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前些日子,祖父从老家带回两只小麻雀,说是伯父捕的。那两个小家伙体态轻盈,活蹦乱跳,似要拼尽一切飞出笼子,回到蓝天的怀抱。</h3> <h3> 凝神注视了一会儿,我只撇下两句诗,“始知所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虽不是金笼,虽不是要叫它歌唱,可是狭窄的空间,总归不是它们的一生。</h3> <h3> 一方面可怜它们为“牢笼”所困,另一方面又庆幸,它们因此未成了伯父的盘中美食。</h3> <h3> 几日的城镇生活,麻雀们的体态不再轻盈了—它们腆着小小的啤酒肚,扑腾翅膀也显得那样笨拙。</h3> <h3> 我又注视了一会儿。城镇里富足无忧的生活让它们变得如此懒散。我是这样想的。</h3> <h3> 说实话有许久没有看它们了,昨晚我便攀上阁楼,去瞧瞧。</h3> <h3> 那里的光有些暗,射不到杂物堆积的角落。</h3> <h3> 两只麻雀圆得像乒乓球一般。一只在活蹦乱跳,另一只任凭我怎样制造“地震”,也不动分毫。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坏消息。妈妈像是也知道,嘟哝了一个晚上:“早就说不要养这些活物什么的,万一哪天死了又难过。”</h3> <h3> 是夜,格外静谧,我躺在床上,对妈妈说:“如果它真的死了,我希望我们可以把它埋起来。让它能够在雪化之后,看到第二年的满园春色。”妈妈许是倦了,没有回答我。</h3> <h3> 那时心里尚存一丝希望,而今早已然全部消逝。</h3> <h3> 我又去摇了笼子,这回,是非常用力地摇。</h3> <h3> 一只“圆球”拖着肥胖的身躯,用眼睛注视着我,尾上的羽毛不时摆动。“噢,你还活着……”而另一只呢,它却始终没能再动,灰色的眼晴愈发黯淡了。它就跌在水盒里,好像它还活着的时候。</h3> <h3> 晚上再看时,那两只“圆球”已不能再动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