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历史--我的舅舅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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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舅舅今年88岁了,身体挺好也没什么病。这全在于心态好并且喜欢体育运动。舅舅年轻时候爱打篮球,后来每天早上起来跑步30分钟,这个习惯坚持几十年从未间断。</h3><h3>舅舅所经历的人生磨难和坎坷,真可以写一部小说了。</h3><h3> 舅舅在湖南长沙市出生长大;中学进入长沙著名基督教会男子学校雅礼中学就读;1956年,舅舅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湖南湘雅医学院,他是独子,当年,积极响应共产党的号召,主动报名去了西藏工作。</h3><h3>在西藏工作了两年,正赶上"大鸣大放"运动。当时,他在给北京来的一位中央首长做保健医生。有一帮知识分子响应党的"大鸣大放"号召,托他给这位首长上交了一份积极建议书,把舅舅的名字也写在末尾。这位大首长回到北京不久,全国开始了"反右"运动。舅舅和这些知识分子无一幸免被定性为"反革命右派分子"分分被遣送全国各地劳动改造!</h3><h3><br /></h3><h3>舅舅被戴上了"右派分子"帽子,从西藏遣送到云南弥勒县人民医院。</h3><h3>当时,他的女朋友是湘雅医学院1958级的优秀毕业生,郑州市人。当她知道舅舅的遭遇后,毅然放弃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只身远赴云南嫁给了舅舅,成为了我的舅妈。看过他们年轻时照片,那时的舅妈两条大辫子,高鼻梁深眼窝,漂亮的像电影演员。舅妈长的很"洋气",她是基督教家庭,他们家族是不是有欧洲人基因?</h3><h3><br /></h3><h3>在云南弥勒县,舅舅舅妈都在县医院当医生。并被作为右派身份监视改造。在不停的被"运动"中,舅舅坚持钻研业务努力工作,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1966年,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舅舅舅妈都没能幸免,作为"反革命右派和资产阶级臭知识分子",他们再次被遣送到基层卫生院。在那里,虽然"运动"并有没放过他们,但是他们克服现实生活的艰辛,热情认真的为当地老百姓看病,成为远近闻名的外科一把刀和小儿科专家。听舅舅说,那时候真的很艰难,夫妻俩一边养育四个幼小的孩子,一边努力工作着。若遇到舅妈下农村为百姓看病,他就用带子把孩子捆在背上走几十里山路,送去给她喂奶。当年这两位"臭知识分子",在基层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受到老百姓的欢迎爱戴。</h3><h3> 在最基层卫生院工作了十几年后,"文革"结束了,舅舅一家被落实政策又回到了县医院。舅舅被安排成为医院副院长,舅妈是儿科主任。</h3><h3><br /></h3><h3>几十年过去了。他们留在了那个边境县城,过着平静的生活。每当有湘雅医学院或雅礼中学的庆典聚会活动,舅舅夫妇俩都会回到内地参加。舅舅说,他的同学中有中国科学院院士,也有海内外知名教授。</h3><h3>"政治运动"改变了舅舅舅妈的人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两人相濡以沫,共同面对艰难困苦岁月,相扶相携共同走过六十年的人生之路!这是何等伟大的爱情!</h3> <h3>舅舅舅妈的外孙女关小希,为老两口安排了纪念婚纱摄影。这让我们家人亲属都非常感动!👍👍👍</h3><h3>关小希文章--</h3><h3>&nbsp;&nbsp;&nbsp;【送给外公88岁的礼物🎁】</h3><h3> 外婆和外公在湖南湘雅医学院相识相知相恋。大学毕业后,外公被分配到了西藏,而外婆被分配到了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后来政治运动,外公被划为了右派,被决定遣送回云南。就在外公被送回云南那天,外婆却一个人去西藏找外公,当时通讯不方便,并没有和外公联系上。他们两就这样,一个在去西藏的路上,一个在来云南的路上,但是他们却在青海的格尔木车站奇迹般地相遇了。从此,外婆就便跟着外公来了云南,去了东风农厂接受劳动改造。之后被派到弥勒县竹园卫生院。最后才到了弥勒县医院。</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是外婆外公养大的,从小我就看着他们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对方,互相谦让,晚上外公会到外婆的房间和外婆聊天,经常他们聊着聊着就会传出外婆如孩童般的笑声。</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一次电视里放着音乐,外公就邀请坐在沙发上的外婆起来跳华尔兹,小小的我就在旁边看着,跳了一会儿,外公也拉起我一起跳。</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外婆生过一场大病,外公每天都会帮外婆把要吃的药配好放小药盖子里,总是不厌其烦的叮嘱外婆吃药。</h3><h3> 还有很多感动的瞬间,留着以后慢慢说吧。。