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长篇校园纪实小说《如花岁月》</h3><div> 文武</div><div> 一</div><div> 京津间的一座小城。</div><div> 冬日的早晨，7:10，太阳还没有出。东方刚刚显出鱼肚白，微熹慢慢爬上教学楼的五层，仿佛蜘蛛人从上往下刷着橘黄色的涂料。而这里已即将开始第二节课了——第一节课是从6:00开始的。</div><div> 司马春燕老师健步来到教室外候课。</div><div> “叮铃铃……”</div><div> “起立！”</div><div> “老——师——好！”</div><div> 正常来说，老师应该应答“同学们好，请坐”，但司马春燕老师突然停住了，她扫视全班，目光如刀。</div><div> 学生们大多不寒而栗。空气仿佛冷冻了。</div><div> 司马春燕老师现年52岁，按说过两年就该退休了，但她还一直战斗在教学第一线。一来她身体极棒，丝毫看不到天命之年的影子。她身材适中，身材绰约，秀发如云，特别是眉宇间的精气神，依然楚楚动人，宛然三十岁妙龄女郎的风韵。再者，她是京津冀地区的名师，创造过多项第一，至今多项无人超越，世界大多国家都有她教的学生，领导、社会都舍不得她离开讲台。</div><div> 司马老师是以严格著称的，平时她如春阳般温暖，母亲般慈爱，但对于违纪的学生，不认真学习的学生，她毫不留情，让人不敢直视。好在她严而有度，严而有法，严中有爱，再加上的渊博的知识，高超的教学艺术，使得学生们既畏她，更敬她爱她。</div><div> 教室里静极了，学生们随着司马老师的视线把眼光落在了一位同学的身上。</div><div> 这位同学毫无察觉，依然趴在桌子上，睡意正酣。同桌偷偷地推他都没醒。</div><div> 司马老师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要把他敲醒，罚站，背课文，写检讨，然后操场跑三圈。</div><div> 她抬脚要走下讲台，突然头有些晕，眼睛有些发花，眼前氤氲出淡漠的血痕，一圈一圈的，仿若日食时溢出的光晕，那分明是前不久被成绩最好的学生刺了二十四刀，倒在血泊中的鲍方老师……</div><div> 司马老师后脊背发麻发凉，几灵灵打了个冷颤，冷汗从额头沁出——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div><div> 定了定神，她向同学们鞠躬:“同学们好，请坐。”</div><div> 全班同学都有些愕然，满脸写着“今儿老师怎么啦”。</div><div> 司马老师和声细语道:请把刘杨云飞叫醒。为什么这么困呢。</div><div> 在左右同学的摇晃下，刘杨云飞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站起来，用手擦着嘴角长长的涎水。他羞赧地低着头，一米八几的身体弓着，脸颊飞起了红云:“老师，对不起。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着。”</div><div> “为什么，失眠啦”</div><div> “不是，老师。”班长站了起来，替他回答，“我们10:40下晚自习，回到宿舍差不多11点了。他昨晚执勤查其他宿舍违纪，查到11:40，交完表就12点了，结果回来一不注意，把脸盆碰落了，给脸盆主人道了个欠。没想到又被宿管抓了个违纪，让背了半个小时的数字校纪……早晨五点又起来了。”</div><div> 望着刘杨云飞俊俏年轻的脸庞上发红的双眼，疲惫的神态，司马老师母性的因子彻底泛滥了，她无奈而又爱恋的让他坐下，然后要黑板上写了几个秀丽的大字:</div><div> 头悬梁，锥刺股。</div><div> 然后又问:“同学们，古人形容刻苦学习的词语还有什么？”</div><div> “凿壁偷光！”</div><div> “囊萤映雪！”</div><div> 学生们七嘴八舌不太整齐的说。</div><div> “我们的领袖年轻时有副关于学习的著名对联，大家知道吗？”</div><div> “知道。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睡；最无益最怕一日曝十日寒！”</div><div> “好，今天就以这两个方面写一篇作文！”</div><div> 司马老师刚把作业布置完，门咣的一声开了:“刘杨云飞，你的宿舍不合格，回去马上整理”“张馨雨，上一节课自习课你抬头了，被扣了分，班主任找你”……</div><div> </div><div><br></div> <h3> 如花岁月</h3><div> 文武</div><div> 二</div><div> 司马春燕上完课刚到办公室，同事小张告诉她，你包里的手机响多少次了，你回一个吧。</div><div> 司马春燕翻出手机正要拨过去，手机又唱起了《月亮之上》 。</div><div> “喂——，是司马老师吗？李光亮老师在吗，请让他来一趟。”对面是主任的声音。</div><div> 正在判作文的李光亮直接从电话听到了:“找我吗？谁？”</div><div> “主任。”</div><div> 说起李光亮，还有不少掌故。他才四十来岁，但确实聪明绝顶。他是北京师大的高材生，他那个年代，能考上北京师大，绝对是各学校的尖子。同时他爱好广泛，诗歌散文小说均有涉猎，特别是小说，早年就在省内外的刊物上发表过几十篇。他还写得一手好字。本身他不叫李光亮，但他实至名归，聪明绝顶嘛，头顶早早地亮起来啦，干脆他就整个剃成了光可照人的光头。同事们都戏称他光亮，他也觉得这名字挺上口，干脆就改了过来。</div><div> 推门进了主任办公室。</div><div> “主任，有事。”</div><div> “坐，坐。昨天上课你带手机啦？”</div><div> “带啦。”</div><div> “上周五你没开会？”</div><div> “是，我有事请假啦。”</div><div> “奥，怪不得。新任校长宣布了老师三不准，第一条就是不准带手机进课堂。”</div><div> “可我带手机是为更好的上课啊。”说着，李光亮老师掏出手机，打开屏幕指给主任看，“这一节课讲到了——持节云中，何日见冯唐，正好暑假我到内蒙，到了云中郡，现在叫托克托，我胡诌了几句话，学生兴趣大增啊，你看你看——”</div><div> 主任定睛凝视，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整齐的文字——</div><div> 黄河内蒙段自驾一日游</div><div>呼市自驾向黄河，天如宝石云积雪</div><div>路旁烟树成穹隆，浓阴蔽日随我行</div><div>广袤无垠大草原，千里驰骋无遮拦</div><div>沙柳葱茏三尺三，枝叶婆娑摩青天</div><div>托可托城古云中，冯唐易老成其名</div><div>汉代颓墙历沧桑，武备军库名酒坊</div><div>风驰电掣奔清泉，黄河如带挂天边</div><div>长风万里送清爽，號餮渔村农家眠</div><div>黄河鲤鱼齿留香，电话声声催上船</div><div>魂牵梦绕母亲河，浩浩汤汤来天半</div><div>快艇推开千层浪，滚滚滔滔混 沌黄。</div><div>女娲盘古未出世，天高地远莽苍苍</div><div>黄河南北风景殊，草原戈壁惊断肠</div><div>大漠孤烟库布其，沙丘连绵亘天际。</div><div>脚脚深陷举步艰，张骞苏武何其难</div><div>登临丘巅极目望，沙海茫茫金色浪</div><div>大漠临河六月天，阴晴不定娃娃脸</div><div>晴空万里太阳烤，俄而墨云天边飘</div><div>狂风骤起如野马，飞沙走石天地摇</div><div>……</div><div> 主任看完，严肃的表情和缓了许多:“你就应该提前从手机转发到电脑上。”</div><div> “可我们教语文的，临时有个什么感想都是写在手机上。”李光亮的天真和与知识分子的哏劲又上来了，“我觉得这种规定应该调查研究，应该是禁止在课堂上接打或玩手机。”</div><div>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确实有老师在自习课上玩手机，矫枉必须过正，禁止学生带手机，老师应该带头。这应该没错吧？”</div><div> 李光亮点头称是，说以后不再带了。</div><div> 但他又忽然后悔了似的:“我在课堂上绝对不玩手机，但上课必需时我还要展示手机里的内容。手机里临时想到的内容不可能及时发送到电脑上。爱扣分扣分，只要问心无悔！”</div> <h3> 如花岁月</h3><div> 文武</div><div> 三</div><div> 刘杨云飞匆匆地出了教室，从五楼一溜小跑的下到院里。</div><div> 由教学楼到宿舍楼要穿过一个小公园，这个小公园虽然不大，却是师生们一年四季休闲娱乐读书作画吟诗抒情的不二去处。在几任领导的经营下，这里一年三季曲径通幽，绿荫匝地，飞霞流丹，花团锦簇。小园北面是一条抄手游廊，里面挂着达芬奇、达尔文、雨果、钱学森、袁隆平等文化科学泰斗的画像及事迹介绍，游廊的架子上爬满了藤蔓，浓荫似盖。园中分布着迎春、芍药牡丹，红豆，玉兰，海棠，石榴，丁香……纵然现在已是初冬季节，这里依旧有其特有的风韵:霜打后满架的藤萝一片火红，真是胜于二月花了；几竿翠竹墨绿如玉，银杏树通体金黄，丛丛簇簇的秋菊还有一些在粲然开放，山楂树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红果,招惹的成群的小鸟在这里留恋往返。刘杨云飞是语文老师的铁杆粉丝，他能随口吟诵老师前两天的古体诗:</div><div> 深秋一中校园</div><div> 画廊幽幽馆舍东，满架藤萝血嫣红</div><div> 谁家娇娥弄胭脂，几处玉树着丹青</div><div> 风弄银杏闻竹喧，霜染枫叶🍁照眼明</div><div> 初冬校园争秀色，赤橙黄绿落彩虹</div><div> 但现在不是吟风弄月，唱“我站在楼上观风景，眼见得司马派来的兵”的时候，得赶紧回宿舍处理违纪去，不然又要被叫家长啦。</div><div> 刘杨云飞匆匆忙忙跑向宿管处，因为着急，头撞在门上，但他顾不得疼痛，左手捂着前额，气喘吁吁的说:“老师，我来了。”</div><div> 接待他的是一位大爷，慈眉善目的:“你叫什么？哪个宿舍的？”</div><div> “406,刘杨云飞。”</div><div> 宿管老师打开电脑，查看违纪记录。“昨晚上刚刚因为说话被扣分，今儿又因为内务被召回。你很危险了，再有一次就该请家长了，再再有一次就必须退宿了。知道为什么让你回来吗？”</div><div> “不知道。”刘杨云飞满脸的惊慌，“今儿我值日，地面擦了两遍啊。”</div><div> “233,两个3，两个3+1,你都背过了吗？”</div><div> “对不起老师，太多了，这个3,那个3,这个8,那个10的，比元素周期差额还复杂，背不过。”</div><div> “这是学校规定啊，给你们总结的多么概括，你还背不过。那就没办法啦，只能扣你两分，抄一遍校规校纪，写一份500字的检查，然后去宿舍整改！”</div><div> “好老师，亲老师，亲大爷，我求求您，到底宿舍怎么啦，请您告诉我吧，我真想不起来。我被子认真叠啦，地面也没问题呀。”刘杨云飞哀求着，满脸的疑惑和无辜。</div><div> “小伙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今儿我就提示你，以后必须自己先发现问题，下不为例。确实，今儿你地面打扫得很干净，被子叠的也像豆腐块。你想想，你床下的鞋……”</div><div> 刘杨云飞像一道阳光突然注入大脑，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哎呀！学校让床下只能放两双鞋，昨天上完体育换完鞋忘收起来了。”</div><div> “这就对了。”</div><div> “谢谢老师。我马上整改。”还没说完，撒腿跑了出去，但马上又踅了回来:“老师，我整完后回教室抄校规写检查行吗，宿舍没桌子。中午我带回来行吗？”</div><div> “可以的。要整好哦。”</div><div> 等刘杨云飞回到教学楼，第三节课已经上了十五分钟了。政教处门口的楼道里，站满了等待处理的学生和家长。插卡电话旁站着两个女生，正在通话，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声音刘杨云飞好好熟悉。</div><div> “爸，来学校一趟吧，我被查了。”</div><div> “为什么，你为什么纪了？”</div><div> “你来吧，亲爸，来了我再跟你说。我想退宿。”</div><div> “爸爸在武汉出差，明天才回北京，明天我去行吗？好孩子别哭别哭，先简单告诉爸爸原因，我先给老师打个电话。”</div><div> “昨晚上我闹肚子去厕所，熄灯铃刚响我跑回宿舍给逮住了。刚才课间，后勤上老师查记背查，问我“食一豆羹”，豆是什么意思，我说是一器皿。”</div><div> “对呀，咋扣分了？”</div><div> “又问我，都是什么样式，我没回答上来。”</div><div> “这也扣分啊！”</div><div> “肯定扣。听说各个值班的老师抓扣分有指标，至少每天抓够两个扣分的学生，抓不够扣值班费，抓够了给奖金。”</div><div> 对面的爸爸感到好玩:“呵呵呵，有意思，我也等着学学。没事闺女，明天我去——那你也不值得退宿啊？”</div><div> “爸，你真坏，你还乐得起来。晚上为了检查方便，不让我们我们女生插门，我害怕，睡不着觉……”</div><div> 刘杨云飞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打电话的是她！