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报，那扎泛黄的少年记忆

莫灵仙

在海南，

如果你是70、80后的孩子，

你一定对广播有过一份特别的感情；

在海南，

如果你是70、80后孩子的父亲母亲，

如果你跟你的孩子无话不谈的的话，

你一定会听说过这档广播节目：

百草园！

这是一扎从1993年到1996年旧报纸。

却也是唯一一扎，

我保存至今的报纸。

而它最初的主人，

其实不是我，

是我已经远嫁他乡的大姐。

这扎报纸，

我很幸运，我把它完整地保存到今天。

如果从1996年算起来，

已经整整保存了21年！

那是唯一一份把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串在一起的报纸！

也是唯一一份至今我能在它的身上，

嗅到那种难以忘怀的，

泛黄的、有着光阴味道的报纸！

这就是我的童年，少年最深刻的记忆！

那时候的每个周末，

我都会跑去村口等我那读初中的大姐回来。

为的，

就是这一份报纸！

这也是当年，

我们全家大大小小唯一的，

能聊到一起的话题，包括我的父亲！

那时候的我们，

对我们的大姐，

因此，特别的羡慕，也特别地，

觉得她很了不起！

因为，

是她，给我们带回来她的世界，

也带回来我们最期待的精神粮食！

1996年，那一年我12岁，

读小学五年级。

那一年的秋季，我得了一场很普通，

却差点要命的病。

也是那一年的夏季，

我的大姐告别了学校的大门，

带着我二姐，开始了上海口打工的生涯。

那一年，她17岁，二姐14岁。

她甚至连初中的大门都没迈进过，

这也成了二姐跟母亲心头的一道伤口。

至1996年后，

我们家再也没有这份报纸的更新。

但是，大家请看这张照片的内容，

有没有觉得，

里面所提的知识，

至今依旧不过时？

比喻的描绘功能，

大家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来？

当时的我，

遇到觉得很好的篇幅，

就会标上三角形……

如今再次翻阅，

依旧觉得自己能把这份报纸收藏至今，

是一种幸运！

只是不知道这位高级老师，

如今是否依旧健在？

贵在知错就改，

学费，

大家有没有想起过去的那一点点滴滴？

是的，

那是那时候我们这群孩子所接受的教育，

以及，我们所能接受教育的程度。

因为，很多人，

因为学费，失学了！

树根，

大家熟悉树根吧？

大家现在还能对着树根写上这么好的文字吗？

大家还有乡愁吧？

在出门在外的日子里。

我承认，我写不出这么好的作品来！

而写这的人，

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在读初中的孩子！

有没有一种，

我们那一代的人，

文笔特别好的感慨？

世上有鬼吗？

这是我们从小就一直在好奇的，

却是到现在依旧在疑问的。

在这篇作品里，

大家也有一种触动？

至今，我一直会被小孩子问这个问题，

偶尔，我也会去问我的父亲母亲，

问我的长辈，

但至今，

它依旧是孩子的世界里一个恒久的问题。

有没有，

被这报纸广阔的涉及面所暖到的感觉？

溺爱，

当大家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

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是否跟我一样心底的某根弦动了一下下。

缺少爱的孩子，是不幸的，

但在溺爱中成长的孩子，也是可悲的。

而这，

早在20多年前，

已经有人深有感触，并提出警告了！

而我，

当年却对着这篇作品，

期待被我的父亲母亲溺爱一回……

这，就是我的少年。

唐颜，一个大家已经陌生了的名字。

不过，

提起当年她的这一篇《卖冰棍的老奶奶》，

在当时却是轰动了我们整个南吕镇的孩子的！那个卖冰棍的老奶奶，她真的很慈祥！

我们整个小镇的孩子，

对她，还有她的姜糖，冰棍，很有感情。

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会是那么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也是这篇作品，第一次，

