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黄连(副本)

王有强

<h3>苦黄连 </h3><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2013年的农历2月23日(公历4月3日),母亲去世。仅仅十天后的3月初4(4月13日),父亲去世。一年之后的5月19(阳历6月16)妻子又去世了。原本幸福快:的一个家庭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失去了三位亲人,只剩下我和两个女儿过着凄苦的日子。在这惨淡、苦闷、凄凉、悲伤的日子里我无限的思念失去的亲人。谨以此文表达我对父母的思念和孝心,对故去的妻子的想念和追忆。 </div><div> </div><div> </div><div> 上篇 父母的爱是伟大而无私的,而子女的孝心无以报万一。 无论你长到多大年龄,也无论你走到那里,父母在时,你的心都是踏实的,身总要回到他们的身旁。一但父母去世你的心总是空落落的,心无所寄,身无所依。</div><div> </div><div> </div><div> 1943年的农历7月初3,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母亲来到这个世界上,五个月后的腊月初四父亲也来到这个世界上,十七岁的时候二人结了婚,从此二人携手共同奋斗五十三载,七十岁的时候两人又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div><div> 小时候的父亲,母亲家里都很穷。</div><div> 母亲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三岁的时候,我的外婆就去世了,外公(为爷)一人带着姊妹四人艰难的生活,长年的劳累视力来差,在母亲出嫁后,外公双眼终于什么也看不见成了瞎子。外公当年是个教书先生,母亲说她跟着外公上过三个月的学,由于家里穷便没有再读了,母亲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常教育我们要好好读书。</div><div> 父亲姊妹六人,我有三个伯父,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二伯父在我三、四岁的时候被水淹死了。奶奶常对我们讲:我们的祖先是山西大槐树的移民,清末明初的时候,老两口挑着担子,带着三个儿子从山西大槐树出发,一路艰辛来到陕西山阳的户垣安家落户,后来大房(我们)在九里坪安家,老二在马坛安家,老三去了湖北。我的爷爷的爷爷腿脚不便,念过几天书,一生靠给店主看门面买货为生,到老了干不动了,生了病,店主将其辞退,回家之后刚过一年就病逝了。爷爷的父亲是一个不喜务农,专以走街串巷买布为生的人,生意不好欠了很多帐,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奶奶的奶奶,奶奶的母亲两个女人靠给别人织布为生,生活极其艰辛,最后连吃的都没有了,全家人只有出门要饭,走到柞水境内在一间被人废弃的茅草屋内住下来。那时的爷爷只有十五、六岁,一个小男人,总不能天天要饭,于是去给别人当长工,女人们白天继续去要饭。爷爷后来租了一家地主的土地耕种。爷爷的一生非常勤劳,就这样日子一天天慢慢变得好了起来。爷爷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娶了我的奶奶。</div><div>尽管日子非常艰难,爷爷对自己的子女却非常地痛爱。50年,父亲七岁的时候,柞水解放了,国家安定了,爷爷将自己的子女送去上学,父亲后来在柞水城小简师班毕业,十六岁就开始了教书生涯,三年大旱时父亲回乡当了一名会计,再后来父亲被招到县药司工作。</div><div> 由于成分不好,外公回乡当了农民整天下地干活,母亲在娘家时,小小年纪,就要打猪草、洗碗、扫地。十二三岁就开始下地干活,十七岁嫁到我们家后更是辛苦,白天在生产队下地干活,休息时打猪草,回家时帮着做饭。下雨天不能下地,妯娌们又都要忙着推磨磨面。一年三百六天没有一天轻闲过。随着人口的增多,实在住不下了,七五年的时侯,我们家新盖了四间瓦房,我们家和三伯家每家两间房房,被分了出来,旧房留给了大伯家和小叔。</div><div> 记得父辈们分家的时候是那一年的五月分,我们家只分得里几升玉米面,父亲用他节俭下来的粮票买了一点粮食勉强渡到了麦收,生产队分给了我们五十多斤麦子,一百多斤洋芋。秋季雨涝虫灾,我们一家六口人只分得了六七百斤湿嫩玉米棒子,凉干脱粒后只有三百来斤干玉米,每顿饭都是半碗玉米面加一笊篱酸菜的稀糊汤,腊月二十最小的弟弟也出生了,母亲一共生下我们姊妹五人,我、两个妹妹和两个弟弟。第二年正月,实在没粮了父亲想尽千方百计又买了一点粮食。那时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母亲作了手术,父亲被调到蔡窑供销社。春季里,一家人的吃饭问题依然个大问题,我常常口吐酸水,三岁的大弟弟得了脱肛的毛病。正在上学的我和大妹不得不退学,天天上山找野菜下饭。至今想起饿饭的日子,那才叫一个日子难熬,人面黄肌瘦,气力全无。</div><div> 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们姊妹五人,当她刚生完小弟,做了手术,三个月之后又回到了生产队开始了辛勤的劳作。冬季的一天早晨,我和大妹妹去上学,五点多母亲起床、洗脸、将饭做好,将两个弟弟穿好,给小弟喂好饭,将火炉的火烧着,去生产队上工去了,当时六岁多的小妹去上厕所,火炉边只有三岁多的大弟弟和不到一岁的小弟两人坐在凳子上,一不小心小弟滚到火里了,二弟怎么拉也拉不起来,也难怪不到四岁的孩子怎么拉的起来?等到二妹回来,小弟的头早被烫了,面对此情此景,母亲的心都碎了。记得有一次母亲去医院给小弟上药,母亲抱着小弟挑一一担柿子,到公社卫生院去给小弟换药,让我看着柿子,换完药,母亲抱着小弟在凄冷的寒风买柿子换钱给小弟看病,我因此到学校迟到二受到老师的批评。