</div><div> </div> <h3><br></h3><div> 四</div><div> 李光亮确实有点生气了，虽然他熟记钱钟书先生的名句“一个人，到了20岁还不狂，这个人是没出息的；到了30岁还狂，也是没出息的”，他更把孔子的话挂在嘴边“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贫困而改节”，眼看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按说对待一切应该释然淡然平和，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依然敢爱敢恨，童心未泯，口直心快。他就是抑制不住。</div><div> 如果您以为李光亮就是因为带手机上课被质询而生气，您就大错特错了。他不是那么狭隘的个人，他的学生无论大小事动不动就被停课十天感到非常难受和反感。他感觉现在的环境真有点鸡飞狗跳，好大喜功，天怒人怨，缺乏最起码的教育新理念和人文关怀，长此以往，没人站出来说话，估计学生不会再有一点个性，老师再无什么假期，叫寒暑假几乎也要被榨干了。</div><div> 如果榨干了，真能培养出哪怕只是分高的学生也算有点成就吧，恐怕就这一点也会适得其反吧。</div><div> 中国的百姓是最好满足的，中国的知识分子是最好管理统治的，老百姓只要有吃有住有穿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反抗，知识分子只要让一个赋予权力的人来管，哪怕他们有多少牢骚不满，也很少出来公开发表意见的，这也正常，长久的封建皇权统治在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敬畏权利的文化基因。</div><div> 但也有个例。李光亮就是那种胸怀坦荡、不计后果，敢于仗义执言的人。</div><div> 他觉得，应该找校长沟通沟通了。彼此还不太了解。</div><div> 千呼万唤始出来，有必要该介绍一下校长了。</div><div> 说起校长，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力，感叹他的传奇人生。他叫孙继先，属于典型的短小精悍型，个头应该是潘长江的哥哥。但据说他特别精明，人们背地里都叫他孙猴子，和他亲近的人，把姓氏去了，直接叫他猴子。</div><div> 他出生在革命老区极边远的大山里，家境贫寒。高中连续补习了4年都没被录取，正好家乡的乡中缺少英语老师，他被聘代课。因为他肯吃苦，又善于挤一切时间给学生加课，他创造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区乡中，竟然超越许多名校，英语连续5年平均分全市第一。他开始成为优秀教师，更幸运的是，恰逢在这里战斗过的中央领导来视察，当地乡政府浓墨重彩的介绍了他的事迹，他作为教育战线的标兵，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不仅特殊审批转成了正式教师，并成为多届省人大代表，然后初中校长，高中校长，最后调到这里……</div><div> 随便提一句，这所学校更换校长是比较频繁的，本身有几任校长堪称教育家，见识高远，立足未来高素质人才的培养，结果还是被换掉了，主要是因为升学率不是特高，领导不买账，社会不买账。殊不知，这是一所非常优秀的学校，为本市教育事业做出了难以替代的贡献。这里又李光亮老师的一段入情入理的文字，省了我在这里耽误时间的赘述。</div><div> “ 毋庸讳言，近几年来，我校饱受诟病，似乎她一无是处:升学率不行，管理不行，教师不行……有些人以诋毁一中为己任，为荣耀，仿佛说说廊坊一中不行就显得自己博识了；在诋毁中自己的水平仿佛蹭蹭蹭地窜高了几大节。本学期这种观念更是甚嚣尘上。如果是不明情况刚调来廊坊上任不久的市委领导这样认为还情有可原，被恶意宣传蒙蔽了双眼的群众这样认为亦无可厚非。而那些洞悉内情却依然这样说的人就有点别有用心了；自己的学校在二三本没合时连二本几乎也上不了还这样说就显得可怜可笑了；而一直在市教育部门工作了解其中的一切还这样说，不仅可笑可恶，而且无耻下流，确让人出离愤怒了！</div><div> 一中真这样不堪吗？非也！</div><div> 今天我要大声的告诉你，一中很棒！非常棒！！特别棒！！！她为我市的教育事业曾经而且一直再做着极突出的贡献。</div><div> 我不是本地人，按说教育的好坏与我整个家族关系不大，但本地人这样作践自己身边的优秀学校，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试让我为一中正名。自己走过不少的学校，了解更多的市情和校情，请为诸君言之。</div><div> 一中，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在1000人左右，纯文化课上重点300人左右，艺术生上重点200人左右……（有时间我去查一下详细数字）</div><div> 而生源大多是本市的二三流学生</div><div> 当然许多人认为，作为市一中，考这点人数还有脸说！确实，这成了人们诟病的主要原因，我也觉得这个数字有点汗颜。但一旦了解到这个数字是如何取得的，我就有一种自豪感。</div><div> （早几年我就给上级领导部门写过一个长篇建议，其中就提到了如何评价一个学校的教育教学质量，许多市实行的本地户口万人人口升学率最科学。包括衡水，到底质量如何，应该给他算一算，公之于众，即:衡水户口考生考取重点人数÷衡水市区人口。但没人去做）</div><div> 一中是在怎样的艰难环境中筚路蓝缕刻苦奋斗创造的这个成绩的！廊坊市本身人口就少，和几百万人口的大市相比，优秀生源存在着先天不足。更重要的，廊坊市中考前200名几乎没在这儿上！前一千名也没有几个！再加上廊坊地理环境优越，每年到北京天津贵州宁夏辽宁等参加高考的又有几百人。按同类中考分的学生在不同学校的就读情况调查，其高考成绩在廊坊一中就读的远好于其他学校，更重要的是，各大学反馈的信息，一中毕业的学生，无论是任学生会主席的比例，还是大学的成绩，都是遥遥领先的。</div><div> 或曰:你这是借口，生源流失，不就是你们的教学质量差造成的吗？</div><div> 亲爱的朋友，我告诉你，还真不是如此。生源流失的根本原因是领导太正直，政策滞后。</div><div> 若干年前吧，各地进行了高中招生大战，许多高中校到各市甚至各省招生，每招一名优秀学生给相关人员5000元，而一中不仅没有去外地参与不正当招生，花钱买生源，而且断然拒绝了本地要钱的请求，于是乎，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极力宣传一中不好，以使不明就里的家长把优秀孩子送往外地，他们从中渔利……一中不仅没有外地生源，而且优秀生源外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考清华北大开始艰难，然后就是恶性循环……</div><div> 别的市早就制定了中考后未在本地就读的学生，不能纳入初中校中考成绩，不能给所任课的教师和班主任相应的奖金，从而激发了初中教师给学生做工作在本地上学的热情，而我市却相反。再说今年吧，各地都出台了限制或禁止域外学校到本地不正当招生的规定，到外地就读的学生至少要经过教育部门批准，好像各市都有成效，而我市反而走的更多了，据说市区就超过了2000人，据说而已……</div><div> 振兴一中首要的任务是争取政策支持，从生源上下一番功夫。我们不怕严抓狠管，但管理必须尊重教育规律，必须科学……”</div><div> 李光亮打印出这篇文章径直到了校长办公室。</div><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div> <h3>文武，五、熊孩子的小九九</h3><div> 人们都希望孩子特别听话，尤其是作家长和老师的。但如果所有的孩子都像机器木偶，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教育还不成了一潭死水，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希望，那就让闻一多先生去扔破铜烂铁吧。西游记正因为有了悟空的斗胜，八戒的憨劣，沙僧的忠厚，才成就了不朽的神话。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人，也是各具情态，才多姿可掬。换言之，不会调皮的孩子难以有大出息，当我们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时，最让我们开怀的还是我们发生的小矛盾，犯得小错误，它就像记忆的锦缎上镶嵌的珠宝，闪耀着岁月的萤辉，失去了它们，人生会缺少多少趣味。我们当然不能放任自流，必须管理疏导，因人而异，因材施教，纠正其行为，乐见其顽劣，修养其内心，这样的老师才是真正的教育者。</div><div> “哟、哟，乖乖，大美女大班长，你也会梨花一枝春带雨啦！更漂亮！”</div><div> 刘杨云飞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初中同学，美丽活泼清秀伶俐的黄玉珊。只不过他们现在不一个班。黄玉珊祖籍安徽，父母老早就到北京做买卖，她初中都是在北京上的，不仅是出名的校花，还可以说是社会活动家。她多才多艺，成绩优异，担任班长，还是学生会的宣传委员，广播站站长，有空了还参加刘杨云飞的街舞队。两个人就达到了不打骂不说话的熟稔程度。因为两个人没有北京户口，所以高中只有到河北最近的市就读。上高中一年来，她依然展露了自己的才华，依然是担任班长，还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广播站站长，有空了还参加街舞队。可惜的是近一个月来这些活动都形同虚设了。新校长更改了作息时间，她们再也没有课外活动时间了，过去下午课后到晚自习期间有一个小时，她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组稿广播，或参加街舞训练，现在时间压缩到了25分钟，过去听说衡水中学连上厕所吃饭就得跑着去，现在才真真的见识了。就是这点时间，还必须有充分的作业呀，课之余，餐之余吗。学校的超市也关了……一句话，进去校园，不能再有任何妄想，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两耳不闻床外事，一心只做考试题，这是中国的高中教育大家们极力要完成的。</div><div> 黄玉珊纤细的睫毛向上挑了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马上就巧笑倩兮，顾盼神飞了。双颊的美丽的酒窝盛满了不屑地笑，“你才哭呢，我这叫情感诱引老爸。”</div><div> “阴谋成功了吗？狡猾的狐狸别被猎手识破。”</div><div> “彼此彼此，我在女生宿舍楼就看到通报你的大名啦？”</div><div> 刘杨云飞说的黄玉珊的阴谋，就发生在前两天。这所学校本来高三四周一休，高一高二两周一休。可国庆节后的这一个多月，黄玉珊她们惨了。连续三周没休，第四周又赶上学校举行成人考试，得有执勤人员，她是干部必须首先留下吧，她想请两天假回家，可是老班不允许。她动起了坏心思。</div><div> 因为带手机要回家反省。</div><div> 她借了一部手机，看有像检查一样的人过来了，故意举起手机“喂喂”的通话。</div><div> 要在平时，你躲进宿舍，藏到厕所，十有八九也会被逮住。</div><div> 但这一天，老天就是不眷顾黄玉珊，她一连在三拨人面前打电话，就是没人搭理她。</div><div> 她那个气啊，直接找到班主任林玉凤老师，煞有介事可怜兮兮地说:“老师，我违纪了，让我回家反省吧。”</div><div> “什么违纪。”林老师扬起她娟秀的脸庞。</div><div> “我用手机被抓住了，我要回家反省。”</div><div> “给你记了吗？”</div><div> “反正老师看见了。”</div><div> “滚犊子！”林老师故作生气厉声申饬道。当黄玉珊走出办公室时，她实在憋不住，哭笑不得地噗嗤一声，“这帮小崽子！”</div> <h3> 六 好女人的标准</h3><div> 有人说，越傻的女人越可爱，有人说，越聪明的女人越可爱，这些都未必吧。但有一条应该是真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最起码现实告诉你，最让人不讨厌的女人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但却不露痕迹装傻不逞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在家庭，还是在单位，抑或社会上，都不得不受人怜爱。</div><div> 司马春燕就是这样的女性，并且她还潜移默化着她的团队中的其他女性，使得这个社会更多了许多恩爱夫妻，多了和谐幸福的家庭。</div><div>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知识女性聚在一起更是一台文化大戏，她们的奇思妙想，她们的对历史、文学与现实的衔接，真让人惊叹，所以说，不能走进女人世界的人永远成不了真正的文学家，不了解女人的男人永远缺乏智慧。</div><div> 现在大学校园里，包括语文英语老师，阴盛阳衰特别严重。