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中别有度,此中藏真意

平淡是真

<h3><br></h3><div> 菜市场买菜归来,没有像往常那样从人车拥堵的大道经过,信步走入旁边的临河休闲广场,人迹稀少,几簇人工培植的竹丛懒散而无趣,地面的草坪衰黄几近枯萎,初冬的萧索让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落寞之气。</div><div> 我加紧脚步往家迈进。突然一位头戴破草帽,肩挑两个藏青布包裹的老人远远地映入我的眼帘。一顶夏天戴的旧草帽遮住了他的容颜,可他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脚上的一双大胶靴是那样的突兀。他的步伐缓慢但稳健,我俩渐渐靠近,这是一身怎样的衣服:五六十年代的那种灰色的老布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挨挨挤挤、花花绿绿的补丁,几乎盖住了衣服的灰底布。我几乎就要嫌恶的逃离之时,却被那些补丁上细密犹如机织的手工针脚所吸引,尽管这些针脚有白的,黑的,绿的……又是一番花花绿绿,不知为何,一种不知名的敬意竟在心中涌动。此时老人正好抬头,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脸上的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两只深陷的眼睛却深邃透着不可名状的亮光,两道几乎全白的剑眉依稀刻画着年轻时的俊逸,恬和淡然的容颜倒给人仙骨不凡之感。他突然停下脚步,惘然不顾眼前的我,扭头看向远方,专注的神情让我好奇,循着他的眼神一探究竟,远处五十米左右的空旷之处,几位银发飘飘的老人正迎风舞着太极,刚柔相济的动作何等洒脱自然。他定定的站着,久久的伫立着,一动也不动,眼神中那不可名状的亮光此刻更趋熠熠生辉。我从他身边经过,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这位我刚刚嫌恶的老人。</div><div> 老人走了,朝着东升的太阳而去,一步三回头,回望那朝阳下的“夕阳之美”。我无法猜测他的过往,不知命运曾如何施虐过他,但他“容颜饱风雨,心境却向阳。”他那挺拔的身姿、沉稳的脚步,还有那贫而不哀的气度,让我不禁频频回首,向那远去的背影投去我深诚的敬意。</div><div> 自云:“心中有风景,是生命最美的姿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