</div><div> </div><div><br></div> <h3>  七八年土地承包到户后,母亲更忙了,整天没日没在地里干活,到处开荒地种庄稼,这时父亲调到了县联社,每当星期天父亲都帮母亲下地干活。记得有一次公社放电影,我们去看电影,电影结束后我回家,看到父亲还在地里挖地,父亲说:“大热天,晚上天凉,又有月亮,正好干活。”其实父亲是为了帮母亲多干一些活而找的借口。他们勤劳,对土地精耕细作,又肯使用肥料,庄稼长得特别好,那几年储存了好多的粮食,旧柜子装满了,又做了新柜子,新柜子装满了,就用蛇皮袋子装,看到粮满仓,他们心里乐开了花,笑容不觉挂在脸上。</h3><div> 我从十一岁父母分家便开始了家务劳动,洗碗、打猪草、喂猪、上山砍柴、下地干农活。那时我们烧的都是湿柴,有时连湿柴都没有,每天下午我都要为家里砍柴,星期天、寒假里,慢慢地有了积攥,以后就较少烧湿柴了。春、夏、秋主要在自家的地里帮忙干活。慢慢长大后能在生产队里挣工分了就到生产队里去挣工分。土地承包到户后种的地更多了,除了念书之外,基本上都是帮母亲在地里干活,每当这时,母亲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容,她辛苦养育的儿女终于可以给他帮忙了。其实最辛苦的还是母亲,她早早的起床做饭,吃饭之后,洗碗喂猪,领我们下地干活,中午回家,母亲让我们休息,她自己做饭,做家务,吃饭之后和我们一起下地干活,晚上回家后,又想尽办法为我们做可口的饭菜,当我们睡下后,她又开始了忙家务。当外人夸奖我们懂事勤快时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脸的笑容。而我们知道,母亲比我们更辛苦。</div><div> 虽然父母亲很辛苦,他们需要帮手,但是他们知道知识更重要,即使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让我们辍学回家种地。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学,父母坚决地要我去补习,母亲对我说:“我就是再苦再累,我也要供你们上好学。”父亲说:“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去吧,好好努力吧!”在父母严厉的目光下,带着心有不甘我又开始了学习的生崖,经过艰苦努力,我算是实现了愿望。两个妹妹都念到高中毕业。二弟初中毕业考上了中专。</div><div> 毕业后我参加了工作,成了一名中学教师。两个妹妹先后成了家。母亲依然整日辛勤劳作,干家务不知疲倦。在粮食奇缺时,家里养的鸡,下的蛋是决对舍不得吃的,都用来换油盐了。而在粮食足够情况下,她又开始想办法争钱,磨豆浆,打豆腐,挑到县城去买。地边到处都是母亲想方设法种上的各种蔬菜,一架子车一架子车的拉到县城里去买。舍不得卖饭直饿到晚上买完菜回家后自己做饭吃。争的钱除了家用一分一文都赚着。 </div><div> 父母对自己的长辈是很孝敬的。外公是个瞎子,由大舅养,而大舅能力有限。父母把外公接来,每顿饭一碗一碗的端给外公吃,外公先后在我家待有五六年的时间。大外婆在我家也待有两三年的时间。祖母最后的十年也是在我家过的。亲戚邻居不管谁家有事,父母总是想办法去帮忙,随上一分礼是必不可少的。 </div><div> 当所有的儿女都长大,成了家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轻松了,享福了,但他们还是整日忙录着。父亲退休后两位老人终于能够朝夕相伴了,虽然后来不再种那么多的地了,可母亲种地却更加地精细了,每当儿女子孙回家,他们都拿出自己的劳动成果招待我们。走时总是要把她种的最好的蔬菜让我们带走。母亲老了,重活干不动了,象挖地、担粪、除草等这类重活就由我来帮着做,这时母亲脸上总是挂满了幸福。母亲经常和我唠家常,张家长李家短;谁家娶媳妇,谁家嫁女儿;谁家生了个儿子,谁家添了个女儿;谁家老了人,我们都随了多少礼等等。而这时我总是劝母亲少种点地,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母亲总是说:“习惯了,不做不动身子骨痛。”父亲早上起床后出去转一圈,洗碗、扫地、喂猪等家务活是父亲的,有时父亲也帮母亲地里的活。</div><div> </div> <h3>  在我盖房的时候,父母很是高兴。一冬三个月母亲都在河里掏沙,母亲是又做饭,又和工人一起干活。父亲将我卖回的材料细细地清点,仔细地放好,精心地照看。零碎的麻烦小事都由父母去做,让我非常省心,非常放心。(亲戚邻里纷纷前来帮忙,至今想起令我感恩不忘)房子盖好,准备搬进去住的时候,二老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认真地打扫卫生。母亲向我说起他们打扫卫生的经过,母亲说:“你父亲打扫卫生可认真了,一点污迹都不放过,他要我认真打扫,说:我们俩要认真打扫,一点污迹都不能有,不能让你回来看到有一点污迹认为我们不负责任,做事马虎”听到母亲的话,我笑了,他们有时也象个孩子一样,由此也可看出他们内心的高兴,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终于可以住进宽敞,明亮,干净,漂亮的大房子了。</h3><div> 我们是06年下半年搬进新房的。我因为上班在单位,妻子开小店,两个女儿要上学</div><div>基本都不回家,只有在星期六星期天,节假日,春节才回家住。平时都是两位老人在家照看。妻子将一些生活零用品拿回家让父亲试卖,效果还不错,这样父亲又有了新的事。父亲卖东西特别细心,每次进的货他都详细登记,大钱小钱分类用夹子夹着,自己从店里拿东西,总是将钱如数放进去,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回家,他从里面拿东西招待他(她)们同样如此,我见了总是说:“放啥钱,给他们吃吧”,父亲说:“ 你不懂,这店本来就小,如果每次拿东西都不放钱,这小店三天就垮了”父亲讲这番话时特认真,他成了我们能够特别放心的不用付钱雇用的售货员了。