</h3><h3> 外婆外公携手走过了60多个春夏秋冬,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一套婚纱照。是我见过最美最美的婚纱照。好幸福!</h3> <h3>女儿描写这段美好的爱情故事--</h3><h3>相爱60年,看,爱情最美的样子</h3><h3> "无论贫穷或者富有,疾病或者健康,我们都将彼此相爱、珍惜,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在婚礼上宣读誓词的那一刻,人们都渴望幸福,渴望爱情理想的模样,希望有好运气能遇到一辈子的爱情,无论经历怎样的生活的磨难,命运的波澜,都无法改变最初的爱,这也许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h3><h3> 我在家人群里看到这组照片,照片里面的这对老夫妇名叫关梦麒、陈月桂,是我外婆的哥哥和嫂子,他们的外孙女在关梦麒老人88岁生日的时候请摄影师为老两口拍摄了一组纪念照片让我非常感动。他们一直是我眼中理想爱情的典范,我来说说他们的故事。</h3><h3>关梦麒和陈月桂都是上世纪50年代湖南湘雅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也是一对恋人。毕业后,关梦麒一腔热血响应国家号召,主动报名去了偏远的西藏,陈月桂则被分配到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两年异地恋,相隔两地,仅靠书信寄托思念。此后,关梦麒在政治运动中被打成右派,即将遣送去云南弥勒县劳动改造,由于当时通讯不便,陈月桂并未及时得知这个消息,而此时她对关梦琪的思念已达到一个峰值,正计划着利用假期去西藏看望恋人。命运齿轮总是在创造奇迹,陈月桂出发的同一天关梦麒被遣送云南,这两个相隔千里的恋人,此时一个在去西藏的路上,一个在去云南的途中,然后他们俩毫无先兆的在青海格里木车站偶遇了。戏剧性的相遇让这一对年轻的恋人激动不已,陈月桂在了解到关梦麒此时的境遇之后,当下就鼓起勇气决定跟随关梦麒一起去云南。</h3><h3>初到云南,关梦麒作为右派身份,在农场接受监视改造,关在牛棚里从早到晚被批斗,受尽折磨,关梦麒不愿意让陈月桂担心,不知道向陈月桂隐瞒了多少自己所遭受的待遇,而陈月桂一直默默陪着关梦麒,她说如果那个时候,我不陪着他,他要如何度过这样的日子啊,多少挨批的人被活活整死或者自杀,但是有我在这,他就活的好好的。 &nbsp;</h3><h3> 1966年,政治运动升级了,然而这一次运动陈月桂也没有逃过劫难,她被作为"右派家属和臭知识分子"与关梦麒一起被遣送到基层卫生院。在这里,他们白天被批斗,晚上两个医生挣脱疲倦,继续无偿地给当地老百姓看病。他们一边接受"教育改造"一边努力工作,同时还要养育幼小的孩子。</h3><h3>关梦麒是一名外科医生,他是正规医学院毕业,又有一些工作经验,相对技术水平较高,所以这个地区其他医生无法完成的复杂外科手术都交由他来完成。陈月桂是儿科医生,经常要去村里为百姓小孩看病,而她自己的孩子也还在哺乳期,孩子饿了要吃奶,不停的哭闹,哭到哭不出声来,关梦麒只好用布带子把孩子捆在背上,走十几里山路到陈月桂那里,把孩子交给她喂奶。这一段日子虽然艰难,但逐渐的,当地百姓都认识了他们,而且爱戴他们,远近的乡亲们都来找他们寻医问诊。</h3><h3>他俩在最基层的卫生院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多年,从来都不忘钻研业务,并且一起养育了四个孩子。政治运动结束后,关梦麒已经是当地闻名的外科医生,平反政策落实后回到云南弥勒县医院担任副院长,陈月桂是儿科主任。</h3><h3><br /></h3><h3>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在这个小县城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在无数平淡的日子里,他俩总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对方,相互谦让。每天晚上,两人都会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会有一阵阵的笑声传出,宛若孩童般的笑声,讲着真正相知的两个人才能听懂的笑话。陈月桂身体不好,关梦麒每天把各种药片配好,一粒粒分类放在小药盒里,定好闹钟,到点督促老伴吃药。老两口喜欢一起看电视,如果电视里恰巧播放音乐,关梦麒就会邀请坐在沙发上的陈月桂一起跳一段华尔兹。</h3><h3>他们也会一起回去学校参加同学聚会,他们的同学里有中国科学院院士,也有海内外知名教授,虽然那个特殊的年代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但在这个边陲小城上,两个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在最苦的日子里也过的甘之如饴,这一定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h3><h3><br /></h3> <h3>舅妈年轻照片。</h3> <h3>舅舅年轻照片。</h3> <h3>舅舅年轻照片。</h3> <h3>舅舅舅妈年轻时。</h3> <h3>舅舅工作照。</h3> <h3>工作照。</h3> <h3>舅舅工作照。</h3> <h3>舅妈工作照。</h3> <h3>外婆与舅舅舅妈合影。</h3> <h3>舅舅一家。</h3> <h3>外婆与舅舅一家。</h3> <h3>舅舅舅妈在弥勒。</h3> <h3>舅舅舅妈自酿葡萄酒🍷</h3> <p>2019年11月6日。