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双眼看欧洲(五)

柳周

有人说，意大利地图就像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靴子在踢球，我们从罗马往威尼斯，是往上走向靴子口。

说到威尼斯，去那里还要坐船的。因为这个水上城市在亚得里亚海北端的威尼斯湾，离陆地还有4公里。导游租了一条船，又临时请了一位岛上的导游，中国人，女的，即照片上这位。临时再请一位导游，坐船大概就方便些。

这么大的邮轮在我国我从未见过。

远远地望见了久闻其名的威尼斯。这是历史名城，是意大利的重要商业港口。

这里原是一片浅海，也称泻湖，水深不过1.5米左右，有一百多个小岛。据传，公元453年左右，一些意大利人为躲避游牧民族的刀兵之灾而迁移到这里。建筑都起于水中，把树桩打下去，再在树桩上盖石板起楼房。据说千万根打下去的木桩受海水浸泡，不但不会腐烂，还会在海生物的作用下变成化石，十分牢固。所以有人说，威尼斯的上面是石头，下面是森林。

靠岸了，见到这样的木桩，果然像化石。

上岸不久，就看到统一意大利的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铜像。他被认为是开国之父，英雄。铜像下还有坐着的人像，十分逼真。可惜导游带我们快速走过，没作介绍。

导游首先带我们到圣马可广场。广场第一重要的是圣马可大教堂。马可是耶稣的门徒，犹太名就叫约翰。家住耶路撒冷。传说马可在意大利传教，一次经过威尼斯湾，突然狂风大作，他的船搁浅了。马可以为要死，向天祈祷，便听到天使的声音：“愿你平安，马可! 你和威尼斯共存! ”于是这位《马可福音》的作者被认为是威尼斯的护城神。他的代表是带着翅膀的狮子，狮子前爪扶着一本《马可福音》。传说保罗被拘送罗马后，马可去照顾保罗。彼得到罗马后，他又成为彼得的助手。曾到埃及亚历山大传教，公元67年在那里被杀害。又相传公元828年，两个威尼斯商人在总督授意下，从埃及亚历山大把马可的遗骨偷运回威尼斯，奉为守护神，同一年兴建圣马可大教堂，教堂里存圣马可陵墓。教堂外即是圣马可广场，几经修建，1177年扩建成现今的规模。

教堂中央拱门上有四匹复制的青铜马。真品收藏在教堂内，是威尼斯人在1204年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当时叫君士坦丁堡)掠夺而来。曾被拿破仑带回巴黎，但后来又回到威尼斯。我奇怪，掠夺来的东西，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教堂大门上方有五幅描写圣马可事迹的画，分别是《运回圣马可遗体》、《遗体到达威尼斯》、《最后的审判》、《圣马可礼赞》、《圣马可进入教堂》。

我原以为外国的教堂没啥可看的，无非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偶像崇拜。可是目睹了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后，我感受到教堂是西方人的信仰，是西方人的灵魂 ! 我们固然有伟大的长城，中国人当然还要去北京故宫参观参观，但是面对高速发展的世界，更要知己知彼，了解西方种种。史书载，清朝未年，西洋人到中国来，见了皇帝也不肯下跪，朝廷里就有人认为洋人的腿是弯不下去的，如果打仗，把他们拌倒就可束手就擒。现在看来，这简直是笑话。可是刚被打开国门，连我们的民族英雄林则徐都认识不清 ! 林则徐也曾认为洋人腿脚不便，还认为洋人爱吃牛羊肉，如果不让他们从大清国得到大黄和茶叶，洋人就会消化不良而死！ "睁眼看世界第一人” 尚且如此，我们要看清世界也不容易吧 ? 我们要开放，要了解世界，就要看看《圣经》之类的故事，最好也要去看看西方的教堂，那是西方精神文明的主要支柱。那些精美生动的人物雕像所显示的故事和思想是我们没有的。故宫跟教堂有什么不同? 各自对人类对历史有什么影响? 在近代史上，西方人为什么能步步进逼? 那么富有生气? 我们的历史更悠久，为什么反而在清末步步败退? 直接去看看，跟仅仅听别人说，或者仅仅看图片看书本，感觉会大不一样。

