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校我的班. My school and my class

知青拖拉机手

老师

情结

学生

学校

中学

外国语

外语

小班

师生

发音

我的学校我的班，

外语中学建高端，

几千优才同竞技，

九十六人登榜单。

超凡脱俗几十天，

好梦难圆外交官，

折戟沉沙命注定，

尽留遗憾天地间。

这不是诗句，因为仄律不对、韵味不够。这也不是作品，因为很多人看后不知所云。但哈尔滨市外国语学校的学生能看懂，因为那是童年中最后一道闪光色彩，美好而暂短。这所中学的老师能明白，因为他们在那里勤奋耕耘且没有收获，留有遗憾。

一九六五年是一个普通的年份，一九六六年是一个不普通年份。在普通的年份进入到不普通的年份过程中，社会发生了许许多多事情。哈尔滨市外国语学校就是在一九六五年成立，一九六六年招生。

如果用高、大、上来形容这所新中学，并不过誉。高端是指针对性很突出办学目标：培养外交官。大器是整体投入巨大，硬件与软件配置属超一流，录音设备、外语资料、住校设施为硬件基本条件。师资队伍则是软件体现，老、中、青结合英语教师队伍结构合理、教学力强、责任心足。上档次体现在英语授课的形式与课时，一律小班制英语教学，一个英语老师负责小班的16名学生，课堂内全部英语授课与对话，模拟外国环境，用先进的听说领先法授课；英语课每天二到三节。

招生考试更是与众不同，考场内一个主考官、四个考官面试一个考生，录音机记录全部发音内容，考官讲英语，考生重复，一说一听之间测试考生的听力与发音。全部面试结束后，考官们逐一播放考试录音，甄别谁的听力更准确、谁的发音纯正。

从全市各中学推荐的二千多考生中录取九十六名学生，这些细致又巨大的工作量都是为选才而用。在最后录取的名额中男同学占三分之二、女同学占三分之一。共分成二个大班，每班四十八人。每个大班又分成三个小班。

如此高标准的师资配置，如此高水平的招生考试，如此高条件的教学设施，一一说明这所中学的不同之处。

我有幸参加了入学考试，更有幸被外国语学校录取（开学时更名为哈尔滨市第七十中学校），与九十五名同学成为首批学生（也是唯一的一批学生），开始接受规范的、先进的英语教育。

谢谢李杰尔老师保存并提供这些宝贵的老照片。

　　乔玉兰老师是哈尔滨市外国语学校的首任校长，也可以说是最后的一任的校长。从前期的筹备建校到中期的招生工作，都不是简单的任务。学生入学后的教学、生活、健康都是她的工作重点。

说不清楚中学生与校长的距离有多远，但在开学式上听她的讲话，亲切中带有严厉、希望中带着鼓舞，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位责任心、事业心很强的教育工作者。

在她精心创办的外国语学校中，我学会了一首英文歌曲，也是我唯一会唱的英语歌曲，在写下来的同时，我在心里也唱给乔玉兰老师----可敬的校长。

Solidarity forever,

Solidarity forever,

Solidarity forever,

For the Party middle school.

歌曲不长，朗朗上口，多年未忘，深深怀念。怀念外语中学，怀念教过我们的所有老师，怀念朝夕相处的各位同学，怀念外国语学校的一切、一切。

不知道大家忘没忘这首英文歌曲？如果忘了，看到这里也会想起来的。

　　颜迎菊老师是老一辈英语教师的代表。因为在有限的照片中只能找到颜老师的照片了。记得还有朱运京、戴淑仙老师，他们都是留学国外的专家级师资。

这些老教师、老专家虽然没在教学第一线工作，但学校自编的英语教材肯定有他们的贡献，年青英语老师的成长有他们具体的指导，学生的教学质量有他的专业把关。

总之，在这个有效率、有温暖、有感情的环境中学习，一生难得、终生难忘。戴淑仙老师教我们地理课，她在教学中汉语穿插着说点英语单词的授课方式也別样风格。老教师、老专家与中学生虽然年龄差距很大，师道尊严的距离不可横跨，但师生的共同努力方向是一致的。因为，目标明确是这所中学最大的优点，也是区别其他中学最大的特点。

李伟是二班的地理科代表，很难说这位当年七十中的男子乒乓球冠军现在能记住多少英语单词。但Geography这个词他绝对牢记，并且发音准确，他是戴老师的真传。不信的话，见面试试。