在这所高中校，大多年级的英语语文组，几乎男老师成了红色娘子军中的党代表，而这个组还不错，七女三男——不，应该更确切地说是十女三男，因为其中的三位回去生二胎了，刚来了三位代课的研究生——这已经是男性的顶配了。</div><div> 下课了，一进办公室，柳英翠老师就开始大声感慨。刚刚步入中年的她肌肤微丰，品貌端正，性格开朗，喜欢和人PK，她心灵手巧，是有名的古道热肠。因为《边城》里的主人公，同事们都戏谑地称她“翠翠”。</div><div> 翠翠只要课间一感慨，就说明她上了一节非常成功的个性十足的课，痛哉快哉，酣畅淋漓，让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中优秀的老师都是这样的，无论课下有多少抱怨，一旦进去课堂，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所以成功的课堂绝不可能是千篇一律照本宣科的，他就像写诗一样是需要临时灵感创造情景的。</div><div> 但翠翠从来不直接说其成功，而是用抱怨的语气赞叹抒情:“神仙姐姐，哎呀，这些熊孩子，这节课硬把我带沟里了……”</div><div> 被称作神仙姐姐的就坐在翠翠的对面。老师们在学生面前讲究师道尊严，而课下她们的生活充满情趣，绝不是外人认为的古板。她们也是人，是更有小资情调的女人，在劳累繁忙之余，她们不仅需要家人的爱，也需要同事之间的调侃友情。</div><div> 神仙姐姐名叫林玉凤，她是标准的美女胚子。名如其人，她确有林黛玉的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有时有凤姐的不怒而威，有时有妙玉的温文淡泊。</div><div> 林老师不禁问:“你讲哪了？”</div><div> “我正在讲《孔雀东南飞》，开始讲肖像描写还行，我们由“指若削葱根”，联想到了“指如柔荑，肤如凝脂”，联想到了“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多好啊，可当我问到产生婚姻悲剧的原因时，一个男孩子站起来说，主要是刘兰芝不生小孩，引得全班哄堂大笑。”</div><div> “这不更好吗，这样的课才有意思。”神仙姐姐说。</div><div> “对，就得这么上。”司马春燕也加入了讨论，“我们的学生还说出了更多。比如，刘兰芝是漂亮，但她太好逞强，家庭矛盾嘛，应该冷处理，丈夫又没休你，你咋主动提出走了呢。”</div><div> 林老师接过话茬:“我们的学生联想也很丰富，婆婆讨厌你也许是因为她丈夫死的早，婆婆有恋子情节，这就需要儿媳妇去亲近她，不让她心灵孤独。”</div><div> 司马春燕听到这里，有点眉飞色舞了:“说的太好了。我觉得还有一点，女人嘛，要懂得示弱。你“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你断十匹也不行，你不仅不懂得去温暖那一颗孤独的心❤，还一味的逞能干。过年时回婆婆家，我就说我炒的菜不如婆婆做的好吃，让婆婆教我。婆婆在厨房忙活，我在厨房打下手看着，瞅机会夸婆婆能干，做的好吃。婆婆干了活还不觉累，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又得了清闲，有时老人感到自己的能力有用武之地——这也许是特殊的孝吧。实际上我比她做的好多了……”</div><div> 多么聪慧而又狡黠的女人！坐在旁边刚研究生毕业还没结婚的小王听傻了，她们上学时可是只背得标准答案啊，什么封建家长制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摧残，仅此而已，刚才的谈话教参和所有资料都没有啊，她感到太新奇了，直愣愣地盯着几位长辈，脱口而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div><div> 屋里现在只有一位男性公民，他姓文名可欣，人长得清秀，玉树临风，是标准的贴心小哥型，他很有生活情调，爱养养鱼，侍弄侍弄花，经他手的花总是神采奕奕，妩媚娇艳的。所以人们有意无意的就把他的名字写成张可心了。他极好开玩笑:“多可怕而阴险的女人啊，我们是不是被骗了多少年。小王，不跟她们学！咱对男朋友要襟怀坦白，不藏巧！”</div><div> 小王年轻的脸庞飞起两朵红云……</div><div> </div><div> </div> <h3>七 教育的华山论剑</h3><div> 还记得屠格涅夫的《罗亭》中有几章经典的对话，集中反映了那个时代两大思潮的对决。今天我们的对话当然不会是什么世纪对话，也许传之不远，，但真的不失之精彩，其思想碰撞的火花，也许能生动地表现当下中国教育之困惑，引起有识之士的思考，单就这一点来说，也就功德无量了。</div><div> 要走进校长室的李光亮，在想象着先从哪里谈起，想着想着，脑海里电光石火般出现了一个创意——许多的伟大作品，如《蓝色的多瑙河》、《凤凰涅槃》不就是这么产生的吗，这就是灵感吧——他想，头悬梁，锥刺股，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苦修行为，绝对值得敬仰，作为一种孜孜以求的精神，更应该大力倡导弘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作为集体教育制度，具体实施措施，绝对不可取。如果全班60名学生，屋梁上垂下60根绳子，每个人手里都拿把锥子，晚上12点不睡觉，那该多么壮烈啊！真要画这么一副漫画，或设置真实情景，录成视频，传给网站，肯定火了去了……想到这里，李光亮自己也哑然失笑了。</div><div> ……（本章暂且搁置）</div> <h3>《如花岁月》</h3><div>文武</div><div>八 忆往昔</div><div> 大课间上操的铃声响了，学生们蜂拥而出，快速地向操场跑去，上完课的老师给学生让路，等楼道里清净下来，才一个一个回到办公室。</div><div>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 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 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够……“</div><div> 文可欣一脚踏进办公室，看到柳英翠一个人自我陶醉地伴着电脑上的伴奏哼哼着，边开玩笑道:“上节没课？够怀旧够抒情的，冯程程想强哥啦！想了就去找呗，这么近！”因为柳英翠的那一半也在一中工作，大家都经常这样涮她。</div><div> “该死不死的，滚！”柳英翠故作嗔怒，站起身来了一个踹的动作，文可欣一闪，躲过了。翠翠永远是这么一个人，她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爱逗爱乐，哪里有了她顿时就热闹起来。她不仅写的一手娟秀的小楷，古诗词也有相当的造诣，是学校有名的才女。她能言善辩，闺蜜们谁买东西都要拉上她——不仅你能买到真货，价格也绝对能降到最低。她心灵手巧，还时不时给大家做一些自创的特色小吃……所以人们都喜欢跟她逗。</div><div> “翠翠不仅能上酸菜，还能上驴打滚！”李光亮在旁煽风点火。柳英翠杏眼圆睁，怒道:“去，该哪哪凉快去！一会儿嘎嘣儿了你！”</div><div> 人们都陆续地回来了，“哎，翠翠，上海滩播出时你出生了吗？”神仙姐姐问道。</div><div> “我跟你差不了几岁，不都70后吗。最近我在怀旧片，挺有意思的。《渴望》、旧版的《红楼梦》……”</div><div> “差不了几岁？你跟我们差多了，我们能打酱油了你还不会哭吧！你说说，文革后第一部古装电影是什么？”和神仙姐姐林玉凤同龄的欧阳雪剑插了进来。他可是单位有名的抬杠专家，你往东，他绝对要往西。你说南，他肯定说北。你说那个人好，他必定要说他坏。你说哪个历史事件有意义，他就说那是历史学家在放屁。并且他绝对算的上啥都敢说，说完不认账的人，哪怕刚刚发生的事，转过头他也能子丑寅卯的神侃一顿，然后矢口否认。比方说，有半年他没当班主任，然后专门拉住李光亮说“你不是说不当班主任吗，咋又当了，没出息！你看我”，可半年后他又当了班主任，李光亮重复他的话，他就来一个“我说过吗说过吗”，所以人们都开玩笑叫他“杠爷”。</div><div> “这个我知道，”林玉凤也兴奋起来，“《穆桂英大战洪州》，记得那时一票难求啊！”</div><div> “一下子暴露了你是城里的千金。我们那时不买票，走乡串镇看了十几次！听说有了古装戏，家家户户倾巢而出，盛况空前啊。”欧阳雪剑说。</div><div> “可不是，一放学就早早地拿着小板凳给家里人占地方。”文可欣附和道。</div><div> “别在老太太面前充大瓣蒜，”听他们聊的热闹，司马春燕也凑了过来，“你们说，第一部武打电影是什么？”</div><div> “少林寺！”几乎异口同声。</div><div> “第一部言情电影是什么？”</div><div> “你们不知道了吧？还是小！大姐，是《庐山恋》吧，或者《第二次握手》。”李光亮又继续说，“你们挣过生产队的工分吗？我挣过4分工。还有，你们知道三月文明礼貌月吗？”</div><div> “我知道。”林玉凤道，“那时我正在佳木斯上高中。每周腾出一定时间搞宣传搞服务，清理大街，到敬老院看望老人。”</div><div> “我印象最深的是3月12的植树节，我们班排成长队从护城河里用脸盆传递水，可壮观了，现在张家口人民公园的树许多都是我们栽的。”今天杠爷没有抬杠，也许回忆都是美好的，他也沉在其中了。</div><div> “说起来那个时候条件不如现在好，但比现在的孩子们快乐多了。”司马春燕说，“每周都有一天休息，每天也有课外活动。学习成绩一点也没差啊。”</div><div> “现在的学生一点自由时间也没有了，课表上所谓的课外活动实际都排成了课。成天就是上课上课再上课，作业作业再作业，没有一点休息娱乐时间，聪明的也得变傻了，更别说创新了”文可欣说，“我觉得陶行知办的学校才是真教育，我们当年接受的师范教育也是真正的教育，学生根据爱好必须音乐美术体育兼修，而文化课成绩照样相当不错，如果全国的高中教育都那样搞，整个民族的素质肯定都高了。看我们的同学，虽然师范毕业，但现在几乎都成了社会的中坚，除了我。市委书记，法院院长，组织部长，音乐家，作家，企业家，这些不都是特殊教育的结果吗？”</div><div> “是啊，现在各个学校都在比着挤占学生的课余时间，唯恐自己挤占的不多。记得我刚工作时，学生我都休周日。每天下午也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学生成绩一点也没差。我教过一个省状元，叫徐杰，他每天下午必玩40分钟篮球。我记得我在原来的学校，每到高三，我们还专门逼着带着学生每天下午去爬一会儿山呢。”林玉凤言道。</div><div> “真不知道现在的补课之风从哪传来的，没有了周末，没有了假期。要是所有的学校都不补，不就一样了吗？”翠翠说。</div><div> “这就是所谓的名校示范效应呗，”司马春燕说，“一个学校补课了，下一个学校跟着效仿。于是乎，天下莫不榨取学生的时间，本来学生就没时间了，还得来个三余，来个记背查，这种局面不改变，中国教育就没有未来，中国创新只有挂在嘴上，钱老临终之问难以被我们回答，我们永远难以出现世界一流大学，难以培养一流创新人才。”</div><div> “这些事不是朝夕就能解决的。”文可欣言道。</div><div> “我经常引用孟子的话教育学生: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其实，给学生一定的自由时间，让他们独立思考，亲近自然，使他们摆脱读死书，死读书的困境，并不难，是不为也，非不能也。只要上级部门一道命令:严禁各地周六日补课，凡补课者，校长一律免职，我敢说，一夜之间，这股风气就会顿消，中国学生的创新力必然大增！” 杠爷攥紧拳头👊，用力一挥，仿佛要把谁打倒似的。</div><div> </div> <h3>九 同学聚会，忆师范生活</h3><div> 同学群发来了微信，通知大家周六周日聚会。是啊，是该聚了，掐指一算，毕业已经30年了，刚毕业时自己还是18岁的愣头青，现在已经两鬓华白了。感慨之余，文可欣给一个也还在当老师的同学发去了微信。</div><div> “接到通知了吗？咱们同学定在本周聚会。”这位同学叫王卫兵，因为他没在同学微信群，也不知为什么，加了他几次，他都退了出来。</div><div> “接到了，文革给我打电话了。”</div><div> “你去参加吗？”</div><div> “不打算去。一个是上课比较忙，本周日不放假。再者去了没话可说，没意思。”</div><div> “怎么啦？”</div><div> “我很害怕聚会。你没看到网上，同学聚会成了攀比炫富会。人家不是做官的，就是发财的。同学会变成人脉会，身份帮派会。不如不去，过好自己的生活，自己要活得精彩。” </div><div> “你想的太多了，老同学间哪有什么贫富贵贱，不就是忆忆过往，聊聊今天，加深感情吗？自我炫耀的事，在咱们这个年龄段的同学身上不会出现。”文可欣打了好几个鬼脸表情，依旧坚持劝导。</div><div> “也许你说的对，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们班的同学大多了不得，真是没脸见面啊。你数数像咱们一直在教学一线的还有吗。”文可欣似乎看到了老同学感慨感伤的表情。</div><div> 两个人在手机两端数了起来，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同学们真是好厉害，一个班45位同学，现在知道信息的有30多个，两个市委书记，两个副市长，三个县级领导，六位局长，一个法院院长，一个检察院院长，一位银行行长，一位大学校长，三位中小学校长，一位著名音乐人，一位有相当知名度的书法家画家，一位IT届精英，还有房产开发商，大药材批发商……真正在教学第一线的就剩下他们五位了，而这五位除了一位在全国著名的小学当副校长兼着音乐课外，其余都在中学任教。