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哀挽英灵，泪洒墓碑坟冢

红光

　　今年的二月十七日，是对越自卫反击作战纪念日。我们一定要告诫人们，永远不要忘记那一段共和国的历史；永远不应忘记为祖国英勇牺牲的英烈；要给人们讲述和传递不为人知的那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这是我们从战场幸运地走过来人的一种良心和责任。

《英雄战歌》里这样唱道：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想起我们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和那些永远长眠于老山战场的革命烈士，感到我们活着回来的人是幸运者。这种幸运，实质上是让我们的战友们用沉重的代价换来的。代价，就是让我们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付出了鲜血和舍去了年轻的生命成为英烈。我们活着回来的人，是踏着烈士的肩膀，从火坑里爬出来的。在英烈的面前，我们还有什么个人的私利舍不得抛弃掉呢？英烈们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精神和顶天立地的英雄事迹，将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中间的位置就是敌我争夺的211高地。原先高地上长满了植被和树木，后来在敌我双方的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将 211 高地打成了白粉状态。

　　参加对越防御作战的我军将士，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期，被我们国家的人民誉为：新时代“祖国最可爱的人”。大小报纸和广播电台，都在不断地宣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和战场上所取得的辉煌战绩。我们听惯了胜利的凯歌，却很少听到失败的哀鸣。前线传来胜利的战绩，激发了全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而失败的惨痛教训，已经作为内部资料进行封存留档了。失败的教训，固然有封存的道理。但是，烈士们那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那些地动山河的豪言壮志；那些不为人知的人情轶事，我们不能让他永远地封存下去而不见天日。

对越防御作战的硝烟散去，已经四十多年了，我们这些曾经与烈士们并肩战斗的昔日战友，虽然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但也将慢慢地老去。多少个春夏秋冬过去了，历史的航船渐行渐远，让我们模糊了许多青春的往事。但是，埋藏在激情燃烧岁月里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人生记忆，却让我们难以忘怀。

其实，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有的甚至是难以想象的。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我们那些年轻的战士，没有任何选择和彷徨的余地。在即将上阵地的那一天，他们明知道自己所走的是一个不归之路，也要仍然和坦然的去赴死。他们有的写出了义无反顾的 “绝笔留言”，告诉自己的家人；有的还将慰问团发给自己享用的一盒大重九牌香烟舍不得享用而留下，并在烟盒上为可能给自己收尸的战友留了言：“真是麻烦你了，请你抽烟吧！”写完留言后，包装好放进自己的衣袋里。这种宁可抛头颅洒热血，主动割断自己青春年华而大义凛然的壮举，应该得到我们每个活着的人们的尊重和铭记。由于他们的英勇牺牲，才换取了来之不易的祖国边疆安宁，才有了今天岁月静好的幸福时光。

打仗是要死人的，教训是很深刻的。我们的各级指挥员，特别是高级指挥员，只有在战场上正确决策，方法手段得当，才会有胜利的保证，才能够使我们部队的战士减少伤亡和损失。

作为战地指挥员，在战场上决不能轻视敌人，决不应该好大喜功，决不能够纸上谈兵，决不能凭个人意向和急躁的情绪来指挥作战，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因为血的经验教训已经告诉我们，战场上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拼杀。敌人是绝对不会给你留下一点慈善情面，也绝对不会给你让出一点方便之道。

越军在争夺老山主峰战役中屡次失败以后，便围绕着老山的前哨 —— 211高地的警戒阵地，曾经展开了一次团级规模的阵地争夺战。越军在局部的战斗中，看似很像占到了一点便宜，就根据自己打出的弹药消耗量和战斗人员的损失情况来判断：“越军至少消灭了中国军队的一个师的兵力”。并且通过宣传工具进行大肆的吹嘘。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虚假的误导信息，其实并不是如此。但是，有一种现实的存在，就是我军也付出了一定惨重的代价。

围绕着211高地，敌我双方所展开的激烈争夺战的起因是什么？战斗的过程是怎样的？战斗的最后结局又是怎样的呢？我们为此解读战斗前因后果的同时，也应该揭开多年封尘的史册，缅怀英烈们那些气壮山河，宁死不屈的英雄壮举。

老山战场上的地理方位是：以盘龙江为中心，老山主峰在西面，八里河东山在东面，盘龙江流向越南的方向。老山主峰周边的地形趋势是南缓北陡，有一条山腿子伸向东南的盘龙江方向，与八里河东山隔江相望。指向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叫那拉村。其交汇的壶口方向也称为那拉口方向。在这个靠近盘龙江附近有一个小高地，距离越南的大青山、小青山军事要地很近，其海拔高仅为211米，被敌人居高临下的多面火力配系所围困，易攻难守。但是，它却是我军老山防御防御体系中，洒落在多个小山头中间的；距离敌人非常接近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前哨警戒阵地。

