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母亲的手煎饼,那是妈妈的味道,娘的深情!……</h3><h3> 一一题记</h3><h3><br></h3><h3> 我家的馆子,有一道特色菜,叫“野菜饼”,它色泽金黄,味道香浓,酥脆可口,吃过它的客人都赞不绝口。也有很多的回头客,专门冲着这道菜而来。这是一道由母亲亲手打造的地地道道的“家乡口味”、绿色食品。</h3><div> 六年前,哥哥的农家乐餐馆开业。在母亲的强烈推荐下,馆子推出了这道地道的农家菜。母亲还自告奋勇,全面负责饼子的煎制工作。打小,我们就是吃着母亲给我们做的“油粑”长大的,当了几十年家庭主妇的她,做这道菜,可以说是驾轻就熟。</div><div> 虽然说,“炕粑粑”看起来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但做事向来过细的母亲,认真负责,严格按照农村的“土”标准,各种工序,一道都不能少,对食材的要求也极其讲究。</div><div> 野韭菜是野菜饼的一种重要佐料。每一次哥哥到市场买菜,母亲都要反复嘱咐他,要专门从农村来的菜农手中购买新鲜的野韭菜。回来后,她再一根根的进行整理、洗净,切碎了,按一定比例和入调好的面粉中。</div><div> 到了秋冬季节,野韭菜断市,为了达到野菜饼炕出来的香味,母亲就自己在屋后的菜地上种了一块韭菜。即是这样,母亲对韭菜的选择也是十分挑踢,入菜时,头荘不要,老叶子不要,打焉的叶尖全部要掐掉。平时种菜,每天精心打理菜地,只用煤灰作肥料。</div><div> 炕饼子的过程,是一个纯手工活,快不得,慢不得,也急不得,得掌握好火候和起锅的时机。如果火大了,烤快了,就会造成饼子里面没有熟透而外面却“一扒糊”,香味达不到;火小了,烤的时间长了,就会使饼子失去它的色泽,影响美观,叫人看了没有味口。</div> <h3> 母亲以她老到的经验,每次将碗里的桨汁用定制的铁瓢准确地倒入灶上的小平底锅里,用菜油打底,一次摊上四个,调成小火,还不时调整转动锅的方向,保持用火均匀。每次炕饼子,母亲就象在细心呵护自己的婴儿,或是在精心伺弄一件艺术品一样。在母亲的巧手翻弄下,不一会儿,倒下的桨汁就开始由原先的坨坨慢慢变成统一的、规则的扁圆形,并逐渐变成金黄,香气也随之溢满整个厨房。</h3><div> 有人用“闻香驻马,知味停车”来形容东西好吃、吸引人。在我们家馆子,就真的有客人闻着香味找到厨房的。一次,母亲正在厨房给客人炕饼子,我的一位前来吃饭的朋友与我在前面的过道里热情地打着招呼。忽然,他的鼻子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说着,便径自寻着香味往厨房找去。一进厨房,看到母亲炕好的饼子,也顾不得“形象”,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连说“好吃、好吃!给我也来一份!”</div><div> 在母亲的精心打理下,这道菜很快就成为小店里的招牌菜,深受客人喜爱,点这道菜的也就多了起来,有时一个晚上要买出上十份。一百多个饼子炕下来,往往需要母亲花上二、三个小时。看到母亲这么辛苦,想到她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我们怕她身体吃不消。刚开始,我们提出让帮工王嫂来代替她的工作。但母亲不放心,怕炕出来的东西不过关,每次总是跑过去站在一边“指导”,时间长了,还是自觉不自觉地从王嫂手中接了过来。</div> <h3> 有一次,我和妻子商量给母亲买个电烤锅,这样就可以减轻她的劳动强度。话一提出来,就立即遭到母亲的反对:“电烤出来的东西,怕没有那种香味,哪有手工炕的好吃!”母亲担心客源的流失。</h3><div> 后来,我又和哥哥商量,每次客人点这道菜时,尽量想办法推脱。开始母亲不明真相,还不断地分析,以为是口味哪方面出了问题,心中充满自责。后来,她发现是我和哥哥做了“手脚”后,立马向我们提出强烈“抗议”,一再向我们表示:“伢们啊,你们做点事也不容易,我老了,也出不起什么大力,乘现在还能动,能帮一哈是一哈!”没有办法,最后只得以我们的计划失败告终。</div><div> 当馆子里又重新飘荡起野菜饼的香味时,我们看到,母亲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活力。每一次,当听到客人称赞饼子好吃时,母亲的脸上总是笑得乐开了花。她,早己把对子女无尽的深情和爱,深深地融入了她那满是皱纹并且日益苍老的容颜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