更厉害的是他们的一位下届同学，已当选为十九大中央委员</div><div> 文可欣经常愤愤不平，许多大城市招聘，一说就是初始学历本科，而不说实际能力。这个标准可以实用九十年代后的毕业生，而绝不能适合八十年代的毕业生。这就如同不能拿学历去衡量知情那一代人的实际水平一样，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要求。</div><div> 那么中等师范学校为什么许多学生成为国家的栋梁了呢？文可欣一直在总结这个问题。他想，一来是特殊时期的产物。就以他的老家保定来说，80年代的保定，下辖25个县，一千三百多万人口，而保定师范才招了六个班，三百来名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各县前几名的尖子生，如果上高中，顶尖大学非他们莫属。而当时恢复高考还没几年，大学没扩招前招生数很少，上大学的比例很低；广大农村的孩子，以先吃上商品粮有正式工作为第一要务，所以出类拔萃的学生基本都上了中师中专。</div><div> 再者就是教育理念和学校文化。文可欣常常向人们阐发一个观点，如果中国的教育特别是高中教育，能够有当年师范教育的理念和制度，中国真正的素质教育真正在这里，中国学生的一切为了分数的现实必然会改变，中华民族的国民素质及核心创造力必然会走在世界前列，我们创造世界一流大学也就不再是梦想。可惜多少年来，我们的高中教育却渐行渐远，而高中争取优秀生源大战后形成的所谓超级中学，他们在彻底扼杀中国的青年，毁灭一切创造力，是教育战线的毒瘤，是民族复兴的桎梏。更可怕的是，这种现象不仅没有被阻止，反而被群起效仿，四处蔓延，若再不根治，将是未来发展的灾难。</div><div> 何以这么高度评价师范教育呢？她不仅要求文化课优秀，而且每天安排充分的艺术课，下午两个小时的课外活动时间，学生完全根据自己的爱好，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学习，可以去琴房练琴唱歌，可以去美术教室或公园写生，可以参加物理实验……而要想毕业，不仅文化课要过关，音体美必须也要及格，并且还要一门特长。正是在这样的氛围熏陶下，才是这些学子走入社会，个个不凡，成为许多行业的精英。</div><div> 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学校悠久的历史和文化积淀。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文可欣的母校了。</div><div>读过《野火春风斗古城》和《红旗谱》的读者对她好不陌生。她距著名的直隶总督府和慈禧太后的行宫莲池三站地路程，与毛泽东就读的湖南第一师范，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创办的晓庄师范，一并被誉为“中等师范的光荣代表”，更因为七六学潮（现在的纪念碑还矗立在操场上）烈士的鲜血而名闻遐迩，她就是俗称“红二师”的河北省立第二师范学校（简称“保定二师”）。</div><div> 保定二师一向以底蕴醇厚、治学严谨著称，早年曾聘请王岑伯、潘梓年、武新宇、李苦禅、周永言、郑志、贺文玉等著名学者、作家任教，为国家培养造就了大批人才，如现代教育家丁浩川、著名作家梁斌、著名科学家郭晓岚、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院士师昌绪、全国特级教师王企贤等。</div><div>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在文可欣的劝说下，王卫兵答应再考虑考虑，争取准时到。</div><div> 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当文可欣驱车赶到保定师范时，天已近黄昏。他在停车场把车停好，一阵风似的向门口快走，古色古香砖雕门楼映入眼帘，参天大树红色长廊犹在，院中的雕塑尚存，只不过又添了几分沧桑。校训“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改成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随着社会的发展，学校也改变了名字。</div><div> 还没到到聚会的礼堂，远处就飘出了熟悉的旋律:</div><div> “保师校园，古色飘香，</div><div> 参天大树，漫漫长廊，</div><div> 悠悠岁月，历尽沧桑，</div><div> 人才辈出四海名扬。</div><div> 七六烈士多悲壮，唤醒工农把敌抗，</div><div> 为党为民洒热血，名垂青史永放光芒！</div><div> ……”</div><div> 文可欣顿时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div><div> ……</div><div> 文可欣百感交集，夜不能寐，手机上一气呵成，完成了聚会相册序:</div><div> 岁月如歌</div><div>——老同学卅载聚会纪念册序</div><div> 往事如歌，如歌的往事，星星点点地开在岁月的枝头，缥缈成天边丝丝缕缕的云朵。记忆的蔷薇，永远不会凋谢。</div><div> 那些年，我们少不更事，青春懵懂；那一年我们风华正茂，毕业分别，各奔前程。现如今，三十个春秋，岁月匆匆；重聚首，华容变苍颜，青丝已星星，我们都已不再年轻。</div><div> 举觞把酒，畅叙友情。泛黄的老照片，让青春成为永恒。时光，是母校院中的木棉花，在微风晨曦中轻轻摇曳。曾记否，莲池湖畔，我们留恋忘返；曾记否，我们骑着自行车，驰骋白洋淀；曾记否，我们翻越围墙，夜间去偷买烧饼；曾记否，我们没有买票，去蹭看电影，被抓个现形；曾记否，我们情窦暗结，倚门回首，也把青梅嗅；曾记否，我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追寻一个个青色的梦……</div><div> 三十年沧海桑田，三十年世事变幻，唯一不变的是我们的同学缘，如峭壁的红梅，无论雨雪冰霜，枝条越老，越散发沁人的幽香。</div><div> 泛舟易水湖，碧水悠悠，白云缱绻，清风诉说着款款的深情和绵绵的思念……</div><div> 潇潇洒洒，保养一个好身体，打理一份好心情，储蓄一束暖阳光。</div><div> 再聚首……</div><div> </div> <h3>《如歌岁月》</h3><div>十 不再是最无风险的行业。林玉凤的班会课</div><div> “嘟——嘟——嘟——”办公室传来敲门声。</div><div> “请进——”林玉凤老师即使是发出一个声符也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如銮佩叮叮，金玉相碰。哪怕发怒骂人，依然温婉有致。她不仅长的闭月羞花，冰骨雪肌，而且课讲得妙趣横生，余味无穷，是京津冀地区有名的业务骨干，每届她送的毕业班总能超额完成指标。但今天，她的嗓子有些嘶哑了。</div><div> 门“呀”的一声开了，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上身笔挺，名牌服饰下掩不住他轩昂的气宇，一眼就能看出他当过兵。他谦和地问:“哪位是林老师？”</div><div> “我就是。您是——”林玉凤连忙站起身。</div><div> “您好，林老师，我是黄雨珊的父亲。”半弓着腰，谦和地有点手足无措。</div><div> “哦，您好您好。”林玉凤老师连忙热情地跟他握了握手，面带微笑地请他做，眉宇间掩不住疲惫，美丽的眼眸里隐隐显出血丝。</div><div> 见有外人来，议论着的其他老师互递眼色，突然停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可话又说回来，当今信息时代，能瞒得住吗？</div><div> 这两天的林老师，更是身心憔悴，她似乎一下度过了20年，不，恍若隔世。怎么这样的惨剧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她都像亲历似的，好恐怖啊！</div><div> 前天晚上她过去的学生微信告诉她，前几年她最得意的学生，现在在上海某著名高校读研，竟然因为男朋友移情别恋跳楼自杀了……</div><div> 前两个小时，就在这个楼上，发生了惊魂的一幕。一位女同学，因为早恋，被政教处请了家长，捎带脚，家长也带着她到教务处办理她想学艺术特长的事。学校同意了。从教务处出来，边走妈妈边抱怨，我一个人带着你，容易呀你不好好学习，早早搞对象，啊？又非去北京培训美术，我供得起你吗？正唠叨着，一个不注意，这位女生越过一米多高的护栏，从四楼的狭窄的窗户一跃而下……</div><div> 整个校园都惊呆了，领导老师涌了过去，学生们围了过去，母亲趴在窗口大声哭叫，突然晕厥了过去，救护车呼啸而来……幸运的是因为几层楼的活页窗都开着，女孩儿的身体被拖了几次，只是腿部骨折，生命没有大碍……</div><div> 林玉凤在想，到底是孩子出了问题，还是现在的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出现了问题？</div><div> “不好意思啊老师，孩子又给您添麻烦了。”黄玉珊的爸爸又站起身，向林老师深深一躬。</div><div> “别客气。孩子整体非常好，你培养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儿。玉珊多才多艺，成绩优秀，活泼开朗，又乐于助人。只是某些小习惯上还不适应新的环境，相信很快会好的。刚接到学校通知，应该回家反省的学生暂停，先不回家了。你课间去见见玉珊吧。然后我带您到政教处签字……”</div><div> “孩子就是调皮，请老师严加管束。”</div><div> 家长出去了。没课的老师们又开始了议论，文可欣愤愤地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班刚转来个学生，家长申请孩子不参加升旗仪式，理由是她们信基督，所以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我劝说她，我们国家有充分的信仰自由，但各种信仰都必须爱国。她还跟我死缠烂打，说某某领导同意了。我明告她，谁同意也不行！信教的人多了，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你这是第一个提出这个要求的，信教和爱国从来不冲突。美国人许多信基督，你看他们不升美国国旗？你生活在这个国家就必须比这个国家。如果你真要坚持，请把孩子带到允许你的地方，我这里坚决不可！”</div><div> “这真有点外来势力和我们争夺下一代的苗头。”李光亮接过话茬。</div><div> 林玉凤没有加入议论，她在思考，如何上好这一节班会课，让它春风化雨，真正润入孩子们的心田。</div><div>十一 关于早恋的班会课</div><div>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div><div> 妙龄女人谁个不善怀春？</div><div> 这是人性中的至洁至纯，</div><div> 为什么从此中有惨痛飞进？</div><div> 可爱的读者哟，你哭他，你爱他，</div><div> 请从非毁之前救起他的声名；</div><div> 请看，他出穴的精魂在向你目语：</div><div> 做个堂堂的男子，不要步我后尘！"</div> <h3>十一 一堂生动的主题班会课</h3><div> “我是班长潘魏琛。”</div><div> “我是团支书黄玉珊。”</div><div> “今天的班会由我们俩儿主持。”</div><div> “班会的主题是‘我们的情感生活’。”</div><div> “我国古代，男子成年叫弱冠，20岁；女子成年叫及笄，15岁，也就说明到了适婚年龄。有的朝代规定的年龄更低，比如汉初，曾经规定，女子13不成家的，罚父母一头耕牛。”许多学生第一次听说，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庞伟晨眼瞅了一下站在后面的班主任林玉凤老师，敲着桌子大声制止道，“请安静，我们有的是讨论的时间。而今天我们都十七八了，一旦男女生交往频繁，老师家长就会穷追猛打，这合理吗？你认为早恋有哪些危害？请全体起立，各小组讨论五分钟。”</div><div> ……</div><div> “时间到，请坐！谁来先发言。”黄玉珊阻止了热烈的讨论，开始下一个程序。</div><div> “张斌——张斌——张斌——”全班同学一起喊。也不知是张斌人缘好，还是在生活中好逗乐从来不生气，是大家的开心果，抑或开朗活泼口才好，只要班级有冷场的时候，大家都喊他。</div><div> “大家自愿，想想个人是不是还主动，别只推荐别人。张斌同学可以吗？”黄玉珊眨动着她那会说话的灵动的大眼睛。</div><div> 张斌站起身向讲台走去。他身材不高，但浑身散发着灵动和幽默，边走边故意做出领袖向群众招手的动作，全班报以热烈的掌声。</div><div>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春？这是人性中的至洁至纯。这是大文豪歌德的名句吧。我认为恋爱是正常的，”他故意语惊四座，拿眼角狡黠的扫了一眼林玉凤老师的反应，干咳两声，接着说，“但是，家长老师管理我们也是非常正确的。