211高地的地幅面积并不大，与敌人所占居的相邻 227高地交相呼应，是两个山头的同一山体，又孤立地被周边多个大小高地所包围。其回旋的余地比较小，军事价值并不十分突出。但是，那一年却围绕着211高地阵地的归属问题，所展开的激烈争夺战斗，却惊动了中央军委的高层和全国人民的关注。

　 211高地与敌人据守的227高地是两个山头的同一山体，是属于敌我琅琊交错的阵地带。

　　211 高地曾经被越军所盘踞。在一九八五年的二月时，被当时我轮战部队的陆军第一军，采取“出击拔点”的战术夺了回来。一九八五年的五月后，我军的又一批轮战部队：陆军第×××军接管了该高地的防务。越军利用了我军刚进行换防，部队还不够熟悉周边地形和敌我态势变化的有利时机，又重新占领了该高地。

那是在一九八五年五月三十一日的这天凌晨，越南的第二军区，针对我第×××军刚刚接管阵地后，还未立足未稳，突然发动了代号为“M—1 ” 的进攻战斗。密集的炮火持续了四十五分钟之久。在强大的炮兵火力支援下，越军第九八二团的四个营，采用多路对211高地实施了进攻，以优势兵力占领了211高地。由于211高地的幅员较小，我军在高地上面仅配置了三个前哨警戒阵位。在哨位上面守卫的是我军一个班的战士。在敌人的密集火力打击下，大部分人员都阵亡了。一号哨位的战士李国海被越军俘虏了。班长鲍虎民跳下山崖，在草丛里潜伏了七天后，才艰难地撤回到我军固守的阵地上。

　　我军战士守卫阵地的战斗情景。为了保卫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我们年轻的战士们以英勇顽强的精神坚守阵地。他们只有一个信念：人在阵地在，与阵地共存亡。

　　由于我陆军第×××军有关部门，曾经向昆明军区汇报战况时说过，211高地仍然在我军的手中。这下阵地又落入了敌人之手，感觉很丢面子。于是下达了：不惜代价，坚决夺回丢失的211高地的战斗命令。当时，×××军的×××师师长，分析了战场的情况后，认为部队刚刚接手阵地，对当面之敌、地形还不够熟悉，没有一定的把握，不能冒然行动。但是，有位军指挥员却认为×××师的师长胆小怕事，就收回了他的战场指挥权，执意越级指挥作战。部队马上组成了攻击突击队，冒然对敌进行了攻击。越军发现了我军的作战意图后，争夺战斗瞬间就打响了。

双方的炮火打成一团。在 211 高地的山脚下有一块儿大石头旁边儿，我军就有十余名突击队员都牺牲在那里。当时天下着雨，鲜血与雨水混杂在一片的泥泞中，将周围染成了红色。由于敌人还占据着相邻的227 高地，发现了情况后，立即进行了支援。与此同时，211高地的我方一侧，由于被敌人的密集的炮兵火力封锁而隔断，我军突击队员得不到有力的支援，被涌上来的大批越军所包围。虽然我军的战士，英勇顽强的与敌对峙了几天几夜，但还是逐渐地被消耗掉了。

　　英雄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经过生死战回来的战士，还不足十分之一。当他们与战友搂抱在一起时，忍不住失声痛哭。

　　越军攻占了211高地以后，在一号哨位前的一块儿大石头上，吊起了我们一个战士的尸体进行示威和侮辱，激起了我军官兵们的极度愤慨。这一举动让我们的战地指挥员头脑发热，红了眼，不顾一切地组织了轮番的进攻。冲在前面的一批突击队员倒下来，后面的突击队员又跟了上去，反反复复冲击，一批又一批地倒下去，我军的伤亡很大。

对211高地的争夺，敌我双方的炮火打得非常猛烈，不知向高地上倾泻了多少发炮弹，把整个山头消去一层，植被都打光了，又把石头打成了白色的粉末状态。很难想象我军战士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宁死不屈坚守阵地。

　　军工们冒着生命危险，将烈士从阵地上抢运下来。有些还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他们心情极其沉重，止不住的泪水流淌满面。

