h3><h3>母亲是电力系统基层职工,出身也好,不在下放之列,本可和我们兄弟俩留在南宁。但母亲恐父亲孤身而去,病无人理,加上我们兄弟俩尚幼,分居两地,恐于管教不利,遂决定同甘共苦,举家同往。</h3><h3><br></h3><h3>下放前,设计院的军代表和工宣队一声令下,所有的臭老九都像赶瘟神似的,必须在9月30日之前离开设计院,不得在南宁过国庆,谁也不许怠慢。</h3> <h3>1970年9月23日,弟弟三岁生日刚过没几天,父亲用竹扁担挑着行李,母亲背着弟弟,牵着我,一家四口怀着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心,接过单位早已准备好的长途汽车票,告别南宁,往看不到希望的上林去。</h3><h3><br></h3><h3>上了汽车,避开了军代表和工宣队仇视的目光,心情似乎平静了一点;但到了上林,又要面对什么景况呢,父母实在不敢多想......</h3> <h3>那时我五岁多,还没上学,但已略知世事。我背着自己的小书包,里面只装着世界地图和地理读物。长大后喜好在旅途中领略风土人情,新接触人的名字我很难记住,但籍贯或来处却记得清楚,往往通过地名来记人,这些爱好和特别的"本事"皆因儿时埋下了爱地理的种子.....</h3><h3><br></h3><h3>怀着好奇的心,坐上长途汽车,去看我心中的远方。</h3><h3><br></h3><h3>望着窗外不断往后消失的远山近水,沿途的景色陌生而好奇。</h3><h3><br></h3><h3>尽管如此,从父母的神情和对话中,天真无虑的我,还是隐约地感受到此行凶多吉少。</h3><h3><br></h3><h3>到了上林县汽车站,刚出站门,挂在父亲扁担端头的一只暖水瓶不慎滑跌落地,出发前热心的邻居盛的满满一热水瓶的绿豆汤泼洒一地,这一幕我还清晰记得,此刻一种不祥之兆在全家心中油然而生。</h3> <h3>果然不出所料,我们全家在目的地上林汽车站外等了许久,竟无人来接。而且,接下来当人们知道父亲是被下放来之后,皆投以冰冷的目光,不但无人过问,还像怕瘟神一样,鄙视地远离而去。</h3><h3><br></h3><h3>在南宁时,父母压根儿没想到乡下的人们对下方的干部如此地看待,如此不受欢迎。</h3><h3><br></h3><h3>既然没人理睬,全家只能背着行囊,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往县招待所慢慢走去。父母回忆说,那情景,俨如旧社会那些背井离乡、流落他乡去逃难的人们,阵阵悲感涌上心头,酸楚的泪,盈满眼眶。</h3> <h3>到了县招待所,当班服务员竟不安排一家人同宿一房,而分别让父亲带着我、母亲带着弟弟分别住男女大通铺。</h3><h3><br></h3><h3>直到晚上,换班的服务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才发善心将全家调到一个房间。</h3><h3><br></h3><h3>那晚,父母亲抱头痛哭,辗转难以入眠,那场景还依稀有记忆,长大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h3> <h3>刚踏上下放地,便受如此冷落,真像当头一棒,知识分子的命运真的就如此卑贱么?黑五类的后代就活该遭此厄运么?……<br></h3><h3><br></h3><h3>瞬间惊吓过后,脑子似乎清醒了些。</h3><h3><br></h3><h3>大约过了五、六天,县里来人,说要安排我们去一个县办的小煤矿去劳动,父亲一听,便觉得这辈子彻底完了!来此地还不如到五七干校去蹲牛棚呢。</h3><h3><br></h3><h3>后来,母亲以父亲有特殊的病,不适合在矿井里劳动为由,再三向县里要求重新安排。</h3> <h3>经县里查明确患有随时可能发作遇险的病后,才另作安排,到澄泰镇数公里之外六站村的上林县农机修造厂去当技术员,母亲则到澄泰镇卫生所当医生,一家四口暂住卫生所;这个澄泰镇,离县城大丰大概有十多里地。