古代十三四岁要求结婚也有他的道理。历史老师曾经说过，在古代，衡量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重要标准是人口的多寡。从社会生产来说，那是地广人稀，主要是通过体力劳动开垦荒地，劳动力多了就富裕；从军事上来说，冷兵器时代也主要靠兵员，武侠小说中所谓的武艺超群以一当百根本不可能。特别是战乱以后，国家人口极其稀少，比如经过春秋战国及秦末大战，西汉初年，全国人口总量好像还不如现在一个北京市，所以提倡甚至逼迫早婚早育以繁衍人口成了第一要务。我就说这一点，我都说完了你们说什么呀！”</div><div> “张斌说的好不好？”潘魏琛鼓动着。</div><div> “好——”大家异口同声。</div><div> “张斌，你初高中搞过对象没有，向大家汇报汇报！”伶牙俐齿、活泼好动的女生小倩抓住机会向他发难。张斌的脸颊突然红了一下，但他应变能力超强，迅速恢复了常态，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后话，且听下来分解。先不打乱话题，你先上来完整说完上面话题，我就回答你。”</div><div> 矛盾马上转移了，全班同学马上鼓掌迎合:“小倩，上去——”</div><div> 小倩原名叫张倩茹，按习惯人们应叫她小茹，之所以叫了小倩，因为她古灵精怪，名中又有倩字，就把倩女幽魂中的人物名字给了她。</div><div> 小倩走上讲台，鼓起腮帮，做一个鬼脸，又故意拿腔拿式的说道:“婚龄还是由科学技术水平决定的。古代成为一个合格劳动力，只要能够有力气种地就可以了；而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要想成为一个合格劳动力，我们必须读书识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还要有一定的专业特长，比方说操控机械，自动话设备，这就需要我们至少小学6年，中学6年，大学4年。婚姻是一种责任，必须能够养家糊口，而养家糊口，就得成为一名合格劳动者。所以我认为古代的婚龄和现在对早恋说‘不’都是合理的。”她顿了顿，又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合理不合理。古代人平均寿命是43岁左右，现代人平均寿命是70多岁，如果都除以3，也就是婚姻后的人生是三分之二，不正好等于适婚年龄吗……”</div><div> 全班同学包括林玉凤老师都给她以热烈地掌声，不为她的大道理，只为她的奇思妙想。</div><div> 黄玉珊按捺不住激动，说:“这是我们学完《氓》时我写的一段周记，林老师让我在这里读一遍，请大家看投影。</div> <h3>此爱非彼爱</h3><div> 一个初初及笄的少女，为爱而痴狂。她以她满腔的热情，期待同他结为连理，她急切的希望用她和他的心来经营属于他们自己的家。爱花在她的心中萌发、绽放。她并不知道此花非彼花，他们的爱花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缥缈、毫无定性可言。然而，她带着满心的喜悦，毫无顾忌的上了他的车。花就那样开始慢慢地谢了。</div><div>多年后，她已饱尝婚姻中没有爱的痛苦。她哀愁、怨恨已近乎崩溃。她恨他忘了誓言，忘了对她的承诺，还忘恩负义地虐待她，伤透了她的心。她绝望了，心也憔悴了。她明白，她的爱花早已不复存在，过早的凋零了。</div><div> 爱，因彼此珍惜而甜蜜；爱，因融入生命而美丽；爱因超过生命的限度而伟大。真爱是坚不可摧的，是百折不挠的，再大的风浪，再多的挫折，有真爱鼓舞都不足为惧。</div><div> 然而，建立在美貌上的爱太轻浮，建立在没有经济基础上的爱太肤浅，建立在金钱上的爱太无情，建立在懵懂之上的爱太愚蠢。</div><div> 唯有拥有理智成熟的心，拥有生存的力量，那样所创造出的爱，才是真爱，才能超越生命的度量，才能相伴走过风风雨雨，依旧情意绵绵。</div><div>一朵提前开的花，注定会提早凋零。而且当百花齐放之时，她却只能望着那凋零后留下的伤疤，默默地伤心，默默地流泪。</div><div> 青苹果让人产生对红苹果的联想，为了能尝到苹果，人们开始煞费苦心的得到他。一旦得到的少男少女们，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它的滋味。也许第一口是微甜的，因为那是费力得来的成果，但再细细品来，那果子是那样的酸涩，那样的使人厌倦，果子被遗弃了，留下的却是满心的苦涩与失望。</div><div> 为了追求一种刺激，为了证明自己长大，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堕入情网，许多懵懂的男孩在所谓情的驱使下堕入爱河。于是乎，早恋便像吸食毒品一样成瘾并蔓延开来。它使原本成绩优异的学生的成绩跌落谷底，它驱使着无知的人们去做傻事，它让一些没有保证的誓言在那时异常真挚，它毁了一些人原本似锦的前程。</div><div> 男孩女孩们痴痴地相信着彼此的诺言，尽管家长老师苦口婆心的教导，他们依然我行我素，固执己见，因为他们已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但是此爱非彼爱，此爱轻浮，此爱脆弱，此爱更加虚伪。</div><div> 此爱，让自己看不清对方的心，此爱，也让自己忘了自己的本。</div><div> 世间瞬息万变，谁人都无法真正预知。一种短暂的爱，过早的爱，留给自己的将是一生的痛。为什么不在黄金的时间里好好学习，为自己的爱之花积存养料，为自己的红苹果酿制增色剂，反而要去采摘早开的花，偸尝青涩的果呢。</div><div>没有一双睿智的眼，怎么看得清对方的为人？没有百分百的了解你爱的人，又何尝而来幸福的生活？懵懂的爱啊，你何必要来捉弄幼稚的人，何必要夺走他们的天真，给他们留下泪水与伤痛。</div><div>此时的爱不是能陪你走过一生的爱。真爱只有与生命融为一体，方能开出久开无谢的花。”</div><div> 许多同学在黄玉珊的朗诵中陷入了沉思，课堂上静止了一会儿，继而爆发出发自肺腑的掌声。</div><div> 林玉凤老师在教室后排接过话题，学生们的脸庞齐刷刷地转向后面，“同学们说的太好了。这几天我的心情非常沉痛。我前几届的一位优秀学生因为恋爱自杀了，我们学校的事件你们也听说了，政教处又抓住了我们班和其他班的一名同学男女行为失范。</div><div> “我不是一个守旧的人。我敢说，六七年后，你们要是没有对象，你们的父母一定会像现在你们找对象一样着急。什么年龄段做应该做的事。现在，大人们一提到你们这个年龄段的情感问题，似乎就像遇到了洪水猛兽，躲之唯恐不及。实际大可不必，爱情婚姻家庭，是永远不可回避的，也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是人类社会延续的重中之重。我们的先人就好不避讳。五经之首的诗经开篇是什么？”</div><div>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div><div>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div><div>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div><div>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div><div>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学生们齐声朗诵。</div><div> “很好。爱情是美好的，是人生路途中最浪漫、最温馨、最摄人心魄的玫瑰，如《静女》、如《迢迢牵牛星》，我们对异性的心仪，本无可厚非。我是过来人，有着同样的经历和更深的体会。”边说着，边踱到讲台上，“请看大屏幕。这是我整理的我的一位闺蜜情感历程上的几首小诗。她的名字叫江竹。”</div><div> 学生们激动的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一阵桌椅擦地的声音。这群熊孩子，他们最喜欢听老师的经历了，何况又是情感经历，何况又是班主任，何况又是他们崇拜的漂亮的女班主任，哪怕是她的闺蜜，他们能不激动吗？ </div><div> “这是她收到的两首青涩的求偶诗。”林老师解说道。屏幕上字迹显现了出来:</div><div>寄江竹</div><div> </div><div>一江迷离的春水</div><div> 倒映着苍翠欲滴的修竹</div><div> 你高雅清秀</div><div> 你飘逸着灵性</div><div> 晓月洒几片柔情</div><div> 晨风吻落叶尖上的几滴夜露</div><div> “丁冬，丁冬”</div><div> 水面漾几圈轻轻的涟漪</div><div> 揉碎了一江柔软的梦</div><div> 我想整理晃乱了的思绪</div><div> 仿若逢着丁香一样的姑娘</div><div> 心绪在雨巷里踟蹰</div><div> 啊，江竹</div><div><br></div><div> 跟着感觉走</div><div> 夜夜挽着梦的手</div><div> 但无法把梦挽回现实</div><div> 像儿时梦境里的打仗游戏</div><div> 天真地想把枪带出梦乡</div><div> 可抓住的只有无限怅惘</div><div> 哦，江竹</div><div><br></div><div>夕有柳梦梅</div><div>我该叫梦竹</div><div><br></div><div>春恋</div><div>桃花红</div><div>柳色新</div><div>春鸟鸣声脆</div><div>流连戏蝶时时舞</div><div>怎不醉煞人</div><div><br></div><div>春雨细</div><div>春风微</div><div>蓝天流白云</div><div>丝丝清香沁人肺</div><div>怎不醉煞人</div><div><br></div><div>青山秀</div><div>土膏润</div><div>清泉泻碧水</div><div>燕子飞来呢喃语</div><div>人醉她也醉</div><div><br></div><div>哦，树上彩霞飞</div><div>春意似海深</div><div>谁曾言</div><div>红杏枝头春意闹</div><div>谁曾言</div><div>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div><div><br></div><div>不见那园中秋千</div><div>空自寻</div><div>袜剗金钗</div><div>折断青梅 折断青梅 </div><div>无限惆怅多少恨</div><div><br></div><div>春光媚 为谁</div><div>桃花红 为谁</div><div>风流年少</div><div>微风洒泪</div><div>何处觅知音</div><div>把酒对月</div><div>花儿影里独饮</div><div><br></div><div>折杨柳 遗谁</div><div>一颗红豆 遗谁</div><div>梦里低回</div><div>花香染衣襟</div><div><br></div><div>只愿只愿</div><div>心底</div><div>流过一条梦幻般的小溪</div><div>也许</div><div>有一天</div><div>打开人生的扉页---</div><div>温馨的玫瑰色的记忆</div><div><br></div> <h3>爱情是美的，她需要我们细心呵护，绝不允许用庸俗玷污。爱情的花儿是需要时间来浇灌的，她最耗费心血，最分心，如果你求学阶段天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天天“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你的学业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是高中生为什麽不能恋爱的原因之一。请大家再读她们的一首待偶诗，他还收录在《中国当代爱情诗选》上</h3><div>你为何不来</div><div>雨儿住了</div><div>云儿开了</div><div>天上挂着一弯新月</div><div>月光像薄薄的轻纱</div><div>这样柔美的月夜</div><div>你为何不来</div><div><br></div><div>树儿绿了</div><div>风儿睡了</div><div>枝上滴着水珠</div><div>鸟儿在巢里翻了个身</div><div>这样安谧的月夜</div><div>你为何不来</div><div><br></div><div>草儿吮着</div><div>花儿笑着</div><div>一层薄雾在草尖上缀着</div><div>空气中蕴着淡淡的香</div><div>这样亲切的月夜</div><div>你为何不来</div><div><br></div><div>蛙儿叫着</div><div>虫儿唱着</div><div>小河水汤汤地淌着</div><div>稻儿玉米轻轻拔节</div><div>这样动人的月夜</div><div>你为何不来</div><div><br></div><div>我和月儿一起徘徊</div><div>眼前出现了你兰花白底的裙子</div><div>我在心里呼唤你</div><div>良宵月夜</div><div>你为何不来</div><div> 林玉凤老师读着，恍若又回到了青春时代，不觉美丽的瞳孔里泪光盈盈:“同学们，她们浪漫吗？”