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口火车站的记忆——致屯垦戍边50年的杭州知青

滨江美刚

曾经，即使是老杭州的我，也很少去闸口白塔玩的，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保俶塔的英俊，也没有雷峰塔的浪漫，更没有六和塔的伟岸，所以少有关注的。

其实白塔所在的白塔岭一带赫赫有名，据说自南朝以来就是钱塘江的重要渡口，《十国春秋》记吴越国钱镠（liú）："置龙山、浙江两闸，以（用来）遏（阻挡）江潮入河。"

史料中的龙山闸即位于白塔岭下，这里曾是沟通钱塘江和杭州城内水系的水路枢纽要道，海船和江船，都从龙山闸口驶入杭州内河，故而此间俗称为闸口。

闸口白塔，与六和塔遥遥相望，白塔共九层，高约15米，平面八边形的楼阁式塔建筑，逐层划分，比例适度，出檐深远，起翘舒缓，轮廊秀丽挺拔。

塔基雕刻有山峰、海浪等纹饰，象征着"九山八海"（九山八海是古印度的世界形成说），其上有须弥座。

　　须弥座束腰上刻有佛经，再上分为九层，每层由塔身、塔檐和平座三部分组成，塔身上浮雕有佛、菩萨和经事，人物形象惟妙惟肖，刻画生动。    

注：须弥座，又名"金刚座"、"须弥坛"，源自印度，系安置佛、菩萨像的台座。后来代指建筑装饰的底座，比如影壁底座等。

塔为八角形九层实心塔，全部用白石分段雕凿而成。塔由基座、塔身及塔刹三部分组成，逐层收分，轮廓挺拔秀丽。 

基座 2层，下层雕凿山峰与海浪，上层为高约 1米的石砌须弥座，束腰处刻佛经。   

塔身上部及塔刹多有残缺，从塔身下部观察，每层转角处设倚柱，柱头卷杀，每面中间有两柱，把每面分成三间，其中四面当心间设门，门上凿出门钉，上部为直棂窗。倚柱之间架阑额，上刻"七朱八白"（宋丹粉刷饰屋舍的方法之一）。塔身其他四面浮雕佛、菩萨、经变故事和装饰花纹等。塔檐上设平座，平座前沿安装栏杆，形成外回廊。

闸口白塔始建于五代十国时期的吴越末期，与六和塔遥遥相望，是钱塘江的标志性建筑。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曾写有《过余杭白塔寺》诗： 

登临江上寺，迁客特依依。

远水欲无际，孤舟曾未归。

乱峰藏好处，幽鹭得闲飞。

多少天真趣，遥心结翠微。  

民国时（1945年），梁思成就对闸口白塔作过非常细致的认真的研究，他的《浙江杭县闸口白塔及灵隐寺双石塔》认为，闸口白塔与灵隐寺双石塔形制"差不多完全相同"。灵隐寺大雄宝殿前面的双石塔是吴越国钱俶时期的文物。

闸口白塔为什么有好几处缺角？（老同学：象福）

小时候曾听说过几种版本，有的说是雷击而致，有的说是被日本人的小钢炮（迫击炮弹）轰掉的。前几年，年迈的父亲坐着轮椅，我推着他来到塔下，听他说起一段抗战的历史。

钱塘江大桥于1934年8月8日开始动工兴建，1937年9月26日建成，历时三年零一个月时间，总投资540万银元。1937年12月23日为阻断日军从浙北南下而炸毁。国民党部队撤到钱江南岸，以钱江为天堑，以白塔为座标，隔江与日军炮战，不慎误伤了白塔。抗战后钱江一桥开始重修。1953年5月钱江一桥恢复通车。

白塔与六和塔，东西相恋，一个如著素装、身段苗条的美女，另一个像身披大红战袍、威武雄壮的将军，美女配英雄也可谓杭州一绝，曾让多少人艳羡。

杭州闸口火车站（简称闸口站）是江墅铁路南段的起点站，位于杭州钱塘江边闸口。    

车站于1907年8月23日随着江墅铁路的开通而运营，办理客货业务。由于是起点站，车站比江墅铁路上的其它几个车站建造得更加宏伟，其北边的上一个火车站为南星桥火车站。

