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画外】人老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活出境界

烟台.王林

在中国的画家中，我尤其喜欢黄永玉，喜欢他鲜明的个性。黄永玉晚年的作品弃形而重意，所以，有些人议论，看不懂他的作品。黄永玉听后，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次，世界立体画派的创始人毕加索问某位声称看不懂其作品的人，你听过鸟的叫声吗？那人回答，听过呀，美妙极了！于是，毕加索又问，你能听懂吗？那人摇头，听不懂……

　　黄永玉是闻名中外的大画家。可是，我知道有这个老头儿，却并非始于他的画。先是读过他的一篇散文，散文的题目忘记了。可其中一个情节感动了我。

八十多岁，他故地重游，到他小学读书的教室，端坐当年的座位。突然间，听见教书先生课堂上点自己的名：黄永玉。他一激灵，竟然站了起来。这一坐一站，就是七十多年的岁月。

在农村都说，如果谁家房后的大树，落上猫头鹰，谁家准会死人。所以，在乡下人眼里，猫头鹰这家伙是个不祥之物。其实，猫头鹰的习性白天睡觉，晚上田间捕鼠，应归类于益鸟。人们对它的非议，使其蒙受不白之冤。

黄永玉喜欢画猫头鹰，其作品中诙谐题写道：“白天人们诅咒我，晚上我为人们工作。” 文革期间，黄永玉曾经被批判为“黑画家”。因为，他画的猫头鹰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此引申，他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蔑视和不屑。艺术原本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带来欢乐，又能带来痛苦。

　　黄永玉的幽默，是他骨子里的诙谐。从黄永玉的每幅作品中，总能享受到不一般的乐趣。比如，他画的这幅巴哥图，出彩的是其中的题款：鸟是好鸟，就是话多。

读过了这幅画，几次去花鸟市，问人家：买这样一只鸟，大约需要多少钱？卖家告诉我，话少的鸟，一千多。话多的鸟，一万多。听后，放弃了。因为，话少的鸟，我不喜欢。话多的鸟，我又买不起。

屈指算来，我已有三十年的抽烟历史，总想戒了。可一看黄永玉，人家老头儿抽烟都是艺术。

我刚学会上微信，看见人们转发来转发去，今天说这东西不能吃，明天说那东西不能吃，好象人是神仙不食烟火，活得够糟罪的。其实，人的寿命長短，不在于你吃什么，更多在于人的遗传因素，然后你活得是否悠然自在。生下来是棵草，只能活一年，生下来是棵树，寿命至少百年。人不能选择自己是一棵草，也不能选择自己是一棵树，但是否过得快乐，自己能够选择。

前几天，与朋友一块聚，喝的是“酒鬼”。这个酒我喝过几次，要是朋友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酒鬼”的酒标，原来是黄永玉设计的。要说，酒是好东西，只要不过量，能替你消遣解愁，凡事别亏待自己。

从看了黄永玉画的这幅画，常想搬到农村去，散养上几只鸡，不下蛋也可以，凡能陪我的，都是我的朋友。

　　这些年，如果不是去理发，我基本不照镜子。那天理发，发现白头发又多了。理发员说：“象你这岁数的，满头黑发都是假的。”听后，把我乐的呀。我表扬他，你这句话是真的！

就象黄永玉的这幅小老鼠画，我長得丑，可我妈喜欢。人啊，都是为自己活的，别管人家怎么说。

依我的理解，人活过九十多，本身就是艺术。读黄永玉作品，你会发现其笔下的画，就是他智慧的人生。人啊，要做自己的朋友。这个道理很简单，可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做得到。

象黄永玉那一代的画家，活着的没有几个人了，他却照旧活得悠然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