</div><div> “太浪漫啦！”</div><div> “但浪漫是一时的，而家庭绝不是一时的冲动，他需要你有正确的价值观、爱情观，有敏锐的识人能力，还要有独立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这些都是未成熟的中学生所不具有的。特别对于女孩子，绝不能《氓》中那样，被‘氓之蚩蚩’的假象所迷惑，就以身相许，结果‘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才悟出‘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就如我的闺蜜江竹一样，用你们常说的话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好骨感。江竹的对象是深圳人，毕业以后，江竹的父母要江竹留在身边，她回到了石家庄。她的对象起初也很坚贞，冲破父母亲朋的阻碍，辞去高薪职位，毅然来到石家庄工作。可两地差距太大了，那时石家庄月工资300多，而他在深圳的薪水超过了8000！三个月后，他返回深圳，听从父母的意愿，和另一位女子结婚了。江竹听到消息，喝安眠药自杀，留下了一首小诗:</div><div>爱的挽歌</div><div>默默地</div><div>闭上眼睛</div><div>两条细蛇</div><div>冰凉的在双颊蠕动</div><div>当人家离开你的时候</div><div>你还恋着</div><div>苦苦地</div><div><br></div><div>不久</div><div>礼花就要飞升</div><div>烛泪</div><div>流吧 流吧</div><div>你生命的全部——</div><div>无数的凄冷</div><div>对着它</div><div>听人家洞房的笑语</div><div>可知道</div><div>你随手丢弃的杨柳枝</div><div>已繁衍成一片茂盛</div><div>忍心将点燃的新绿</div><div>荒芜成坟冢</div><div><br></div><div>杜鹃啼血了</div><div>无声冷月</div><div>瑟瑟寒风</div><div><br></div><div><br></div><div>心</div><div>心念</div><div><br></div><div>长相思长相忆</div><div>何日是归期</div><div>不是恩情反成仇</div><div>无奈总还想着你</div><div>泪血点滴滴</div><div><br></div><div>自安慰 自压抑</div><div>旧情怕重起</div><div>难得干戈化玉帛</div><div>可怕裂深水太急</div><div>此心忧戚戚</div><div><br></div><div>恨无头 恨无际</div><div>绵绵无绝时</div><div>有道情深恨才深</div><div>惜哉两心难共知</div><div>死期是了时。”</div><div> 林玉凤读到这里，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无声地曲曲弯弯地淌下。她从沉浸中醒过来，破涕为笑:“所幸的是发现及时，江竹被送往医院，得救了。同学们，我不是让大家不相信真情。但最坚实的婚姻还是先立业再成家。年青时有自己心仪的异性非常正常，没有才是不正常。问题是我们如何正确处理。如果我们把她珍藏在心里，把这份情感化作进步的动力，告诉自己，他能考入北大，我也能！如果大学你还有这种不变的情感，那时表白将多么美好！”</div><div> 林老师顿了一下:“现在你有什么情怀想不开，可以找我私下谈。但我重申，高中阶段，男女生可以集体交往，绝不能单独交往。如果触犯，绝不姑息。我们来个约定，如果五年后你不好意思表白，那时只要你们还认我这个老太婆，我做你们的红娘。”</div><div> 课堂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同学们在音乐声中共同朗诵《致橡树》</div><div> “我如果爱你——</div><div>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div><div>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div><div><br></div><div> 我如果爱你——</div><div>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div><div>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div><div><br></div><div> 也不止像泉源，</div><div>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div><div>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div><div> 甚至日光。</div><div> 甚至春雨。</div><div><br></div><div> 不，这些都还不够！</div><div>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div><div>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div><div> 根，紧握在地下，</div><div> 叶，相触在云里。</div><div><br></div><div> 每一阵风过，</div><div> 我们都互相致意，</div><div> 但没有人</div><div> 听懂我们的言语。</div><div>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div><div> 像刀，像剑，</div><div> 也像戟，</div><div>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div><div> 像沉重的叹息，</div><div> 又像英勇的火炬，</div><div>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div><div>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div><div> 仿佛永远分离，</div><div> 却又终身相依，</div><div>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div><div> 坚贞就在这里：</div><div>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div><div>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div> <h3>十二 关于教育模式的激烈争论</h3><div> “我又用高效课堂的方式上了一节课，效果惊人的好！”李光亮上完课，一踏进办公室，就兴冲冲地向大家汇报。看得出这节课他上的酣畅淋漓，痛快异常，到现在他还眉飞色舞，每个器官还沉浸在课堂的氛围中，连光头也更加发光发亮了。</div><div> 最年轻的小王老师显然被李光亮的情绪感染了，漂亮有神的眼睛里闪现着好奇而又羡慕的光:“什么是高效课堂？我啥时听听您的课？”</div><div> “谁再提高效课堂我嘎嘣谁！”柳英翠插了进来，白皙的脸庞顿时泛起猪肝色。</div><div> “翠翠，不要偏激啊，高效课堂确实有他的可取之处。他的轻负担，低消耗，全维度，高质量的理念，他的自主建构，互动激发，高效生成，愉悦共享的特征，他的互学讨论展示环节，真正体现了教改的自主合作探究的精神……”</div><div> 还没等杠爷欧阳雪剑说完，翠翠已经杏眼圆睁，气急败坏了，“该死不死的，还说！如果不是所谓的高效课堂，就不会有老师不讲课，就不会耽误我外甥的主科！”</div><div> 坐在翠翠对面的林玉凤停下了笔，开言道:“翠翠，我觉得这不是高效课堂的问题，而是某些老师的问题。高效课堂确实有它合理的因子，我担的上一届学生基本上经历了高效课堂的全过程，这些学生经过两年多的训练，确实收获颇丰，他们具有超过其他学校毕业生的表达能力组织能力合作能力，许多学生在大学担任学生会主席，宣传部长等，还在许多大赛中脱颖而出。已经有多名学生传来喜讯，她们不少人已经提前破格被北大人大政法等全国名校录取为研究生。”其实，她不好意思说，她的孩子非常优秀，也经历了高效课堂的洗礼，浙江大学毕业后直接到多伦多读研究生去了。</div><div> “高效课堂本身没有问题，关键是几个方面出了问题。”司马春燕接过话题，“其一，初始设计者过于偏激，不仅彻底否定传统教学，似乎自己才觅到教育的真谛。还有，死死规定教师讲课不能超过10分钟。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也不懂的老师照样可以教出最优秀的学生。其次在于取经的学校照办照抄，而不是有借鉴的吸收。”</div><div> “听说它的发起者因为经济问题被抓了！活该。”柳英翠依然愤愤然。</div><div> “‘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长期以来我们却不是这样，”杠爷摆开了架势，要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了，“好的好到白玉无瑕，繁花似锦，坏的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比方说对儒家学说，历史上把它捧上了天，五四后把它贬得一文不值，文革时更是连孔子的坟也想挖三遍了，而现在又成了儒家之道天下至言了。革命时批孔子，太平时用孔子。再比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让知识青年不仅走到基层，了解民众，服务民众，和民众融为一体，可以说那是那个时代从整个社会改变城乡差别，使青年一代健康成长的伟大的举措，也为新中国的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可返城潮以后，许多伤痕文学在控诉这项政策，其逻辑是我们受了苦，所以这政策满含罪恶。荒唐透顶！难道你城里人就高人一等？贫困地区的百姓吃苦就理所应当！你到贫困地区下乡就不应该！如果没有他们，今天的边疆会这么安宁？北大荒如何成为北大仓？那类作品我还是最喜欢《北国草》，既写了艰苦，也写了一种精神。我想高效课堂也是一样。”</div><div> “模式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适合，每一个学生都有不同的个性，正如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再好的模式如果一成不变也会僵死。”司马春燕道。</div><div> “是啊是啊，我觉得高效课堂适合文科，不适合理科；适合小学初中，不适合高中。理科老师讲学生还不会呢，学生自己能学啥。”文可欣插了一句。 </div><div> “非也非也，任何一种形式贯穿到底运用其精髓都有可取之处，关键是理念。高效课堂的文化建设小组模式，由学生讨论发现问题再展示解决问题非常具有新理念，数理化更适合。”杠爷马上半开玩笑边炫耀式地说，“我最喜欢几句话，德国的著名教育学家斯普朗格曾说过：‘教育的最终目的不是传授已有的东西，而是要把人的创造力量诱导出来，将生命感、价值感唤醒。’马克思也说：‘教育绝非单纯的文化传递，教育之为教育，正是在于它是一种人格心灵的唤醒。因此说教育的核心所在就是唤醒。’教育不是榨干学生所有的时间，一味地要求他们不能这么那么做，一味地严厉的批评、惩罚，让学生失去一切自由的空间，动辄喊家长、甚至请家长领回家直至开除学籍。教育，真正的教育应该是唤醒！正如 苏霍姆林斯基说:‘生硬的话、粗暴的行为、强制的办法，这一切都蹂躏人的心灵，使人对周围世界和自己采取了冷漠的态度。’”</div><div> “杠爷，行啊，应该让你当校长，”李光亮戏谑道，“叶圣陶一句话言简意赅地道出教育的真谛，‘教室为了不教’，变要我学为我要学。我们也会喊陶行知先生的生活即教育，而实际上我们现在的教育却渐行渐远，让学生失去了学的快乐，教师失去了教的快乐，填充式灌输，野蛮式管理……”</div><div> “玲玲玲玲……”预备铃响了，大课间很快过去了，有课的老师快速走出办公室去候课，办公室只剩下了小王和司马春燕。</div><div> “司马老师，什么是高效课堂？”</div><div> “奥，你刚来没经过，曾经轰轰烈烈啊，可惜夭折了。你看你看。”司马春燕通过手机一搜，词条下好多内容……</div><div> </div> <h3>第十三章 欣赏教育</h3><div> 为什么语文老师最适合当班主任</div><div> 司马春燕认为，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在日常生活工作学习中潜移默化，春风化雨，润物无声，逐渐使学生形成一种自觉遵守的行为习惯，只有这样，才能不停留在表面的文字上，才能真正形成一种氛围、一种风尚。