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不常联系,也不曾忘记</b></h3><h3><b> </b></h3><h3><b> 高中时期,我和少鹏是同桌同学,也是形影不离的伙伴。每次下课都是一同先到单杠上抻两下,然后目光呆滞的在屋檐下傻站一会儿,在临上课前再一同去趟厕所。那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相伴相随。</b></h3><h3><b> 毕业后,他去了另一座城市,经过几年的打拼,他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生意红火。</b></h3><h3><b> 一次,我在家里翻找东西,无意间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是高中时学习资料的收据,金额50元,我特意在后面标注着"欠少鹏"的字样。我突然想起来,是当年读高中时学校收的资料费,当时我的父母都不在家,只好向少鹏借了50元,这么多年一直未还,早已经忘了这回事;少鹏也不曾提起,想必他也是忘了。</b></h3><h3><b> 有一次,单位安排出差,地点是少鹏的城市,我异常兴奋,第一时间和他通了电话,他也非常高兴,毕竟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b></h3><h3><b> 见到少鹏,他热情的款待了我,觥筹交错间,我拿出了那张收据给他看,他看后笑着说"你也太有心了,这么多年的古董还留着呢",我掏出50元钱,郑重其事的还给他,他急忙推开我的手说"你开玩笑呢"。我说"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以前是忘了",他听后,笑着说"那你得付利息,十多年的利息也不是小数呢",我们都笑了,最后我们不再推辞,决定用这50元再点个菜,正好够我们高中时最爱吃的锅包肉。</b></h3><h3><b> 此后,我们偶尔通个电话,我回来后也常把少鹏作为我的骄傲和家乡的同学炫耀。</b></h3><h3><b> 又是几年过去,还是一次出差的机会,我来到少鹏的城市。这次我没有提前打电话,而是想给他个惊喜。我到了目的地后,一切安排稳妥,于是打车来到少鹏的公司楼下,拨通了他的电话,我特意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假装平静的说道,"喂,少鹏吗,你最近怎么样啊?"我拉着长音;他的回答让我诧异,竟然把我当成了"于总",我有些不悦,"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他"噢"了一声"原来你是大刘呀",我真的生气了,"我是老同学郑兴隆",我大声说到,对方才恍然大悟。"你有什么事吗?"故弄玄虚的兴致已经烟消云散,我淡淡的回答,"噢,没什么事,只是随便问问""兴隆,我挺好,没事我先挂了,抽空再打给你"我说"好吧",我放下电话,在他的楼下原地站了一会,然后独自一个人在喧嚣的夜幕下走回了驻地。</b></h3><h3><b> 路上我在一直思考,现在的少鹏毕竟不是从前的他了,学生时代我们的生活相同、路径相同、思维相同,每天就是单一的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每天的内容也是除了学习就是考试,周而复始。如今他要面对一个公司的日常运营,思考着资金、货物和人员的管理,面对工商、税务和银行的应酬,他的这些我都无从知晓;我则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常常开会、写稿、作汇报;同样,他也不熟悉我现在的一切。其实,我们的不同在高考后就已经展开。我不能有太多的苛责,时间的打磨,已经将我们形影不离的影子分开,彼此走上了不同的路,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想着,想着觉得少鹏无可挑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b></h3><h3><b> 此后几年,我们再很少通电话,有时拿起电话,却感觉没有什么理由,又轻轻的放下。</b></h3><h3><b>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少鹏的了解越来越少,甚至他的消息是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听说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在几个城市开了分公司,他更忙了。</b></h3><h3><b> 一次,我陪父亲看病去了少鹏的城市,医院的对面就是他的公司,我却再没有去见他的兴致,怕给他添麻烦、增破费。</b></h3><h3><b> 真是很巧,一天的傍晚,我正在病房陪着父亲,很久未联系的少鹏突然打来电话,我心里有些忐忑,以为他知道我在这里,结果他只是和我聊聊他最近公司的一些情况,我一边听着,只是应着,我只字未提此刻我就在他的对面。</b></h3><h3><b> 有些好,只是从前,只标志着在生命的那一段路上我们相伴、相随;过去好,不代表现在好,更不代表一辈子的好;人生的路总是崎岖,我在这里错过了你,在路口又有新人相遇,既然存在疏离,就没必要假装现在还是亲密。何况他过的很好,不用我来惦记,相见不如怀念,可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b></h3><h3><b> 此时,我想起《朋友》的一句歌词"朋友啊,朋友,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离开我",我体会到了其中的情感境界。</b></h3><h3><b> 不常联系,也不曾忘记,纵然无人提起,你依然就在那里,保留着最初的美好,这是最佳的境地。 </b></h3><h3><b> </b></h3><h3><b> 2017年12月4日夜</b></h3> <h3><b>感谢大家品读,欢迎评论、点赞和转发</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