</div><div> 自06年搬进新房之后父母过的特别舒心。母亲每天早晨起床之后照例是下地干活,然后是回家烧水做饭,饭后下地干活,从早忙到晚,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回家都会看到她在忙着—做饭,洗碗,煮猪食,扫地,做家务零活,种地。而父亲起床之后则是出去散散步,然后回家洗脸刷牙,饭后洗碗、喂猪、扫地照看小店,喝点小酒。种植的玉米除了人吃(每次磨的玉米粉母亲筛得干干净净家里留一份,给我们姊妹每人一份)剩余的足够喂猪。07-11连续五年父母养了五头大肥猪,其中三头超过五百斤,一头四百多,一头三百多。黄豆有上千斤, 除了自吃,剩余的卖了钱。洋芋吃到第二年能接上新的,还要扔掉好多长了牙子吃不成的。各种蔬菜,象辣子、茄子、西红柿、黄瓜、白菜、萝卜、豆角、各种青菜应有尽有。</div> <h3>  日子在温馨、恬淡、闲适中渡过,幸福的一家人在快乐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然天有不测风云,12年春,父亲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一天早上送孙子(小弟的儿子)上学,半路上绊了一跤。我们将他送到县医院,除了治疗外伤,经检查父亲得了糖尿病。在县医院治疗了二十多天,仍不见好转,我们将他送到西安继续治疗。</h3><div> 就在父亲在西安住院期间,一天下午母亲因为劳累心口痛得厉害,住在我家隔壁的大哥(我大伯之子)电话通知我们,我们姊妹几个手忙脚乱将母亲送进医院,母亲痛得满头大汗,经医院检查诊断母亲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医生对我们说:“你母亲得的病比你父亲更加严重,需要做手术,你们赶快酬钱转院准备做手术把!”就这样母亲也被转院到了西安,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手术之后,病情略有减轻。 </div><div>在父母亲得病的一年时间里,我们兄弟、姊妹、妯娌、女婿轮流照看,多次往返于柞水—西安,西安—柞水之间,进院、出院,出院又进院,几乎没有间断。晚辈们虽然忙碌,但无怨无悔,唯愿父母早日康复,然而他们的病情总不见好转,身体越来越差。特别是母亲虽然做了支架手术,但每次住院十几天回家几天后又得去医院必须依靠药物养着。母亲是一个勤劳的人,在医院她是病人,我们伺候她,照看她,一但回到家,她就坚持着不要我们的照看,自己做饭,做家务,如果这时父亲没有住院,刚好在家,她就担负起照看父亲的责任。就这样坚持到了年底,年三十的晚上妯娌们将年夜饭做好,吃过之后,有事都忙去了,孩子们也去玩去了。妻要去十几里路外的小店看门。我和母亲忙了大半夜 ,将全家十几个人的饺子包好。母亲很高兴,一边包饺子,一边和我唠家常。正月初七母亲再次住院,正月十三我陪母亲看灯,在回医院的路上,特别是上坡的时侯,每走几步母亲都要停下来歇半天。正月十四母亲回家,我们一同过了一个父母在世时的最后一个十五。二月份的时候,两位老人同时再次住进了医院。二月二十三日早,上完早操,我想这几天因为工作忙,足有三四天没去看父母了,今天早上刚好没课,我决定去医院看二老。去时,大妹和小弟在那里,母亲显得很高新兴,脸上的容颜也好,我问母亲的病情,母亲说:“这几天好多了,腿上的水肿也消了。就是天快亮的时候,心口痛了一阵子,这阵子好多了。”我问母亲吃什么,我去买。 母亲说:“这阵子还不想吃,过一会儿吧”我和母亲唠了一会儿闲话,我对小弟说:“我去看看父亲吧”小弟说:“这里有我”于是我去了父亲的病房。父亲的病房共有三张床,一张住着一位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老人,另一张住着一位年轻人,回家去了还没有来。我去时父亲正和那位老人谈家常我问了问父亲的病情。几分钟之后小弟神色慌张的在门口向我招手,我连忙出来,和小弟一起到了母亲的病房门口,只见几名医正在为母亲做人工呼吸,护士们忙碌地找寻各种器械。这时父亲也赶了过来,他泪流满面,对我们讲了他从没有将过的话,他讲了母亲的生辰,自己的生辰,他们结婚的日子等等。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急救,母亲终于没有醒来,为 了儿女 ,为了这个家,辛苦劳累了一辈子的母亲终于休息了,永远地休息了。 </div><div> 安葬了母亲后的第二天晚上,父亲把我们姊妹五个叫到跟前,对我们讲:“你们都很孝顺,在我和你妈在得病期间,你们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为我和你妈治病,这里大约有十来万快钱,它是我和你的妈辛苦劳累了一辈子的积蓄,我们也没有能为你们攒下什么,这点钱你们拿去吧,除去你们各自为我们治病的花费,还有一点,你们也分了吧。我现在身体也不好,说不定那天就走了,以前我们为你们保管着,现在我不再为你们保管了。今后你们一定要团结” ……我可怜的父母啊,一生辛苦劳作,勤俭持家,省吃俭用,至死都在想着自己的儿女。</div><div> 送走了母亲,我们再次将父亲送进医院。失去了母亲,我们只有父亲了,父亲就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主心骨,愿父亲早点好起来,愿他老人家健康长寿……可是,可是仅仅离母亲去世只有十天,三月初四父亲也去世了。那天是我和小妹照看父亲,医院里用的药主要是利尿的,父亲那天上了好多次厕所,最后一次上厕所好长时间都没出来,我去看发现父亲坐在厕所上我喊他,他怎开眼说:“我梦见你妈了”我将他扶了起来,他说:“你妈走了?”我说:“你想她了”我将他扶上床,躺下后他感觉心里有点慌,我去找医生,医生来做了检查,开了药,照看父亲吃了药之后,扶他躺了下来,看到父亲睡着了,也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我对小妹说:“我去买饭,你照看爸”小妹要去,我说:“还是我去吧”当我再次回来时看到好多医生都在给父亲做人工呼吸。