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似水流年,冲淡了许多记忆和往事,带走了许多欢笑和泪水,惟有真情和挚爱永驻,历久弥新。<br /></h3><h3>从19岁到45岁,我一直从事乘务工作,由一个普通的乘务员成长为一名乘务管理干部。历时了26年的时间。(总飞行时间共31年)<br /></h3><h3><br /></h3> <h3>空姐是一个青春飞扬热情洋溢活力四射锦瑟华年的群体,她们美丽善良纯洁温柔。在靓丽的外表下有一颗博爱宽容的心,在纤细的身体里有一股任劳任怨的劲。甜美的一笑一颦是内在气质的延伸,优雅的一举一动是严格训练的凝华,娴熟的多面角色是经多见广的积累。<br /></h3><h3>她们是蓝天的精灵,是人间的天使,是梦想的翅膀。</h3><h3><br /></h3><h3><br /></h3><h3><br /></h3> <h3>我曾工作过三个城市,邂逅三个美丽的群体,我把对她们的理解和珍爱,制作成三个美篇(上中下)与朋友们分享。<br /></h3><h3><br /></h3><h3><br /></h3> <h3>1976年初,我们10个应届高中毕业生,过五关斩六将,二百挑一,终于当上空中乘务员。(那时候民航还隶属于空军)从天津的渤海之滨奔往广州的珠江之畔。</h3> <h3>刘晓青队长带着我们吃的第一餐是天津狗不理包子,我们几个人没心没肺大快朵颐,平均每人吃七八个,最多的还吃了十个。毕竟在那个经济匮乏的年代能吃上全肉馅精白粉十八个褶的狗不理包子,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h3><h3>谁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迎宾楼下,悄悄的抹泪等着呢。(当时队长说家长不要送行啊)</h3> <h3>在北京转火车时,队长又给我们买好吃的,还可自己挑。有的拿瓜子、有的拿果丹皮、我拿了几块太妃奶糖,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望望队长,她笑着说多拿点大家吃。</h3><h3><br /></h3> <h3>我们这帮青涩的小丫们,高兴的心花怒放,怎么遇到这么好的队长!怎么这么快就一步登天了!后来才知道从报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享受了空勤灶的待遇,每天3元。(女战士每月的津贴费才6.75元)<br /></h3> <h3>坐了3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最小的燕燕旁边坐着个帅气的兵哥哥,她睡着时就不自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四个兜的兵哥哥硬撑着肩膀一动不动地好几个小时生怕弄醒她。</h3> <h3>队长不住的道溓,他回馈的是老兵对新兵蛋子那种爱怜的微笑。</h3> <h3>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开始了,天津、上海和江西共25个女兵,还有几十个男兵。天津上海20个女兵是空姐,江西5个女兵及男兵都是地勤人员。</h3> <h3>在新兵连最难忘的是紧急集合和急行军。每次紧急集合都在半夜搞突然袭击,不准开灯在规定的时间內把自己全部的东西梱在行李内。<br /></h3> <h3>紧急集合哨一响,只见上铺的人劈了啪啦的掉东西,点名时有的人裤子穿反了,有的人背包打的松松夸夸的,每次都有人出洋相。还好集训后都有军人范了。</h3> <h3>集训后我们分到了乘务队,当时广州六大队乘务中队有40多人。除了美丽可亲的刘队长外,我又结识了许多新的战友。</h3> <h3>我师傅~陆安,英语教员~姜丽宁,老兵胡洁、王淑平,同批的周继军、王志霞、宋五满,上海兵凤婉瑛、郑国莉还有好朋友姚丽新和梁敏。</h3> <h3>我被分到一班,班长是长沙人肖锐,复员后进了《参考消息》报社,做到了广告部经理的职位。</h3> <h3>我左边的那个是73年的北京兵栗金池,我的好朋友,为人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谦和宽容大姐姐似的,(只比我大一岁),复员后进了农业出版局,后做到农科院局长的职位。