我们姐弟来云南弥勒为90岁的舅舅祝寿!祝舅舅舅妈平安喜乐健康长寿🎁🎉🎉🎉🌹🌹🌹</p><p><br></p><p>舅舅当年被政治改变,人生坎坷艰难曲折。做为一名优秀的知识分子,他被打成右派,被从大城市遣送偏远之地劳动改造,舅妈是他医学院大学同学,知道情况后义无返顾放弃大城市工作,追寻恋人来到边疆建立家庭。俩人不离不弃默默工作在救死扶伤的医疗岗位上,共同受苦受难恩爱相携走过一生!如今两位医疗专家都已步入晚年,他们的儿女出息孝顺儿孙满堂!</p> <p>舅舅家外孙女关小西感人的生日祝词[强][强][强]</p><p>养我育我爱我疼我影响我一生的外公,90岁生日快乐![蛋糕][蛋糕][蛋糕]</p><p>从小就认为外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长大了找老公也要找像外公这样的。</p><p>我的外公毕业于湖南湘雅医学院,因为文化大革命被划为右派来到了弥勒,一待就是一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一辈子医者仁心。从小到现在,每每有人听到或说起关医生总是充满感激和尊敬,作为他的子孙的我们,总是会被善待,自己也很是自豪。</p><p>外公很固执,妈妈常常说我像外公一样固执。从我记事起,外公就一直坚持早晨六点起床晨跑,一跑就是几十年,风雨无阻,一直到前几年身体实在不行了,才停了下来。</p><p>外公一直有读书看报剪报的习惯,他总会认为好的内容剪下来给大家看,谆谆教导,特别是健康养生常识。</p><p>我的外公还会做针线活,我学的锁边绣和直接针打结都是外公教的。外公不仅会自己缝补衣物,也会帮外婆缝补。</p><p>外公还会做饭,外公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我小的时候是外公一起教我包饺子,擀饺皮。烙饼的时候,外婆就负责做,外公就负责烙,每次烙饼总少不了外公的十一宝粥,这是琦数过的,营养得不得了。</p><p>外公还会巧妙利用身边各种不起眼的材料进行家庭维修,解决家里的各种小问题,这让我从小就懂得只要肯动脑筋,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p><p>外公懂得太多,会的也太多,外婆能做的,外公也一样会做,外婆做不到的,外公更能做。小时候看着外公就会想,男人在家里,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好像没有低不下的头,也没有弯不下的腰。</p><p>我的外公还很有生活情趣,电视里放起了音乐就会邀请沙发上的外婆,在客厅跳起华尔兹,也会把小小的我一起带上。</p><p>晚上睡觉前,外公常常会到外婆房间说“悄悄话”,外婆孩童般幸福的笑声总会传到我的房间,听得我也觉得好幸福。</p><p>外公的好,太多太多,真幸运能够成为外公孙女儿。</p><p>我最爱的外公,生日快乐!永远爱你!</p> <p>大弟所写:舅舅毕业于湖南湘雅医学院支援西藏去了拉萨,因为参加了“向中央建议内地干部应该轮流进藏工作”的活动被打成右派发送到云南弥勒东风农场劳动改造,舅妈也是湘雅医学院毕业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成都生物研究所工作,舅妈毅然决定去弥勒和“右派”舅舅结婚定居下来,从此发展了弥勒一大家人,舅舅舅妈用医者仁心和忠厚善良的人生在这片土地上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文革后舅舅是县医院院长政协委员舅妈是著名医师他们的子女都很优秀,三四代也健康成长,弥勒市是红河烟厂所在地,给当地财政收入贡献不少,这里是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广场舞都是“阿细跳月”,这里很适合北方人过冬小住两月,海拔1400,空气优良,植被常青,鲜花盛开,四季如春……</p> <p><br></p><p>弥勒昔日关押右派分子的东风劳改农场,如今一半成了“云南红”葡萄酒厂,一半成了艺术公园。艺术家罗旭设计的建筑作品形成庞大建筑群。</p><p>历史并不遥远:这里就是我的舅舅被打成反动右派后,从西藏遣送流放强迫劳改的地方。</p> <p>老照片:父亲与舅舅家儿女</p> <p>外婆与子女后代</p> <p>外婆与子女(后排右一为舅舅)</p> <h3>我和大弟与舅舅舅妈。</h3> <h3>资料--</h3><h3><br /></h3><h3>反右派斗争</h3><h3><br /></h3><h3>1957年4月,因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反革命分子乘中国共产党开展整风运动之机,向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进行猖狂进攻,甚至扬言取消党的领导,实行西方&quot;轮流坐庄&quot;的政党制度,走资本主义道路。</h3><h3>针对这一情况,1957年7月,毛泽东在南京计划召集华东各省的省委第一书记开会,研究分析形势,部署反右派斗争。</h3><h3>为此,中共中央发出指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反右派斗争,到1958年夏季反右派斗争结束。但斗争被某些人严重地扩大化了。</h3><h3>1978年,中共中央决定对被划为&quot;右派分子&quot;的人进行全面复查,将被错划为右派的人平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