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老的慢一点，优雅一点吗？

小微文字

图片来自网络。

　　有这样一位92岁的独居老人，她叫塔莎·杜朵，美国著名绘本作家、插画家。她的生活被拍成纪录片，在美国和日本受到了高度关注，被评为最受憧憬的女性人物第一名。

我们老了能像她这样吗？

　　昨天我去省中医院办事，想起闺蜜的婆婆还在这里住院，就到住院楼去看她。闺蜜没有在，代她照顾婆婆的是她老乡。

进门寒暄后，她老乡说：“张姐，你显老了。我那时候见你又白又漂亮，现在也有皱纹了。”

我笑了。想想我和她大概有六七年没见过面，我怎么能不老呢。

　　有一天去卫生间，我侧脸照了一下镜子，我发现自己镜中的影像像极了我的父亲，尤其是眼睛。因为我母亲去世的早，我从来不知道母亲老了的容貌。我愣了一会儿神儿，我知道，我也开始老了。

哇，这么快，我就快成老人了，年轻明朗的脸庞再也回不去了。

　　记得我生了女儿之后，胖了很多，整天就嚷着减肥。有一天我看见婆婆整理衣服，她翻出来一件细棉布碎花旗袍，小立领，抹袖，盘扣，真真的旧旗袍样式。婆婆朝我抖开那件旗袍说：“试试看。”

我眼睛一亮，换好出来，好俏气的衣裳！穿在身上，刚刚好，就是到处都紧绷了起来。

我问婆婆：“妈，这是你的吗？”

婆婆说：“恩，这还是韩黎奶奶给我做的呢。”

　　婆婆说的那个奶奶，当时就住我们后楼，已经90岁了。我看看婆婆，心里想，那时候她那么瘦啊。婆婆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生完他们三个的时候还能穿呢。”

后来，那件衣服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现在想想应当留下来，是对婆婆的一个纪念吧。如果留着，让我女儿看看，她肯定会问，妈妈你当时真的能穿上我奶奶这件旗袍？

　　有人说，人生禁不住“三晃”：一晃，大了；一晃，老了；一晃，没了。

我在晃。

我们都在晃。

五年前吧，女儿拿回龙应台的《目送》。我还清楚的记得我读那篇文章的感觉，是一种平淡的苍凉。我想若是我再早几年读，肯定不会是这种感受吧。

　　我很喜欢龙应台这样表述老的感觉：走在街上，突然发现，满街的警察个个都是娃娃脸；逛服装店，突然发现，满架的衣服件件都是适合小女生穿的样式……

我边看边叹息着：她说的，恰是我心底又凉又痛的话啊。

《目送》那本书是女儿他们总编的，她跟总编说，我妈妈特别喜欢龙应台的书。他们总编就说，拿走送给你妈妈吧。

　　前几天看一篇文章，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一个爱美的女子揽镜自照，小心翼翼地问候一道初起的皱纹：“你是路过这里的吧？”皱纹不搭腔，亦不离开。几天后，再讨好般地问一遍：“你是来旅游的吗？”皱纹不搭腔，亦不离开。照镜的人恼了，对着皱纹大叫：“你以为我有那么天真吗！我早知道你既不是路过，也不是旅游，你是来定居的呀！”

我看到这，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儿。女人啊，谁都是怕老的。

　　人一到退休年龄之后，就开始怀旧，于是各种各样的聚会就拉开帷幕了。高中，初中，大学，甚至是小学。每个聚会，在女人们的心里总有一些小荡漾，都想再看看那个曾经心仪的男生，特别是初中高中的聚会，那时候是情窦初开啊。

往往，都是失望的，那个曾经高挑，阳光，帅气的男生，那个在球场上投篮命中最高的男生，四十年，居然是这样的：头顶微秃，肚腩微挺，满脸皱纹，头发油腻的老男人。也许人家看你也是一样啊，一个半衰的老女人。其实啊，我们怀念的初恋，是在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心里的小荡漾，只是对爱情的一种眷恋罢了。

　　有一个女人，写诗，比较感性。她已是个高中生的妈妈了。一天早晨她打来电话跟她的闺蜜说：“喂，小声告诉你——我梦见自己在大街上捡了个情人！”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大笑。

她还一连看了八遍《廊桥遗梦》。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到：“罗伯特站在雨中，稀疏的白发，被雨水冲得一绺一绺的，悲伤地贴在额前；他痴情地望着车窗里的弗朗西斯卡，用眼睛诉说着他对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的刻骨珍惜。但是，一切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哭啊，哭啊。知道吗？我跟着罗伯特失恋了八次啊！”