<br></h3><h3><br></h3><h3>可以说,在那个时候能得到这样的安排,算是够照顾的了,我们也乐意接受。</h3><h3><br></h3><h3>这是昔日上林农机厂所在的六站村便利店,厂子只剩遗址,村子还在。我们前两年去探访的时候正值过年,显得比较热闹。</h3> <h3>尽管卫生所只给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不到10平方米的土墙平房里,住的条件较差,但人们的脸色,似乎较有点人情味了。</h3><h3><br></h3><h3>面对现实,父母的心在渐渐平静下来的同时,深深地感激上苍的恩赐,将全家从绝望中解救出来了。</h3><h3><br></h3><h3>在澄泰镇,我们兄弟俩开始了另一段童年生活。</h3> <h3>离开42年后,已退休多年的母亲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已升格成卫生院的原上林县澄泰卫生所。</h3><h3><br></h3><h3>初期的澄泰卫生所,连医生、护士和会计加起来共有十个人,只有两个大学生。</h3><h3><br></h3><h3>除母亲外,另一位大学毕业生是翁医生,上海人,北京医科大学读8年的本科,用俄文做笔记(父母亲这一代人的第一外语基本上都是俄语),基础之扎实可见一斑,毕业后响应党中央关于走进农村的号召分配到了上林县。</h3> <h3>母亲属科班出身,加上在南宁供电所的工作经验,在镇卫生所的工作上算驾轻就熟,在缺医少药的年代,的确在那里能担大用。</h3><h3><br></h3><h3>在卫生所那两年多,母亲工作安排很饱满,1/3时间坐门诊,1/3时间出诊,经常骑着单车带我们兄弟俩去"逛"农村广阔天地,算是公私兼顾了;还有1/3时间要离家去支援枝柳线(湖北枝城到广西柳州的新修铁路建设),这时侯只能让外祖母从横县六景老家过来帮忙了。</h3> <h3>母亲治好过不少乡亲的重病和疑难杂症,还急救过几位乡亲的命;下放三年多,虽然地处穷乡僻壤,也感受到浓浓、淳朴的人情味,逢年过节,不甚熟悉的老乡们送来鸡、肉、鸡蛋、粽子和土特产等让我们兄弟俩领略了当地美食。</h3><h3><br></h3><h3>当年的卫生所已扩大了地盘,里面是宽敞的家属院。</h3><h3><br></h3><h3>当年栽下的小树,已长成参天大树,给后人留下一片阴凉,这句话用在这里太贴切了。</h3> <h3>依稀记忆中,澄泰镇街并不大,横竖几条街,有供销社(就是现在的商店)、裁缝店和肉菜市场等,其他大多为居民房屋。</h3><h3><br></h3><h3>在供销社里,还记得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碗。有连环画描写先进人物事迹时,说先进人物为了支持国家建设,专挑有瑕疵的买,这是什么逻辑?</h3><h3><br></h3><h3>好几次遇到月末盘点,白跑一趟的尴尬.....</h3><h3><br></h3><h3>供销社、为人民服务、盘点、搪瓷碗、处理品…..那个计划经济年代的时代印记还记忆犹新。</h3> <h3>卫生院前面是通往十多里远的县城大丰去的省道过境公路,没铺沥青的砂石硬质路面随着汽车呼啸经过而不时扬起尘土,露天的汽车站就设在路边,没有候车室,旅客就站在路边等过路车。</h3><h3><br></h3><h3>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很少有人用纸,乡下人用竹条或木条一擦了事,更没有水龙头等洁具,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不讲卫生,大多也就这么过来了。</h3><h3><br></h3><h3>儿时常站在公路边,望着笔直向前的公路,思绪仿佛随呼啸而去的汽车奔向心中的远方,犹如儿时登天的梯......