闸口站、蒸汽机车

1906年，江墅铁路开工。这不仅仅是杭州，也是浙江第一条铁路。铁路1907年通车，沿当时杭州的老城墙外，由南而北设闸口、南星、清泰、艮山和拱宸五个站，而南端的起点站闸口站即位于现白塔公园内。   

随着白塔公园的开园，铁轨变成可以散步的游步道。而在白塔公园内，还有两列火车，一个是公园内陈列的还原闸口站风貌的蒸汽机车(火车头)，只能用来欣赏，另一个观光小火车也是蒸汽的，则可以买票乘坐。    

闸口火车站的堆场也得到保留，标志建筑就是龙门吊，在堆场里吊运货物用，如今，其中一座龙门吊换上了蓝灰色的新装，改造成了登高望景的好去处。沿着台阶爬到最高处，西面能远眺雄伟的钱塘江一桥、六和塔；东面，可以眺望白塔。钢铁龙门吊上还加装了一个箱体，这里是一座相当酷的江景咖啡厅。

　　车站兴衰史

 一、民国时期。1907年，闸口火车站建成，由于是起点站，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1909年起，江墅铁路闸口火车站至艮山门火车站段成为沪杭铁路的一部分。闸口火车站也成为了沪杭线的起点。1912年12月11日，孙中山在杭期间，曾从闸口火车站上火车，经江墅铁路到拱宸桥火车站。

二、建国初期。上世纪中期，由于原清泰门火车站发展成为杭州火车站，闸口站的客运业务逐渐削弱，直至取消，保留货运业务。

三、上世纪末至今。上世纪70、80年代，闸口火车站还保留着一趟通勤列车。2009年，杭州北站货场一期工程正式开工，闸口货场搬迁，闸口这座饱经沧桑的火车站也便成为了历史。

在杭州近代史上，闸口火车站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历史现场   

1907年8月23日，近代杭州第一条铁路江（干）（湖）墅铁路建成通车，起点正是闸口；    

1912年12月11日，全国铁路督办孙中山在江干察看铁路线和钱塘江水道，之后从闸口上车到湖墅拱埠视察；   

1927年2月，中共党员沈干城、沈乐山组织闸口机厂工人突袭了驻扎在玉皇山的孙传芳军用仓库，拆毁机车零件，北伐军由此顺利进入杭州。    

但后来火车站变成货场，如今，当人们来到闸口，这个曾经喧闹嘈杂、后来几被遗忘的所在，会发现它有了全新的面貌：老火车站和站台被修葺一新，站台前面停着一架火车龙头，铁轨和货台已没有了之前成堆的垃圾、杂物。

闸口白塔公园的开放，市民又多了一个休闲的好去处，也让许多人认识了白塔。

白塔公园位于杭州西湖风景名胜区凤凰山景区南缘，钱塘江北岸，是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闸口白塔"为核心，及历史建筑和铁路工业遗存保护与利用为重点的一座城市文化公园。

白塔，始建于五代吴越末期，是古代钱塘江为船只导航的地标，也是运河注入钱塘江的标志。早在南北朝始，白塔附近就已成为外地由钱塘江进入杭州的港埠，商贾云集，车水马龙。有南宋诗为证：

白塔桥边卖地经，长亭短驿甚分明。如何只说临安路，不数中原有几程?