</div><div> 她非常喜欢陶行知先生的两句话:“先生不应该专教书，他的责任是教人做人；学生不应该专读书，他的责任是学习人生之道。” “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她有一个梦想，自己办一所学校，其中一条校训写上“只求考试高分者莫进” 。</div><div>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工作方法。司马春燕每接一个新班级，都从极小的事抓起，比方说教室卫生，个人书桌卫生，比方说学生回家必须给父母倒水，做力所能及的家务等等，以培养学生良好的行为习惯。小事虽小，但他非常能反映一个人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她经常想，如果一座城市从市民的基本道德素养抓起，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扔一块垃圾，没有一辆电动车自行车一个行人闯红灯，就凭这一点，她一定能成为一张独特的城市文化名片而享誉全国。但就是这一点做到也非常不易，既要加大宣传力度，又要规范法律法规。</div><div> 有人经常说，中国的国民素养低下，外国的国民素养很高。她认为这种看法有失公允，习惯的养成除了自律之外，还必须有他律。君不见新加坡闯红灯的鞭刑，君不闻西方几千欧元的罚款。中国需要的是加大对违反公德行为的惩治力度，惩戒立规矩，规矩成习惯，习惯成风尚，久而久之，风尚成高素质高文明了。</div><div> 所谓的差等生大多都是因为行为习惯不好。班里有一名男孩，叫王建伟，让原来的班主任头疼不已，不仅经常迟到，而且学校放假时，他经常欺骗家长说学校上课，自己跑到外面网吧。更可气的是，有一次学校放假，他隐瞒了父母，父母在学校门口请他吃饭，然后把他送进学校，等父母走后，他马上出了学校，到晚上10点学校下晚自习时间才回家。在一次家长和老师的沟通中被发现了……为此，家长没少揍他，班主任没少罚他，老师没少教育他，还因此停过他的课，但坚持不了几天他该犯什么毛病还犯什么毛病。原来的班主任因为怀二胎休产假，司马春燕接了过来。交接时原来的班主任重点提到了王建伟，并把一堆保证书交给了司马老师。</div><div> 接班伊始，为了严肃班纪，形成良好班风，司马老师第一时间让学生讨论，制定了班级公约，并三令五申。但第三天——</div><div> 司马春燕踏着月辉，早早地到了教室，其他同学都按时开始了自习，只有王建伟的座位还空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站在教室的门后，准备逮他个现行，以正班风。五分钟后，王建伟一溜小跑，气喘吁吁，司马春燕透过玻璃瞅着他，到了门口，他弯下了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团废纸，进门扔进了垃圾桶，这时他才看见了老师，而司马老师也因为他刚才的一个举动，气消了一大半。因为刚不久，许多同学或踢一下这个纸团，或踏一脚这个纸团，但没有一个人捡起来。</div><div> 司马春燕及时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首先批评了他的迟到，按班规让他下午到操场跑两圈，然后大大地表扬了他主动捡起废纸的行为，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王建伟非常不好意思，第一次脸红到了耳根。</div><div> 司马春燕连夜赶写了一篇稿子——《扔下的是陋习 捡起的是美德》，第二天在课上宣读，并决定给王建伟所在的小组加五分。</div><div>其中写到：</div><div> “君不见校园里赏心悦目的草坪上时不时散落的废纸、塑料袋，君不见一尘不染、净如明镜的教学楼里不堪入目的纸团、方便面盒，这和我们优美的校园环境是多么的不协调、多么的格格不入啊！就在我们看到这种情景感到痛心的时候，我们身边确实也有很多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和良好文明习惯的同学积极行动起来，他们发现脚下的废弃物，并不再熟视无睹，无动于衷，而是主动弯下腰来，毫不犹豫地捡起废纸，把废纸放进附近的垃圾桶里。这些同学捡拾废弃物的身影，形成了我们学校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而王建伟同学就是突出的代表！</div><div> “有人扔纸，有人捡纸，看似小事，实际上反映了两种不同的精神风貌。‘见微知著，见冰知寒，审一叶而知天下秋。’你的随手一抛，抛下了对他人的不尊重，抛下了自己的陋习。你随手的一捡，捡起了美德，捡起了良好的行为习惯。文明素养从哪里来？不就是从小事做起，从点滴养成，日积月累升华而成的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荀子的良训，谈的是学习，而用在文明素养上，不是也非常合适吗？……”</div><div> 这篇文章经政教处领导转发到了全校，成为主题班会的经典材料。王建伟被深深地触动了，连续几天，他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都是第一个到学校。</div><div> 为了巩固战果，司马老师又单独和他提议: “能不能由你牵头，成立一个保护环境小队呢？”在他和刘杨云飞的倡议下，他们小组主动的承担了花坛垃圾清理工作，每天早自习前二十分钟都能看到他们的忙碌认真的身影。现在许多班级也开始加入了环境卫士志愿者行列，没有了清洁工，操场、草坪、花坛，却比过去更美丽清洁，整个校园几乎见不到一片废纸，而这次放大的表扬，在王建伟的心里播下了一粒温暖而充满信任的种子，使他彻底杜绝了不良嗜好，成为了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div><div> 学校无小事，事事是教育；学生无小节，节节为修身。</div><div><br></div> <h3>第十四章 考试表彰会及时间调整讯息</h3><div> “大家应该猜的到，本次考试文科第一名是谁吧？”文科学部主任贾志鹏启发式的问道。</div><div> “胡晓云——胡晓云——胡晓云——”</div><div> 整个大礼堂里气氛热烈，学生们有节奏的嗨起来了。</div><div> “没错没错，胡晓云同学不仅是我校状元，而且在所有联考校中也名列第一，而且分数遥遥领先，比第二高出52分！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胡晓云上台领奖！”</div><div> 学校正在举办月考表彰大会，会场上掌声雷鸣，传出好远，连冬日操场上峭棱棱的杨柳枝条也晃动起来，几只鸟儿随着枝条的摇动而举首凝听。</div><div> 坐在后面的司马春燕百感交集，人家文科考个清华北大几乎板上钉钉了，理科现在还很渺茫，自己作为理科班特优班主任这有点悲凉。本来胡晓云高一时就在自己班级，她中考是全市的103名，是本校录取的最高分。上高中以来连续考试文理都是第一，最终她选择了文科。</div><div> 胡晓云如果到别的学校是很难有这个成绩的。在司马春燕的心里，不仅有胡晓云离开班级遗憾，有自己班级缺乏拔尖学生的酸楚，还有大量家长孩子不明就里盲目跟风到外地上学的无奈。像胡晓云这样的优秀学生，在这里一定会考入最好学府，而比她中考优秀的学生进去所谓的超级中学，不仅缺少了青年人应该有的青春、活力、亲情和创造性，而且因为人数众多，师资短缺，孩子的成绩也大打折扣；而这一切家长还不自知，沾沾自喜。</div><div> 司马春燕想，河北省考清华北大和北京大不相同。北京每年6-9万考生，清华北大指标大体在1200左右；河北省每年考生42万-70万，北大清华指标在120左右。因此，当北京的某些老师说自己教过多少清华北大生时，无需过度崇拜。在生源没有大量外流时，自己也教过许多北大清华生，那可真是千里挑一啊。现在真难啊，如果今年市政府市教委真能根据政策留的住生源，自己还能在退休以前，创造次昔日的辉煌……</div><div> 等司马春燕缓过神来，表彰会已经进入了下一个程序——班级挑战，林玉凤的14班挑战司马春燕的9班。</div><div> 主持人宣布结挑战开始的华银刚落，两个班的学生鱼贯上台，王新宇一紧张，自己左脚踩住了右脚的鞋带，一个趔趄，走在他后面的张斌也差点一起摔倒，两个人在大家不自主的“哎呀”声中脸颊发烧，定了定神，走上了主席台。</div><div> 林玉凤班出场的是黄玉珊，潘魏琛，张斌，王欣雨。司马春燕班出场的是刘杨云飞，肖天鸽，赵雅茹，陈雪娇。</div><div>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黄玉珊面向大家深深鞠躬，然后用她那播音员般甜美的声音开场，“我是十四班黄玉珊。” </div><div> “我是14班潘魏琛。”</div><div> “我是14班张斌。”</div><div> “我是14班王欣雨。” </div><div> 合:“今天的挑战书由我们来领读。”</div><div> 黄玉珊:“尊敬的高二9班全体同学:我们班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向贵班班发起挑战。第一，本次考试肖天鸽同学获得理科状元，我们特发起状元挑战！”</div><div> 潘魏琛:“刚刚过去的月考，9班前上重点人数多于我们，我们向你们挑战！”</div><div> 张斌:“第三，我们在数学单科成绩上向9班发起挑战，我们要挑战你们的优秀率和平均分！”</div><div> 王欣雨:“战国争霸，风起云涌，是因为对手而精彩；三国鼎立，永载史册，是因为对手而辉煌。我们深知，正是因为对手与对手的较量而使得我们成长壮大。”</div><div> 黄玉珊:“十四班全体同学起立！让我们共同宣誓，”在黄玉珊的带领下，十四班同学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声音里充满了奋斗的激情，“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漫漫人生路，最关键的只有几步，而高中是一生关键中的关键。在高中的日子里，14班全体同学以青春的名义向未来宣誓：</div><div> “无论成绩高低，无论坎坷挫折，我们心中有梦顽强执着，我们百折不回超越自我。心无旁骛，目标如一，甘于淡泊，耐得寂寞，遵守校规校纪，注重知识细节。团结友爱，勤思博学，争分夺秒，坚持不懈，展骏马之风而驰骋，取雄鹰之志而凌云。</div><div> “我们坚信：付出努力，终有所获，心血和汗水，定能绚烂青春的花，成熟人生的果。</div><div> “十二春秋，风雨兼程，只为明朝金榜题名。气有浩然，学无止境，创造奇迹，走向成功！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超越9班，十四必胜！！” </div><div> 整个会场沸腾了，学生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刘杨云飞快速地抢过话筒，声音响若洪钟，整个礼堂里被声音灌满了:“高二9班，全体起立！勇士们，敢不敢接受14班的挑战！” </div><div> “敢！敢！！敢！！！”异口同声，好强的穿透力，真有一点沙场点兵的豪迈。</div><div>刘杨云飞:邀想昔日，我们手中无稿但心中有梦，主动上台向贵班发出挑战。</div><div>肖天鸽:现如今，风云变幻，我们以胜利者的资态屹立于此，傲视群雄。</div><div>赵雅茹:14班倾其全力向我请缨，呈上战表，欲与我9班会猎期末，其精神可嘉，勇气可贾!</div><div>陈雪娇:的确，这个集团军很有实力，剑指所向，曾经辉煌，但并不可怕。</div><div>刘杨云飞:今我军旌麾西指，战将抖擞，斗志昂扬，战绩卓客，积极应战!</div><div>肖天鸽:此次会战，我军斗志扬，势必问鼎!</div><div>赵雅茹:看，山下红旗在望:</div><div>陈雪娇:听，山头鼓角相闻。</div><div>[合]敌军围闲千万重，(众: 我自岿然不动! ),</div><div>刘杨云飞:高二9班早已森严壁垒，(众: 更加众志成城!)。</div><div>肖天鸽:战马嘶嘶，铁蹄铮铮，</div><div>赵雅茹:我们欲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整，</div><div>陈雪娇:我们坚信: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div><div>刘杨云飞:半年炼狱，造就我军成熟的思想，逻辑的思维，钢铁的意志，稳定的心理:</div><div>肖天鸽:逢大战，自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气魄;</div><div>赵雅茹:遭大险，自有“运筹帷機，决胜千里之外”的信心;</div><div>陈雪娇:遇大山，自有“乌蒙磅确走泥丸”的豪情[合]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div><div>全体:</div><div>虎踞山林，蓄势以跃巅峰，旌旗已然蔽空。</div><div>征程漫漫，杨帆破浪前行， 而今谁与争锋？</div><div> 表彰会在激情四射的开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而原定于16:00在教学楼各班召开的家长会也不能耽误，老师和班主任只能回教学楼准备家长会了。