　　我想起我看《廊桥遗梦》书时，是老张买的一本盗版，有很多错别字，看的很别扭。后来我又买了一本正版的，去广州出差，顺手就放包里了。晚上在招待所看。第二天我回来，看见同屋的女孩正在看我放在床头的《廊桥遗梦》，读的泪流满面。见我回来，她擦了一下泪水说，这本书太感人了，你卖给我吧，我给你钱。说着拿出钱来给我。我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吧。后来我又重新买了一本。这本书我一共买了三本。

后来看了电影，觉得不如小说写的好。那个看电影八次，爱上罗伯特的女诗人，不知她看过几遍小说，也看得哇哇大哭吗？

女人啊，一旦爱上“爱情”，就会被时光的锯子锯得生痛。

　　一个女生问她的老师：“老师，什么叫‘岁月不饶人’啊？”老师回答：“就是岁月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她还是不明白，又说：“啊？难道是说，岁月要把人们都给抓起来吗？”

老师笑出了声，就在纸上写了五个字：“时光催人老。”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再过去几十年，她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第一道皱纹的时候，当她发现街上都是娃娃脸，当她的爱情就剩下小涟漪的时候，她肯定会长叹一声，说：“岁月果真不饶人啊！”

老，是不会放掉任何一个人。

　　林清玄在他的《在云上》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一想到我这篇文章的寿命必将长于我的寿命，哀伤的老泪就止不住滚了下来……

这智慧的老人也哀伤他的老啊。

记得女儿他们网站做过一期林清玄的访谈，头一天晚上，女儿专门找出我买的他早期的一本散文，专门让他题了字：“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

　　无论谁，都躲不掉，生命，不顾一切地老去。

我现在出门，开始使劲往脸上抹粉底了，睡不着觉的时候也开始吃安眠药了。读欧阳修的《秋声赋》越来越有感觉了。想想，老就老吧，又有啥呢。

我们回不到昨天，明天的我们，又将比今天凋零了一些。那么，就让我们安然自若的享受今天的完美吧……

林清玄题字的散文集。

微信朋友圈留言。

我二哥说：

刚刚看了一个链接，说是不是忽然看懂了这些诗。那些诗就是我们从很小就读过的古诗，不能说忽然看懂了，是感受不一样了，那诗里的离别，惆怅，时光的逝去之伤，仿佛离自己近了。这就是老了，不再是用脑子读诗，而是用身心再体悟了！不可抗拒的老了！

匡哥说：

人生到了第二晃，应该高兴才是，庆幸没有夭折，没有英年早逝，没有顶着乌发钻进炉坑。按步就班，顺理成章地完成人生的进程，就是个很走运的事情。

我忘了开始发现或觉得自己老了是在什么时候，好象找不到时间的节点，不知不觉间就成了现在样，头发稀疏，鬓角间白，眼角下垂，鼻侧两道不知为何称做法令纹的深沟越陷越深，心虽不愿老，但岁月不饶人，它用锋利的刻刀，在你的躯体上留下每一天的划痕。尽管你保养得很好，修饰得再勤，底色有抹不到的地方，香粉在沟堑里待不住，化粧后的你是油画，只能远观，不能近瞅。

在街上，头一次听到一个问路的管我叫大爷，我惊愕得差点儿叫风呛着，我告诉他去向，真想再问问他看我有多大岁数。回家把此事告诉老婆子，她一撇嘴，你好好照照镜子，沒管你叫爷爷就不错了。以后，叔叔大爷的名号就罩在身上拿不掉了，从南到北，异口同声。

看来是真老了，自己感觉没用，群众的眼晴是雪亮的。在我前几月去庄里之前，你在我脑海里还是当年北戴河的印象，幸好有了微信，看到了你现在的形象，但总觉得不真，现在照片里的你，与过去的你，不是同一人，总也连糸不到一起。当坐在你家里，大家互相端详，才在心里把各自的位置固定住，可感觉不是太好，老头老太太的你我，总不如年轻的你我，那时感觉找不回来了。

那天，我没仔细看你，第一，不好意思，终就几十年沒见，第二，不愿看到你老，你穿连衣裙在海边淌水的印象总也抹不掉。要不然人们都说相见不如怀念，确实如此。我和延增在回京的火车上沒有多说话，各自心里都在想过去的事情。