民国时期，闸口则成为江墅铁路南段的起点站。

公园内是集古老的历史遗迹与生机蓬勃的自然风光与一体的休闲游览胜地。在这里可以乘坐公园内的小火车、铁路自行车，游览白塔、铁路遗存、龙山闸旧址、南宋地经广场等名胜史迹。漫步长堤，远眺钱塘潮涌，鸥鹭翩翩。古塔屹立，花木相间。

白塔公园碑记（选）

石龙山下，钱塘江畔，有千年石塔，亭亭然施施然立矣，八面玲珑态，九层妙曼姿，乃吴越之遗珍，中华之瑰宝，诚大运河之起始，有旧闸为式凭，固老杭垣之门户，有图经为可稽，其通体收分有度挺拔秀美，塔延年逝如斯，闲对江河吞吐，曾尽阅繁华，冷看潮汐起衰，竞穷历沧桑，钱王宫阙人去住，凤凰殿苑影模糊，…………

南宋地经广场

 "南宋地经（即地图）"广场在白塔脚下，共设八块石质大地图，与南宋时期的上八府一一对应，其轮廓和位置关系参照南宋版图，镌刻南宋时期山、城、水、路关系。有兴趣的游客，可以在地经广场找一找家乡，看看自己来自"哪一府"。

20180426摄

地经广场上，一组雕塑名为"邂逅"，仿佛古代人风尘仆仆穿越而来，诉说当年繁华。（20180426摄）

公园成了孩子们的乐园。20180426摄

白塔陈列室——位于塔下的白塔陈列室，交代了白塔的来龙去脉，介绍得生动而完整。

白塔公园的开园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市民，也吸引了许多摄影爱好者，在网上浏览了许多精美的照片，也阅读了友人为此做的美篇，不知怎么，总觉得里面缺点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老同事小聚，说闸口车站曾经是无数知青奔赴龙江、内蒙的出发地，才恍若梦醒。

前几天翻老照片，看到章弟骑马挎枪的小照，联系在一起，顿时沉淀的往事又重新在脑海浮现。如果说江墅铁路100多年的历史可以并非知晓，可三十七八年前在此地发生的往事又怎能让人忘怀？那曾经是一种怎样的刻骨铭心的疼啊？

那几年这里曾经送走了8万知青。

1968年12月23日，到1970年10月25日，杭州一共发送了25趟北上黑龙江的知青列车，其中，除第一第二趟奔赴黑龙江抚远的在城站火车站（即现杭州火车站）、第三趟在南星桥车站发车外，其余的都在闸口启程，它们被称为知青混编直达列车。

1969、1970两年中，赴香兰、铁力、嘉荫、宝清、鹤立河、梧桐河、依兰等地农村、农场和兵团的知青，一批接一批地挥泪北上。

到1976年止，全省赴黑龙江的知青总数达8万人，其中不仅有"老三届"，还有66、67、68三年由小学升入中学的毕业生（俗称"新三届"），年龄最小的只有15岁，三年中，仅抚远县就先后接收了三批杭州知青共1381人。

告别亲友的知青一路北进北进。

1969年3月6日，早春的杭州，寒意袭人。1046名知识青年一人一套草绿色的军衣，在少年宫广场举行誓师仪式和欢送大会后，被汽车送到了城站火车站。由于送行的人实在太多，杭州知青办后来不得不临时把上火车的地点从城站改到了南星桥白塔岭南闸口火车站。

    

站台上挤满了欢送的人们，由于知青们提前上了车，家属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只得一个一个车厢挨个寻找。每个窗口都探出很多人头，双眼扫视站台上杂乱的人群，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有许多解放军手拉着手挡在车厢的警戒线前。当时送行人群实在太庞大，人散后，光收拾因人挤人而散落在地上的鞋子，就有好几箩筐。

    

1969年4月26日，又一辆满载着一名杭州知青的专列一声长鸣，徐徐离开闸口白塔岭，踏上了去北大荒的征程，3天3夜后列车到达目的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独立一团。　

老父曾经亲自送走了小弟和二妹，一个去抚远，一个去兵团。父亲的心思历来比别人重得多，听老母说多少个夜晚老父在床上长声叹气，辗转反侧，可以想见老父一次次地到闸口送别是怎样的伤感？那时没有自行车，更不要说是私家车，公交也不太方便，我从未探寻过老父是如何去的，也不知道那么多送行的人是如何聚集的。父亲一个人漫无边际地在人海中寻找，不知在人山人海中送上了没有？我送过同学却没有赶上送弟妹，插队农村的我仅仅从老父的来信中知道弟妹远走的消息。父亲很能扛，总把一切藏在心底，那时他的心一定很沉很沉。正是：千人赴陲万人撵，自此老父少开颜。食之无味夜难寐，牵肠挂肚情系边。

