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每当听到毛阿敏那低沉激扬的歌声或在冥冥之中的幻觉时刻,耳畔响起这首歌的旋律,我都会从现实回到近三十年前的那场恶梦中。</h3><div> 1990年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在哈尔滨医大二院手术治疗四十多天后,病情好转,但行动还不太方便,回家静养并配合后续治疗。</div><div> 时值电视剧《渴望》的热播阶段,我躺在病榻上看电视剧,聆听音乐插曲。动情的故事情节和优美动听的音乐,减轻了我的心病和伤痛,我“渴望”自己早日康复;企盼“好人一生平安”。</div><div> </div> <h3> [顶]黑色的回忆(二)</h3><div> 2010-11-20 20:58阅读(22) 上一篇 | 下一篇:黑色的回忆(一)</div><div><br></div><div> 1990年11月20日,我到阎罗殿走了一趟,可能阎王爷念我阳间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义务没有尽到,尚有很多任务没有完成,就差小鬼将我放了回来。如果那时我真的驾鹤西去撒手人寰,我会死不瞑目的,因为白发老母无人送终、痴呆哥哥无人赡养、两个孩子无人抚育,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怎能抛开他们去极乐世界躲清静呢。</div><div> 那天,我因工作原因下班时已经晚六点多钟了,单位距离我家有十余华里,骑自行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我和另两位同事一起顶着北风骑自行车往家里赶,当时刮着北风又飘着零星小雪,天空一片漆黑。我们骑到一个小自然屯中,后面疾驶过来一辆没有灯光的大型胶轮拖拉机将我撞入路边的沟中,那辆车没有停而是猖狂逃窜。当时我头脑十分清醒,我请求他们二人去追赶这俩肇事车辆。他们走后,我疼痛难忍无法站立,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说话就喊他过来,那人起初吓了一跳,我自报姓名及事情经过,请他去找我的一位朋友,朋友的儿子听说后带了几个人赶来,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我抬到路边的一个食杂店里。</div><div> 过了十几分钟,那两位追车的同事回来说:因那辆车开得很快,他俩追到高速公路看到车往东(哈市方向)驶去无法再追了,惦记我的伤情就急忙回来找我。我自己认为可能是骨折外伤,让他们回单位找车然后带我去哈市看病。当晚我们去了哈市骨伤科医院、哈医大一院,因骨伤症状不明显我就大意了,想回家观察以后再说,于是我们回到了单位。</div><div> 半夜时分,我疼痛难忍并伴有腹胀尿血现象,我感到病情可能很严重,于是找领导安排车辆,于第二天早晨再次返到哈市医大二院治疗。经泌尿外科专家会诊,确诊是骨盆骨折、尿道断裂需要手术治疗。</div><div> 确诊后,我让单位司机去找我在哈市大学工作的大姐,向她说明情况并筹款交住院费,因害怕大姐着急,让司机谎称我只是腿骨撞坏不算太严重。司机和陪我来的一位同事走了以后,只留下我及二姐夫在门诊等待。</div><div> 门诊医生见我们没去住院,就催促我们抓紧去办手续住院部早点做手术。二姐夫到外面找了一辆车把我们拉到住院部,他背着我缓缓向上楼走去,当时我也是迷糊一阵清醒一阵,不知他瘦小的身板是怎么把我背到住院部三楼泌尿外科的。</div><div> 我因为失血性休克和疼痛时常昏厥,事后我听说在手术签字时,大姐对医生说:我弟弟的命对家庭很重要,我们家属的要求就是让他活着就行,他的命很值钱。</div><div> 经剖腹手术修复尿道治疗,我在病床上躺了四十多天后,我基本痊愈出院了,但是还要静养并定期复查尿道功能恢复情况。</div><div> 那时,我的家庭负担特重,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六十多岁的痴呆哥哥、两个未成年正在读书的孩子,我老伴担负照料二老二小的日常生活,她无法去医院陪护我。我请求单位领导安排一名同志在医院陪护,领导考虑我是在下班的路上遭遇车祸属于工伤,加上我家庭确有困难的实际情况,便委派单位的一位职工在医院护理我。 </div><div> 我大姐一家、二姐夫、连襟、内弟等都加入了护理大军。单位委派的这位同志与我的亲友轮流在医院伺候我,因为我的伤势比较严重,在病床上仰躺了四十余天不能下地,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单位的这位同志和我的亲友一样给我喂水喂饭、接大小便。单位委派的同志,我俩非亲非故,他的举动使我很受感动。他在医院陪护一月有余,“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多年来,我尽最大可能帮助他解决实际困难,并时常叮嘱我的子女:要把他当做亲叔叔对待,与他家要像亲戚一样来往。