</div><div> 林玉凤刚踏进办公室，柳英翠的高嗓门就传了出来:“听说了吗，据说今年年假只放10天！还有人说腊月29才放。”文可欣接过话题:“没定吧，有这么个说法，但有人反对。”“反对有用吗，啥时候中层敢说半个不字。”</div><div> “还听说要把假期分成三段，每段3天！”大家前后脚的回来了，李光亮插话道。</div><div> “教委不是规定假期除高三外不让补课吗，找家长告他去。”柳英翠愤愤的言道。</div><div> “家长告？妹妹也太天真了，家长广盼着你补课呢，那样他们多省心！有意见的只有老师和学生。”杠爷欧阳雪剑言道。</div><div> “还听说高一高二两周休息一次的两天半马上要改成一天半，高三四周几乎休一天了。”神仙姐姐林玉凤说。</div><div> “对，这个好像定了。”司马春燕补充道，“只是说不清是休周五半天加周六，还是休周六半天加周日。”</div><div> “该死不死的，缺不缺德啊。其实一学期下来一般4个月，16周，再加上各种考试占去四五次，其实一学期多不了四五天课，却弄得人心惶惶，天怒人怨的，何必呢。咱们能不能到时都请假不来？”</div><div> “你就吹吹吧，妹妹，到时第一个来的就是你！”杠爷言道。</div><div> 家长们陆续进了校门，进了教学楼，班主任开始忙碌的准备接待家长了……</div><div><br></div><div><br></div> <h3><font color="#010101">第十五章 家长不应该把教育都推给学校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陆婷婷休完产假，回学校报到上班，她没想到，正赶上学生大礼拜休息，学校门口家长接孩子的车不仅挤满了停车场，连八车道的马路也成了单车道。还好，学生还没有放学，车勉强能动。真可谓过五关斩六将，300米的路程，走了足足40分钟，终于挪进了学校院里。找校长销完假后，匆匆回自己的办公室。</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刚到门口，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 “快放假啦，真高兴。” “这叫放假啊，一个月了，就休息一天半，还挺满足的，好像鲁迅笔下睡在铁屋子里的人。”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管他什么屋子，休息就好——真想吃点水果啊！”陆婷婷听出来了，这是柳英翠的声音。 </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看这儿，好多水果啊！”顺着文可欣的声音望去，大家看到李光亮的脚下有好多水果。 </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早看到啦，就是不知道是亮亮的，还是学生的。”司马春燕道。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应该是亮亮的，昨天有两个毕业的学生来看他带来的。”神仙姐姐林玉凤接过话茬道。 陆婷婷推门而入。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一阵欢呼。“二宝妈回来啦？”“咋没胖了呢？”“婷婷更亭亭玉立了！”“想死你了，宝贝。”……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要知道亮亮的早给他报销了，我还以为家长让带给学生的！先犒赏养育祖国花朵🌺的妈妈，亮亮在也会这么做！”欧阳雪剑拿起一大爪香蕉，掰下来递给陆婷婷，然后开始了分发。文可欣也没闲着，又拿出几个橙子，切开来分。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熟透了，真好吃！”“橙子也不错，酸甜适中。”“大锅饭好吃，在家一个人咋也也吃不出味道。”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大家吃的正酣，门吱吜开了。女老师们笑得前仰后合，有两位水果差点喷出来，刚进来的亮亮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嘿嘿嘿哈哈哈哈，亮亮，你被窃了！”司马春燕笑得像一个陀螺一样捂着肚子在地下打转。亮亮终于明白过来:“噢，水果呀，就是让大家吃的。不然我昨天就提回去了。橙子不用切，我教你们。用手用力揉橙子皮，待到发软时皮很容易就剥了下来。”边说着边做着示范。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你的学生真好，毕业几年了还来看你。”小王夸赞道。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这是一个人的素养，关键受家长的影响很大。”亮亮道。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是啊，反正我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必须让他去看老师。我们是干这个的，都知道，老师不在乎你带不带东西，看望老师，不仅老师高兴，也让自己的孩子自觉地接受感恩教育，这对他的一生大有益处。”林玉凤言道。她培养的孩子非常优秀，刚在浙大毕业到英国留学去了。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神仙姐姐，好好教教我们，我的大女儿刚上小学二年级，晚上的作业就做不完，她好像有点厌学了，急死我了！”陆婷婷急切的请教。 “我不行，这方面你还得请教大姐，她的孩子各个阶段都非常成功。”林玉凤谦逊地说。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哪有什么经验！互相谈谈体会吧，也许对年轻的妈妈有所帮助。”司马春燕的女儿确实出类拔萃。这确与司马春燕不急不躁的教育方式有关。当大多数人把孩子户口向北京天津新疆宁夏等高考分数线低的省市办理时，司马春燕却没有跟风，不是她没钱，而是她看的更远:孩子们的竞争应该在更广阔的未来空间。高考后，女儿的分数名列前茅，但她也没有冒险的去让女儿报考清北，而是上了女儿最喜欢的专业。结果女儿在学校综合第一，大二就破格读了研究生，25岁结婚，27岁美国著名高校博士毕业，成为清华大学特聘的最年轻的教授……一切就那么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虽然这个词只用来形容文章，但她女儿的成长没有这个词更恰如其分了。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有心人可能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教师的孩子经常是鲜明的两极分化，或者特别优秀，或者特别不堪，甚而至于中途辍学，无所事事，培养过无数精英学子的著名教师也不例外，值得认真研究。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刚从别的年级调过来的张莹莹也凑了过来:“是啊是啊，天天教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真不知道怎么管。两位姐姐，教育孩子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觉得是三个词:溺爱，冷漠和暴力。先说溺爱，”司马春燕打开了话匣子，“孩子出生后，他一哭，你就给他什么；上小学了，他要玩具要衣服，不买就不去；上初中了，必须要电动车才到学校，这样的孩子能好的了吗？错不在孩子，在家长。再说冷漠，这是孩子成长中的最大杀手。家长从来不在思想上关心孩子，不能和孩子有平等的交流沟通，孩子有啥心事从来不跟家长说。更有甚者，家长早早地把孩子送到远离父母的所谓名校就读，以为给孩子花了钱就是爱他们，殊不知父母陪伴也是一种教育，一种无法替代的教育。再有，就是暴力。孩子并不知道错在哪里，家长一时生气就劈头盖脸的打骂。”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您们打过孩子吗？”陆婷婷很善于问关键的现实的问题。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打啊，反正我和他爸都打过。我不是说不能打孩子，孩子有时是必须打的，但不能轻易出手，必须在她犯了不该犯的重大错误时。更要注意善后沟通。”神仙姐姐说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说的太好了。教育离不开惩罚，离不开在挫折中成长。庭院里遛不出千里马，温室中育不出百丈松。现在许多学校，运动会不敢开了，说是怕学生出危险，学生不敢强管，怕家长找麻烦。我最反对一刀切的理论，要不就是棍棒下面出孝子，要不就是一切都要欣赏教育。”杠爷插了进来，“有一个笑话也许并非笑话。一位农村老太抱着小孩哼着小曲:‘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啼哭马糊找媳妇……’著名教育学家正好路过，说像你这样怎么能够教育好孩子。老妇人乐了:‘俺就是这么唱着把三个孩子唱成了一个博士后，俩博士。’教育学家大惭。我想这个笑话意在讽刺一些天天给人喝心灵鸡汤的空头理论家，但从另一方面也在说明传统民俗文化教育的成功。”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们小时候的教育，主要就通过传说故事甚至迷信来规范我们的行为的，特起效果。比如，大人让我们节约粮食，他们会讲，有一个皇帝，他蹲在厕所大便，发现靴子上粘了一颗米粒，便用手捻起来吃了，被阎王爷看见了，阎王爷本来是来索命的，结果非常感动，让他多活了二十年。比如，要我们做事要诚信，就讲‘公冶长，公冶长，你吃肉我吃肠’的故事。要我们做好事不做坏事，就讲‘十义打柴’等等等等，父母虽然基本不识字，只在扫盲班上过几天，但我们就是听着这样口口相传的故事长大的。”文可欣说着说着就有点激情澎湃了，眼前仿佛出现了夏日的夜晚一群孩子围着妈妈讲故事的情景。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姥姥家一直保留着戏班子，她在戏文里掌握了比一般人多的多的故事。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教育要因人而异。”神仙姐姐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考一所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当然是成功教育的一个方面，但绝不应该是最重要的方面。我特别喜欢卡尔·雅斯贝尔斯的一句话：‘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教育的终极目的应该是培养身心健康有良好道德修养的人，起码要懂得感恩，自立自强，有坚强的意志品质等等，进而建立幸福的生活。我觉得文可欣的教育就非常成功，你没有把孩子送入公立大学，而是送入私立培训机构，孩子有了一技之长，不仅找到了满意的工作，而且工资比名牌大学毕业生还高。” “别说我，让我无地自容！”文可欣故意用手当着脸，做羞赧状。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不对，社会应该向你学习。”李光亮边用刮胡子刀刮着光头，边接过话题说，“咱们国家真不需要那么多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理论人才，缺少的是技术工人，工匠特别是大国工匠，可是家长放不下陈腐观念，宁愿上无法就业的全日制大学，也不去上前景辉煌的高职学校。真的，可欣，我很佩服你。孩子嘛，如果是雄鹰是大鹏，当然应该让她翱翔天空；但她就是一只小小鸟，有一技之长，营造自己的爱巢，不也是一种成功吗？……” 放学的铃声打断了亮亮的话，学生们归心似箭，潮水般向楼外冲去。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2017年没下雪，让我的文章给他补上吧）</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啊，这可是2017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今年的雪确实有点吝啬，但这冬季的精灵，毕竟珊珊地来了。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黄玉珊终于来到了院里，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洋洋洒洒，腾挪飘移，如千万只素蝶在追逐嬉戏。她是那么轻盈，那么顽皮，忽而亲吻着黄玉珊的脸颊，忽而倏地一下钻入她的衣领，凉凉的，霎时融为一体。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黄玉珊掬起双手接住这晶莹的小精灵，想仔细看看她的体态。突然一个雪团飞来，定睛一看，刘杨云飞在她不远处捏着雪团……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第十六章 回家以后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