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天是周末,天空晴朗,微风和煦,心情忒好,我们发小相约回故里探访老屋遗迹。<br></h3><h3><br></h3><h3> 可是来到故居,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的村庄了,王家咀的名字还留在祖国的版图上,然而,不会太久,将会有一个新的名字代替她,她将永远成为传说。</h3> <h3> 幸好,故乡的湖还在,那是一块美玉明珠,镶嵌在故里,环抱着我们曾经的风光旖旎的村庄。今日她清波荡漾,深情款款地迎接着我们,我们来到她的身边,就象投入到母亲的怀抱,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h3><h3><br></h3><h3> 故乡的湖是母亲湖,我们的祖先之所以看重这块水风宝地,迁徙到这里安家落户,就是因为这块明净的湖,如母亲的乳汁,能滋养他们世世代代的后人。</h3><h3><br></h3><h3> 然而,世世代代种田的村民,想让湖水浇灌自己的田园也非易事,儿时记忆,收头谷插秋禾的日子,父母们整晚都在用木车打水,水车排成长龙阵,从湖沿沿着层层梯田,拾级而上。整晚上听到的都是父辈们高亢中略显疲态的水车调子。</h3><h3><br></h3><h3> 就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当队长的父亲率领村民兴修水利,在村子北头建了抽水机站,先是用柴油机抽水,后来通电了,电动机替代了柴油机,村民从繁重的手摇脚踏的木制水车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了。</h3> <h3> 今天,我们站在曾经是我老屋的门前眺望,河汊还是那河汊,汊里长的还是儿时记忆中的河草,即使已经枯萎,但看着,欣赏着,仍是觉得那么的亲切,那么令人向往,因为这里,曾是我们儿时天然的游乐场。</h3><h3><br></h3><h3> 在这里,我们曾经摘莲踩藕,打鱼摸虾,比赛着看谁最先游到河汊对岸,天真烂漫的那时,在这里留下了无比幸福的烙印。</h3><h3><br></h3><h3> 在这也曾经撒落了我们劳动的快乐。小时候那些伏天里,父母们都很早出工了,我们这些娃们大些的挑一担木捅,小些的或姊妹或哥俩抬一只木桶,把甘甜的湖水打回家,把厨房的水缸装满。父母放工回来,舀葫芦瓢,喝下去,顿觉神清气爽,疲劳顿失。</h3><h3><br></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们来故乡湖的东边,临河是沙滩,斜坡上捱着田园的是丰茂的水草,这里曾是我们儿时放牛的好场所。</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牛儿自由的吃草,我们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或高歌一曲,或看蓝天白云,或赏野鸭戏水,累了困了卧草小睡一下,解个困,有时,牛儿也趁机蹿到田边偷吃禾苗,惹得大人一顿痛骂。</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沿湖一带,沙滩上坡便是层层梯田,丰收的季节,金黄的谷穗铺满田野,那是何等的壮观,令人欣喜。</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可是有些年份,梅雨来得猛烈且持久,一下十天半月,眼见丰收再望的谷子,即将被洪水吞没,村民们便头戴斗笠,穿一身长裤长褂,系住裤脚袖口,跳入湖里,拿着镰刀,和洪水抢粮食,把还没完全熟透的的谷子淘起来,这些时候,村民们诅咒天气,诅咒洪水泛滥的故乡湖。可是,这与故乡湖有何干呢?</font></h3> <h3> 站在沙滩西望,是我王家咀伸向故乡湖的长舌的中央,原本是一片良田,一年两季泛金黄,冬春种的是红花草子,开春时节,满咀的红花怒放,煞是好看。现在是凤翔岛度假村的版块了,植了一年四季都泛青的香樟树。</h3> <h3> 东沙滩的水,无风的日子,玻璃一样的明镜。初夏,我们收了麦子,浑身透汗,麦穗粘在身上怪豁人的,拿件干净衣服,放在河滩上,再钻进水里,那真是一个凉爽到心脾。