巍巍白塔见证了多少知青的离愁别绪——

笑笑MM：我们是69年4月14号在闸口登上去黑龙江汤原香兰农场的知青。

钱塘江：我是71年11月5日赴黑龙江大兴安岭的知青专列从闸口出发的。

和平：我是在l969年4月2O从闸弄口白塔岭火车站启程去黑龙江荡原兵团的知青。当时站台上离别的场景至今终生难忘。

断桥：阅读欣赏两遍，也没够。我是1969年3月9日，从这里出发去黑龙江富锦县插队的，启动闸口白塔车站为送赴知青专列，就是从我们去富锦开始的。我们的人生，就是从白塔开始！

安安：当年我也是从白塔岭上车的其中一员，近些年，欣起了还旧之风，曾经也想去白塔岭故地重游，重温一下当年的感受，但终究还是没去成。 我是70年5月15号去的，故近几年的每年的5月15号成了我们几个黑姐黑哥的"荒友"聚会日，不幸的是已有四个"荒友"已离我们先去，真正体会到了啥个叫聚一次少一次了😂[流泪]， 所以活在当下，年近70的我们，身体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吃好睡好，身体倍儿棒[胜利][握手]🙏[憨笑]

吴hx：我是1969年3月9日上午10点从这里去黑龙江富锦县富民公社福来大队插队的。

xhy：我是1969年3月9日从这里登上北去的列车赴黑龙江富锦县二龙山公社北山大队插队的。忘不了列车旁人山人海。

君子•黄君龙：1969年5月24日下午，一列满截着知青的绿皮火车，在一片亲人，朋友们的哭喊声中，缓缓地离开闸口站，一路向北驰去。

于杭国：我们近500人，是1971年10月16日下午4时许，在白塔岭登上知青专列，历经四天四夜，于10月20日抵达黑龙江省鹤立河农场所在的鹤立火车站。

迦楼兰：我是1969年3月8日去虎林县虎头插队的，出发那天是下雨天，我的母亲和兄妹们跟着汽车泪洒衣襟！终生难忘。

李希平：我曾经也是内蒙大军的一员，从白塔岭出发，现在想想真是一种人生难得的经历，是苦是甜只有自己知道。老头：回想那段历史泪湿襟满頭白发难忆情。

钱塘阿祥：哈哈，我夫妇的照片也被用上了。"现在那么多的人要到白塔公园来走一走，因为这里有一种割不断的情。"

凌演：我是1969年6月18日从白塔岭出发，去往遥远的北大荒。现在哪里成了北大仓，也成了我们这代人的第二故乡!🌹

方晓明：哭泣伤感的站台！1969年3月9日，终身难忘的日子！张捷：梧桐河农场知青是在城站出发的。

悠悠陶：我是1969年4月20日从白塔岭登上赴黑龙江兵团铁力独立二团，此时场景历历在目，终身难忘，五味杂生。

…………

绿皮车缓缓远去，带走了多少父母和亲人的牵挂和思念。

列车开向一个在当时我们的眼里是远得不能再远的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杭州第一批下乡知青赴黑龙江抚远插队。

青葱岁月倩影丝丝入扣。

张张小照勾起难忘岁月。

那时好芳华青春正洋溢。（我小弟的照片)

紧握宝书红太阳照心头。

屯垦戍边初心意定志坚。

潘雄：绿莲，我在我院一微信群转发，这里面提到的人物，我的同事讲："@大熊_潘雄[强] 我是文中提到的69年3月6日那批离杭赴黑的。后面的照片中有张12名戴狗皮帽知青的合影是我当年拍摄的[呲牙]"