　　在 211 高地的争夺中，我军的两个建制营被越军给打垮了。一个团的建制也几乎完全被打乱。战后进行了总结，经过反思认为：我们在敌情、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争夺一个军事价值不大的小高地，致使我军伤亡了三百余人；一百二十余名突击队员的生命，永远停留在 211 高地上了，付出了血的沉重代价。

战之最后，我军突击队员基本丧失了战斗力，撤回来的突击队员还不到十分之一。后来经过战斗总结分析，部队大多数指战员一致认为：指挥决策上的失误是造成了我军重大损失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战斗争夺及其困难的时刻，我们的战地指挥员头脑发热，对待敌人的有意挑衅不冷静，也是造成我军重大伤亡的重要因素之一。

　 天空淅沥沥下着小雨，抢运下来等待处理的烈士遗体，就仓促的摆放在路边儿。我们不忍心再去看到旁边儿烈士的那些粉身碎骨的肢体。

　　当时，天气阴沉，冷气嗖嗖，淅沥沥地小雨一直下着不停，战场上的枪炮声逐渐的稀疏和停顿下来了。但是，好像烈士们的呐喊声却一直在回荡不息:“祖国的天地知道我，祖国的山河知道我，祖国的人民知道我！”。也许是真的，这时的苍天大地，也被英雄们的壮举感动的流泪不止……。

从阵地上抢抬下来的烈士尸体，匆忙间摆放在道路的一侧，等待着有关部门进行识别、登记和善后的处理。虽然摆放在路边儿的遗体都是些完整的部分，并没有包括那些段儿、块儿、零碎的尸体部分。但映现在人们眼帘的景象，也是惨不忍睹。印证了战争的悲壮程度。他们个个是破衣褴褛，折腿断臂，甚至有的战士是永不瞑目地盯在前方……。

很少有人知道，在云南省麻栗坡县通往老山战场的道路上，在离落水洞原址不远的一个道路的旁边儿，有一处老山前线的战地烈士集中点。当年利用山坡上流落的溪水下面，曾经成为临时的清洗台，作为清洗战斗中牺牲烈士遗体的地方。并在此作为烈士进行净身、整容、缝合和换装……。

当年，烈士们的尸体，是由军工（主要由参战建制部队和一些民工人员组成。担负运输给养、弹药、救护等多项战场勤务任务）和一线作战部队一起共同承担抢运烈士遗体的任务。他们将烈士的遗体从战场的阵地上抢运下来，再由所属部队的政治部门负责，对烈士逐个进行识别、登记。包括：姓名、单位、籍贯、年龄、职务、牺牲地点、时间等等。并经过清洗、整容和换装后，再用绿色编织袋承装、后运。

当时，我们许多年轻战士的遗体，都在一个路边儿的溪水旁，由医务人员清洗身上的血渍和污泥，有些残肢断臂的遗体也在这里整合。我们承担清理烈士遗体的医务人员和战士助理们，都是怀着极大悲痛的心情在这里是含着泪水，为烈士们来处理后事的。

有的烈士手背怎么也拉不开。牺牲后还保持射击时的姿势；有的战士已经牺牲了，但套在手上的手榴弹环和爆破筒环等，怎么也取不下来。有的烈士的手心内，还标有用于炮兵射击的目标坐标诸元；有的手里还紧握着标有敌军的火力点要图和敌人炮兵阵地、指挥所的坐标位置。负责清洗的医务人员，便立即将这些用烈士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宝贵数据及时报告给上级，为我军后续作战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烈士们就是在牺牲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忘记为保卫祖国人民留下最后的一点余热。他们死而后已的英雄壮举，让我们每个活着的人们都为此深深地震撼！感叹！泪目！……。

　　这里是曾经临时为烈士清洗、整容的地方。一些被炮弹炸碎的肢体，也在这里进行缝合和处理。

　　我们为国捐躯的烈士，牺牲的都非常英勇和悲壮！在处理一位名字叫谢关友烈士的遗体时，战士们发现他负伤了的位置多达八十多处，很多的地方都被弹片击穿。火化后还找到了留在他身上的十一块弹片；另有一位名字叫李贵友的烈士，身负有十一处重伤。火化后用磁铁吸出了一百二十六块弹片；还有一位烈士，不慎踩中了敌人埋设的反步兵钢珠地雷，全身被地雷的钢珠打成了筛子，火化后检出了二百零八颗钢珠……。