　　这张照片中应该有姚长吉老师吧，但没法辨认。姚老师属中年教师，年富力强。在我印象中，他是我入学考试的主考官，另外四个考官记不清楚了。姚老师的特点是话语不多、面带微笑。经常到各个小班听课，手拿笔和本，边听边记些内容，属于为掌握一手教学情况去挑毛病那种角色。一直有心找姚老师聊聊招生面试那些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因为正常时期他不能告诉你，非常时期他不敢告诉你，这就是遗憾吧！哪位同学、老师还知道面试的情节，在群里讲讲，那应该是七十中最神秘的事。

学校的高端性与先进性要求学校管理的有效性和细致性。

这张照片有十九位老师，这正是外国语中学的长处。全校九十六名学生，配备了三十多名教师管理，老师的管理阵容和这种师生比例，在哈尔滨市是没有第二个学校可比。还有校医陈述菊老师，专门负责学生与老师的健康问题。一位医生管理一百三十个正常人，这个比例也是相当少见的。因为在某些医院的忙季，一名医生一天就可以完成一百多个门诊病人。在2017年的今天，几乎所有的中学都找不到合格的校医。可见当年我们学校的档次。

这个中学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住校。说起来住校很简单，但宿舍、食堂、安全等等都是事。但是一切为了教育，一切为了培养人才，一切为了教学质量，全校老师们尽职尽责做好了一切。尽管学生们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下学习不到三个月，但这三个月就是童年中最后的三个月，这三个月就是在一九六六年，一九六六年的不平凡影响了全中国，自然也影响到了我们学校的每一个人。

　　这些年青教师是工作在教学第一线的主力军。每位老师负责一个小班16名学生的全部英语学习。没有书写，一律用听说领先法授课。课堂气氛活跃、教学手段多样、师生全部英语对话，绝不能用汉语解释问题，肢体语言似乎更能派上用场。熟能生巧练嘴，精雕细刻训耳。老师耐心、学生用心是课堂的特点。说错不怕，找到原因是目的，当堂改正，绝不拖延。老师们不厌其烦、学生们不耻多问，这种师生之间的密切接触提高了教学效果。

老师在纠正学生的听说毛病，学校在规范学生的举止行为。应该讲：外国语中学调整了同学们的人生轨迹，因为此后的每个人成长道路不同，但都带有外语中学的印迹。还应该讲：没学好外语像一颗种子，埋在这九十六名学生心中，只要有适宜的环境，种子会发芽、成长的。

六个小班的六位老师是：王萍、沈春萍、李杰尔、尹桂芳、林森、刘淑英。

她们很像是六只小天鹅，在外语中学的舞台上尽情陶醉、尽情发挥、尽情……。

　　吴云清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兼政治科老师。看这张照片时才知道吴老师比我们年长十岁。不多呀！怎么当年显的那么多。因为我们是初一学生，她是老师，并且是受到规范化、专业化培训的北京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吴老师就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材料，放在哈尔滨市外语中学十分合适。她在教师岗位的敬业行为透露着一种真情，这种真情在课堂上则是转化成激情，有效的提高同学们接受能力。

这种真情在课外对同学们是一种热情，因为中学生住校生活问题多多，有班主任的关心，对于不大不小的中学生来说就是温暖。吴老师用真情、激情、热情，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每一个学生。设想，如果吴老师再教育我们多几年，大家可能是另外的成长情况。有幸的是没多久我们都接受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换了一种成长方式。

看到吴老师目前还在为下一代教育辛勤工作，用她独具的真情、激情、热情关心这一代一代的少先队员，这种不追求名利、只为下一代健康成长的精神，在当今的教育环境下，多么可贵。联想到当年吴老师教育我们的情景时，只有两个字可以表达：敬佩。

　　刘淑英老师是我们小班的老师，也是我接触最多的老师。刘老师在三小班英语讲课的特点是耐心、细心。因为我们入学前学习过的英语单词发音不够准确，她一边纠正错误的发音，一边还要讲新的课程。

在刘老师的言传身教下，我逐渐明白了英语听说领先教学方法的实质：用耳朵听进去标准的发音刺激大脑，用大脑再支配舌、齿、声带协同动作到正确位置上再发音，因为你听不准确就说不正确，听不进去就说不出来。这个听与说的反射弧并不简单，但对中学生来讲也不复杂，只要听到标准的发音，模仿去说就能行。

刘老师的耐心表现在"熏"，她营造出英语意境反复"熏染"全小班16名同学。她的细心表现在"训"，反复训练发音正确的单词、语流、语调。

"熏"与"训"的结合到位，自然就是标准的词组、句子、课文声音充满了整个教室。准确的发音透露着学生的自信，流畅的语调伴随着学生的进步，连贯的对话证实了老师的付出。在接近期未的时候，刘老师说英语考试将要用录音方式进行，每人对着录音机朗诵课文，要注意声音与录音机之间的配合，发音的高低要调正好，录音效果决定成绩优劣，成绩将由学校多位老师联合听取每个人的录音后判分。分数说明学生的成绩情况，小班的总成绩反应老师的教学质量。考试方法即新鲜又刺激。这就是外语学校的第一次考试。