可惜这次旅游前，我没有先详细了解景点。大约二十年前，我在课堂上也讲解过朱自清的《威尼斯》，但现在都忘了。我没有进入圣马可教堂参观，不知道里面也是金壁辉煌，有很多精美的令人惊叹的艺术品，也不知道这里是十字军东征誓师出发的地方。一时间，我被教堂外的景物震惊吸引走了。

教堂面对的圣马可广场是威尼斯政治、宗教、节庆的中心，也是威尼斯的生活中心。所以也称威尼斯中心广场。长约170米。

哇，壮观 ! 无与伦比！

据说这是老的市政大厦。现在2楼是博物馆，1楼有各种商店和咖啡馆。

一个景头拍不全。

只有惊叹。

东面顶上有口古老的钟，跟中国的铜钟差不多，但还有铜人，到点就撞钟，这就有西方特色了。好像半点钟也敲几下，蛮好听。

另一边是新的市政大厦。

教堂旁边是总督府。

走近了看，精美! 有艺术的气息!

只有欣赏!

难怪拿破仑1797年带军占领威尼斯后，赞美圣马可广场是“欧洲最美的客厅”和“世界上最美的广场。"

楼房角落都有艺术美。

从西往东看圣马可广场。

四角形钟楼，高近百米，上面有5座钟。据说这钟楼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了，但也多次重建，最后一次是1902年倒塌，1912年重建完工。

钟楼下的游客。

广场上传来优美的乐曲声。

循声望去，原来是蓬布下有乐队在演奏。

乐声悠扬，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广场上有无数鸽子，引游客戏乐。

这个青铜灯座上沾积了很多鸽子屎。

外国人，在这广庭大众前，旁若无人，毫无顾忌地亲热。有的还要亲得咂咂作响，甜蜜坦然。

这一对，特意要拍一张亲嘴的照片，以此为快，且以为荣。要是我们中国人，新婚闹新房，要你亲一个，实在不好意思，只好请新郎新娘一起咬个小苹果才能引起快乐。中国人含蓄，外国人外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 据传，清末有位高人说，那是因为外国男人有4个睾丸! 果真如此? 过几天到了法国卢浮宫，我再试议吧。

广场上有卖小商品的商摊。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桥，已建成4百多年，左边连接总督府、法院，有犯人受审后从这桥上走向右边的监狱，在几乎全封闭的桥上可以从通气孔中瞭望一下人间，或许将面临重刑或死刑，难免后悔，叹息几声，于是这桥便被称为“叹息桥”。1931年散文大家朱自清漫游欧洲五国时曾写过一篇《威尼斯》的文，就提到过这座桥，称“太息桥”。我拍这张照片很不容易，因为也要站在另一座小桥上才能照到，而桥上照相的游客站得满满的，挤来挤去抢位置。导游预先叮嘱：不要久留，因为这桥上小偷太多，已被称作“小偷桥”了，要小心举手拍照时腰包被摸偷。我只好勿勿拍这一张赶快离开。我暗想：从“小偷桥”到“叹息桥”，有一段距离，这里还有人不怕走过去?

导游还叮嘱，有漂亮姑娘来讨近乎，千万不要被迷住，当心也会被偷钱包。现在欧洲经济不景气，难民又多，小偷不少，黑人白人都有。噢，中东地区和非洲的难民进入欧洲是近两年的一个麻烦问题。

这是威尼斯最宽的一条河，就是朱自清说的S型运河。

远远见有一座独一无二的桥。

走近看，这叫里亚托桥，也叫商业桥，是威尼斯4百多座桥中最有名气的桥，全由大理石筑成。威尼斯没有土地，只有经商才能生存。当然现在主要靠旅游业。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伟大的戏剧家莎士比亚写过一个名剧叫《威尼斯商人》，即以这里为背景。商人中难免有“重利轻离别”的人。莎士比亚描写了一个叫夏洛克的犹太商人，十分贪婪，认为要致富就要不择手段。夏洛克因为被另一位叫安东尼奥的商人压低过放贷利息，被骂作是杀人的狗，所以执意要超过期限的借债人安东尼奥从身上割一磅肉还债，以图报复。安东尼奥来到法庭，在朋友们帮助下智斗夏洛克，说契约规定一磅肉，但不包括血，流血必须偿命 ! 另外，凡有企图直接间接谋害人者，当没收财产，使爱财如命的夏洛克阴谋失败。一场正义与邪恶、仁慈与残忍、智慧与凶顽的较量在欢呼声中结束。莎士比亚批判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高利贷者的贪婪和残忍狡猾。经商总要以诚信互利为本才能持久发财。四百年来，莎士比亚写的威尼斯商人故事，传遍世界，脍炙人口。

