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167efb">2009年5月26日,人民大会堂。小提琴演奏家、音乐教育家俞丽拿在《梁祝》诞辰五十华诞上演奏。</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千古绝唱梁祝情(音乐散文)</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再品小提琴协奏曲《梁祝》</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吴永忠</h3><h3><br></h3><h3><b>【题记】当一种美,美得让我们无所适从时,我们就会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山阴道上,目不暇接”之时,我们不就能体验到我们渺小的心智与有限的感官无福消受这天赐的过多福祉吗?</b></h3><h3><b> ——鲍鹏山:《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b><br></h3><h3><br></h3><h3>像一阵沁人心脾的和煦春风,亲吻着江南某个草长莺飞和溢满书香的幽静花园,舒缓,轻捷,而又悠远;</h3><h3><br></h3><h3>像一股撕心裂肺的汹涌波涛,撞击着大海某个怪石嶙峋和充斥腥咸浓味的峭壁,急促,愤懑,而又狂暴;</h3><h3><br></h3><h3>像一丝袅袅漂浮的雾霭轻烟,抚摸着蓝天某个广袤深邃和洒满幸福光芒的天国,自由,奔放,而又绵长……</h3><h3><br></h3><h3>一曲爱的千古绝唱,给世人讲述了一段东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经典传奇——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167efb">《梁祝》第一次正式演奏前,实验小组试奏新作品。(左起:俞丽拿、沈西蒂、丁芷诺、何占豪、孟波、贺绿汀)</font></h3><h3><font color="#167efb"><br></font></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相 爱</h3><h3>天若有情天亦老。<br></h3><h3><br></h3><h3>在轻柔的弦乐震音背景上,长笛飘出的是秀丽的华彩乐章;在竖琴和木管乐器的和谐呼应下,小提琴滑出的是溪流般纯朴真挚的爱情主旋律;在大提琴与小提琴的相互应答中,诉说的是一对青春学子草桥结拜的厚谊深情;在独奏小提琴与乐队的交替演奏中,拍下的是一对学友同窗共读的幸福长镜……</h3><h3><br></h3><h3>梁山伯,祝英台,这两个让无数代人抬头仰望的名字,这一段让无数代人咀嚼回味的传奇,在民族传统文化的心里,早已演绎成为一种荡气回肠、忠贞不渝的经典爱情的图腾,早已烙成无数爱恨情长的痴男怨女追慕纯洁忠贞爱情的心灵感应。他们在春光明媚的草桥结拜,心无尘埃,情同手足,为求取功名而结成志同道合的知己;他们在鸟语花香的窗前共读,惺惺相惜,彼此守望;他们在杨柳依依的长亭惜别,十八相送,缱绻缠绵……</h3><h3><br></h3><h3>楼台之上,他们从相遇到相识,相知,相爱;长亭之中,他们从诉说到叮咛,呼唤,悲泣。离别在即,香艳的春花不再为他们增色,和煦的暖风不再为他们呢喃,优雅的彩蝶不再为他们翩跹。心中,他们惟有离别的依恋;眼中,他们惟有伤感的柔情;脚下,他们惟有漫长的羁旅……</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抗 婚</h3><h3></h3><h3>仿佛是狂风肆掠,仿佛是惊雷乍起,仿佛是闷炮出膛,随着模仿古筝音调的小提琴独奏的余音缓缓消失,大管和大提琴悠缓低沉的曲调和沉重的锣鼓声响起,独奏小提琴用散板曲调描摹出祝英台痛苦焦灼的心情,接着奏出的是和弦与切分音组合的抗婚主题。</h3><h3><br></h3><h3></h3><h3>随着乐曲的渐次推进,我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充满世俗偏见和物欲诱惑的年代,一对痴心爱人两颊闪烁的晶莹泪花和满目哀怨;我仿佛谛听到一对纯情恋人两颗焦灼而彷徨、凄迷而苦楚的心声律动;我仿佛读出了在那些弥漫门第观念和贫富悬殊的迷雾的家族,多少对有如梁祝一样的少男少女,他们郁积已久的满腹心酸和落寞无助。当离别时的海誓山盟变成泡影、分手时的后会无期变成现实的时候,一个痴情男儿最终义无反顾地作出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壮举;当生不能相依、死却能相守的信念爬满少女疲惫的心旌的时候,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最终不弃不离地抱着爱人的灵牌,泣不成声,纵身投坟……</h3><h3><br></h3><h3></h3><h3>毋需太多太多对父母的哀求,毋需太多太多对人生的回眸,也毋需太多太多对尘世的留恋,正像一位诗人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原本就有太多太多破碎的灵魂破碎的心!