</h3><h3><br></h3><h3> 仲夏,我们是既割谷又插秧,成天汗涔涔的,还要扯秧到半夜,虫咬蚊叮,浑身难受极了,极其困乏。收工了,赶快跑到沙滩,脱下汗衣,钻进水里,用毛巾擦擦身,然后凫在水面或蛙泳两下,一身轻松,再回家睡个香甜觉。这沙滩便是我们的天然泳池。</h3> <h3> 高中毕业的那一年,我和村里的几个男人去湖中割草,我们把鸭子草已装了半船了,忽然北边天空泛起乌云,风的轻骑兵开始搅动湖面了,见事不对,和我搭挡的猫叔命我把已经装船的草再扔到河里,说时迟那时快,雨云狂奔,转眼翻到了我们头顶,真是乌云黑岸,狂风骤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背上生疼的。
我划前桨,猫叔舵桨,他向我咆哮,让船头始终顶着浪头,不能偏离,更不能松劲,小船一会儿冲上浪峰,一会而又抛向谷底,只听见哗啦哗啦的雨水声,四周什么也看不见,大有葬身水底之势。我咬紧牙关,和着猫叔的桨拍,朝着一个方向挺进,终于划到岸边,此时,我的母亲和众多乡亲都已站在大雨倾盆的埠头。<br></h3><h3><br></h3><h3> 哦,故乡湖,我们的母亲湖,你不只是养育了我们,给了我们生命,也锤炼了我们的意志,给了我们过硬的身板。</h3> <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 <h3> 我们从东沙滩沿着湖岸步行到村子西边的湖汊。</h3> <h3><font color="#010101">村西湖汊十年前就被凤翔岛征用了。</font></h3> <h3> 湖汊有条拦截大坝,汊的两边各有一条大水沟。想当年一手抓革命,一手抓生产,借围湖造田的东风,村里便修了这口拦汊大水池。</h3> <h3><font color="#010101"> 那年冬天,北风呼啸,寒冷刺骨。我们沿着冲田两旁开渠,一直挖到湖汊边缘,挖的土就筑成大坝。为了按时完成任务,我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那时既无铲车又无挖掘机,全凭一把挖锄一杆锹,现在看来容易的事情,那时却是艰巨的。</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水池修好的第二年春,村里就投放鱼苗,植了藕秧。每年春节前夕,把池子的水抽干,那一刻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刻,看着大小不等的各色鱼儿在浅水里乱蹦,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我们忘却了凌厉的寒风,打着赤脚,把裤子绾到大腿,拿着箩筐就下水捉鱼,然后把一筐一筐的鱼儿抬到稻场上,分给每家每户。在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村民们有了鱼,有了藕,便可过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年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不曾想后来这水池也被凤翔岛征用了,而水渠经过修缮保养,到现在还保持完好。</font></h3> <h3> 凤翔岛征用了这个湖汊,稍加改造,便成了现在的水上乐园。可是,直到现在,水上乐园的设施,单调而简陋,不具规模,游客稀少,希望这么好的天然乐场尽快繁华起来,让故乡湖的价值得以充分体现。</h3> <h3><font color="#010101"> 水渠的上游,长满了水葫芦。想我读小学时,每天放早学吃过饭,都要打一篮子这种水草,洗干净切碎,作为咱们家猪成员的晚餐,然后再去上午学。</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大坝外是一片莲藕。冬季,这一片枯荷已失去了夏日亭亭玉立的风采。但它恰好保持了我老屋的原汁原味的原始风貌。</font></h3> <h3> 啊,我的故乡湖,我们明年再来看望你的时候,你能把连天碧荷、粉红莲花端出来让我们品赏吗?</h3> <h3> 发小:肖元凯 王社珍<br></h3><h3> 程华刚 程华本</h3><h3> </h3><h3> 2017、12、17</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