这种小木船长约10米，两头翘起，像弯弯的月亮，称“刚朵拉”，是威尼斯有名的交通工具。朱自清曾写道：“威尼斯是一个别致的地方。出了火车站，你立刻便会觉得：这里没有汽车，要到哪儿，不是搭小火轮，便是雇‘刚朵拉’。大运河穿过威尼斯像反写的S，这就是大街。另有小河道四百十八条，这些就是小胡同。轮船像公共汽车，在大街上走；‘刚朵拉’是一种摇橹的小船，威尼斯所特有，它哪儿都去。威尼斯并非没有桥；三百七十八座，有的是。只要不怕转弯抹角，哪儿都走得到，用不着下河去。可是轮船中人还是很多，‘刚朵拉’的买卖也似乎并不坏。”

夜晚坐在这形似月亮的小船上，划到心上人家的窗下，拉着手风琴或用别的什么乐器伴奏，唱几首小夜曲，邀女友荡漾水面，然后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悄悄地谈情说爱，也确实够快乐浪漫的了。

旅游社也安排我们坐了一回“刚多拉”。穿行在水巷里，我拍了不少水巷照片，且一张一张拨看。

不知道是商店还是饭店?

这样的桥有四百多座。

外国游客也很多。

面临水街的门有一部分泡在水里了。我难免如杞人忧天：威尼斯经过若干年后会倒塌消失吗?

旅游业是意大利的一大支柱产业，每天有成千上万的游客涌入威尼斯，为了躲避喧嚣和潮湿，原住民大多又迁移走了。

多数水巷很窄，纵横交错。

不维修?

这样的景象，如果不坐"刚朵拉”恐怕很难看到。

据说有时海水上涨，淹没一楼。连圣马可广场也进水，但上下映辉，反而成了广场一大美景。

慢慢前进，细细观察。

从“小巷”出来，回到海岸边。

又见高楼大厦。

楼房是这么精美。

看着这样的杰作，说意大利人懒散马虎，我怀疑是以偏概全了。

楼房前排列的“刚朵拉”。

回到码头。这一游大约40分钟，旅游社大约给每条船40欧元。导游叮嘱，上岸时每条船再往岸上的一个小筐里扔一欧元，算是小费。我扔了，接船的人仔细看了一下。

水边吃食的外国游客。

今天晚餐自理，让我们品味当地食品。我们也买了几个比萨饼尝尝。巴掌大一块，每块4欧元，相当于32元人民币，实在贵。如果在国内，我决不会买，但既然到了意大利，就尝尝真正的意大利比萨饼吧。结果嚼咽完后的感觉是：就是在面饼上放些蔬菜水果肉类奶酪等烤出来的，还没有我们国内的比萨饼好吃。真是风味不代表美味，特色不代表好吃 ! 传说比萨饼其实是马可.波罗七百年前到中国来学去的，现在互相传来传去，都作了改良，更适合自己的口味了。

厨窗里有冰冻的海鲜，这样展示，别致 ! 一定昂贵，看看而已，不敢吃的。我不是大款。

我们还去了威尼斯一家大商场，有四五层，有中国营业员。中国游客多。

卖手表的柜台。

真不懂为什么要用骷髅做衣架。美吗? 追求特殊? 也不懂现在有的年轻人为什么喜欢穿印有骷髅和骨头的汗衫。好玩? 还有的喜欢穿破烂的长裤，买来就破，以破为时髦，莫名其妙。不过人家偏偏喜欢异端，也是一种自由，不应干预的。

狗都可以牵进商场里来。

假脸很有特色。

品种之多绝对超过中国。

可惜没有看到玻璃艺术品的制作。

惊叹！

为什么意大利人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要是带着小孩来了，怎么不动心?

这天我们在威尼斯附近的郊外住了一夜，这是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