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儿时记忆之七</h3><div><br></div><div> 鸡婆岭沈家</div><div><br></div><div> 在旧时,可能是为区别同姓族人出自何地,都有一个特定的名字,如“钱沈”“沈廖”“大屋度家”“小泉王家”。在我们家对面,有一个小山窝叫鸡婆岭,我沈氏族姓可能由此而得“鸡婆岭沈家”这个族名吧。</div><div><br></div><div> 沈氏家族不算大,在族谱上,辈份是从“百”字开头,“百世宏茂,万代(大)昌隆”。记得在八十年代中期,辈份到了“隆”字辈后没有顺延的了,就联系几个同姓同祖的,续了十六代家谱,“安邦定国,重振家声,光宗耀祖,永发其祥”。然而,先祖在“鸡婆岭”这个地方生活繁衍了多少代,多少年,我无从考证,但按辈份推算,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应该是由两大户传承下来的,我见过的爷爷辈最小的一位是“六爹”,我想他们这辈也最多六个人吧(按男丁计算,家谱由我父亲保管,以后回家去考证一下)。到我父亲这辈已经有了14人,我“昌”字辈的兄弟已经有了36人了。我的下一辈没有计算,但不是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可能会更多吧。</div><div><br></div><div> 老家的祖宅是两排大青砖建成的房子,座北朝南,靠山而建,两排房子中间有一个两米左右的宽的过道,我们叫它“行道”。相对于现在的房屋,祖宅要高大得多,宽有三米,见深有九米左右吧。两排房子的中部有一个“祖堂屋”,相当于“祠堂”,这是族人共有的,老人过世,每年过年祭祖,族里的重大活动都在这里进行。祖堂屋的东面几户是有亲戚关系的,祖堂屋的西面,也就是我们家这边是共“曾祖父”的。所以从这祖宅结构也能看出,我们也是两户传承下来的。我爷爷留我们家的祖宅就有一间半,后来由于人口增多的,在祖宅的两头增加盖了些房子,在前面也增加盖了第三排房,我们家也在祖宅的西边单独盖了几间瓦房,这已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了。</div><div><br></div><div> 门前的一口塘,一眼井,是我们沈氏族人赖人生存的“生命之水”。在我儿时的记忆里,门口塘有十来亩的水面,是一池清澈的水,在中间还有半池野生的莲藕,在池塘的一侧,用大石板铺了一个洗衣台。到了夏季,在清澈透亮的水面之上,荷叶,荷花连成一片,小鱼在水底下优然自得,一群小孩子在空旷的水面游泳戏耍,大人们在池边的洗衣台,用“麻拳”“噼力啪啦”锤打清洗着衣服,这番景象还是相当怡人的。农村责任制后,山林,水田,荒地,都承包到户了,这口池塘虽然还是共用的,但也承包到个人,池里的水也被引去浇灌农田,加上缺乏管理,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蓄水池”“排污池”,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气息。那眼井也因水源污染严重,换了个地方重新挖了一眼。</div><div><br></div><div> 在“鸡婆岭沈家”方圆几里地,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地名。村东头叫“下手”,村西头叫“上手”,村后头叫“领头山”,前面叫“对门山”。还有“齐庄”“汪家塘”“长脚山”“铺崽”“雀个窝”“破塘”“王家山”等等,当然还有我们的“鸡婆岭”。后来,我们还以农田的大小为地名的,“三斗三”“四斗二”“一斗六”,每天只有父母去做事,都会告诉我去的这些小地名,家里有事可以随时找到他。</div><div><br></div><div> 二00八年,市里搞什么工业园区,所有的土地被征收了。我们农民赖以生存的水田山林,我的“祖堂屋”、“长脚山”“铺崽”“雀个窝”“对门山”···,还有我的“鸡婆岭”,随着“轰隆隆”的推土机声,都只能尘封在我的记忆里。</div><div><br></div><div><br></div><div>2017-5-4</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