　　当把烈士的遗体抬下阵地后发现，烈士手上还套着爆破筒拉环，证明当时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手指上套着手榴弹环的烈士有许多名。其中有一个名字叫董德明的烈士。当董德明与几个战友一起对 142高地实施冲击时，在通路旁边的一个“猫耳洞”里隐藏的一些越军，突然向他们投来了一些炸药包和手雷，并乘势冲了上来七、八个越军，准备上前来抓俘虏。董德明和战友一起与敌人展开了近身的肉搏战，终于敌众我寡，与敌人同归于尽在 142 阵地的通路上。当我军攻克了 142 高地以后打扫战场时，董德明烈士手指上还紧紧地套握着手榴弹环，在他的身边躺着七具越军的尸体 …… 。

　　突击队员马上就要出征了。由战地记者留下最后一张照片。后排右一的战士为马占福。

　　上面的照片中，有一名烈士手上套握着爆破筒环儿，他的名字叫马占福。出击拔点战斗打响后，马占福猛虎般地向预定目标扑去。首先将炸药包的导火索拉燃后丢进了敌人隐藏的洞穴里，让敌人的机枪工事成为废墟。正在他继续向前冲击时，突然遭到右侧一个隐蔽火力点的突然袭击。他连中数枪，肠子被打出来了。他赶紧拿出急救包进行自救。正在这时，敌人又打出了一梭子弹，又让他头部中弹。他忍着巨大的伤痛，向敌人的火力点爬去。在距离敌人火力点两米的一瞬间，使尽全部力气，将爆破筒推进了敌人的射击孔，迅速拉了火。垂死挣扎的敌人又将爆破筒推了出来。马占福又再次将爆破筒塞进去，并用身体紧紧顶住。大声高喊“班长看！”，一声巨响，五名工事内的越军全部毙命。英雄马占福当场牺牲，塑造了“老山黄继光 ”的光辉形象。

　　照片上显示：我们的老山战士，只有用短暂战斗间隙再送战友一程。可能不久自己也会牺牲。

　　打仗时，人们的头部是最薄弱的。一旦受伤后得不到处理，就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后果。我们年轻的战士，考虑到方便包扎头部的伤口，要求在上战场前，都要剃清一色的光头。

每一次大的作战行动过后，都有伤员不断地由前方送到紧急救护所进行处理和分类。较轻的伤员及时进行处理，一般的伤员，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比较严重的伤员，直接用直升机送到后方或昆明军区总医院进行治疗。

由于山岳丛林环境的炎热和潮湿，细菌繁衍迅速，对战地救护中处理伤员极为不利。有些伤员在护送的过程或受伤过程中受到感染，甚至有的受伤的战士抢救不及时牺牲了。也有一些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员，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轻伤员变成了重伤员。因此，部队要求基层单位都要让战士们学会战场自救，并下发了大量的便携式急救包。

当年前线的战友牺牲了，没有隆重的追悼大会。就在阵地上举行个暂短的告别仪式，就被军工马上抬走登记安葬或者火化了。遇到最好的机会，就是能够到烈士陵园去给牺牲的战友们最后送上一程。在战斗最激烈的那些日子，我们一线阵地上暂时还活着的战友，来不及换下风尘泥土的军装，作为代表与烈士进行短时的告别以后，马上又进入了自己的防御阵地。

　　麻栗坡县烈士陵园的一角。那里埋葬着老山战场牺牲的烈士，他们都在青春年华时期，最小的只有十六岁。

　　当时，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的烈士陵园，已经安葬了九百三十多名革命烈士。他们主要来自陆军第十四军、陆军第十一军、陆军第一军、陆军第六十七军、陆军第四十七军等一些部队的部分烈士。多数是来自收复老山和八里河东山，以及保卫老山和八里河东山的战斗中而牺牲的烈士。其中，和我一个车皮到云南部队入伍的战友三百人，在对越防御作战中牺牲了六十六名。河南郑州许昌籍的烈士有三十九名，河南平顶山籍的烈士有二十七名。有的烈士火化以后，被送回到原籍。

我们单位的黄喜良烈士，作为炮兵也牺牲在211 高地的争夺战中。

　　对一个国家来说，牺牲几个人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但是，对一个家庭和他本人来说，是莫大的不幸和灾难。

　　经过战场经验总结以后，×××军的×××师的师长恢复了战地指挥权，部队开始熟悉战场环境，展开了针对性的训练。在当年的九月份，×××师派出由侦察分队组成的突击队，对 211 高地的越军进行了预有准备的奇袭。以两名突击队员轻伤的代价，歼灭了 211 高地上的全部守敌，又重新占领了该高地。由于该高地的地幅面积比较小，只能做前哨阵地，敌人可进行经常性炮击，长期坚守比较困难。权衡利弊，我军又主动撤出了211 高地。

