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走西北日记(十九)

老马

羊肉

高德

导航

灵璧

招牌

时空

没有

扭曲

徐州

一个

十月二十五日: 秋走西北，上路第一顿在亳州吃的就是羊肉，昨天晚上到了郑州再吃一碗羊肉汤算是收官，明天就回家了。带我们去的也是一个当地同行，韩凤葛的同事。上一次，十来年前在郑州，他们领我吃羊肉汤，羊肉不算，把各种羊杂都来二两，端上来的已经是一个满满的小脸盆，就这样汤也盖不住肉，有点儿恶作剧。我也是玩命，仗着年轻，吃了一半，结果是撑了三天。郑州羊肉先前以接近陕西的灵宝作为招牌。

各地羊肉都会用一个地名做招牌，大概表明品质高尚，一路见过太多，记不清了。江苏我知道，苏州的招牌是藏书羊肉；丹阳那么小的地方也有招牌，东山羊肉。南京没有自己的品质羊肉，打出的招牌大多是内蒙的，这是大店；小店则说是山东或徐州羊肉。江苏羊肉的做法以红烧为主，加工的痕迹太重，甜味过足，我不太喜欢，北方的羊肉讲究本味，符合我的口味。

徐州吃羊肉是最有特点的，你说粗俗也行，就是在三伏天，一群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吃全羊席。没有空调、不开电扇，暖性的羊肉，再加上滚热的汤锅，不一会，所有人都光膀子了。不要多想，女的不光。徐州人反其道而行之，越热越吃，爱咋咋地，名之“伏羊节”。

徐州烤全羊也有创新，他们把大铁桶做成烤炉，整只羊在里面转着烤，那烤得叫一个酥透。内蒙、新疆的烤全羊用篝火，图的是一个气氛，生熟、滋味没法与徐州比。注意：要吃的话需提前四个小时预定，否则来不及。

早餐自然是胡辣汤，没想到啊，这种看起来糊里糊塌的东西居然登堂入室，开起了连锁店，采用永和豆浆的方式运作。卫生是卫生了，规范是规范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对，低端人群的土味儿，街边摊档的俗味儿。

没有心思想了，直接回南京，依然走G30——连霍高速公路。昨天从陕西过来走的也是这条路，宽阔、坦荡，全程四车道，路边的景色变化越来越少，略显乏味。西行上路的第一天我就说，“一路拜高德所赐，受益匪浅”，越走，这话就越趋于真理。

首先，强大的算法和海量的数据支撑高德导航给你筛选最优路径，预报拥堵、维修路段。如果你采用在线导航，它还会即时报告路况，并在你走错路时，随时修正线路。前面说了“如果你采用在线导航”，这个如果是一种选择，那么另一个选择就是采用离线导航。只要你下载当地地图和导航，在有WiFi的地点预先设置好，就不再需要流量了；没有WiFi，你也可以使用移动数据设置好导航，然后关掉，接下来也就不消耗流量了。GPS是无需流量的，而且精度越来越好，误差很少。

其次，高德对一路的限速都有预报，关键对路上的测速、违章监控都有预先提示。只有它提示而实际没有监控的，没有有监控而它不知道的。有的时候，它说有监控拍照，我立即循规蹈矩，摆好姿势，结果浪费了表情，但总比在你不知情时“咔嚓”一下要好。它让我们心里有了底，特别对我这样喜欢轻微违章、超速的尤为重要。“交警不准非法取证，监测拍照处必须公示”这句话已经落地了。一路上，我给曝光了几次，全是在高德提醒而自己没有注意下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超速20%以上，就是在弯多的路上造成的，前面限速100或80 ，过弯时突然限速60、40。高德提示后，我疏忽了一下，也许是舍不得猛踩一脚刹车，于是，哼哼……200元，6分。

报告诸位：超速不超过10%不计分，不罚款，但是给予警告。回来后，时值汽车年检，看到一堆单据，以为要罚很多钱，摘出了那些只警告不处罚的，呵呵，没有几张。早知高德这么管用，以后他们一分也扣不到我的，一块钱也罚不到我的。

顺便说一句，我可以全天候开车，无论是拥堵的城里还是无路的荒野；无论是雨雾天气还是晃眼的夜路。寻常天气里开车，我在路上不是最快的，遇到上述情况，没有人比我开得好。这里就不吹了，真的，不是回来了才说这话，这次8300公里，无惊无险，以后整理新疆西藏日记的时候，说几个你们怕怕的。我还有一个毛病，与其坐在车里，不如让我开，坐车与开车我基本一个感觉。开头，两小时下来，踩油门的那只脚还有些酸胀，后来，毛病没了。有人说，坐我开的车有点怕，哈哈，只要汪介平不怕，爱谁怕谁怕。

查看高德给我们规划的回程，经过灵璧，那就下来吃中饭，顺便看一眼灵璧石市场。中饭也不随便吃，照例上网找人气餐馆，叫什么名字，忘了，吃了什么，忘了。灵璧没有特色菜肴，只有这家有一道，我照了它的招贴，叫“农家椒糊”，别有一番滋味，吃过了印象深刻。怕辣的慎用，老板先问你能不能吃辣，一般人受不了。想叫它不辣？别点呗！

结账时，与小伙子老板聊了几句，邀我们看他的灵璧石，观感是：形制入眼、自然天成、品味不俗。小伙子姓赵，微信名“小奋斗”。下面是他的东西，想认识他？找我要微信。

有人问，开个轿车就能走西北？我的经验，能走的路，什么车都能走，不能走的路，什么车都走不了。新疆、西藏的路上，我看过太多的四驱好车在泥泞中刨坑，倒是我们没有什么优势的商务车安然通过。不懂得顺应自然，车再好你也开不到头。

有人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到处跑有什么意思？我要直接回答克服“时空扭曲”有点欺负你。它是这么个意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小学时候按月过，大学时候按学期过，工作以后就变成了按年过，老人讨论十几二十年前的往事，就像说昨天。年龄越大时间越快，这就是时空扭曲。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一种解释说，我们五岁的时候，人的记忆只有五年，以后过一年，记忆就增加五分之一；到了二十岁的时候，过一年，记忆只增加二十分之一。所以，一年的时光虽然没变，但参照物变了，大家就感觉时间过得快了。

建立应对时空扭曲的能力就要走出“熟悉区”。比如：在熟悉的办公室，你的感觉是，过完星期三就是星期天。但是，去一个陌生的国家玩一个月，你会发现这个月好像有好几个月，因为不熟悉的地方、事情，增加的都是全新的记忆，所以感觉时间变慢了。这就是对抗时空扭曲的一个方法，或可以延长我们的主观生命。如果再像我，回来整理一下日记，是不是主观生命又延长了？

“我想去那浪漫土耳其，还有东京和巴黎”。一路上，都能听到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