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诗词歌赋亦幻亦真

钦_信

　　初读红楼梦，如同另一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各种的目不暇接，红书信息量之大，无愧明清文化的万花筒，期中涵盖的建筑、饮食、医学、服饰、蛊术、礼仪等诸种文化以及贯穿始终的儒释道思想，都值得研究品味，更了不起的是诗词歌赋，风格各一，千人千面，对丰满红书中以宝玉和十二钗为主的各色人物形象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无论红书的作者是曹雪芹是高鹗，还是另有其人，虽然时至今日尚无确定的答案，但作者造诣之深、积淀之厚、体察之细、经历之丰、文笔之强，均让人惊叹折服。  
在反复研读红书之后，我们可以看到自宝钗出现到黛玉夭逝，互为情敌的两个人一直暗中较劲各种暗斗，宝钗心机之深，黛玉心思之密，往往让我们这样饱经时事的人也自叹弗如；黛玉吟过《葬花词》后，大观园里结海棠社，通过咏白海棠，持螯咏菊，芦雪庵即景联句，桃花社咏柳絮等多个章回，让宝玉和十二钗的才华逐一得以彰显，人物的内心世界也随情节发展适时得以表露，诗在红书中非常的重要，即贯穿始终，也是画龙点睛，诗由心生，诗对表现其中人物的情感和内心世界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他们表现的越精彩，读者心中可能就越会有这样的疑问，红书的主人公，以宝黛钗为首，十二钗中，除去李纨、王熙凤、妙玉年龄偏大，巧姐年龄尚小外，其余都是在十五六岁的样子，以这样的年龄结构，是否应该有那样的心机城府，是否能够有那样横溢的才华呢？我也同样有此疑问，略做一些思考分析。

　　首先，古人寿短，早熟早慧应属普遍现象。拿网上可查的清代状元的平均寿命来说，清代共有114名状元，目前已经知道生卒年的有72人，这72人中：60岁及60岁以上的42人，占72人的58.33%；不满60岁的30人，占41.67%。因为状元的生活条件、文化素养应该普遍比较好，所以他们的年龄情况应该能够反映清朝上层社会近似实际的情形。既然寿命达不到现代人的近八十岁水平，那如何完成赋予生命历程的使命呢？答案就是提速，也正因为如此，古人成婚生子的年龄普遍提前，拿我们比较熟悉的宋代苏轼，苏辙兄弟来说，苏轼步入"婚姻殿堂"时十九岁，这一年他的妻子王弗十六岁。苏辙结婚时候十七岁，他的妻子十五岁；《浮生六记》的作者沈复，标准的清朝人，成婚时和妻子都是十七岁，纳兰性德成婚时十九岁，妻子小他两岁。这种十六七岁就成婚的情况，不胜枚举。可以想象，清代时十几岁就谈婚论嫁是一种常态，这些今天我们看来还是孩子的小儿女们，不能不过早的思考人生，早熟早慧是时代的要求，也是现实生活的所迫，从这样的角度去思考理解红书中的人物，无论是宝钗的城府，袭人的周到，黛玉的哀婉，好像就可以认同理解了。

　　其次，古人所学，学科单一，专攻古文，文学功底厚且扎实，不像现代社会数理化语数外，精力都被稀释了，特别是高考中没有做诗环节，人们普遍不够重视，那就更写不出像样的诗词来了。红书中的小儿女们，主角本身都是四大家族出身，家学渊源深厚，外面看上去有诸多糜烂之处，但尊师尚学、遵规守仪那是传家之道一贯重视，我认为能够作出那样的文章诗赋也不足为奇。我们可以借鉴一下两位闻名的少年诗人，一是王勃，世家出身，从小就受家学熏陶影响，写诗作赋，一生虽然只有短短的26年，但传世作品有一百多首，其中我们最为熟悉的当然是《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多年一直在小学语文教科书里，"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不知为世人引用过多少遍了，还有一文抵万卷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其境界震古烁今，足以照耀千古，据说王勃写该序时年仅14岁！另一位是诗鬼李贺，17岁写就《雁门太守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那样的魔幻般的意境，足以让其跻身宇宙伟大诗人之列。当然，王勃、李贺都是诗坛奇才，红书中的诗词歌赋还完全达不到他们的作品那种惊世骇俗的境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清代，十几岁的年龄完全有能力写出值得品味甚至是传承的文字作品的，虽然红书中千姿百态的诗词作品不过是作者塑造其中各色人物的需要，但推敲起来，我相信倘若真有大观园，其中的少男少女们也一定可以有这样的不凡的才华，写出那也的文字。
红楼梦一书，结局悲惨的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希望他确实是梦，但那样精彩的作品，那样鲜活的一幕幕，我又希望真有那样一个世界，那样一个大观园，希望他是真。

注：文中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