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梧桐银杏双双立,</h3><h3>世事炎凉静静观。</h3><h3>追逐嬉笑声犹在,</h3><h3>难忘时光何日还。</h3> <h3><br /></h3><h3> 公园路西侧,是热闹繁华的南大街商业步行街,兴建于本世纪初,马路东侧,临街有两座白墙红瓦的二层小楼,也许是因为在它两边有盛宣怀故居和人民公园,因此在那次老城区大改造大拆迁浪潮中得以幸存下来。这两座小楼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那时大国小家都正处在困难时期,公家盖的房子也很简陋,门窗的框子都是水泥的,更谈不上卫生间了。小楼造好的那个冬天,我们一家搬进了靠南一栋楼上东边的一户房子,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h3><h3> 紧挨小楼,长着一棵法国梧桐树和一棵银杏树,这两棵树种于小楼建成之前。</h3><h3> 梧桐,斜斜地长在人行道旁,粗粗的树杆一个人合抱不过来,我第一次看到它时一只手可以抱住,齐人高处的树皮上有个脸盆大小的疤痕,记得那是我小时候邻居家小男孩,用砖头砸下拳头大小的一小块树皮,我看着它树皮边缘慢慢隆起,疤痕变得越来越大。树冠能遮住了半个小楼的屋面,为这座小楼挡住了盛夏毒辣辣的午后太阳,送递一份清凉。梧桐树已年过古稀,饱经风霜雨雪和多次锯枝,现在仍活力不减,挺拔繁茂。</h3><h3> 银杏,靠近着梧桐,离人行道也不到三五米远,躯杆笔直,我第一回看见时它只有手腕粗,现在主杆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与旁边略显斑驳的梧桐相比,留在我印象里它以前的树皮显得白皙而光滑,树枝最高处与梧桐差不多齐平,深秋时节,杏叶金黄,枝叶间挂满果实,深褐色果子和叶子不时会掉落下来,银杏果掉在小楼的红瓦上,滚落到人行道上、你的脚边,叶子铺满树下,前些年还有人来采摘银杏果,近年见不到了。</h3> <h3> 就在不到二十年前,没有人行道也没有商业步行街,梧桐树和银杏树长在园子里。这个园子有名称,叫许家花园,是解放前一个有钱人家的后花园,解放后这家主人不知去哪儿了,园子前面还有小花园、好几座大房子,好像先后让银行、市政协统战等单位使用过,记得那时常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前面的楼上开会,听说是些统战对象在政治学习改造思想。房管所在后园造了两座二层楼,那时都是公房,交房租,分配居住。我家搬进这个园子时,小楼四周种了不少花木,有大枫树、椐树、杨树、柳树、桂花树、柏树、香椿、梧桐树、银杏树,还有玫瑰花、腊梅花、桃花、石榴花,觉得那时的腊梅花开得特别香,当厚厚的白雪压在花瓣上时,花儿就像腊做成的,石榴花有两棵,一棵树杆很苍老的样子,斜斜生长着,用木头支撑着,要不就会折断倒下,树根处每年长出很多小枝条,每到四五月间老树会开很多的花,很鲜艳好看,还会结大石榴,那时常常会和小伙伴去树下点石榴,盼它快长大成熟。对了,还有那棵大雪松!</h3> <h3> 那个时候的男孩可玩的东西很少。最初园子共有十四户人家,与我年纪相仿的有五六个,那时学校教育放得很松,周三周六下午不上课,我们会玩些捉迷藏,在园子里尽情地玩,有时会偷偷拔开通前园统战部小木门的插销,溜进去玩,那个小花园里有葡萄架,我们爬上去摘葡萄,记得白色的汗背心上总会弄上树皮的青色,很难洗掉。除了打玻璃弹子,我还喜欢打弹弓,春天时小青鸟很多,但很难打到,那时我站在大树下,定睛一看,就能在树叶丛中发现鸟的踪影。园子所有的树我都爬上去玩过。</h3><h3> 大雪松就在梧桐与银杏边上紧挨着,那时这棵雪松应该就不下百年了,在常州可能算得很大的了,不比人民公园的那棵小,很雄壮高大,树皮看上去很逎劲古朴,松针很茂密,树枝最低处人能够到,树下常常铺满落下厚厚的一层枯黄松针,踩上去觉得很松软,大树下不仅留下我的记忆,还留下了我的很许多小学同学的快乐回忆,在与他们的交谈中常会提起,树下我们围着小圆桌做作业,开展家庭学习小组活动,在松枝上捉鸡很喜欢吃的橡皮虫,打闹嬉笑间常会招来二楼阿姨影响她休息的责怪声……</h3><h3> 大 雪松、枫树、腊梅、石榴花……现在都不在了,除了梧桐和银杏。随着园子里孩子们的慢慢长大,各家住房越来越紧张了,于是,小楼四周盖起了许多小房子,花木一棵一棵被砍掉了,老城改造将园子周围很多老房子拆掉了,园子的围墙成了人行道,特别是那棵大雪松,代替它的是家小吃店,小楼里原先的住户已只有三四家了,从前的小伙伴各奔东西。老母亲还住小楼里,我常常去看望母亲,也会常看看梧桐和银杏。</h3> <h3><br /></h3><h3> </h3><h3> </h3><h3> </h3><h3> 梧桐和银杏,仅存的两棵树,一个似耄耋老者,一个似精壮中年,任凭星转斗移,春暖冬寒,默默相伴。祝茁壮、长青!</h3><h3> 梧桐和银杏,我看着它们长大,它们看着我成长……</h3><h3>失去的</h3><h3>不会回来</h3><h3>记忆</h3><h3>可以长存</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