烈火熊熊方显知青本色。

屯垦戍边我们飒爽英姿。

好脾气的骡子也会欺生。

宿舍前留影竟成了永恒。

收工的晚汇报我们铿锵有劲。

田间归来个个都是泥菩萨。

艰难跋涉伴着泥泞拉车送肥。

何惧天寒地冻顶风冒雪前进。

那年我们正当芳华岁月。（我的高中孙、陶老同学在地头留影）

林同事群里晒出青春，难忘曾经青春洒边疆。

老同事林，原来也是当年戍边大军中的一员。

忆往昔那是峥嵘岁月稠。

现在那么多的人要到白塔公园来走一走，因为这里有一种割不断的情。

他们或夫妻双双前来，或带着儿辈前来，或白发苍苍成群结队前往，因为那里曾经是起航人生新征程的故地。

春和景明，在当年起航的出发地坐一坐，三三两两回忆回忆当年模糊的细节，也是一种乐趣。（20180426摄）

闸口小聚，奔赴北大荒47年的怀念。

近半个世纪后重回闸口，青春早已遥不可及，黑发成白头，除了感慨还能有什么？

遥想当年，往事历历在目，岁月如流，弹指半个世纪过去了，人怎不老矣！

重回当年的出发故地，定是五味杂生。

我们这一辈……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

    

我们这一辈/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

    

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

他们是在寻觅，寻觅那四十七八年前依稀的踪影。看来我也很有必要去那里走一走了，为他人，也为自己。

20180426，也算完成了一个心愿。

象山知青48周年纪念在杭州聚会——不知他们怎么会选择这里，有点想不通。

莫非此地早已名声在外？不得而知。（20180426摄）

知青们，用心良苦！（20180426摄）

1969年4月14日，997个杭州知青在白塔岭火车站登上了去黑龙江香兰农场的绿皮火车。这列火车上年纪最小的只有15岁，她不知道黑龙江在哪里，有多远，冬天有多冷。他们在香兰一待是整整的10年，直到1979年的大返城。他们说他们打煞都不会忘记4月14日这个日子。这个日子他们已记了50年。

    

今天，香兰农场四分场的100多个杭州，上海以及哈尔滨的知青集聚在梅家坞。他们铭记的是每年的今天，怀念的是香兰农场的岁月。10年的时光他们流淌的汗水以及血和泪互相融合在一起的纯真友情，是任何财富所不能比拟的。他们共同拥有的一个名字一一龙江哥，是我一生所羡慕且不能企及的。（20190414老潘）

铁柱上锈迹斑斑透出寒风冷雨的侵蚀。

忠诚的信号灯仍在履行守护者的职责。

信号灯尽管已改朝换代进入了新世纪，职责未变。

那铿锵有力的行进节奏声似乎仍在耳畔回荡。

当年杂乱无章的站台也早已整饬一新。

庞然大物的龙门吊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终于可以息息了。

宁静的闸口站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远处绿皮车在哐当哐当声中缓缓驰来。

那是多少人期盼已久的知青返城专列。

列车的隆隆声撞击着车上车下人的心。

伴着盛开的鲜花知青终于凯旋。

学友乐老杨和老朱摄（20200308）

近了，近了……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啊！

经过岁月的磨砺，一切都显得心平气和。

静静地呆在车上谁都舍不得下车离去。

恍若隔世，当年的骚动早已不复存在。

一盼多年了，那是多少家人焦急的等待。

望眼欲穿啊！

站台上，有人在对年轻一辈诉说着过往。

老母早准备了孩子爱吃的，望眼欲穿。

一路风尘，喝上一口家乡的水吧。

——尽管，当年的懵懂少年早已长大成人。

接过父母手中的水杯，慢慢喝上一口……

——真甜啊！

孩子，什么也别说，先随老爸回家！

信号灯继续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金秋时节，我们整好行囊重新起动。

但愿远方除了柴米油盐，还有诗有画。

等待，成了永远的定格，历史的记忆——可怜天下父母心。

屯垦戍边50年后，知青展览馆开馆以示纪念。

寻找当年的身影，成了白发知青的一种奢望。

杭州知青50年后回家——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