就这样父亲走了,离开了我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div><div> 安息吧!父亲!安息吧!我的父亲,母亲。父亲在母亲去世十天后紧随母亲而去,朝夕相伴,恩恩爱爱五十三载的双亲,相信他们在地下仍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div><div> 父母的相继离世,给我们以巨大的打击,我们失去了主心骨,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了,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了,没有了母亲的关爱,父亲的叮咛,心里空落落的。父母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物质遗产,留给我们的是他们的勤劳朴实,奋斗向上的品质,有了这些我们将终身受益。也是我们当儿女的最大财富。</div><div> </div> <h3>苦黄连&nbsp;&nbsp;&nbsp;&nbsp; </h3><h3> </h3><h3> </h3><div> 农历2013年的2月23日(公历4月3日),母亲去世。十天后的3月初4(公历4月13日),父亲去世。一年之后的5月19(阳历6月16)妻子又去世了。这个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庭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失去了三位亲人。现在只有我和两个女儿过着凄苦的日子。在这惨淡、苦闷、凄凉、悲伤的日子里我无限的思念失去的亲人。谨以此文表达我对父母的思念和孝心,对故去的妻子的想念和追忆。 </div><div><br></div><div>&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br></div><div>&nbsp; 下篇 &nbsp;&nbsp; 上篇早已完成,很多朋友催我尽快作出下篇。每每开始,便陷于深深地思索之中,拿起手机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如此反复,反复如此,语言文字,文字语言,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所有都难以表达我内心的凄凉和衰伤、愤懑和无助、我的渺小、懦弱以及无能。孤独而苦闷的我只有躲进被窝里用苍白无力的文字把妻子思念。 </div><div>&nbsp;</div><div><br></div><div> 一九九二年暑假经人介绍我们认识。记得那时刚放暑假,父亲单位需要找人打扫卫生平整场地,父亲叫我和两个弟弟去干。第三天上午来了一位父亲的熟人,和父亲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父亲出门将我喊到屋里对我说:“你史叔和我聊天,问起了你的婚姻问题,说有一个姑娘很适合你,你可以去见一见。”父亲嘴里的史叔名叫史汉文,也就是后来我们的媒人。他对我说:“姑娘名叫成霞,属猴,今年二十四岁,家里现在母女三人,她、她母亲和她妹妹。她父亲三年前去世了,她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本人是镇安县太白乡的蚕桑专干,虽是临时的,但已经干了四五年了,人很有能力,长得也不错,这几天她到她大姑家窜门。我租住她大姑家的房子。她大姑常和我说让我给她在柞水介绍个对象。今天下午我要去她大姑家拿东西,一个人拿不动你去给我帮忙,顺便看一眼,如果觉得顺眼有感觉我们再说,没有感觉就算了。”我本不想去,可父亲却很热情硬要我去,他说:“你都二十八了,也老大不小了,对自已的事还那么不关心,去看一下吧,成不成有什么关系,又不舍你什么。”父亲的话令我无话可说,只有勉强同意。当我走进她大姑家时,首先见到了前几天我在职中见到的承包职中建筑队的胡师(后来知道那是她的大姑父)。那时我毕业被分配到乡下中学教书已经三年了,我想要调到离家,离县城较近的职中,因此去了那里,职中领导让我暑期给校经营处帮忙。这时胡师进来向学校领导们汇报职中宿舍楼修建进展情况。因而有一面之交。当时胡师正在查看建筑图,于是我们聊了起来,而且很投机,反到使媒人插不上嘴来。这时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盆刚洗过的衣服。后面跟着一个姑娘,手里也拿着一盆刚洗过的衣服。只见她身材高跳,容貌姣美,上身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短袖,下身穿着一件刚好到膝盖的短裙。她的一举一动总给我一种亲切感,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她大姑父让她去给我们切西爪吃。当用盘子担上西瓜时我方好好的看了她一眼。而我也见她瞄了我一眼。边吃西爪边聊,史叔还讲了一些其它事情。之后拿了东西,我们便离开了。</div><div> 回来之后,父亲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说:“人长得还不错,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思。”</div><div> 第二天下午,父亲回来对我说:“后来你史叔又去她姑父家说了你的情况。他们答应明天下午来我们家看看,你明天午饭后再去他们家,”第二天当我再次到她大姑家时,只见她眼睛红红的,我心里想她大概是不愿意,愿意不愿意无所谓。她大姑父解释说刚才她们谈起她父亲去世的事让她伤心了(后来我们熟悉之后谈起此事果真如此。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对我的感觉和我对她的感觉相同,大概是心有灵犀吧)。