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近阳斋”

向往山林

<h3>文:向往山林</h3><h3>图:网络、自拍</h3> <h1><br>  命运就像那轱辘,嘎吱嘎吱地一会儿转到这,一会儿又转到那。家也就象蜗牛壳一样背在身上,从乡下到县城继而又到省城。每到一处,无论是茅棚陋室,还是瓦屋楼房,不管如何拥挤,总要说服家人,占一隅,摆个书橱,放一书桌,权作书房。至于采光,那是不能奢望的,时间长了,两只眼成了“四只眼”,不是文人也似文人了。</h1> <h1><font color="#010101">  忘不了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四年的一天,我终于从临时栖身的高楼门筒子间搬到了天妃巷的五楼三居室的套房。除了安排好吃喝拉撒睡的空间外,首先考虑的就是书房。由于设计上的造化,靠客厅的东边置一内阳台,约八个平米。我灵感顿生,在不妨碍主体结构的前提下,将隔墙拆除,装上推拉门,再在外边装一铝合金窗,竟成了采光相当不错的空间。在靠墙的一面全摆上书橱,将那纸盒箱中的书籍整齐的摆放其中,又置一写字台,购了张像模像样的转椅,在拐角处摆一盆君子兰。啊,这不成了梦寐以求的书房吗!</font></h1> <h1>  兴奋之余,仍感缺憾,如若再冠一雅号,岂不更妙。抓耳挠腮,朝思暮想,翻经找典,虽有几个可用,但总觉难抒胸臆。一天,对着温暖的阳光,突然感到,太阳不都是每天最先从这儿问候这个布衣之家?她是这样的近,这样的热,这样的亲!“近阳斋”?!妙,妙啊!真是烦恼生而智慧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回首,却在阳光灿烂处。啊,我的“近阳斋”!</h1> <h1><font color="#010101">  有了书房真是件快事。工作之余,端坐案头,凝目神思,去应酬之劳形,止喧嚣之乱耳,俨然进入世上桃源。读书读到妙处,拍案叫绝,没人认为是疯子;伤心之处,潸然泪下,也没人侵扰这份闲情。和哲人对话,他教我如何面对挫折;和古人对话,他教我如何认识今天;和朋友对话,他教我如何对待生活。看一本书,它告诉我一段历史;读一篇文章,也让我经历过了一段历程。什么《诸子集成》、《十三经注疏》,什么《魏征文集》、《阅微草堂笔记》·····自已认为是好书就买就读。虽说读书没几卷,但胸中还是有适主。鉴古思今,一些不惑,尚都瞎解。在这八平米的书斋中,戴乌纱的管不着,势利小人也走不进。居高临风,宠辱皆忘,悠悠快哉!</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平时在工作中,囿于无形的“规则”,性格中理应发展的天然成份逐渐萎缩,而非天然部分却在沿着规定的弧度不断发展。办公室像个打磨机,有棱有角的个性被打磨得溜圆,磨擦系数接近于零。往往为他人作嫁衣裳,自已却衣衫褴褛。对着镜子照照,哭笑不得。适者才能生存,只要不做缺德事,一时只能这样。而一回“近阳斋”,心情就迥然不同。读书之余,偶有所得,竟也打起“喷嚏”,爬起格来。有时竟针贬时弊,空发牢骚;有时也闭门造车,自娱自乐;有时摇头挠腮,吟哦自得。声虽微,却是生命的放歌;意虽浅,却是生活的积淀。付梓与否,全不在意。任凭思想信马由缰,无所顾忌。想那平时不愿想,思那平时匪所思,怡然自得,远胜美酒美人也。</font></h1> <h1>  世间之事,纷纭复杂;生活之中,既有阴晴,也有圆缺。每当我在“近阳斋”中,对着通红、火热、崭新的太阳,如登泰山之巅,东望浩荡之波,心旷神怡,豁然开朗。那只看戏不演戏但擅长评戏的批评家的嗡嗡声,那腆着肚子耍着官腔的改革渔利者的哼哼声,那长舌妇白眼男势利儿的喳喳声,全都化为乌有。那满身的疲惫,那满脑的烦躁,那满腹的苦衷,全都抛到脑后。物质不灭,能力能灭?对着湛蓝的天空,目光牵着思绪随太阳而去,扶摇直上九霄外,灵和肉全都溶入大自然,虽未受戒,但也涅槃了。<br> 假日闲暇,邀几知已,居“近阳斋”中,谈书品茗,没有浅薄的趣味,没有下流的肉感,没有庸俗的虚伪。是文人,放文人之架子;是学者,去学者之气味。彼此谈天说地,戏说人生。有时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到也信口开河,无拘无束。有分岐则争,有乐趣同笑。其情其景,胜于钓翁。不少名家还赠以墨宝、书籍;瓦翁的字,范扬的画,季公的条幅,赵凯的墨竹,沙克君的诗集······“近阳斋”虽小,但包容乃大。</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