</h3><h3><br></h3><h3></h3><h3>千年的绝唱也许早已谢幕,然而爱的传奇永远不会终结,爱的回声永远激荡在情感丰盈的人们心中!</h3> <h3><font color="#167efb">1959年5月27日,由何占豪、陈钢作曲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在上海兰心大戏院首次公演,上海音乐学院学生19岁的俞丽拿担任小提琴独奏。</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010101">(三)化 蝶</font></h3><h3><font color="#010101">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有生命的孕育;有雨露的地方,就一定有种子的发芽;有蝴蝶的地方,就一定有爱情的奇葩。</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随着竖琴与长笛奏出的华彩乐段的引子部曲的延伸,温柔的小提琴在弦乐与管乐的呼应下,以惋惜的心情回忆当年甜蜜的爱情,奏响了爱情主题;主体经过变化重复后,小提琴与长笛和弦乐再一次重复爱情主题,诠释着人们对忠贞爱情的颂歌;之后音乐转入慢板,带着余韵徐徐终止……</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这是一段情的追忆,这是一种生的超脱,这是一曲爱的升华!梁山伯与祝英台,生,不能两情依依长相厮守;死,却能相依相偎幻化成蝶。没有世俗的干戈扰嚷,没有红尘的讥诮哂妒,没有利禄功名的牵挂,没有门当户对的阻挠。他们手携着手,走进了那个鲜人为知的神秘天国,走进了那个超凡脱俗的伊甸园,从容地固守着属于他们的那份恬静,优雅地品味着属于他们的那份幸福。然后,他们从容不迫地,慢慢地老去……</font></h3> <h3>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前前后后听过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每一次欣赏,我的心灵总涌起过一种莫名的冲动,想为她写下点什么。写些什么呢?一两句我也说不清。更为重要的是,面对这部无与伦比的作品,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我切身感受到自己才思的浅薄和心智的渺小,就像当年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站在列夫·托尔斯泰的墓地,生怕打扰惊醒这颗伟大的灵魂一样,我只能用有限的心智去静心谛听……<br></h3><h3><br></h3><h3></h3><h3>俞丽拿、吕思清、孔朝晖、盛中国……这一个个演奏家,他们用才华横溢的演奏技艺和激越深沉的情感,诠释着这部不朽的经典传奇,让中外无数真正的音乐爱好者心潮澎湃,潸然泪下。音乐的无穷韵味息息相通,永远没有密码,日本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西琦崇子在她的唱片中,给她演奏的《梁祝》取有一个美丽浪漫的名字——“蝴蝶的爱情”。在当今这个快节奏的泡沫时代,我们的情感空间被送往迎来的交际压缩得日益狭窄,我们的情感表达被过山车般的生活过滤得日益干瘪,夜阑人静之时,当我们静心谛听,一曲《梁祝》或许能消解人们麻木的心中磨出的厚厚老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167efb">(左起:何占豪、陈钢、俞丽拿在《梁祝》诞辰50周年音乐会上。)</font></h3><h3><br></h3><h3>让我们记住两位作曲家的名字吧——陈钢、何占豪。</h3><h3><br></h3><h3>陈钢,这位第一个将梁祝故事写成音乐作品的执着青年,当他忘情地痴迷于“草桥结拜”的幸福温馨和“楼台相会”的伤感凄婉中时,他怎么也不曾预料到,这苦难的岁月(1959年)正是他同女友被迫分手的黑色前奏。苦难和伤心的虫豸蚕食着他的心灵,却成全了他在艺术领域里的泣血追求,他含泪选择了执着,选择了坚强。24岁的他,不惜以破茧的苦痛和化蝶的勇气作为凄美的浪漫,《梁祝》因此成为演绎华夏民族渴望自由纯真,追求生命激情的不朽的魅力乐章。</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167efb">2009年5月26日,为庆祝《梁祝》诞辰50周年,上海音乐学院教授、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俞丽拿在人民大会堂演奏小提琴协奏曲《梁祝》。</font></b></h3> <h3><a href="https://www.meipian.cn/ye9abwt?v=4.3.0"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i>如果我的文章不至于让您失望,请阅读《母校,给我们留下了什么》。</a><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