这时她去灶房拿出洗过的水果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吃过水果之后,史叔、她大姑、我和她,我们一行四人推着自行车走在了去我家的路上。在路上我们有了更多的交谈。</div><div> 母亲听说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并要来我们家,非常高兴,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将所有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在桌上她们也老是叫她成霞成霞的,我们也都认为她姓陈。我父亲说:“你们陈家……”她大姑打断我父亲的话说她姓易,容易的易,叫易成霞。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姓易的。晚饭之后,她大姑说:“你在镇安,来柞水一次不容易,就留下来吧!我们回。这两天你们多接触,多交流,多了解,多熟悉”。她似乎很不好意思,说:“那我送送你吧!”我也只有跟在后面。她将她大姑送了好远。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有了更多地交谈和了解,通过交谈我知道了她们的老屋是如何没的,盖新房的过程,知道了她父亲是如何去世的。也有了更多的亲切感。<br></div><div>&nbsp;&nbsp;&nbsp;&nbsp;&nbsp;她母亲在她之前还生过三个男孩,其中两个都是几个月就丟了,还有一个都五岁了,也没了。她父母只养成了她和她妹妹两个。</div><div>她们的老房子在五年前的一次大雨中被泥石流冲毁,那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夏天的夜晚,那晚前半夜她们都没敢睡,后半夜她姊妹二人睡得正香,她母亲急促地将她两叫起,让她两赶快穿上衣服走。当她们一家四口冒着大雨走出家门不到三十米的高处时,只听得一声巨响,屋后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泥石流,在电闪雷鸣中眼看着房屋慢慢的被泥石流冲倒。如果再晚那么一会儿,人就没法出来了。总不能就站在这雨地里,她们决定去她二叔家。经过一个小沟时,她们娘儿三人都过不去了,她父亲只有将她们一个个背过去,到达她二叔家时衣服全湿透了。她母亲将临出门时收拾在包裹里的衣服拿出,让她们换了。这一夜她们再也没敢合眼。第二天大家都以为她们家出事了,都来看,还好人没事,于是大家纷纷动手,将粮食抢出,将被砸烂的家具,还有一个上百斤重的死猪从稀泥中挖出。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她们都租住在临居家里。必须重新盖房,新房地址就在老屋对面的别人家的一块地里。商量和别人换地,写建房申请,准备石头拉屋基,各种木料等建筑材料的准备,向亲戚朋友借钱筹款,拉土打墙。当墙打到七板高时她父亲从墙上摔了下来,伤了腰。她母亲将她父亲送往医院,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小妹在上学,家里只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她,房屋还得继续盖。于是她扛起了大梁,找工,买材料,给工人做饭,要下雨了,上房用油沾盖墙防淋湿等等一切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也正是这些锻炼了她独立,勤劳和勇于担当的性格。经过大半年的辛苦努力,房子终于盖好了,第二年的四五月份搬进了新瓦房。</div><div>&nbsp;&nbsp; 年轻的她以自已的才能赢得了众人的好评。后来被她选为乡蚕桑专干,经过培训学习,成为一名向农民推广教授种桑养蚕的乡临时干部。 &nbsp;&nbsp;</div><div>&nbsp;&nbsp; 她的父母年轻时在当地算是能人,父亲担任生产队长,母亲则是村妇女干部,二人经常去生产队组织农民劳动,处理生产队的事务,开会等,每当这时就把她和她小妹两个小孩放在家里特别是夜深人静时,两人好害怕。不论那家有事,都要请他们去帮忙,而他们也都非常乐意,因而人脉很好。她的小学、初中都是在离家很近的乡办学校度过的。高中是在距离家三十多里地的东川中学上的。祸不单行,新房刚刚盖好搬进去住了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因长年劳累,积劳成疾,不到六十的父亲就过世了。从此母女三人失去了主心骨。年轻的她成了家里的顶梁柱。</div><div>&nbsp; 我也介绍了我的一此情况,我的小学、初中、高中生活。七五年父辈分家后是如何饿饭的,如何上山找野菜充饥。后来如何帮父母上山砍柴、挖地、锄草干农活。考学时是如何努力的等等人生经历。讲一些身边发生的事。通过双方的交谈和交流,加深了彼此之间的认识和了解。相互之间进一步有了好感。当彼此要分手时真有难舍难分之感。</div><div>&nbsp; 她大姑对我们的事极其热情,从我们家走后的第二天一个人专门去了一躺她的老家,对她娘讲了我们的事,证得同意,又急忽忽返回。当她要回去的时候,她大姑叫她把我也带上,和她母亲见见面。我的父母对她也很满意,欣然同意。父亲专门还塞给我二佰元钱。我说我有,但父亲还是坚持给了我。这样我在她们家呆了两个整天。后来她又来过我们家两次,我也去过她们家一次。</div> <h3>  到了下半年九月份开学初的时候,这时我也顺利的被调进职中。双方的大人以及亲戚对我们的事也都很满意,认为彼此的年龄也不小了,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我两也乐见其成,定事之后又催促我们领了结婚证。选定了具体的结婚日子。