让我感触到了生命的无奈。

而唐颜，也因此，

成了我们许多孩子的偶像。

是她，

让我知道了卖冰棍的老奶奶，已经走了。

她，是我大姐的同学。

也是，我们很多孩子认为，会很有出息的人。因为她的这篇文章，

也因为，她的文章，出报了！

1996年7月。

这也许是我大姐离开校园的最后一期百草园报。

那时候的教育，依旧提倡节俭。

可惜，有很多很多人，

好像已经弄丢了这节俭了。

近年来，铺张浪费仿佛像跟比风一样。

好像……

越浪费的人显得越有钱，越有面子一样。

还记得知心信箱吗？

还记得那个叫张娟的校长吗？

还记得你们曾想着给知心信箱寄一封信吗？

那是成长的秘密，

也是成长的烦恼？

而我，

我很后悔，我从未寄过那么一封信。

即使，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找个人说说。

考场上如何快速作文，

切题，规范，精彩……

那一段的时间，

百草园报特意为考生们准备了好几期的考试培训。

其实，

是为了那一年准备初中毕业的学生们。

我的大姐很幸运，

有那么一份报纸，专门为了他们，

很认真的培训，培养着。

我也很幸运。

因为，我路过了他们的那段时光。

文章的开头和结尾，

大家还记得吗？

年少的时候，老师们说的虎头豹尾？

怎样让自己的文章出色，

最重点的就是头尾！

所以，

如果大家还对文学感兴趣的话，

好好看这篇文章。

即使，写这的，

当时还只是一个初中生。

未来书画家园地，

大家还记得百草园报里的某一角落吗？

当年，我很喜欢画画，

也很喜欢看别人的画。

而这些字画，

满足了我少年对美的想象。

我喜欢那龙飞凤舞的字。

也喜欢那蝶，那花，

也喜欢那墨色的海南风光。

喜欢那片海，那片沙滩，那轮船，

还有那那种无法言说的落寞和诗意。

此时我在想，

他们都去哪里了？

他们还好吗？

他们，还保存这些记忆吗？

他们，还记得他们的曾经，是如此让人怀念吗？

时光，一去，就是21年！

我当年所喜欢的这些字画，

依旧。

可是，这些字画的主人，

如今，他们还拿笔吗？

有没有哪一位，

从报中走出来，

成了一名真正的书法家，画家？

我，很想知道。

海南语文报。

百草园报的姐妹报。

当年，就是这么两份报一起的。

但说实话，

我们都觉得，

它沾了百草园报的光了！

很多人都是冲着百草园报定的它的！

如今，再去翻阅它，

再看这报的题词，

多少有些思绪。

因为，它也是我当年的一道记忆。

它所涉及的内容，

就如一位正在讲台上的老师：

他有知识，有才华，

他想把他所知道的教给我们，

但却不知道怎么教。

于是，只能要求大家死记硬背。

然后，出题，

布置作业。

书写不容忽视。

大家还记得读书的时候老师的这句话吗？

从写aoi到一二三四，

从天地人到春夏秋冬……

一笔一划，老师都一次又一次地说：

写好你们的字！

我们也曾，因为字写得漂亮而被表扬过！

那时候的我们，

真的为自己的那一手好字骄傲过，自豪过！

直到现在，

我还曾因为自己的这一手好字而被同事，

上司另眼相看……

写好你们的字，

从来都不会过时。

这些习题，

来自收集的，各省份的高考作文题……

大家能感受到当年的百草园报，

曾经的那份，

对青少年成长的，

沉甸甸的，

真诚的陪伴吗？

好散文的结构，仿佛是个圆。

当年我读它的时候，

我还不懂这篇文章内涵，

当我懂它的时候，

我已经慢慢不再是少年……

强烈推荐，

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

静下心来，

细细地品。

还记得那个傻大姐信箱吗？

还记得那一封封刊登在上面的信件吗？

还记得大家当时读着它们的时候，

那份心情吗？

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少年，

有太多太多的心情故事，

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那些秘密，有甜的，苦的，

有忘不了的，也有想忘记的：

但幸运的是，

我们有个地方可以倾诉。

我们，有关心我们成长的人在听我们的倾诉。

他们会告诉我们：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中国人是有骨气的。

大家有没有想起当年的一些记忆片段？

那就是老师们，

都想教给大家一种情怀：

爱国！

记得我读初一那一年，

刚好遇到北约轰炸我们的大使馆。

那一年我们的校园里弥漫的，

都是沉重和悲愤：

老师，班主任，校长，一再地跟我们强调：

国家弱，被人欺！

你们，是国家的未来！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让国家强大起来！

你们，要记住历史，

要记住你们的国家正在被人看不起！

大家，看到作者的名字了吗？

对的，陈才安。

如果我理解没有错的话，

他就是我们很多老听友都熟悉的人：陈统奎。

说实话，

翻阅了几十份百草园报，

我一直在寻找我所熟悉的，听友的名字：

而他，是我第一个看到的，熟悉的，

还跟大家有联系的听友。

而他所提到的早恋：

那是我们曾经年少的青涩美丽。

我记得

因为他这篇文章，

很多当年的老师，孩子，都曾热烈的讨论过。

包括我的大姐、二姐。

以及我的父亲，母亲。

关于府城的换花节，

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当年，我可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节日。

