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毒

萱小桃

<h3>  事件一:打车回家,半路上来了两个女孩子,稚嫩的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衣着透露出不该是这个年纪的“成熟”,“你男的这次出差给你带的什么?我男的昨天给我买了个苹果6,给我交了50块电话费”“你老公对你这么好?我男的什么都没买,说是工地有点忙......”对话随着两个女孩的下车告下一段落,我抬头一看—xx中学,出租车司机摇摇头对我说“现在的小姑娘,不摆了,少屋都的皮”,“家里都没得人管嘛?”“哎哟,这些姑娘都是农村上来的,家里父母打工去了,哪个管哦,老师都觉得只要不出大事就好了,哪个管嫩个多哦!”“天!”我发出此次对话的最后一个字。</h3> <h3>  事件二:下班回家的路上,一男一女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政府大楼后面的健步道上依着健康教育宣传栏聊天,我从他们身边走过,耳边飘来“我有艾滋病”男孩牛逼的说,“不会吧?”女孩子惊讶道,“真的,不信你试一试.....”,我没有留下来继续听他们的对话,有点反胃,除此之外为了他们的无知和幼稚感到气愤和心痛。</h3> <h3>  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夜政府广场的草坪上一对对十五六岁的孩子相互称呼“老公”“老婆”,各种脏话随口而来,聚集在某个楼道里殴打辱骂性交,他们觉得特别牛,他们觉得自己在成人的世界里游刃有余,模仿成人的一举一动,自以为完成了少年到成年的蜕变。当大人们对他们嗤之以鼻的时候是否想过,是谁让他们成为了这样?</h3> <h3>  我们常常追究他们自身原因,觉得他们自身素质不高,抵御能力差,没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他(她)本质就坏,就是个不良少年”——当人们这样给一个孩子下定义时,有没有想过这本身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结论?</h3> <h3><font color="#010101">  作为父母的你们内疚过么?你总是对别人说“这孩子就是那么不听话,我们在外挣钱,没有时间管他,没有办法”,当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只为让孩子吃饱穿暖的层次而忽略孩子作为社会属性存在的人格尊严和追求高层次精神需求时,孩子社会性越轨的可能性将越大,他们只是个孩子,当正确的观念还没有完全成熟时,父母是他最好的老师,“身教大于言传”你是否时时刻刻在给她们传递“金钱至上”的观念,无时无刻让他们处于对生活需要的最低端,时刻认为自己是被物质所抛弃的异类,再次面对花花世界时随时会被物质金钱击败,沦落为为一步手机一次话费付出青春的牺牲品;你是否传递给她们正确的道德行为标准和基本的法制观念?让他们知晓什么是被世俗所不能忍,什么是被法律不可宽恕的行为,不至于在醒事后为曾经的自己悔不当初;你是否在一次次规劝无效的情况下放弃了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当你都放弃他们时,他们也许也从仅有的一丝希望掉落下来,自己放弃了自己。</font></h3> <h3>  当你拿着教鞭趾高气昂的踱步在课桌巷道时,教鞭甩在差生上,你以为你打下去的是责任,有可能打下去的是尊严;当你嘴角边带着蔑视的轻笑时,你从未考虑过,你的笑在孩子心上烙下了何种烙印,也许,它一辈子都跟随他,在某一个暗无天日的时刻从心底蹿升成为无尽的梦魇,心头的鬼魅如同巨大而丑陋的巨齿动物,随时撕咬心底的善良。</h3><h3> 当你为了提高学校升学率,执着于追求分数最大化使得法制教育课堂流于形式时,是否反思过频发的青少年犯罪和心理健康问题。你在主席台上高谈阔论素质教育时是否真心担心过孩子的心理问题?</h3><div> 当我们指责、谴责幼稚的他们时,有没有也内疚过对他们平白无故的嫌弃与敌意,并不是全是他们的过错!</div><div> 他们是一张白纸,我们可以任意涂画,你是想让他成为一幅壮阔美丽的山水画还是无章可循的涂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