</h3><h3><br></h3><h3>离开42年后重访故地,眼前的一切远没有这么"壮观",的确,世界很大,孩子看世界的眼睛,大人无法再复制,也许一是个子矮,二是世面尚浅的缘故吧。</h3> <h3>卫生院不远就是镇边的一条小河,过境的省道公路架桥而过,我们兄弟俩常到河边戏水、捉蜻蜓和蛐蛐(蟋蟀,记得连环画上也叫“蝈蝈”),算是一大乐趣了。</h3><h3><br></h3><h3>小河水很清澈,但不浅,流速很急,还有不少漩涡。不少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我们不会游泳,不敢下河,也少了给父母平添担心。</h3><h3><br></h3><h3>记得父亲原来南宁高中同班同学的儿子、我们的玩伴叫巴林的,在这条小河溺水身亡了,他父亲从内蒙古赶过来,他雪白的小腿记忆犹新……</h3><h3><br></h3><h3>我们兄弟俩的游泳是后来回南宁上学后,学校组织去游泳池学的;爸爸曾带我们去邕江边游过,当时栓了两根绳子牵着我和弟弟在岸边游耍。</h3><h3><br></h3><h3>小学时有个学生在学校组织去游泳池游泳时抽筋溺死了,至今我还不敢在江河里面游,怕的就是抽筋。</h3> <h3>经济发展了,生活改善了,环境却破坏了......眼前这条漂浮满垃圾杂物的水沟与记忆中童年清澈的小河,无论如何都没法关联起来。</h3><h3><br></h3><h3>有句话:相见不如怀念。</h3><h3><br></h3><h3>哀叹的就是这种感受,的确,经过层层过滤的内心深处的记忆,如同圣洁般的美好!</h3> <h3>转眼到了1972年,我到了7岁上学的年龄,就读澄泰镇小学。</h3><h3><br></h3><h3>学校以农村的孩子为主,由于教室不够,需要轮流上课,而且初期用的是土垒成的桌子……</h3><h3><br></h3><h3>那时"三大差别"(城乡差别、工农差别和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差别)虽不算明显,可还是存在。比如注册通知上写着:学杂费非农业人口增加一倍;还有我曾隔几天找母亲要5分钱(当时也是不可忽略的数目),原因是农村的孩子都带了自家的红薯干和水果什么的,我也觉得饿想买点零食来吃,母亲倒是爽快地答应了。</h3> <h3>其实后来也没怎么花这钱,只是有钱我也买得起,有种心理上的安全感而已。慢慢地,也没再问母亲要那5分钱了,倒是用攒下的零花钱买一些小刀之类的小玩具跟农村的伙伴们分享……</h3><h3><br></h3><h3>当地的壮话管玩得好的伙伴叫"老同",李先进就是其中一位。母亲因救过他家人,老早就相识,恰好孩子又是同学,因此来往较多;后来回南宁后印象慢慢淡了,只记得有这个名字,人就完全没印象了。</h3><h3><br></h3><h3>现在的澄泰中心小学,教室宽敞明亮,活动场地宽大,孩子们真幸福。</h3> <h3>镇里没有专门的书店,就在供销社里面设一个柜台。不定期会到一些连环画书(现在很少看到了),每次有新书上架的兴奋劲就像过年一样,零花钱自然也主要花在买连环画上,比如《鸡毛信》、《少年英雄雨来》等等,四大名著的连环画倒没买过(可能太多集买不起吧),但那可就是我心中大山之外的世界了。</h3><h3><br></h3><h3>一场大火让我心里开始构筑对大自然的敬畏。一天中午放学,外面镇街上响声大作,我们也跑去围观了。原来镇里面一个棉布加工厂失火,那时没有消防车,群众只能杯水车薪地用盆和桶盛水浇泼,基本上任凭火在燃烧,哭声叫声一片,空气中弥漫一股刺鼻的、恶心的掺了水的焦味,让我第一次领略了大火的无情。</h3> <h3>父亲大学本科是学锅炉热工的,到农机厂做技术员,做起农机设计和制造,还算容易上手。</h3><h3><br></h3><h3>既然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父亲在工作中处处求表现,不管粗活累活,从不挑剔抢着干。记得亲自操作电焊枪,眼睛受强光刺激得了电光性眼炎,母亲找来牛奶和人奶滴洗好一阵子才恢复。