</h3><div> 虽然我们从认识到结婚只有短短的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的相识、相知、相恋也都是平平谈谈,没有什么精彩可言的,可我庆幸我找了一个好老婆―我的人生的另一半。她确实是个好妻子,就在我们结婚后的第三天,她就让我帮忙搬出洗衣机,将我们的脏衣服、父母的脏衣服等全部找出洗干净,当时河里的水已经很冷了,她还是坚持下河清了经洗衣机洗后的衣服。洗完之后又将整个房子全部打扫干净,物品摆放整齐,使家里的面貌换然一新。</div><div> 同时她又是一个好媳妇,每顿饭她都要亲自上灶帮母亲做。和母亲拉家长,婆媳二人特别能谈得来,引得母亲非常高兴。</div><div> 结婚后的第二年约四月份妻放弃了太白乡的临时工作,正式到了我们家。暑假里,我去岳母家给岳母提前过生日,学校打电话要我手里掌握的材料,妻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找到材料,交给学校。当时妻正怀着大女儿,及将临盆。当我带着岳母为妻生产而准备的老母鸡等物品回到家时,妻对我讲,我带着爱怜的口气责备她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路上有个闪失怎么办?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吗!”妻说:“时间紧,你们单位急用,别人又不知道地方,我不去怎么行?”</div><div> 九五年,为了补贴家用妻开了个本钱只有一千来元的小店,一边照看两岁大的大女儿,一边看店,同时给我们一家做饭。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所有的事全由她一人干,从不让我插手。就这样,小店慢慢变大。九八年底小女儿也出生了。她的负担更重了。</div><div> 我与妻结婚共同生活二十二年。我享了二十二年的福。家里所有的衣服全由她一人承包,我从没有动手洗过。特别是星期天,我回家,帮父母干农活,回来后她总是找出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脱下来的脏衣服妻总是连日连夜洗干净,直忙到夜里十二点,第二天一早拿出去凉晒。这时我总是对她说:“明天再洗吧!”而她却说:“明天有明天的事,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干。”洗好的衣服她总是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好。我每次换衣服时,她总是不辞劳苦又给我找出,怕我拉乱了,连找都不要我找。常常我对她开玩笑说:“你是我们家的洗衣机。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你一人的。”而这时她也只是笑笑。</div><div> 做饭总是她的,洗锅碗也是她的,打扫卫生还是她的。饭好了,我一吃就走了。偶儿她很忙,我会做那么一顿两顿的,但象洗锅碗,打扫卫生这类事,绝对是她的。二十多年来,我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闭适日子。妻任劳任怨,从无怨言,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做妻子应该的。我享受着妻子对丈夫无微不至的关爱。</div><div> 各种证件(身份证、户口本、学历证、教师资格证等等)也都是由她来保管。因为我是一个粗心的人,东西要用时拿出来,不用时,随便一放,再用时,到处乱找,找不见,不知道放那去了,这时总是要问妻子,而她总是很快就找到了。所以每次用完后,拿回来,总是交给她,由她保管,再次用时,又由她拿出来。</div><div> 家里的钱物,也是由她保管。但我用钱,绝对是自由的,身边总是有多余的零钱,需要用多少,直接从她的门市部里拿,喜欢了,说一声,打一声招乎,不幸欢了,说都不说。只有在需要较多的钱时,方才给她说一声,由她找出。出门时,她总是将我需要的各种物品(像衣服、洗漱用品、证件、钱物等等)替我准备好,总是叮嘱我要注意身体,要吃好,不要亏了自己。回家时,又将我用过的东西收捡好,准备好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可口香甜的饭菜端上桌。</div><div> 对待两个女儿,更是精心,耐得住细繁,将两个女儿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按时给孩子做好饭,特别是孩子上学时,更是如此,让两个孩子绝不会误了上学。孩子们更是爱吃她做的饭。</div> <h3>这张照片是结婚时进家门的照片。</h3> <h3>新房内</h3> <h3>结婚后的第三天,她在河里清洗衣服。</h3> <h3>&nbsp; 对待亲戚朋友更是如些。不管是我的亲戚,还是她的亲戚,都一样热情。那家有事,她都记着,能帮忙的帮忙,随上一份礼那是必然。乐于助人,乐于帮人,不管是谁,都是如此。别人放东西在门市部,寄存的,绝不会丟失;转交的,按时转交到别人手中;交待她干的事,她也非常乐意。人们喜欢和她交往,和她交心。小店里总是有人来坐,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各种商品价钱合理,服务热情,人们愿意去她的小店里面买东西。因此小店虽小,生意还算不错。</h3><div>&nbsp; 妻的贤淑不仅表现在对待丈夫,女儿,亲朋好友,更表现在对待双方父母上。每次回家,妻总是要将家里的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使家里面貌一新,让父母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拿出来,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由她洗得干干净净。床上用品定时换洗。上灶做饭,不让父母动手,和父母谈心拉家长,就象自己的亲闺女一样。