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收藏我的脚步(一)又出西域

何先学

<h3><br></h3><div> 关于“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div><div> 浪漫是属于有钱有闲有红颜知己的。这些我都没——钱,工资而已;闲,下班回家要给孩子做饭;红颜知己,我活到现在,只被女人嫌过,没被女人爱过。 </div><div> 但是,年休假我得好好享受一下。所以就有了所谓的“说走就走的旅行”。</div><div> 好多鸡汤都说“智者喜欢孤独”,我不是智者——自以为自己也就是个二傻子——但不妨碍我喜欢孤独。我认为孤独不过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给灵魂暂时一次出家。所以我喜欢一个人、一个包、一个相机出行。</div><div> 应该说,我已经麻木不仁了,但是只要一个人行走在路上,总会有一些感慨—— 我的眼睛可以装的下高山,大海,却装不下两行泪水。所以就有了我的猥琐的游记——别人的游记是美国英国德国,最不济也是越南朝鲜缅甸,而我,只是在西域进进出出。这样的游记你不看也罢,我只是记录我自己——不看,就别点赞了,我不喜欢别人糊弄我。</div><div> </div> <h3><br></h3><div> 话说我是农村出来的,走来走去,感觉坐车才是真的旅行,便拒绝了别人已订好的机票,执意坐了火车,开始我的在陆地的第十一次出西域。 </div><div> 我吻别儿子出门的那天是9月15日,离中秋节和国庆不远了。乌鲁木齐车站黑压压到处都是人,他们大包小包,装的都是急着上车的惶恐心情或者世俗的烟火,当然还有亲人的叮咛。他们的脚步一律匆匆,脸色一律紧张,目的地一律明确。我的出行喜欢夜游似的无谓,出门衣服也是居家的本色,随便一件旧体恤,一条旧牛仔裤,蹬一双旧鞋,连水杯都是儿子一年级时淘汰的。这样穿着一是家贫,二是不忍小偷先生在我身上白费功夫——这年月他们也不好过,偷大件不好搬,偷手机不值钱,偷钱包只有卡!我的神色绝对从容,燃一支香烟,吹着口哨就上车了。车票是到成都的,但我不一定到成都才下车,说不准看那适合我的心意就下车了。</div><div> 上车时,站车门口迎宾的女列车员一张长歪脸,脸上牵强附会布着五官,大大小小的雀斑沿鼻翼两侧扩散,覆盖着她无辜的黑黄脸颊;我闻见她有狐臭,浓长鼻毛的鼻孔喷出不屈不饶的蒜臭;制服雄心勃勃地东拉西扯包着她浑圆一堆的胸!女列车员的坏脾气和她的相貌很匹配,她凶声大气地呵斥并且推搡挤着上车的乘客。我到了她的跟前,笑着夸道:我这一路走来,就你最有味——女人味!列车员咧着细碎的黄牙,给了我一个苦瓜熟透咧嘴似的笑,并夸我是个文明人。</div><div><br></div> <h3> 上车找到我的车厢和铺位,把不值钱的绝对不会打扰小偷先生的行囊放好;仔细看了将要和我同行的人:下铺是母子俩,来自库尔勒,回宁夏固原;中铺是父女俩,来自博乐,回老家平凉;和我同住上铺的是个女子,不知她叫啥,也不知她来自何方又是去哪里?把他们打量一回,我拿出被儿子淘汰的水杯冲了咖啡,靠窗坐定期待发车。整个车厢还是乱哄哄的,和我同住上铺的女子也在忙着整理她的大包小兜,她弯腰后露脊背,前露乳沟,也算是有些风光的!</h3> <h3>  永远晚点的列车懒洋洋地启动了,房屋树木以及戈壁沙漠牛羊马匹从窗外掠过成为风景。车过盐湖,满眼都是构成西部独有审美的苍凉和雄浑——远山铁锈色或青灰色或铜绿色,从山脚铺陈过来是大漠,铁道附近是泛着雪白色盐碱,红柳、梭梭、芨芨草等沙漠植物稀稀拉拉在风中摆来摆去,它们好像有话对我说,但我还没来得及问候它们,高傲的列车就不屑一顾地把它们甩到了后面。随着它们瘦弱身影无奈地在后退中越来越模糊,眼前又来了另一些植物,它们并且列队从我眼前过去;再远些的戈壁上,电线杆手拉手走向荒漠深处。我不知道大漠深处还有什么风景,但我知道,那里和我所走过的华夏每一片土地一样,都是一寸山河一寸血!我眼前的荒漠处处都生动着几千年来,祖先们内斗或御外的刀光剑影。而至今还矗立的长城残段和烽火台狼烟又起,只是我的同胞没有把这狼烟放在眼里,还以为那是歌舞升平的焰火!</h3><div> 是啊,在当下,又有几人听得见金戈铁马穿过秋雨,向着我们的家园哒哒而来?</div><div> 我也睡吧,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再说了,今晚居然还有一个女性,在距我不到一米处陪我——尽管她不是好色的我眼里的美女,但毕竟也是个异性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