</h3> <h3>三个月的乘务专业培训后,迎来了第一个考验~墩起落,即飞行员只做起飞落地的训练。</h3><h3><br /></h3> <h3>当三叉戟飞到八百英尺时,俯视岭南大地绿油油的稻田如棋盘格子一样规矩,淡黄色的房屋如精心摆放的火柴盒一样整齐。望着余霞成绮的天空,我想青春的梦想在这里放飞也不枉此生了。<br /></h3> <h3>我们雀跃的从机舱左来右去的往下看,这时巳有人吐了,我的胃也翻江倒海似的,却咬牙坚持着。10个起落终于结束,在开舱门的一瞬间,我憋不住喷了出来,把崭新的迎宾毯吐脏,队长和周继军忙帮忙收拾。那晚吃的豆豉炒鸡、绿豆汤和多种维生素,从那之后十多年不吃这些食物。</h3><h3>(广州的乘务宿舍,二层小楼)</h3> <h3>远处那架飞机是伊尔--14,前苏联产的共24个座位。我们有条航线从广州--湛江--海口再飞回,就用它执行。</h3><h3>我们称之为艰苦航线。</h3> <h3>从湛江至海口飞行高度只有600公尺,那就是擦着云皮飞,尤其是中午气流极不稳定。飞机从起飞颠到落地,旅客能有一半吐。我也是抱着小圆凳子(乘务人员坐位,没固定,也沒安全带了)从起飞吐到落地,有时服务过程中突然感到恶心,忙放下托盘直奔尾舱吐去了。</h3><h3>老司机们戏称我是交公粮能手。</h3><h3><br /></h3> <h3>一次飞汕头机型是安--24,客梯是随机带的。我在舱尾对着客梯迎客,客舱在我的右手边,所有的座椅都朝机头方向对折着。上了十几个客人后我朝客舱内看了看,没想到这些旅客都没扶起座椅,全坐在半翘的椅子背上,面朝着我坐着。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忙制止其他正在登机的客人,走到客舱把椅子背立起来,让旅客坐在椅子里。这帮老广们才恍然大悟也笑得前仰后合的。</h3> <h3>还有一次也是飞安--24,冼手间在客舱后部,货舱在洗手间后边的尾舱用个门帘挡着。我送完茶回来,发现有水从货舱流出来,正在纳闷时,一位先生从货舱出来,我问先生您去货舱干什么啊,他说小便啊,我把洗手间门打开,这是马桶啊,您尿在那了,他走到货舱指着地板上放沉淀油的漏斗说尿到这里了。哈哈哈~差点给我笑抽了。</h3> <h3>80年代初刚打开国门,不少外国元首来访,国家几乎都派专机招待他们,</h3> <h3>那时我师傅也调北京去了,我带班的机会比较多,也被称为专机皇后。(自我吹捧一下)<br /></h3> <h3>飞专机是令人兴奋的,客舱的前舱全部拆除,做成客厅式,布满鲜花。机供品和酒类只要你能想到尽管提,此时我们会加点塞要点儿自己喜欢的零食。</h3> <h3>群星璀璨</h3> <h3>刘晓青队长,我的偶像,我的榜样。</h3><h3>有个有趣的现象,所有的乘务员都难忘当初面试你的乘务干部,你认为她是最美的,美的你都不敢直视她。队长在我心中是这样,我在我招的乘务员心中也是这样。(其实这是一种心理现象)</h3> <h3>她领导着我们几十个不那么安分的女孩,那时还存在着三年复员的问题,有几个人比她还年长。<br /></h3><h3>她培训、排班、飞行及管理,有时半夜上厕所看到她房间的灯亮着感动至极,忽想到八角楼的灯光,想到与她同是湖南人的伟大领袖。(哈哈哈)</h3><h3>为了照顾省军区司令员的公公停飞调回长沙。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最后做到长沙黄花国际机场的副总经理。</h3> <h3>我师傅~陆安,1971年从湖南入伍,整天笑哈哈的没愁事。可工作起来却变成另一个人了,严格认真一丝不苟,在服务舱里钉是钉卯是卯一点都不含糊,进了客舱就满面春风甜美的笑容像喝了蜜一样。我就是严师出的高徒(嘿嘿)。</h3> <h3>改革开放后,是民航总局组织的第一批赴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培训的乘务骨干。很快提升为副中队长,绰号黑牡丹,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专机任务。</h3> <h3>她的祖籍是西安,酷爱面食。