为此，

还曾幻想了换花节的情景，

幻想过长大后的自己，

也想象过换花节的前身：

那是少男少女们怎样的一种缘分，

以及期待啊！

大家读书的时候，偷偷看过武侠小说吗？

在课堂之下，

放学之后？

在所有能捧书就读的角落？

说真的，当年读武侠小说的，

可是很流行的！

那时候，手里能拥有一部武侠小说，

可是长脸的主呢！

而大家的同学友谊，

有时候还跟着借武侠小说有关。

大家，还记得吗？

小龙女，张三丰，黑鹰传奇……？

信自己，你呢？

我们从出生，懂事，成长，

到学会担当……

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信自己！

所以，曾经的我，

不一定会为这一篇作品心动，另眼相看，

如今，却是！

好的作品，不分新陈，时间，环境，男女，

读起来，让人触动，

就好！

诗歌，

我现在偶尔在写的，就是诗歌。

然后，会在节目中由两位老师深情地朗读。

也曾经因此，

被很多听友羡慕，然后说：

莫灵仙，你的文笔真好！

但其实，我一直觉得，

如若跟这些他们在一起，

我的文笔，

真的不算什么。

我想，如果他们如今还在写诗的话，

诗人，会是他们的另一个身份！

我喜欢他们的诗。

以前是，

现在也是。

看着这些人的画，他们的名字，

仿佛，

我的眼前走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著名画家，

艺术家。

岁月，是无声的，

但岁月也是有痕的！

就算你不能成为你所期待的自己：

但，你曾经给过很多人难以忘怀的形象。

已经定格。

很暖。

做男孩好，还是当女孩好。

这个话题，大家还记得吗？

因为这个话题，有那么一两期的百草园报，

一两期的百草园节目，

一直在热烈的讨论它。

而我的一家人，也曾一起讨论过了。

说实话，

因为我家姐妹多，就一个弟弟。

他还是个最小的。最招我父亲母亲疼的。

我们姐妹几个，都很羡慕他。

但，讨论到下辈子选择做男孩女孩的时候，

姐妹几个却都选择了当女孩。

还是做原来的自己。

因为，男孩子要承担太多的东西。

因为要养年迈的父母，养儿女，

做家里最苦的劳力活……

那时候，我们开始同情年幼的弟弟了。

觉得他，才是最不容易的。

也开始觉得，

当女孩子，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百草园曾经的徽标，大家还记得吗？

百草园曾经办过的的作家指导班，

大家有人曾参加过吗？

百草园报读者俱乐部，大家当年参加了吗？

当年的我，只能是对着报想象，

如今的我，依旧也只能是对着报想象。

那，一定是很美好的相聚。

一定聚集了很多很多可爱的人。

大家还记得当年所能看的电视剧，电影吗？

大部分都是爱国片。

大部分都是跟日本鬼子有关。

而每次看这类的影片，

都把自己弄得掉泪。

那一部《闪闪的红星》，大家还记得吗？

地道战，大家还记得吗？

王二小，刘胡兰，大家都还记得吗？

而如今，大家在消费的时候，

在准备旅游的时候，

还记得年少时候所看的电影，

所受的教育吗？

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因为喜欢，所以喜欢。

年少的时候，只知道喜欢它的美。

直到辍学那一年，

才知道它不仅仅美，

还很难得的是：

不枝不蔓！

那是君子所为！

我们中国孩子的成长，

向来就是一件很认真的事。

21年前所关注的那场中日中学生夏令营，

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21年前的那场较量，

中国孩子输了。

如今呢？

大家是否能从中感受到些许的沉重和悲哀。

在这一篇《夏令营中的较量》的文章里，