经过严密的组织和精确的指挥，我军伤亡的比例逐渐下降，胜利的天平朝向了我方。血的经验告诉我们，对待任何敌人，决不能有轻敌麻痹的思想。特别是像越军这样经过长期战场历练的对手，要针对敌情、地形和战场条件环境来制定相应的作战行动和战法。绝不能遇事头脑发热，采取纸上谈兵，好大喜功，不计后果的盲目行动。

做为一名战地指挥员，特别是高级指挥员，要有较强的军事指挥素养，应懂得战役、战术指挥和战法的灵活运用。没有真才实学过硬的军事指挥能力和素养，单凭纸上谈兵的勇气，最终是要打败仗的。

　　等到多年才到达烈士陵园的一位母亲，来到儿子的墓前，哭喊着：“我的好儿啊，妈妈想你了，妈妈来看你了！……”。

　　一个人的牺牲，对我们的国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大损失。但是，对于一个家庭和他的本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不幸。在公众场合下，他是一位得到人民尊敬的国家英雄。但是，在他的父母和家庭面前，他的离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离去，衰败了他的家庭；他的离去，贫穷了他的父母。我们国家的民政部们，一定要深知这个道理，安置和照顾好英雄们的家人和他们的父母，让烈士们得到安息，弥补上烈士为祖国英勇献身的代价。

有这么一个母亲（上面照片里带着绿头巾的那位母亲）。他的儿子在老山战场上牺牲了，安葬在麻栗坡烈士陵园内。她家居住在大山沟里，虽然并不是非常的遥远。但是，由于家庭贫穷，没有钱买车票到麻栗坡烈士陵园来探望自己牺牲的亲生儿子。一直等待了二十多年以后的一天，在参战战友们的资助和协调下，才到了麻栗坡烈士陵园见到自己儿子的墓碑。她大声哭喊着：“我的好儿啊，妈妈想你了！妈妈来看你了…… ”。

在当时的历史时期，我们有的地方民政部门，善后工作做得确实不够扎实，有愧于那些为祖国献身的烈士和他们的家人。我们的国家，对待烈士和家庭的待遇有明确规定。各级政府部门，都应当为英烈亲属们的生活着想，给予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有优待工作做得好，烈士们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才会有更多的英雄层出不穷，才会有我们国家幸福的未来 …… 。

　　本人利用到后方拉炮弹的机会，路过麻栗坡烈士陵园时，专门去探望战友李海欣烈士。

　　这篇文章，是我含着泪水来完成的。我们可爱的老山战士，有着非常年轻的风华，他们应该享受着和祖国大家庭年轻人一样的阳光灿烂的幸福生活。可是他们才十八、十九岁，甚至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家立业，还没有品尝到人生的幸福，就永远倒在了老山这片国土上，献出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

毛主席说:“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 ”。我们军人的价值，直接体现在保卫国家的领土和主权；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和安全；保卫国家的财产的行动上。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我们的人民军队。任何国家都没有像我们国家这样奉献的人民军队。像我们中国军人那样，所具有的那种为国捐躯的献身精神；像我们中国军人那样，把“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唯一行动的宗旨；像我们中国军人那样，凝聚了华夏民族舍身忘死的不朽灵魂。

习近平主席，说过字字千金的话语：我们一定不要忘记为祖国牺牲的烈士和遗属，和那些在世的英雄们。如果我们不去安排好他们今后的生活，谁还会去保卫我们的国家啊！

今天，我们纪念中越边境反击作战四十二周年，就是颂扬爱国主义精神。我们曾经守卫老山的那些英雄们，就是国家的栋梁，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威武不屈。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英雄事迹和爱国精神。我们参战的老兵现在都已经步入了老年，有些带有残疾老兵的家庭还存在着一些困难，我们国家完全有能力，或者从贪官那里拨出一点钱来，让我们这些老人安度晚年。将来再遇到战争，还得需要依靠这些舍身忘死的人来保家卫国。

逢敌敢亮剑，有战必有我。求战、敢战、决战、胜战！这是属于中国军人的血性品质；不畏敌、不怕死、爱荣誉、爱祖国！这是老山将士们的光荣标签！《谁是最可爱的人》作者魏巍有一段这样话语，作为我这篇文章的结束语：

朋友，用不着多举例，你已经可以了解我们的战士是怎样一种人。这种人有一种什么品质，他们的灵魂多么美丽和宽广。他们是历史上，世界第一流的战士，第一流的人！他们是世界上一切伟大善良人民的优秀之花！我们以我们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骄傲，我们以生在这个国度而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