勤奋而有成效的工作,自然收获不少称赞,期间还多次被原单位设计院抽调去支援电厂设计工作。</h3><h3><br></h3><h3>过了两年,父亲被抽调去崇左电厂支援设计,母亲因为每次出诊都要用自行车驮着我们兄弟俩,很不方便,于是要求调到农机厂医务室。1973年初,我们家搬到了农机厂。</h3><h3><br></h3><h3>曾经热火朝天的厂房,如今破落寂寥,成了私人承包的家具加工场。</h3> <h3>搬到农机厂后,上学突然远了,我和厂里的孩子们要沿着泥路走两里多到镇里上学。孩子们虽年龄残差不齐,但都一起结伴而行,在厂里的一年多里,我跟小伙伴们学会了南宁的白话。</h3><h3><br></h3><h3>走出澄泰镇边上的粮所,在过境公路旁有一条岔路,经过一个叫烟墩(古时在高处放烽火而得名)的村子后,通往农机厂,那完全就是一条压实的土路,雨天还有点湿滑。</h3><h3><br></h3><h3>沿着起伏不平的泥路,时而小跑,能感受鱼缸里鱼儿畅游一样的乐趣。</h3><h3><br></h3><h3>运气好的,遇到厂里的车或拖拉机,可以搭个顺风车,那种童年的快乐的确难以用言语来描述。</h3> <h3>最害怕的恐怕还是刮风下雨天了。</h3><h3><br></h3><h3>小小个子却套着厚重的绿色军用雨衣(那时没有现在的折叠伞,都是大伞,也没有现在很薄的透明雨衣,很厚的帆布雨衣那种),走在寂寥的旷野中,的确有点害怕,但始终没能敌得过对知识的渴望,印象中没有缺过课。</h3><h3><br></h3><h3>有一阵子闹地震,我真的害怕,胆怯地问母亲路两边那么高大的树,万一地震倒下怎么办?</h3> <h3>有次我看到家里没盐了,放学时就用零花钱买了一包盐带回,不料路上小跑时给撒地上了,我跪地慢慢将搀着黄土的盐一点一点地捡回袋里;回到家,母亲看到斑驳黄色的食盐,表情愠怒却没有过分斥责。</h3><h3><br></h3><h3>看着母亲将食盐取出小部分,溶到盛清水的碗里,静置等泥沙沉淀,水变清后,将盐水代替盐做菜.....第一次感受和认识到这样的道理:办法总比困难多。</h3><h3><br></h3><h3>在澄泰小学多用毛笔书写。毛笔(Chinese brush,writing brush),这种源于我国的传统书写工具,有玉管、翠管等雅称,被列为中国的砚、笔、墨、纸"文房四宝"之一,这项国粹的技能我也只是在上林的两年小学学的,回到南宁后的战斗路小学,多使用铅笔书写了,毛笔多是学校作为兴趣培养。</h3><h3><br></h3><h3>因为经济条件一般(大家都差不多),不仅需要买墨条在简单的砚台上磨墨汁,而且购买廉价普通毛笔的毫毛质量不好,损耗快,得经常用嘴唇修理笔尖,常常回家嘴唇是黑的,倒是引来了母亲不少训斥……</h3> <h3>农机厂的家属院如今这里成了放牛场。</h3><h3><br></h3><h3>职工住的是家属院连排的平房,中间是开阔的草地,孩子们在那玩耍,图中左边白色小平房就是母亲工作的农机厂医务室。</h3><h3><br></h3> <h3>农机厂虽地处偏僻,知识分子还真不少,可以说聚集了澄泰镇的精英。这里面有很多际遇相同,平时自然来往较多,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圈子,一个重视孩子教育的圈子,属于不忘初心,相信有朝一日知识有大用场的那一群人,他们认为困难和现状是暂时的。</h3><h3><br></h3><h3>到晚上更是几家集中在一起学习,家长轮流辅导。那时根本没有任何课外辅导书,都是家长根据课本内容,举一反三地出题给孩子们做,教育共享。</h3><h3><br></h3><h3>听父母说,后来厂里的孩子很多考到了县高中和上大学。我对有个叫阿宝的和他姐姐还有印象,姓曾,听母亲说,后来都考上了大学,姐姐还去了加拿大。<br></h3><h3><br></h3><h3>眼前的昔日农机厂宿舍区,欢声笑语只存在记忆里。</h3> <h3>农机厂医务室不仅面向厂里职工,还对外接待六站村周边甚至更远的乡亲,有的在镇卫生所治疗过的老乡还专程大老远去找母亲看病。