我的父母经常夸赞他们有三个好儿媳,特别是大儿媳。定期给岳母打电话,母女两总有谈不完的话题。 每次回娘家,总要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吃的用的,各种生活品,只要是她能够想到的即使再不值钱东西又很重也要带上。回到娘家,不顾劳累,忙里忙外,灶上灶下,全不把自己当客人。热情地和熟人打着招呼。晚上和岳母挤在一起唠家长,一唠就是半夜。大事小事都管,好像家里还是她当家的一般。</div><div>&nbsp; 对待自已,妻又是那样的克勤克俭。女人总是爱美的,妻长得端庄、大方、身材好,不管穿什么都显得合身好看。全家人的衣服总是由她去买,每次买衣服,总是先想到我和孩子,给我和孩子买衣服总是舍得花钱。而给自己买时,总是这也贵了,那也贵了。试衣服后,一问价钱,又舍不得买了。因而妻的衣服总是价钱便宜的,没有高档的价贵的,化装品也是低档的便宜的。</div><div> 小店就座落在我教书的学校外,主要服务方便于周边群众。妻办店先后总共有三次。九五年开办时只有一千元左右的货物,主要是一些日用百货,大约办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九七年,柞水境内开始修建西康铁路,她又开始办店,开店实在太累了,尤其是粮油,有时要给别人送货,而且利润越来越薄,早上要早起,晚上要坚持到十一点,夏天天气热,冬天又冷得要命。太累太辛苦了,于是打给了别人。休息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时妻又感得手头紧张没有零钱,0八年冬妻再次办了起来,这次没有了粮油只有日用百货,直至一四年妻去逝。</div><div>&nbsp; 妻干事特别认真。办门市部,夏天早上五点起床,冬天早上七点起床,直到晚上十一点,每天十几个小时。从来都没有休息日,因为休息就意味着这天没有任何收入,而且还要付房租,水电费等等。稍有经营不善就要亏本。对顾客必须热情,服务周到,价格合理,以赢得顾客信任,赚取回头客。记得有一年冬天,搭别人的货车去西安进粮油。当时司机楼内坐满了人,妻只有穿个大衣和货物一起坐在车箱里晚上出去,当时天上正飘着雪花。第二天晚上半夜回来下货,又是一夜,这一次妻得了重感冒。唉!那时的苦啊,没法说。</div><div> 买完货后的纸箱,妻都小心地收捡着,每隔一定的时间买给收破烂的,用于给孩子们买早点。捡拾到的废铁废铝用于换琬,铸铝瓢等。</div><div>&nbsp; 一三年我开始学车,当年的十月一我们接回了新车以方便出行。一四年初她也开始学车。在科目一理论学习中,网上答题她都做过无数遍,因而科目一理论考试以满分过关。在科目二场地练车中依然如此,始终坚持一有时间就去练车,而且特认真。那些教练们说她练车悟性比我好多了,进步快。自己有车她有练的机会,去世前也已能够上路。由于科目二报名不上,考试一推再推,她没能参加科目二考试。每每想起我都无限的纠结。</div><div>&nbsp; 0七年我带着她和母亲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和同事们一块去云南旅游,我们游了大理古城、丽江、玉龙雪山、石林等,那是妻和母亲(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性)一生中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是她们此生中唯一的一次坐飞机,至今想起甚为欣慰。只可惜当时的照片未能保留下来。一四年的清明前妻剪了好多清明吊,我送去挂在了我的每位去世的亲人坟前。清明的当天我和她及孩子驾车去镇安参加妻妹公公的葬礼。将老人送上山后,我们驱车前往镇安木王林场景区,在景点售票处只看到了几珠杜鹃,买票时她嫌贵,让我和孩子去,为此我们都没进景区,只在景区外转了转,就走了。好遗憾啊。五一节,一家人驾车到东川老安寺水库转了转。可惜这次只有孩子们的照片,没有她的。</div> <h3><font color="#010101">  温馨、恬淡、闲适、安逸的日子在幸福中不知不觉中渡过。妻的突然离世给我以沉重的打击,似晴天劈雳将我击倒,让我的生活全乱了……再也见不到妻的笑容了,再也穿不上妻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了,再也吃不上妻做的可口饭菜了,再也享受不到妻无微不至的照顾了……&nbsp; 妻死后,家散了,士地也没了,宽敞而明亮的房子也没了。父母啊!儿子不孝,没有能保住自己的房子。妻呀!我对不起你,没有能保护好你,没能尽到我的责任,让你离开了我。一家人(包括父母和妻子)奋斗一生的一点家业分几处寄存在别人家。我住在学校分的房子里,两个女儿住在租住的房内。一点旧家具,几床破被子无处放,今天寄存搬到这,明天寄存搬到那。&nbsp;</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一切全乱了。屋里的地面经常是脏的,灰尘多厚。物品摆放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穿脏的衣服一放好多天,实在没法穿了才去洗。饭得自已做了,正在上高二的小女不爱吃,给一点零钱让她自已去买,因此得了严重的营养不良。精神的空虚和内心深处的苦痛是外人无法感受到的。在人前得强装坚定,背地里暗自伤心落泪,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人憔悴了,疾病多了起来,高血压心脏病,视力减退开始老花,记忆力变差常常是忘了这忘了那,整天魂不守舍。&nbsp;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可怜的八十岁的老岳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次和我说起妻的死,老泪纵横。而我也总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自己的父母也已不在,我决心将妻的那一份孝心也承担起来。