空勤灶每日晚餐上一大盆面条,都被北方籍的飞行员围的水泄不通,我师傅毎次都能钻进去嘻嘻嘻哈哈的抢上一碗,我们只有干看的份。</h3> <h3>那年八一电影制片厂在海口拍《渔家姑娘》,导演坐飞机时看上她,于是她做了二号角色,制片看上她,于是她嫁给了他,不久之后调到了国航。</h3> <h3>淑平姐73年参加工作的北京兵,对我很好,是我的诤友。我们常一起玩,我的外号"拉非克"就是她给起的。(非州东部斯瓦希里语"朋友")主要喻意我黑呗。复员后进了商业部,也做到副局长的职务。</h3><h3><br /></h3> <h3>前不久来连参加南航退休人员乒乓球大赛的全枝大姐,十几年没见面,一激动冲着我喊"马赛克"。(哈哈哈~,成进口磁砖了。)枝姐长得像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小常宝。应了那句话,干的好不如嫁得好。的确嫁的好!<br /></h3> <h3>图左一是Molly,很早移民美国,她老公30多岁时当上昆明市旅游局长,当事业如日中天之际,举家迁居美国。</h3><h3>几年前我们在深圳一起喝咖啡,她说儿子在美国的杜克大学读书,我也沒在意。几分钟后我反应过来那是全美前十名的大学并对她表示祝贺,她说别人听到杜克大学都如雷灌耳的哈哈…后来她女儿也上了杜克大学,一家子高智商。</h3> <h3>Molly 的一双儿女与杜克大学校长的合影。</h3> <h3>下面的一位朋友是大作家王朔的初恋。当年王朔写《空中小姐》时以我们三个为原型,连姓都没改,只是张冠王戴王冠薛戴了,算是对我们的一个安慰吧。</h3> <h3>琪颇有文才,飞航班空遐时间看书、背唐诗宋词。《空中小姐》里许多各地景色的描写都出自她的手。</h3> <h3>《空中小姐》发表在《收获》上,因题材新颖广受欢迎。王朔把扉页上提名留字的书送了我一本。</h3><h3>83年至84年间我母亲患了肺癌,我们几个外地的儿女经常回家探望。不免好吃好喝的,不免常照像留念。那时国内还没冲洗彩照的设备,我就在港冲印,飞北京时给王朔。他周末去天津民航大学看女友时顺便送到我家。那时他就很犀利,说我们家的照片怎么都是吃饭的。</h3> <h3>张炜大好人一枚,慈面善心。她与琪做了一辈子的好闺蜜,每个周末全体出去,炜的老公开车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炜在后面照顾俩个小孩,许多人都以为前面的两个是夫妻俩,后面是看孩子的呢。</h3><h3>她俩情同手足相濡以沫的情谊可写本书。</h3> <h3>义结金兰三姐妹,我是老大。</h3> <h3>我们是那种常年累月不联系,今天打电话明天就住你家的好姐妹,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也不急眼的好闺蜜。</h3> <h3>我们是那种纵使海角天涯,纵使年华流逝,纵使你忙我忙,不思量自难忘的好友。</h3> <h3>老二小凤在上海,停飞后给一个台商撑着一个准备转股的制药公司。死心眼儿,是那种把情当饭吃的女人。</h3><h3><br /></h3> <h3>老三79年的北京兵,天天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还真有一副金嗓子。有一年去我家玩,把我弟迷的神魂颠倒的,我没敢牵线,弟弟驾驭不了她。<br /></h3><h3>嫁香港几年后就失联了,最近我想通过央视倪平的节目找她,老二说人家不一定受理哦。秀,你在哪里呢?</h3> <h3>飞行滿两年就可以疗养,每年一个月,真是爽歪歪。当时有杭州、大连两所疗养院。</h3> <h3>一个座落在九溪十八涧溪边,一个座落在黄渤海汇集的海边。</h3> <h3>80年5月份在大连疗养时,第一次看到北方蔚蓝辽阔的大海,爱不忍释,乐不思归。每天早晨和一起疗养的香香,面对大海大喊:大海我爱你!有一天几个男声合答:我也爱你,吓得我俩躲在岩石后,发现一队蓝球运动员在海边跑步。从此再也不敢放肆了。</h3> <h3>时光之河可以淘去许多的人和事,可以湮没那些飘忽的往事巧利。却冲不淡一路同行的战友间的眷恋与忠诚。</h3> <h3>谢谢分享!请继续看中集和下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