</h3><h3><br></h3><h3>母亲因为热心治病助人,在乡亲中结了不少好人缘。</h3><h3><br></h3><h3>记得又一次,六站村的病人家里杀猪,给我们送来最好部分的肉和内脏,我俏皮地问母亲:六站阿婆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没买菜呢?</h3> <h3>医务室旁悠闲的水牛,破败的景象与当年的热闹形成明显的反差。</h3> <h3>农机厂昔日的食堂。</h3><h3><br></h3><h3>我和弟弟经常去食堂打饭,最初将"猪肉"念成"猪内",在这里我第一次认识"肉"字。</h3><h3><br></h3><h3>记得每次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去食堂打的肉粥,撒上葱花,拌点芝麻油,特别美味好吃。</h3> <h3>横躺着的老树根,见证了农机厂的盛与衰......</h3> <h3>昔日农机厂食堂旁边的水塔,已倾斜的身躯像一位老者在讲诉这里曾经的威水史(南宁白话,意为辉煌史)。</h3> <h3>曾经热火朝天,每月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农机厂车间和生产区,早已成为沉寂的世界。</h3><h3><br></h3><h3>这个用高墙和铁门围起来的生产重地,目的是防止阶级敌人破坏,当然也谢绝孩子和家属进入,我们的确未曾进去过。</h3> <h3>转眼到了文革后期的1974年,胡耀邦主持工作,暖风频吹.....</h3><h3><br></h3><h3>有一天,母亲带着弟弟送病人出差回南宁,偶然去了一趟水电厅,遇到熟人,问是不是回来报到的,母亲很诧异,熟人说设计院恢复重新组建,下放职工落实政策,调令已经发下去好一阵子了。</h3><h3><br></h3><h3>母亲立即打长途电话回农机厂,确认调令已经到了县里。</h3> <h3>原来,县里了解父亲三年多的表现和口碑,视为人才,押着调令不放人,这才知道父亲被物色为上林县科技副县长,那可是处级干部呀!</h3><h3><br></h3><h3>毕竟从学历和三年的工作表现看,父亲确实是这个贫困县难得的人才,为此,县里一改下放刚到时的冷漠,极力挽留,让人体会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br></h3><h3><br></h3><h3>纠结的父亲希望善始善终,但为了专业的发展前途和孩子的教育,母亲去意已定,毅然坚持回城。</h3> <h3>上林县历来有重教之风,或许留在上林,上林中学也不会比南宁二中差,但存在就是合理的,生活中可没有那么多“如果”。</h3> <h3>1974年4月23日,我们家结束了下放生活,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的下学期。</h3><h3><br></h3><h3>我们没去县城汽车站,直接就在澄泰镇乘坐过路班车。</h3><h3><br></h3><h3>当时接近中午时分,很多老乡送了各种土特产来送行,人群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皆因母亲在镇卫生所和农机厂医务室攒下的好人缘。</h3><h3><br></h3><h3>人群中出现了我的同学李先进,他带着老师刚刚发的作业本,一路小跑送来给我,这情形,到今天我每每想起都仍淌泪,乡下的孩子真的太淳朴了!</h3> <h3>伴随着人情冷暖,忽晴忽雨,历时三年零七个月的下放生活,也是我有记忆后的童年,在雨后转晴中结束了。</h3><h3><br></h3><h3>下放上林这几年,心灵的创伤磨成了父母对命运的安排逆来顺受、想办法去改变的韧性,偏悲观但又坚韧的性格,以及我的童年经历,这一切对我的后来的性格和世界观的影响,相信是潜移默化的。</h3><h3><br></h3><h3>去年无意中听到布仁巴卓尔的《天边》,不知何故,每每听到歌中的旋律,都引发带伤感的感触,引发心灵共鸣,仿佛上林就是我心中的天边…...