妻走后,我尽量地多去看望岳母。岳母的粮饭每次提前买好准时送到,去时买上各种水果,给一些必要的零花钱。一五年,有一次岳母去一公里外的乡上看病,晚上住在自已的女儿(妻妹)处,没有回家。几天后回到家,家里遇贼了。贼偷走了我给她买的粮油、妻妹给她买的舍不得穿的衣服、几十元零钱、我给她买的为她解闷的音乐播放器以及一些杂物。这下可把老人可气坏了,一天多都没吃饭,睡在床上生闷气。给我打电话,我赶快安慰她,即刻买齐了粮油蔬菜水果等给她送去。我对她说:“您的健康是我们最大的幸福”。走时又给她留了一点零钱,总算是安慰了一下老人的心。我总在想我离得远,妻妹一家在跟前天天照看老人。那就让我在老人的生活用品上多尽一点孝吧!&nbsp;</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而老人对待我也象自已的亲儿子一样。每次我要去之前总是提前准备上好吃的。长豆芽,打豆腐,做豆酱等,走时让我带上。坚持喂年猪,妻在时如此,在妻不在的前两年仍是如此(去年,身体实在不行没喂),过年我们回去总要拿回她做的腊肉,其中总有一块带尾巴的猪屁股(这块比另一块大而多)。&nbsp; 谈起妻的死,岳母说:“我想我的大女儿呀,她在我跟前最孝顺了。每隔一两天就要给我打一次电话问我吃没?喝没?注意身体,有病要去看,不要舍不得钱”。又问我:“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出事前我问她,她说:“娘,你别管了”,她说她要保护你,如果你残了或死了,让她怎么过,而今她没了而你还在”;我无言以对,只有泪满筐,心酸痛;又说:“我只有两个女儿,你虽是女婿,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如今我女儿没了。儿呀,你现在也好可怜,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孤零零,你还年轻,遇上合适的,再找一个吧,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们的结合,当初是她大姑娘、大姑父全力促成的。她死后,她大姑娘说:“当初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放在我身边,是想我老了她对我又所照顾,可如今她却先我而去。”&nbsp;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两个女儿对她母亲也是无限地思念。大女儿上大学,离我远,她将对母亲的思念藏在心里。二女儿在母亲死后上到高二,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上高一时的重点班一下子滑到了年级最差,虽然每天还是按时到校到班不迟到不早退,但却没有心思学习,而且厌食,得了严重的贫血,营养不良。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毫无办法。在大多数人眼里,母亲在儿女的心中更重要,因为母亲对孩子的照看更细心周到,付出的更多。为什么死去的是你而不是我呢?让我去代替你吧,这样两个女儿被照看的不是能够更好吗?老天爷呀!为什么你独留下孤苦的我去照看两个可怜的女儿?&nbsp;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眼看到了高三,这样下去考上大学是没有希望的,一五年的暑假小女去西安学习编导专业。一六年元旦再次去学习,并通过了专业课考试。回来后刻苦复习文化课并有了较大的进步。在一六年的高考中以较好的成绩被西北政法大学广播电视剧编导专业录取,上天总算是眷顾了我们。网上录取后也是她两周年的纪念日,我和女儿去她的坟前给她烧纸,告慰她的亡灵。站在坟前良久,心里默念:“妻啊!保佑我和两个女儿吧,让我们平安”。最后燃放了鞭炮,一团烟雾升起久久不散,在我们返回的路上紧随我们慢慢移动,直到我们走出沟口,依然紧随。我站住,心里默念:“妻呀!你舍不得离开我们,我们又怎能啥得离开你呢!可我们现在已是阴阳两隔,你这样紧随我们,让我们怎么走呢?”我站在那里观望很久,孩子催了我好几遍,我方开始挪步,而那团烟雾也慢慢地散了。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岳母因思念过度,身体更差了,本来就瘦弱单薄的身体更加瘦弱,听力严重下降,去年冬月初四也离开了人世。去找他的大女儿去了。但愿她们在阴间能够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保佑我们平安。</span><br></h3> <h3>这张是在门市部内的照片</h3> <h3>这张照片是新车接回不久我们去宁陕祭奠她大姐(二叔之女)经过黄花岭时所照。</h3> <h3>这张照片是12年母亲做完心脏支架手术,我们回家经过秦岭时所照</h3> <h3>  记得小时祖母讲我们的祖先是当时的政府用绳索将手梱绑在一起,连成一串由军队押着从山西大槐树出发到达陕西山阳的,在那里居住了二百多年。到祖父时又是要饭到了柞水。到柞水又居住了将近百年时光。我家祖祖辈辈皆守法而安分的底层平民百姓,虽说生活艰辛,但依然顽强不屈的生存延续直到现在。我十一岁之前的童年虽然生活不富裕,却也无忧无滤。父辈们分家之后使我逐步懂事,开始帮父母做家务,干农活,养成了我勤劳的习惯。为了考学我发愤努力,吃了好多苦。与妻结合组成家庭,生活二十二年,虽然辛苦却很幸福。妻去世后那才叫一个心里苦啊。生活是一个五味杂货铺,酸甜苦辣咸全有。生活艰辛多苦难。黄连是一味中药,具有清热解毒作用,入口极苦,难以下咽。我命苦啊!比黄连还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哑巴虽然说不出,但用哑语可以比画出,用文字可以写出。我的苦无法说出,那么就让我用文字记录下来吧!就让我将能说的说出来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