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周末打扫卫生,酒柜一角静静放着的两盒绞股蓝勾起了我的回忆,绞股蓝的岁数差不多比女儿的年龄还大,想起刚参加工作那年头,单纯、梦幻,美好。</h3><h3> 以前我还是喝茶的,而现在不喝了,因为茶让我对人与人的承诺不再相信会有结果,会有约期。</h3><h3> 根源就是尘封于酒柜一格的两盒绞股蓝。</h3><h3> 我承认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那两盒给了我很多温馨记忆的绞股蓝,也让我对那个送我绞股蓝的人充满了敬意,并时常在茶余饭后想起来还是倍感温暖。</h3><h3> 那一年,省管单位组织本系统省直单位组织干部在省内进行学习考察,我有幸参加。在第一次宴会上,与我邻座的是地处滇东北一家中型企业的组织部长,因与我同姓,非要叫我小妹。一路考察学习的饭桌上,我所有喝不了的酒全是他包了。他张口闭口小妹,以至于别人找他时都问我:你哥去哪了?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尤其不善与男人打交道,面对他的热情到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微笑。但在心里却是感动的。</h3><h3> 到达德宏州的梁河县时,他们厂有个副厂长在那儿挂职扶贫,他去看并带回大箱当地特产绞股蓝茶。考察的四十多人,他每人送了一盒,独送我两盒,还当众人面说:我这唯一的妹妹我要送她两盒的。那一晚,我差一点失眠。</h3><h3> 瑞丽是考察的最后一站。那天,吃过晚饭后我在宾馆房间看电视,他打来电话,叫我去一楼。在一楼,已经坐了七八个其他单位的组织部长们,清一色的男子汉。他迎我坐下,并叫了一箱啤酒说:妹子,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最多的啤酒,不知不觉喝了两瓶,喝红了脸,也把话匣子喝开了,讲了很多话,连我自己都奇怪:这是我吗?他说:以后就见不着你了,你要多打我的电话多联系,有什么困难跟我讲,我拼死也要帮你。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个大哥哥这么关心我爱护我,还许了承诺。我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叫他一声桥哥了。谁知第二天因他们厂有事,他一大早就返昆回厂去了,只是留了个纸条把电话号码给了我。</h3><h3> 回厂后,我所在的厂因为种种原因,一乱就是三年,企业性质也发生了根本改变,太多的变故让我完全忘记了联系桥哥,也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人。</h3><h3> 过了几年,朋友香香调到桥哥所在厂,她问我有没有熟人在那个厂,我这才想起桥哥,但失去了联系,叫她打听一下,结果让我有点吃惊。原来桥哥所在厂合并了另一个厂,并成为上市公司,拥有职工五千多人,而桥哥也升到了该企业的党委书记,位高权重。他还会记得我吗?与香香姐妹情深,素来不爱求人的我想想还是该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发了个信息给桥哥,预料之中的没有回音。我也只有遗憾的告知香香我帮不了她的忙。</h3><h3> 这其实很正常,就象那两盒绞股蓝,味苦喝不来,放置几年,就尘封了几年,尘封了一段插曲,也将尘封那些让我回味至今的温馨。</h3><h3> 还有,到今天了,绞股蓝怕是连苦味也消失了,岁月可以风干,话语也是可以风干,譬如,一些貌似份量沉重的承诺,譬如,一些酒后貌似严肃的誓言。</h3><h3> 斗转星移,事过境迁,从开始到今,冥冥之中其实早就注定,我与桥哥终究是一面之缘。</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