</h3><h3><br></h3><h3>那段难忘的岁月,留给我的印记,以及对我性格和成长的影响,难以忽略,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h3> <h3>42年后重访上林,通往县城大丰的十多里砂石公路已完全找不到当年的痕迹。</h3><h3><br></h3><h3>印象父母从澄泰骑自行车搭着我们兄弟俩,沿着这条公路去县城,公路很窄,两个车道,汽车从身边驶过总会扬起不小的尘土.....公路两边的树木显得很高大,有一种压抑感。</h3><h3><br></h3><h3>如今四车道的柏油路面公路重修得很宽阔,干干净净,原来的压抑感荡然无存。</h3> <h3>撇开当年的境遇不说,上林,这个位于广西中南部,大明山东麓,清水河宛如一首古曲缓缓穿过的这片风景秀丽的土地,其实是个历史悠久的风水宝地,自古民风淳朴,山川秀美。</h3><h3><br></h3><h3>作为唐代的壮都,是广西传统节日"三月三"的发祥地,还是珠江流域龙母文化的源头,孕育出了绚丽多彩的民俗文化和富有浓郁地方特色的民间艺术,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渡河公"壮族风俗、多声部民歌等就是地方民间艺术的奇葩。</h3> <h3>位于南宁市两小时生活圈内,号称"南宁的后花园"的上林,正积极打造中国长寿之乡和生态旅游县。</h3><h3><br></h3><h3>县城干净整洁,建筑物错落有致,经济稳步发展。</h3><h3><br></h3><h3>驾着车行驶在县城的大路上,不难感受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br></h3> <h3>上林旅游资源丰富,有143个景点,远近有名的有三里洋渡、大龙湖、金莲湖、大明山龙头峡谷、下水源、东红湿地、白圩茅塘、云里湖、石门龙母圣殿、不孤村等,首推大明山风景区。</h3><h3><br></h3><h3>明代旅行家徐霞客在上林境内逗留54天,留下1万4千多字的游记。</h3> <h3>大明山,主峰龙头山海拔1760米,是我国在北回归线这一纬度上保存最完好的绿色明珠,是广西三大旅游名山之一,有"广西庐山"之美誉,因"雨后晴翠,层峦叠嶂,满目生机"而得名,被誉为"岭南奇山,人间仙境"。</h3><h3><br></h3><h3>这座桂中南第一高峰是欧亚大陆侯鸟迁移的中转站。</h3><h3><br></h3><h3>山上有独特的风景地貌,具有雄、险、秀、幽等景观特色,古今许多文人墨客都做诗咏诗称赞。</h3> <h3>大龙湖则以其秀美景色,有被誉为"海上桂林"的越南下龙湾的味道,更以其优美的景色被游人赞为"水上桂林"; 大龙洞则是世界喀斯特十大溶岩水库之一。<br></h3> <h3>下水源庄,坐落在大明山半山腰上,在龙头大峡谷中上游,海拔500多米。</h3><h3><br></h3><h3>这里远离尘嚣,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空气清新,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氧吧,山中负氧离子含量为每立方厘米10万个以上,是世界卫生组织"清新空气"标准的100倍。</h3> <h3>下水源庄的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别具特色。</h3><h3><br></h3><h3>远望颇似布达拉宫,有"上林的布达拉宫"之美称,是避暑休闲的理想之地。<br></h3><h3><br></h3><h3>高中同学王宇致力于大明山旅游开发多年,渐成规模。去年曾邀请同学们到那体验,获赞不少,我因故错过此游,颇感遗憾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