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城莫氏土司500年历史采访记一

莫永甫

十月，今年的第三次广西之行。

今年4月以来，即着手查看资料，撰写提纲和采访内容。

十月初，才基本完成，才有了今年的第三次广西行。

10月22日，为践和广西来宾会长莫仁丁的约定，乘早上9点30的飞机飞桂林，下午2点40到。图为我和妻子刘玉娟抵达桂林机场时留影。

这是一次纠结之旅。刘玉娟因外伤致右肩肌腱断裂，总院做微创手术，打了两个钛合金钉，虽已两月，穿衣吃饭仍需我照顾。去与不去，实让人纠结。不去，有违年初与仁丁的约定；去，刘玉娟没人照顾。权衡之下，只得带刘玉娟同行，一可照顾刘玉娟吃穿，二可如约采访。一路之上，刘玉娟可得吃苦了。

莫仁丁。忻城土司后裔。广西来宾莫氏宗亲商会会长。对莫家文化有天然的情怀。今年4月在广西行中到柳卅时，承蒙盛情接待，说到为忻城莫氏土司文化做点事时，双方不谋而合。6月，我到桂林参加广西总会召开的族谱会时，双方定下我十月到忻城采访的口头约定。

仁丁是个商人，商人有文化情怀就让我另眼相看。有文化情怀而又能为此投入的仁丁，更让我感佩。我之所以在纠结中下决心履忻城十月采访之约，实在是不想辜负仁丁的一片情怀。

莫家兄弟中，与莫宁的缘份别有怀抱。4月相识，6月应莫宁之邀赴桂林的族谱会议。莫宁高分辨力的眼光，凡事都有定见，我由衷欣赏。做人处事，无形中甚是相得。

到柳州先落脚桂林，自是为见莫宁。见之下，莫宁用心留之。24曰下午与景洪一道送我到柳卅，来回数百里路，足见情之深长。

到柳卅，仁丁安排住在鸿锦酒店。24日入住，25曰仍住此。期间与仁丁、崇台商讨了合作的事项。26日奔赴忻城。

第一站，采访穿越时空的建筑经典。

忻城土司衙署，建于明万历间，几毁几修。成为中国土司文化中的经典。26日到忻城后，即前往游览。

此图是4月去时拍的。

土司时期的疆域。

端详石碑。

仁丁，柳卅日报赵主任，忻城宗亲会会长莫柳生。

第二站，采访研究忻城莫氏土司文化的专家。

韦老师，研究土司文化的专家。

26日下午，在莫冬生开的酒店里采访。

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教育、战争，非常广泛。

很多内容我都看过，听别人说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采访现场的我。

中间者莫仁丁，左边莫冬生。

第三站，采访土司直系后人。

图中前排左二者莫祖庚，左三八奶，是壮锦的传承人。右一莫柳生，忻城莫氏宗亲会会长。后排右一莫敬如。

正在织锦的八奶。莫氏土司倡导的壮锦传承人。老人织的壮锦保持了莫氏数百年形成的风格和特色。

前边者为莫海志。是土司后裔中研究土司历史的皎皎者，我单独采访过他，受益良多。

第四站，采访"八寨"

与忻城隔红水河相望的”八寨"，本是八个村寨，但在明清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八寨"犹如一个火药桶。忻城数代莫氏土司在这里为国而战，战绩彪炳。

红渡镇，本义是红水河渡口的村庄，进入"八寨"的必经之路。

红水河渡口的真实名称叫"罗墨"渡。从忻城而来，途经古尧，过了红水河大桥，一条毛路岔向右，顺此走去，就是罗墨渡。

罗墨渡，数百年前，这里是通向八寨、上林等地的唯一通道。

一条水泥板路直插河底。边上是带几级石阶的上船处。不远的地方有几条船停泊着。对岸也是同样的景观。

河上的灯塔。

河水清幽得醉人。

前行处，名"思吉"，八寨之一。四面环山，一水中隔，古时如此地理，天然限隔，外人难入。

车行周安，路左一个塔形建筑吸引了我们。前往一观，原是纪念当地一个读书会的牌亭。

建有这个碑亭的村庄叫"增福庄"，该庄有一奇事，都姓樊。好事而询问，得到的答案竟也与莫家土司有关。这村的始祖樊公道，奉莫土司之命来此剿匪，后就驻扎于此，娶妻生子，繁衍为一个村庄

革命年代，古蓬、思吉曾有武装起义，路右山麓下立此碑是为纪念。

在此右行，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地方。

白虎山，又叫卧仙崖。

因战争留下的石刻，令人怅惘。

西边的百丈石壁，有不少摩崖石刻。不少都与八寨的动乱与战争有关。有几首律诗都是和诗，但最先一首是谁写的却没人知道。

拍照中，凝望中，突然发现有一首落款处写着"参将李应祥"，李应祥曾和莫振威联合攻打过龙哈寨。李正面从前进设，莫出奇兵从背后偷袭。

李应祥诗：

仗钺西来岂浪游，指麾烽垒万山头。

七年浑若丹心尽，一洗旁江血赤流。

圣代版图今镇静，边城鬼魅莫惊愁。

太平已许将军置，新凿讴歌曰益休。

莫振威《协剿八寨记》与此媲美。

石刻景观。

石刻景观。

从西山回到周安，接待我们的是莫氏宗亲。

攀谈中了解到，他们本是南丹莫家，八寨动乱不已，明设三镇镇压时，他们奉令来此镇守并军屯。在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成了当地的百姓。

