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军旅生涯之七 《我的铁兵历程》文/李陵湘/原创

好好活着(李陵湘)8502261

<h3>  文前感言: </h3><div> 汉口三十八年前</div><div> 寒冬腊月转铁兵</div><div> 退役勇士雄风在</div><div> 英姿飒爽留美名</div><div> 洪山旅社战士家</div><div> 待兵胜亲蕴真情</div><div> 雪水热心洗战袍</div><div> 军民鱼水一家亲</div><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div> <h3> </h3><h3> 一九七九年的冬天,江城武汉漫天飞舞着鹅毛大雪,黄鹤楼象一位威严的武士,披着厚厚的银色铠甲,注视着东去的长江,又象一位素装的仙子撑开数层伞盖,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勇士。</h3><h3> 这年的十二月底,我奉命赶到武汉与另两名铁一师的战友会合,组成一个八○年退伍老兵转运工作组,负责全兵种八省5oo多名,老铁兵水道转运任务。时间是从八○年元月一日至十四日,转运组由三人组成,组长好象是铁道兵武汉兵站一位副连职领导,武汉本地人。他的任务是专门负责购买,所有转运老兵的船票。我负责安排食宿,并与另一名司机和一台解放排大卡车接转到武汉的老兵。部队与地方取得联系,临时征用了洪山旅社,作为退伍老兵的中转站。</h3><h3> 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好,解放军很受老百姓尊敬爱戴。我记得一九七八年回湘探亲,在返回部队时落脚武汉兵站,因我是第一次到武汉,更不知兵站的具体位置,只听说兵站好象是汉正街一带。于是向一位老者打探,老者不太清楚。而旁边路过的一小伙子知晓,二话没说主动为我带路送到兵站。那次我还慕名去了东湖公园,正好那里影院放新上映的电影《三笑》,但没有票了。我抱着试试看到窗口跟售票员说:我是铁道兵部队的,在襄樊修铁路,平时没机会外出……,没等我说完售票员便笑了。她找了一张椅子,领我进了正开始放映的大厅后面,让我看了一场免费电影。临了我向她表示感谢,她笑着说,你是亲人解放军,帮我们湖北修铁路,应该谢谢你们!</h3><h3> 这次我们到武汉设立临时转运站,洪山旅社领导工作人员同样很高兴。当知道我们是铁道兵部队的以后,更是积极配合,将旅社所有被褥洗得干干净净,卫生环境整理得焕然一新,对我们的老兵也是关怀备至。那时洪山旅社并不是很大,只有二十来间住房。从元旦开始陆续有老兵入住,到十四日结束,几乎没有停歇,没有空房。我和司机全天候24小时接送老兵,连轴转。由于老兵风尘赴赴远道而来,又因当时雪水多,路面泥泞进进出出,旅社地面一下就脏了。服务员不得不时常打扫卫生,被褥两三天就要全部清洗,并用煤火烘干,仅有的三四名服务员很累。那时没有洗衣机,全靠手洗,冬天水冷,有一位夏姓女服务员,洗得手生冻疮,肿得象包子。于是我们一些退伍老兵放下行装也主动帮忙,军民的情感融合象一家人,胜过言语表达。刚开始,我们只负责本师的老兵转运,后来因船票很难买,而我们组长是本地人,地熟人熟相对容易些。于是,全兵种凡经武汉走水路的老兵,中转任务又交给了我们站,增大了工作量。旅社服务员更加辛苦,老兵不管什么时间到站,只要没吃饭,旅社厨房都会为他们赶做,即使深夜一、二点也是如此。当时武汉正处下雪天,路面雪水多,洪山旅社又近郊,江风大,很寒冷。许多老兵到了武汉这座大城市,都想买点礼物什么的带回家乡,可他们脚上几乎还是穿的防水性能较差的解放鞋,或部队发的布棉鞋,出去一趟回到旅社就湿了,必须烘烤干。但旅社条件有限,老兵们打算就穿湿鞋第二天返乡。没料到旅社服务员见状,马上想办法生炉子帮老兵一双双涮洗烘干,而且脏衣服也不放过,老兵无不心生感激,而服务员们却说:“军民一家人,你们把铁路修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也尽点力让你们干干净净回家。”每当老兵离去,旅社工作人员都会和我们一起送行,其场面至今还深刻我的脑海。</h3> <h3>  那年冬天,我们共转运了近六百名退伍铁兵,前后时间约20天,正式运行14天,没出一点纰漏,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想想这一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地方的支持,旅社的配合,更有我们老兵的高度素养和部队优良作风的传承。几乎所有的老兵到站都还保持在部队令行禁止的作风,严守作习时间,仅管最多在旅社只住一、二天。但他们仍自觉遵守转运站的规定要求,按时起床,整理床被,集体就餐。每次外出都做到三人以上同去同归,有事要请假,没有批准决不私自行动。临时转运站这些规定,近六百老兵竞然无一人违返,由此可见铁道兵战士过硬的军事作风,和严明的军纪是多么令人敬佩。因为这些老兵不光是我们铁一师的,还有兄弟部队的,更有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下来的。他们退役了,如果给我们找点小麻烦生点事,实属正常,这也是各级首长最担心的头等大事,可这一切都没发生,令军地领导和老百姓&lt;旅社&gt;感叹万分。</h3><h3> 在告别旅社即将归队的前夜,我们临时转运站根据上级指示,想要意思一下表示对洪山旅社的感激之情。但旅社领导和工作人员坚决拒绝,组长没法只好要我写了一张大红纸的感谢信,贴在旅社最显眼的地方表示谢意。临了组长眼睛一亮说道:“小李听说你是搞新闻报道的,你就代表八省老兵,再写篇感谢旅社的稿件投给报社吧,这也是大家的心愿。”我一听慌了,连忙说“写可以,但报社不一定登呀。”组长又说,“登不登另一码事,只要写了我们就尽心了。”我想也是,这次转运如果不是旅社上上下下全力配合,对退伍老兵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般的照顾,让每一个老兵来去都高高兴兴,确实不容易。能借报纸宣传她们这种美德,表达退伍老兵的心意是最好的报答了。于是当晚我开夜车,以《洪山旅社战土家》为题写了一篇短稿,第二天一早投进邮筒,便背上背包与其他战友一道,告别了洪山旅社可亲可敬的全体工作人员回到了部队。</h3><h3> 不久,我收到一封《长江日报》社的信,里面是一张登着我写的那篇短稿的报纸。后来我又收到一些退伍老兵的来信,他们除了感谢我们临时转运站的同志,还纷纷赞扬了旅社的服务工作人员,字里行间美溢之辞不绝,令人感动。可我已回部队,无法将老兵的心意转达给旅社。于是我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综合老兵的来信,以《长江流水深千尽,不及亲人送我情》为题,写了一篇通讯发给《长江日报》,《湖北日报》被双双刊发,可惜样报被遗失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