就在考试前有趣的事来了。每天起床后是早操时间。段永兴与我分别是两个班级的体育委员，每个班级早操队形要体育委员喊"向前看齐，手放下"的口号来规范。段永兴个子不算很高，底气很足，口号声比我响亮，全校听他的都够用。

体育课董老师多次让我向段永兴学习，放开声音喊口号。其实董老师那时候还没想明白，告诉英语老师把口号的英语单词教给我俩，用英语天天来喊，我俩即练了口语，大家又练了听力，多好哇。

这种状态的学习，这等速度的前进，这样环境的熏陶，这般勤奋的师生，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道：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英语考试如期进行，考试成绩没有发表。因为那是一九六六年的七月份。

老师就是老师，其责任是传道、授业、解惑。学生就是学生，其责任是不断学习生活。师生就是师生，学生如有需要，老师肯定相助。

在九十年代，我准备参加教育部全国英语水平考试，学习备考阶段，听说有一本"最新托福听力20套选编"， 我像淘弄药引子一样找这本书未果，当听说哈工大图书馆有此书，就去找刘老师帮忙。也不知刘老师费了多大劲找到这本，我集中全部精力把这本书榨干吃透，似乎把20套题统统印到脑子里、溶化到血液中，基本属于半疯状态。

那时真想知道刘老师如何看待她的学生二十多年后还折腾外语的想法，但是我能知道当年的英语听说领先法还在发酵，她应该有一些happiness 。

世上的情况大体都是相同的，想法与成功之间的距离，只有干才可达到。通过干，有可能成功；不干，就是空想; 干了不成功，绝不会后悔。

这个英语水平考试我干了，整个复习过程干的相当辛苦，但想到有七十中学的外语学习做底气，有乔玉兰校长的教导与鼓励，有吴云清老师的传道来指导，有刘淑英老师的授业来支持，有北大荒的多年解惑来影响，考试通过了。

那种happiness很high 。

　　这张照片是停课闹革命到上山下乡之间的留影，大家在一起玩的来，就留下我们唯一的集体照。另外还有一次很热闹的集体活动：串联。

当时几个同学从北到南跑了大小城市十多个，最远跑到井冈山。热闹就热闹在我们从南昌步行到井冈山，来了个所谓的"长征"。

更刺激的是有一天下大雨，天黑路泞，很糟糕的是还不知道前方宿营地有多远，几个人全身浇透，饥肠辘辘。只好站在路面拦车。还算幸运，拦住一辆客车，拉着我们前行很长时间到他们的办公楼，安排好住宿并给了一顿丰盛晚餐，次日又给了可口的早餐，然后派车送我们到公路口。

我们出发时看到周围都是武装军人站岗，道口都有解放军戒备，不明白这是什么神秘地方。我们"误入歧途"，实是"军事禁区"，饱尝"美味大餐"，主人"绝不久留"，大家"一头雾水"，天晴"继续长征"。第二天才知道，这是我国打下美制U—2飞机的空军基地。那二顿美味大餐是空军地勤伙食标准。

那时用"长征"这个词有点太大，用目前的现代词"暴走"最为准确形容那段路。"暴走"队员有李伟、朱明瑞、庞苏友、杨亚平、汪临征、陶夏丰，那时年龄：14岁。

此后的日子都很无聊，学生不上学，老师不讲课，没人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用一个字可以高度概括那一年多的时间：混。

这一个混字可不要紧，把我们都混到"老三届"的队伍中，只有命运知道方向。

　　这张毕业证很普通，但还是有可读性的。首先是落款为七十中学。办学时是外国语学校，开学是七十中学，这个名称的变化说明了什么？暗含了什么意思？肯定没人说得清？

老实讲，一度把七十中学还改为反帝中学。毕业证没写反帝中学都不错了。第二个是有一段文字写的是：知识分子如果不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我们的文化只有初一水平，当知识分子不够。当知识青年还算勉强，仅仅青年、但没有知识。

拿到毕业证后，学生就离校了。七十中没有了学生，学校空了。

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上帝为你关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那时候只想知道：为什么要关上七十中的大门？

保存毕业证这位同学对七十中感情真深厚，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毕业证保存的那么好。说实话，我连毕业证都没混上，谢谢她让我看到了七十中的毕业证明。

