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印象——小城的世俗生活

风一样的小张老师

[壹]

一直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旅行，与一切陌生的东西接触，写些自娱自乐的文字。没有欲望和灵感，当手指触及键盘的时候心生倦怠，曾以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在现实生活的剥离下与我渐行渐远。

漫不经心的生活在这个干净而狭窄的城市，镇定的注视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或者事，以公平的眼光来对待一切，无怨无憎，不悲不喜，一个人守着一片空白的土地，宁静致远。

当我把上面这段话发给一个朋友的看的时候，她笑了，她说以你这种境界做学生实在太可惜，要是做个和尚的话，必定能修成正果。我开玩笑说，佛法广大呢，凭我的资质如何能参悟得透？很多时候觉得身边的人或者事 物都没有任何意义，作为一个有机体客观存在着，任何人为的力量都难以使之改变。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也许生命没有这般苍凉也说不定呢？

有时候竟然会忍不住的去探索城市发展的根源与规律，未果，于是重新回过头来正视自己的身份，我并非经济学家，也不是叱咤风云的城市规划者，我仅只是一个学生，如此而已。我能做的也只是双手插在裤袋，游走在城市的边缘，疑惑，感叹，迷惘，眼睁睁看着面前上演的林林总总是是非非，不知所措。

遵义的红军街是我最为喜欢的地方，青石大街，复古建筑。商品店里陈列着许多精细而小巧的饰品，一看就知道主人是花了很多工夫的。一些手巧的店家还自己设计制作淡雅的棉布衣服，挂在店内，可以出售亦可以装饰，品位非凡。在这里几乎可以找到整个黔北地区的特产，应有尽有。

这让我记起从前去过的一个城市，记忆中一直有暖洋洋的太阳照射着，在郊外有一个小镇，被广袤的麦田包围。楼层不高，商品店一字排开，偶尔会有自行车驶过街面，铃音发出清脆的声响，玩滑板的少年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技术高明。与城市想比较这里少却了很多无所谓的喧闹，多了些雅致。出售的商品大都是体现了当地的民风民俗，还有农民自己用麻绳编织或者用木头雕刻而成的玩具和器皿。小心翼翼拿在手中，满心欢喜，以为价格定然很昂贵，可是后来店家说，如果我确实喜欢的话，可以送我一个。但我还是坚持付了钱，便宜得令我吃惊。

于是我开始思考，一个城市的发达情况到底应该根据什么来判断？是沃尔玛在这个城市里有几家分店？是星巴克里飘出的浓郁的咖啡香？还是蕴藏在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中丰富的文化内涵？

 

[贰]

五月份的时候收到艾佳从新疆寄过来的信，她给我讲阿克苏健康路两旁高大挺拔的白杨，讲团场落满灰尘的梧桐树，讲那个城市里糜烂的香气，讲"娇兰佳人"的化妆的品和名叫"贵夫人"的香水。一个被物质和欲望填得满满的空间，流光溢彩的生活会使人觉得压抑，一个高速运转的城市就恰似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脆弱而细微的生命突兀着面临很高的危险性。用生命换取骄奢的生活似乎并不值得，但依然有许多人如此着前赴后继。

城市不能太繁华，太过于繁华极易让人联想到苍凉。看过的一场电影，上海四十年代的景象，女人身着旗袍，撑着油纸伞站在路旁等待电车；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在雨中奔跑，裙角飞扬，凉鞋踏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水花。镜头慢慢推近，定格在一座歌特式建筑上，班驳的墙壁，还有盛开得艳丽至极的蔷薇。看后觉得异常喜欢，全身动弹不得。

比较喜欢那种植满梧桐树的街道，有干净廉价的旅馆，旅馆的主人是个能说粤语和潮洲话的中年女人，脾气古怪，很多时候会沉默不语，让人琢磨不透。临街的阁楼，睡至半夜可以推开窗户看见外面昏黄的路灯，下面有一只流浪猫经过。至少还应该有一条河，上面漂浮着浮萍和水草，下小雨的时候，一滴一滴打在河面上，画出无数个同心圆，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这样的生活总给人带来内心的和平与安宁，仿佛与世无争。

[叁]

曾经赴过一个宴会，地点是整个城市里一流的宴会厅，中央空调不断地往屋子里注入冷气，刚踏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沁人心脾的寒。赴会的人大都自己开着轿车，女人化着无懈可击的妆容，衣着华丽。彼此嘘寒问暖，热情的抱着对方的腰，实际上只是为了展示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镯子，一转身便眉头皱起，厌恶至极。女人黑色蕾丝的晚礼服，男人笔挺的西装，意气风发，举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附庸风雅说：Cheer!

我躲在一个角落不参与任何言谈，捧着一盘漂亮的慕斯蛋糕吃得津津有味，但还是觉得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索性中途离场。

走在大街上，看着匆匆夜归的行人，刚从建筑工地上出来的民工用自行车载着老婆缓缓驶过街心，不知在说些什么，逗得后座上的女人咯咯的笑；几个孩子在人行道上跳绳，动作流利，嘴里唱着歌谣。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可能回忆起什么，偶尔一笑，眼睛里荡漾着温情。临时搭建的摊点，飘出烤肉的香味，夫妻俩共同经营，男人看起来憨厚塌实，女人热情，招呼客人坐下后立刻吩咐男人端来冰水，或者冰镇的啤酒。矮小绿色塑料的凳子，可以折叠的桌子，常常有陌生人坐上来，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邀请对方喝一杯。才发现生命原是这般温暖而且美好！

于是，我开始想念我的家乡，那个山坳里小小的名叫正安的县城，和我那散落在芙蓉江畔宁静的村庄。少却了滚滚尘嚣，少却了争名逐利，恰似襁褓里熟睡的婴儿。

城市，关于城市，是否是城市中心循环滚动着广告的电子公告牌；天桥上形形色色的乞丐；纸醉金迷的生活以及一切犯罪活动的制造地。

我开始重新思考这生活的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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