日出日落，日子过得太快了，是应该让它慢一点，慢慢享受生活，可天不由人，身不由己，对生活无兴趣，就会感到日复一日，千篇一律，过得无滋无味的，看来是得琢磨琢磨，看看如何为生活添点彩，就象那个美国老太太，优雅地活着。

李维丽说：

微微，读你的美篇，总有一种渗透心灵的感觉。能让我也跟着你的思叙绪想起点什么。人生三晃就晃到我们这个岁数老了。每当我回父母家，看到墙上挂着的镜框，看着以前的照片，百天照，一岁照，童年照，青年照，心中认许了，不可抗拒的老了。但面对父母双亲又感觉还是孩子心不老，人不老。

逆风舞蹈说：

我现在慢慢的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就是皱纹不那么可怕了，既然无法抗拒地心引力就坦然接受吧。慢慢的我还发现有许多人来不及长皱纹就不得不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只要活着，那么，今天就永远比明天年轻！老去——像满脸皱纹的摩西奶奶那样就跟优雅。

济新姐说：

一早醒来读到小微的《我们能老的慢一点，优雅一点吗？》的文章，思维退格到昨天的早上，昨天和家门口的理发师约好早点儿到她家理发，女理发师年轻漂亮，干活儿动作麻利，我感慨到“年轻真好”，她说“羡慕我的自由”。

我说“真的有些后悔，那时候，我师傅说我看这脸蛋儿像苹果似的，我一点儿不觉得是夸我，心想我还不喜欢整天脸红噗噗的呢，想想那会儿多傻啊！”

理发师说“阿姨，听过三毛的那句话吗？忘了认真的年轻，就选择认真的老去”，我心头一震，是啊，时光流逝不会倒流，来不及回味的年轻已是匆匆的过客，小微的文章不也是告诉我们吸取年轻鲁莽的教训，认真的过好每一天吗，表面看起来我们有了大把的时间，其实不然，夕阳西下是规律，我们还真的得有点儿只争朝夕的精神多干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情，享受生活的每一天，充实的生活就可以让我们老的慢一点，过得优雅一点。起床啦！去看看今天升起的太阳。

万玲说：

说的多好呀，让时光的锯子锯的生疼。我被锯的血淋淋的痛不欲生有两次。那是我的挚爱双亲离去。母亲实际年龄58就突发脑溢血走了，比我现在大不了多少。那个痛啊。。。记得你去吊唁，陪着我哭。因为你知道这痛怎么也缓解不了了。

第二次，是老父亲走，虽然他85了，可他从来都跟我说，自己像70岁的人，他说，你心里认定的年龄就是你身体的实际年龄。好啊，我从来都认为我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小十岁。我不知不觉地在学习父亲的过往，努力生活，积极向上，锻炼身体，平衡饮食，安静心情。

父亲很注重仪表，从来都是穿的利利索索，精精神神的，各种帽子，围巾，一大包，尤其是紫红色的蓓蕾帽（画家帽）让好多人记住了他。他常跟我说有一句名言，叫你今天的每一天都比以后的岁月年轻。所以，抓紧这个每一天，老了要优雅要努力要过得有质量是我的目标。

紫贝说：

昨天是家庭聚会日，孩子们聊起了关于过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话题，我没有加入，我坚定的支持禁放。但心里想着这么快啊，又一年过去了，又要盘算过春节的事了。

临睡前，看到朋友圈里，大家都在谈论冯小刚的电影《芳华》，有的还晒出了自己身着戎装的照片，一时感慨，和家里的老同志讲起了自己曾经的芳华时节，自己懵懂的爱、恨、抱歉、烦恼……，还冲动的想明天也要翻出自己的“芳华”照秀秀，再回忆一下青春美丽、再看看满是胶原蛋白的面庞，谁没年轻过啊。一个不留神就快夜半十二点了。

早上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你的美文，怎么就这么应景？难道你也是有感于又到年底了吗？看过你的文章我安静了，老就老了吧，岁月对谁都一样，昨天回不去了，现在优雅的老去最重要，我在向秦怡学习中，请别笑话我，这么包容的社会，我做个梦还是可以的吧？“小女贼钱海燕”坏坏地说：人要想年轻有两点可做，一是少报年龄，二是趁年轻时死去。这两点我都做不到，努力的慢点老吧。

霞儿说：

老就老吧，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该干啥还干啥，能干啥去干啥，不去想老与不老的事情。真到了啥也干不动那一天，还有回忆呢，还有我们写过的文字来读呢，所以，老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