主席挥手我下乡，

一头扎进北大荒，

春夏秋冬都练过，

饱尝人间好风光。

毕业证就像一张船票，搭乘上山下乡的大船，寻找那扇窗。

　　这幅油画是知青系列众多油画中十分普通的作品。但却是真真切切地在画我，没有半点不像。

累了，躺在黑土地上；

困了，躺在黑土地上；

想家，躺在黑土地上；

烦恼，躺在黑土地上；

……。

这幅画最传神的是左手拿着来信的局部画面，我就是那个样子。读完信后躺在大地上，想昨天、想今天、想明天。

那时候，只要有消息来就很满足；没有消息就说明来信还在路上。当时大部分知青都对消息都十分敏感，盼望着好消息的来临。对于我来说，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任何好消息不会落在我头上。应该不夸张地说，那时候，拖拉机就是我最好的哥们。

知识青年最大的特点就是精力过剩。处理好过剩的精力就是生产力，处理不好就是破坏力。有多少知识青年因为无处发泄过剩的精力去打架斗殴、去酗酒撒疯。

 尽管我的精力也过剩，但在拖拉机手这岗位上，多干活、多修车、多躺在黑土地上，倒也是个化解方式。就这样，春天耙地、夏天开荒、秋天翻地、冬天脱谷，农活的循环往复推着我的年轮增加……。

2013年是下乡45周年，旧地重游时我才明白触景生情是怎一股劲。农场保持原生态、师傅们龙钟老态、拖拉机己淘汰。那一年学会了微信，我就把微信的名字与头像设置与拖拉机相关了。这张照片与学校、班级都没联系，但外语学校有个群，群中的头像又代表了我，千絲万缕都挂上外语学校了。

　　一九九四年，在哈尔滨的原外国语学校师生举办了一次大聚会，师生参加人很多。从这次聚会得知，这九十六个学生主要分布在北京与哈尔滨两个城市，外语专业毕业人数不少，很多人也从事与外语相关的工作。换句话讲，当年在外国语中学没学习好英语像一颗种子，在适当的时候会长大的。如有准确数字，能更好评估出外语中学对这九十六名学生的影响力。

聚会很成功，但聚会沒有再进行。可能那时候大家还都很忙。

那次教育部英语水平考试通过后，我得到国家公派留学出国的机会，到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医学院，以访问学者身份学习临床医学一年，似乎我找到了那扇窗户。

　　这是近期在北京的师生聚会。大家基本上都退休了，有时间、有心情、有条件回忆当年的那些事。各地的同学们也在用不同形式、不同方法来怀旧。

哈尔滨市外国语学校似乎有一种情结存在老师与同学心中。如果每一个老师、每一个同学从个人角度来描述，一人二句，那这个情结就会清晰。如果每个小班都来一段，这个情结就很精采。如果每个大班都来一篇，这个情结将很完整。

说到让情结清晰、精彩、完整，似乎有个最基本的问题还没搞清楚：什么是情结？什么是哈尔滨外国语学校的情结？

乔玉兰校长当年的教导应该是这个情结的开始；各个小班英语老师的授课是这个情结的长大; 吴老师当年教导对我们的影响是这个情结的发展，上帝把外国语学校大门关上，使得这个情结过于沉重；那张毕业证说明了对这个情结的十分无奈; 每次师生聚会又让这个情结充满活力；南凯哥们制作影集的工作是这个情结在用劲推动；佘清办了哈尔滨市外国语学校的微信群，更是这个情结的体现。想到明年就是大家毕业外语中学五十年了，这个情结就越来越浓。

下面这段话解释情结可能还靠谱：一个人的情感在那打个结，这叫个人情结，如果外国语学校所有师生的情感都在那打了个结，这就是外国语学校的情结。表面上看，还通顺，也可以理解。但说的不够透彻，也不够完整。

还好，有了微信，也有了外语学校的群，让微信去把The complex（情结）说透彻、说明白、说精彩似乎更好。

外国语学校己经从哈尔滨市中学教育序列中消失很多年。这种消失说明什么，几乎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但外国语学校的师生们能讲明白，用数字来表达就更准确，全校九十六名学生经过社会五十多年的检验、摔打、磨练，百分之百合格，百分之百无违法犯罪，百分之百无腐败违纪，这三个百分之百可以和全国任何一个学校相比，决不逊色。

这样的学校，太少了！

这样的学校，太优秀了！

能在这样稀缺、优秀的学校接受外语的启蒙教育，莫大幸福。当时幸运，终生受益。那不仅仅是外语的启蒙教育，更是人生的启蒙辅导。

赞美母校的形容词有许许多多，但让我反复挑选过程中，总觉得不能完全表达那份感谢之情，思前想后，再三斟酌，认为“伟大”这个词恰当、贴切、不凡。

她伟大之处表现在培养出学生们的优秀，

学生们的优秀表现在对社会的负责任，

没有一个学生腐败、没有一个学生犯罪，这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这就是这所中学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