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乡愁知多少

長空

<h3>  昨天晚上做梦了,——梦里的我坐在庭院中,靠在妈妈的肩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听妈妈讲牛郎织女的故事......<br></h3><div> “轰隆”,窗外一声巨响把我吵醒,脸上依稀挂着梦境里幸福的笑容。摸出手机一看,已是凌晨三点,外面依然一片漆黑,可是却再也没有睡意。</div><div>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在外辗转求学,继而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家”几乎成了一个真正的名词。</div><div> 小时候,家,就是幸福的港湾,在这个港湾里,我们自由、快乐。长大后, 家,就成了一腔苦闷的乡愁,我们无限依恋,却又无可奈何。</div><div> “暮色幽幽今又是,岁月匆匆几少年?举目望尽乡关路,何日轻装入故园。”漫漫长夜,此时此刻已无心睡眠,只有无限的感慨和回忆......闭上眼,仿佛身在家乡,仿佛一切就在昨天——</div><div> 那些年,盛夏时节,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庭院中,在星空下享受炎热过后的清凉时光。我们兄妹几个围着父母追逐,嘻戏打闹。看到飞来飞去的萤火虫,觉得很是有趣,我们便捉来放在南瓜的雄花中,里面装的萤火虫越多,南瓜花透出来的光越亮,然后扯来两根草叶子把南瓜花外缘捆紧,防止萤火虫逃跑。一把相当于“手电筒”的玩具就制作成功了。那个年代几乎没有玩具,这也属于一种奢侈品了。几兄妹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在院子里跳呀,跑呀,说不完的开心。</div><div> 夜空中那些孤寂的星星还在闪烁着眼睛,可萤火虫那微弱的光芒却在我脑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在童年的记忆中它是一把伙伴们的“手电筒”,是我们可爱的玩具,也是我们快乐的印记。</div><div> 还记得每到放暑假,我就很开心,因为总有很多乐趣。放牛,更是让我乐此不疲。中午时分,几个小伙伴,小强、小明、小波……吹着口哨,吆喝着,便出发了。我们把牛赶到河边,河岸上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两边是高高的悬崖,所以只要守住两头便不用担心牛去糟蹋庄稼了。于是,我们在这个自由的天堂里尽情地放纵。有的钓鱼,有的去找野山菇,有的去周边地里摸洋芋、茄子和毛豆,有的去拾柴,将近下午时,一场“野炊”就开始了。“酒足饭饱”后,一个个才鼓着小肚皮,吹着口哨,哼着山歌,懒洋洋地吆喝着牛羊往回赶。那日子,别提有多快活,每次想起都乐不开怀。</div><div> 冬天到了,也有乐趣。当下雪的时候,便在院坝里扫出一块空地来,拿一根小木棍支起一个筛匾来,在下面洒些碎米,用绳子拉着小木棍,远远地躲着。若有那只笨鸟不小心钻了进去,那它就倒霉了,把绳子一拉,“啪”,就把鸟罩到里面了,通常上当的有斑鸠、麻雀。麻雀一般用笼子养着好玩,如果多了的话,就直接放生,但是斑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要抓到,一般都成了锅中客,常言道“天上斑鸠,地上竹溜”,我们不知竹溜为何物,但是斑鸠肉确是让人垂涎的美味。</div><div> 快要过年那段时光,最是让人留恋,因为有太多好玩的。首先,杀年猪,便有诸多乐趣。杀年猪时,亲朋好友些都相聚一堂,大人们忙前忙后,然后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喊拳,其乐融融。我们这帮孩子则一起玩游戏,快乐着我们的快乐。“打球”是我们在这时候玩得最多的游戏,我们把猪尿包吹得鼓鼓的用绳子扎紧,当成皮球大家踢来抛去。哪个被砸中了,就得背着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一圈。俗话说“尿包打人不痛气人”,被砸中过的人,总也想砸到别人“报仇”,所以这个游戏大家玩得很是兴奋。</div><div> 年关将近,大人们总会想办法给孩子换上点新行头,那时候我家条件不好,但是就算有一双新袜子,也足够我们欢喜半天。毕竟这也算是代表新年焕然一新的意思了。</div><div> 过年了,母亲总会动手做一些“米花”、“酥食”,记忆里,这些都是用糯米做的。比如“米花”,就是用篜子把糯米蒸熟,然后做成烧饼状,再用木炭烤干,等到食用时便用滚油炸,这样,又脆又香的“米花”便成功了。而“酥食”也是用糯米制成的,但不全是糯米,需要少部分粳米。先把米放在水里泡上几小时,然后把水滤干,等到水分差不多没有了,再把米放在大锅里炒,炒到七分熟,散发出焦香味就可以了。然后把炒好的米用磨子磨成细细的米粉,后用少许稀释的白糖搅拌,再把这些米粉填在模具里,用枇杷叶抹平,模具的图案有好几种呢,有鱼,有花,有五角星,有兔子……最后连同模具一起放在锅里蒸,烧足旺火,五分钟左右,酥甜可口的“酥食”就大功告成了。母亲忙前忙后做这些,既为了在新年里图个喜庆,也为来年上山干活准备了干粮……</div><div> 记忆中的家乡总有无限的乐趣,让人魂牵梦萦。</div><div> 想想现在,只有黯然叹息,父母已经双鬓泛白,垂垂老矣,常言道“养儿防老”,我却终年难得一见父母;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却不得不在外奔波,每每一想都觉得无限愧疚啊。家乡的山山水水,闪烁着点点滴滴的回忆,只有偶尔在梦中才得以相遇。家乡的那些人和事,熟悉而又陌生,偶尔想起,总是撩人心弦。村口那棵老树,昏鸦似乎还在枝头嘶鸣,只是不知那斑驳的枝干今年是否又长出了新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