这是他们的宗祠。

这块匾很有历史了。

神龛上保留的来历。

此行没找到龙哈寨，心有不甘。

第五站，专寻龙哈寨。

剿灭龙哈寨，是莫氏土司的经典之战。寻找龙哈寨，自然成了我采访莫氏土司的重要内容。

这天，与莫柳生、莫海志、莫敬如前行。

车经古尧，思吉，周安，岔向右边即是旧镇。这是老周安，当年明军指挥所即设这里。明军推进到如今的周安，设新镇，也即成新周安。旧镇前是盘江，一座古桥，名永吉桥。

结桃屯，韦老师认为此即为龙哈寨。村口两尾，状如雕楼，斜坡从两屋间穿过。结寨于此，仰攻而前，确实困难。

结桃屯右前方是古卯，李应祥带兵剿平古卯，逃生后的村民认为村前一大豁口石洞，有多少人都被吞没了，不吉利，遂迁居结桃屯。这段史实否定结桃即龙哈之说。

旧镇屯，即老周安。

我看有材料写过，乔贤村即龙哈。乔贤已属上林，车行于此，问村民，都不知龙哈在哪。又问樊公宾和李应祥。村民说，前行不远有李应祥石碑。

碑在石米亭。

李应祥剿灭金鸡山土匪后所立。

金鸡山在碑前边。一座独立的山难说偷袭之势，与记载中的龙哈寨地形不符。

再找下去，没线索了。

后在《上林县志》查到，龙哈在上林与马平之间。

金鸡山石刻。

第六站，寻找土司旧衙

500年土司历史，最先建的衙署在板县，之后是古尧。万历年间，三建于翠屏山下。内乱中，一度迁于西山冲。

我一一寻找，去体味那段历史。

古尧是二建衙署地，其实又迁到范团，并建有彩江楼，三堆也有衙署旧址。

范团门牌

范团溪水

三堆旧址上的瓷器残片。

三堆留影

西山冲。莫志明惨遭儿子之间的残杀、衙署烧毁，曾迁到西山冲主持政事，前后十年。

第七站，寻找文化的江山

历代土司以满腔热情，为忻城留下了众多诗篇。有了这些诗篇，忻城的山水才摇曳着诗情，充满了画意。

图为斗二隘。莫振威修建。

十一任土官莫元相在此留有《过斗二隘》诗篇。

仰探碧落抹残霞，俯视群山皆下拜。

豪气干云。

西山是忻城历史名景点，宋时即有诗刻。

莫宗诏墓建于山麓。

十二任土官写有《游西山寺》。

坐对深林听鸟语，几回不禁意徘徊。

大有隐逸之风。

莫振威也有题诗。

莫宗诏之墓

黄竹岩。

莫元相有文《黄竹岩记》。

此山还藏有土官家族内乱的一个秘。

古学桥，莫振威所修。

还到了独正山，留有莫宗诏诗一首。

没有土官和官族文人的诗文，忻城的山水凭添的只有寂寞了。

第八站，土司文化重镇思练之行

思练，忻城土司文化重镇。

状元陈继昌题写的"六一亭“，是家族家风的经典之地。

清末民族官族诗人莫煦南的"六一亭"楹联更是中国家族文化的经典之作。

著名官族诗人莫震、莫元卿都梅山公后裔。

来此实地采访，自是必然之理。

图为六一亭，即为六房一族之义。

图为思练双拱桥。

贵奇公之墓

追远碑局部

第九站，追远寻源

各种记载均言，第一代土官莫保先人居住宜山八寨村，莫保葬父于陡峭莫蓝山之山洞。

宜山必行。由思练而去，同行除我和妻子还有莫仁丁和莫崇台。到宜山，宗亲会长莫黎元接待，并与莫少仁陪伴寻源行程。

木寨村与莫家宗亲合影

途中与崇台说点事。

沿途看看清时的莫家墓地。

背后即是莫蓝山。一起留影的有几位都是当地的莫家人。此处关于莫保的传说很多。

险峻莫蓝山

怀远镇，抽点时间观观光。

右边第一人莫黎元。

看着很悠闲吧

一路为我们服务的少仁兄。

第十站，觅书之旅

离开宜卅，黎元和少仁仍殷勤陪我们往河池而去。

莫家兄弟莫正果在河池金城区史志办，奔他为寻各地志书。

收获颇丰。《河池市志》等书从他处得来，还见到了《庆远府志》

可爱又热忱的正果兄。

河池宗亲会的秘书长。

河池之后，又与仁丁去南宁，先拜见小民会长，东烽大哥，文斌大哥，贵良大哥，无意间又见了声光兄弟和另一个玉林的兄弟。

声光是史地办一个部门的副处长，采访的这一路，仁丁都是通过他与各地史志办联系，给了不少方便。

在南宁，又从声手中淘到不少的市志。

一路采访，陪伴的宗亲多多，辛苦多多。我也收获多多，但与我的采访计划相比，仍有不少没深入的，未采访的。

《百战家族》，经半年多的准备，完成了一个梗概，完成了一个提纲。

采访开始，写作也随之开始，一切都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