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天

迅捷的闪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文:桑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2009年5月19日</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南京大学大气物理系毕业</span></p> <p class="ql-block">伟大领袖毛主席一挥手,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带着一颗炽热沸腾的心,奋勇的奔赴无垠的边疆和贫穷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p><p class="ql-block">69年二姐经历了三年文化大革命的洗礼,也只身卷进这股洪流中,辞去学校留校复读的机会,毅然报名到广阔的的天地去锻炼。</p><p class="ql-block">母亲不同意,将户口簿收藏起来,但始终阻挡不了她满腔火热的革命激情,无奈之下,母亲和她达成协议,插队到离家较近的江宁老家。</p><p class="ql-block">当时我才上小学五年级。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二姐与大姐都下放了</span></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的暑假,接到二姐的来信,要我体验一下农村的生活,当时很纳闷,是二姐想我了,还是要我帮她干农活?反正在家也没有多少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匆匆忙忙的乘车去接见在毛主席号召下接受再教育的好青年----二姐。 ­</p><p class="ql-block">乘了一小时的汽车到达终点站后,环顾四周,路上两边一片金黄,远远望去,比张艺谋导演的&lt;&lt;满城尽带黄金甲&gt;&gt;更为壮观。</p><p class="ql-block">无心欣赏风光,用心的在这个陌生地带寻找二姐仙居的茅草房。</p><p class="ql-block">二姐小有名气,问在干农活的社员,个个都能指给我方向,并说就在前面,是我的小腿太短了,走了好长时间还是到不了,不知道就在前面到底有多远?在汗湿透了全背后,终于看到了土墙上面用白石灰书写的大字:广阔的农村大有作为!这是二姐"家"的标志。 ­</p><p class="ql-block">敲门没有人答应,随即推门而入,只听"哗"的一声响,吓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满屋的老鼠在跑,真可恨!主人不在家迎接我,却用成群结队的老鼠来一个开场白。</p><p class="ql-block">房间很乱,最显眼的就算是锅灶了,锅灶上支着两个大锅,旁边堆的是乱七八糟的稻草,用于生火,揭开锅盖一看,只有锅的中间一小块还有一点生气,其它部位锈迹斑斑;在门的后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就像战场上用的兵器;几瓶枯髅头标记的农药,恐怖的散发着刺鼻异味;里屋放着砖头垒起的两张床,用竹杆撑起带有补丁的蚊帐,东倒西歪缩成一团,似乎是在告诉人们,无力来扩张空间;床上摆满了红色塑料皮包装的毛著,让主人在困难的时候,用主席的语录来批斗私字一闪念;只有从天窗射进的那一束光柱,充满生机的照亮了阴暗潮湿的小屋,阳光真好,不分贵贱的赠送给小屋华丽的装饰,使二姐有了追随未来的梦想。&nbsp;</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二姐演讲</span></p> <p class="ql-block">我沿着茅草房向田间延伸的土路,寻找大我七岁的二姐踪迹。中午时分的烈日,在金黄色麦田里翻滚着一股股的热浪,远远的望着热浪中割麦的人群,犹如是幻境中若隐若现漂浮的彩云,我不知道二姐是否是彩云中的一朵,但麦田中形成一个黄色的"凸"形吸引了我,我为"凸"字最上一横那朵不能与"伙伴"们同行的"云彩"而叫冤,我不由的为甩在后面的人加油起来。</p><p class="ql-block">我缓缓地靠近麦田,落在最后的是一名矮个青年,这个青年戴着黄色的草帽,草帽下是古铜色的圆脸;围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在烈日下散发出热气;严严实实裹着肌肤的淡色衬衫,被汗水染成了"花布";一双被泥土覆盖的解放鞋,前沿已露出大脚趾,只见这青年弓着腰,左手抱着麦桔,右手挥动着手中的镰刀,"沙沙"割下一排排麦子,旁若无人的只顾向前。</p><p class="ql-block">很快麦田成了"目"字形,上了田埂的人们开始陆续收工离开,只见一村民在喊:"小兰子!要我们帮忙吗?"这个青年艰难的直起腰,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摇摇手,又弯下腰继续割麦子,就在这一瞬间,我看清了这不男不女装束的青年,她正是二姐,我眼前一片迷糊,跳下麦田,按照二姐的吩咐,帮助她将割下的麦子堆放好,然后再扎成一梱梱麦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二姐在美国上学</span></p> <p class="ql-block">收工后,二姐在房子后面的菜园里,割下几棵青菜,淘米洗菜做饭,在用嘴吹着放进灶堂里燃着的柴时,一股倒出来的浓烟,熏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刹那间,潮湿的屋子里弥满了烟气,在没有刀光剑影的硝烟中,总算做完了饭菜,凑合的吃了中饭。</p><p class="ql-block">我问二姐,你这样干能受得了吗?二姐说,别人能干,我为什么不能干?二姐是一位坚强的人。</p><p class="ql-block">我又问她,一天能挣多少钱?她笑着说,不在乎钱多少,是在体验一种生活,但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能挣到八分工,一个工十分,一个工二毛八分钱,你算算多少钱?唉,只够买四根冰棒。</p><p class="ql-block">下午二姐又要下田了,她让我一人留在家里,写一篇作文,题目就叫观后感。我握住笔,心不在焉,老是想着田间劳动的姐姐,思想不能集中,一个字也写不出来。</p><p class="ql-block">走出房间,悄悄地站在田埂上,远远地看着一个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二姐,在于天斗与地斗,心中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晚上,二姐对我说,过几天她就要调到公社去工作了,这两天就和她同住一起。以前和她同住的是一名镇江知青,她是赤脚医生,由于阑尾开刀,回家养病了,她的小床空着,我就睡在她的床上,陪着二姐在知青小屋,度过了第一个难眠之夜。</p><p class="ql-block">两年后,二姐应龙中的邀请,专门为应届毕业生做"广阔的农村大有作为"的报告,我记得非常清楚,她的开场白很简单:要我向同学们做报告,真是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但她的谦虚还是博得了师生们的一片掌声,我自豪地对同学们说,她就是我的姐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二姐小学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结束语:后来】在农村插队几年,二姐考上南京大学大气物理系,毕业后留校教了几年书,又调到南京大学外事办,曾公派留学美国。之后又到南京大学商学院工作,任MBA教育中心副主任、主任,长达39年,得到校领导及各届毕业生的高度评价和爱戴。退休后仍帮助学校做一些工作。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些,我是从百度搜索中才知道,她无愧于她的誓言和学生时代的梦想!(以下照片和文字均来自于百度网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南京大学MBA教育中心主任桑秉南(百度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