</div><div> 事故发生后,我母亲多日没有见到我,时常问我爱人及孩子:我干什么去了?他们都“统一口径”说我外出开会了。老母亲也是心有疑虑,时常念叨:我儿子平时外出总是和我打招呼,这次一走就这么多天,连个信都没有,说不上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委托在哈建工上大学的外甥以我的口气写一封家书:我去黑河送新兵了,因为时间太紧张没来得及和家里打招呼,可能在元旦前后才能回家。用“善意的谎言”又一次蒙骗过去,但是母亲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div><div> 当年农历十月十一日 是老母亲八十二岁生日,哈市大姐一家去给老母过生日。大姐一再叮嘱来祝寿的亲友不要说漏嘴,把我“车祸住院”消息告诉老太太。大姐回来说:老母亲生日过的很好,可惜我这个“大孝子”没在场。这是我唯独的一次没有在母亲身边给她过生日。</div><div> 当时我爱人还在乡办企业上班,每到星期天孩子们不上学时,她就请假并瞒着老母亲坐车去哈市医大二院看望我。后来她回忆说:我平时晕车也不经常外出,不知怎么这几回还不晕车了,哪里也都能找到了。</div><div> 这事还经常发生误会:老母亲一天没见到儿媳妇的面,见面后就责问:这一到礼拜天你就走,你都干啥去了?也不给家人做饭。我爱人一肚子委屈还不能把事情说明,只好随便编个理由把老太太糊弄过去。</div><div> 因车祸造成的骨折及尿道损伤留下了后遗症,下雨阴天受伤部位仍旧有疼痛感、尿道损伤造成尿道狭窄排尿不畅,经常患肾结石,2005年做B超检查发现双肾中有多个结石,其中右肾里有一个超过1厘米的,在哈医大二院花了两千多元做的激光碎石,但是效果并不明显,现在两肾中还有多个结石,需要经常口服排石药物。</div><div>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由中年逐渐步入老年。到现在为止,苍天又让我多活了二十年。十年前(遭车祸十年后的2000年),70岁的哥哥和92岁的老母亲相继病故;两个孩子也都成家立业了,我完成了这两项任务,心里舒了一口气。</div><div> 说实在的,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我已经很满足了。</div><div><br></div><div> 2010年11月20日 星期六 </div><div> </div> <h3>这是我2010年11月20日写在QQ空间里的《黑色回忆》―(二)</h3> <h3>还有一个插曲:</h3><div> 2010年12月初,我在例行身体检查时,发现转氨酶无症状的增高,在当地县级医院住院20天后,仍无下降。我家儿媳将我的“病志”拿到哈医大二院找专家咨询,当时一位教授即怀疑是感染“丙肝”病毒。</div><div><br></div><div> 2011年初,我到哈市医大二院检查,确诊为“丙型肝炎”,必须住院治疗。按当时惯例需皮下注射“干扰素”且进口的副作用小,同时配合保肝护肝的其他中西医疗法。</div><div> 医生在询问病史时问我有否“输血史”,我说1990年11月因车禍在医大二院手术时输过400cc血,他怀疑是那次输血感染的。我有一位北安的刘姓病友和我的发病、车祸、输血的经历几乎雷同,医生也怀疑为“输血感染”。</div><div> 输血感染是指患者在医疗过程当中被输入了带有病毒或者细菌(诸如艾滋病,各种病毒性肝炎,败血症,痢疾,肺结核,梅毒等传染性病毒或者细菌)的血液或者血制品,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损害。</div><div> 事情已过去十多年了,没有足够证据说明是十年前“输血感染”,只好自认倒霉吧。</div><div> 当时最好治疗手段是皮下注射“派罗欣”+口服“利巴韦林”,我注射的是――瑞士罗氏制药公司生产的“干扰素”――派罗欣(聚乙二醇干扰素α2a注射液),当时单价为1238元,每周一次,需注射48周。</div><div> 注射此药期间,白细胞下降、贪血乏力、皮肤瘙痒、食欲下降、掉头发……,吃尽了苦头,当年累计住了半年多医院。最后打针的副作用越来越大,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和主治医生协商:暂时停针,定期检查、如若反复、继续住院。</div><div> 这次折腾,又花费了我近二年的俸银。我们这里当时的政策是:除几种特重大疾病(癌症、心脑血管、尿毒症),其他住院可报销部分为两万元封顶,多出部分自付且不结转下年报销。</div><div> 值得“庆幸”的是我“花钱免灾”了。</div><div> 这几年我仍坚持定期检查肝功、检测病毒,结果均一切正常,已达痊愈状态。</div><div> 老天又眷恋俺一次;阎王再放我一马。</div><div><br></div><div> 时至今日,当年参与护理中的两位至亲已提前去往另一个世界了,祝愿他们在天堂永离伤痛烦恼,做个开心快乐的好神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