大家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

一直都是任重道远的事。

而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家长，

都需要负责任的。

我认真地看了两回这篇文章。

当然，它只是一个当年一个高中生的声音。

溺爱，舍不得孩子受苦，

是我们中国家长近代来的通病。

而这一通病，

在这些年来，因为独苗的关系，

愈演愈烈。

我们中国的家长，

其实，

不仅仅需要学会怎么担当一个家庭责任，

怎么做一名及格的家长，

也是需要学习的。

标点符号，大家还记得类似的故事吗？

读书的时候。

嗯，我记得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有一位同学写作文忘记写标点符号……

老师当时拿着她的作文本，

站在讲台上尽量一口气读完，然后问我们：

你们告诉我，

标点符号，你们认不认识？

然后开始训人：

写作文，不需要省格子，省作文本，

如果你们没钱买作文本，跟我说一声！

那一堂课，

大家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见。

梅，自古以来，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的。

不是因为它美，

而是因为它特别：

别的花都谢了，只有它凌寒独放。

我也喜欢梅花，

喜欢冬日里那淡淡的花香味。

但我不喜欢它在冬天里独自开放。

因为，我始终觉得，独自开放的花，

是一种孤独。

也是一种辜负。

对于乡村，乡土，我一直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尤其是这类有画面感的。

而画画，却是我懂得感触的最初。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

我才明白：

其实在21年前，

我已经尝到了乡愁的味道。

那种留恋，却有些苦涩的味道。

潘达强，

他是第二位，我找到的熟悉的听友名字。

在这一扎百草园报里。

真的有些安慰。

他的《童年的几位朋友》，

大家是否想起了一些记忆？

比如小时候跟谁玩过过家家，

比如小时候跟谁放过牛，逃过课，掏过鸟窝？

又是跟谁，

一起偷过邻居家菜地里的黄瓜？

捉过从村口飞过的蜻蜓？

记起来了吧？

好的诗，一定会让人回味无穷的。

而好的文章，也是。

我想，对这篇文章感兴趣的，

应该不仅仅只有我自己。

吴多兴大哥，这是我在百草园报里，

寻找到的第三位熟悉的听友。

他的书法，在当年是怎样的出名，厉害，

就从这简短的公告里，

大家也能读出一二。

那一届的听友书法比赛，

是由他主办的，也是由他负责的！

我想，

这，应该是他跟百草园，

最值得铭记的重要事了！

警告……

从这一简短的警告里，

大家是否还会心生敬畏？

对文学的态度，

对百草园报的态度？

对百草园这个广播节目的态度？

那时候海南语文报，借光于百草园报；

而百草园报的来源来自于——

听友们对百草园这个节目恳切而热烈的喜爱！……如今，

百草园报，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而百草园这一档开播了28年的广播节目，

也即将年满30，

即将从海南的广播舞台中消失！

当年陪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主持人李成、邢月，也会慢慢地在光阴中，老去。

我们，除了记忆，回忆，

还应该懂得什么？

在时光静默中，我也在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