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的父亲生于1925年9月13日,老家河北省保定地区完县北大悲乡王家庄村。他少年时加入了儿童团,当过儿童团团长。15岁时由八路军干部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走上了革命道路。</h3><h3>我的父亲这辈儿兄弟五人,他老人家排行老五。</h3><h3>我的大伯是抗日村长、共产党员,为了带领八路军伤员冲出日本鬼子包围被杀害了,后来被追认了烈士。</h3><h3>我的二、三、四伯都是年轻时参加了八路军或革命。我的父亲是受到哥哥们的影响也较早的参加了革命活动。</h3> <h3><font color="#010101">我的父亲与母亲于1945年结婚,那时父亲20岁,母亲17岁。二老至今相伴了72年。</font></h3> <h3>1947年解放战争期间,我的父亲、母亲与地方干部一起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分别在湖北省蕲春县漕河区、英山县委、黄冈地委等工作过。</h3><h3>最左边是我的母亲,最右边是我的父亲。</h3> <h3>我的父亲和母亲与我的大、二哥合影。</h3><h3>我的大、二哥就生在湖北的英山县。大哥叫王徳英、二哥叫王德山。他俩分别生于1950、1951年。</h3><h3>我的四哥生在黄冈。</h3><h3>那时山里还不太平,我的父亲还挎着驳壳枪。</h3><h3><br></h3> <h3>后来我的父亲到了中国人民大学进修了两年,</h3><h3>学习后被分到北京的“汽车拖拉机研究所”工作。</h3><h3>后来研究所一分为二,搞汽车的分到了长春,搞拖拉机的分到了洛阳。</h3><h3>改革开放后,汽车研究所下放到了一汽,成为了“一汽”的研发基地。</h3> <h3>我的父母养育了我们兄妹六人,</h3><h3>前排左起:母亲、妹妹、父亲。</h3><h3>后排左起:四哥、大哥、二哥、我。</h3><h3>我的三哥一岁多时过继给了我的四伯伯。</h3> <h3>“文化大革命”期间,我的父亲被隔离审查。他的主要罪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臭老九的保护伞”、“保皇派”(当时的保皇派就是保护刘少奇、邓小平的)、“反革命”等等莫须有的“罪状”。当时“汽研”的造反派非常厉害,其头头后来当上了长春市革委会主任(相当于现在的市长、市委书记)。</h3><h3>我的父亲在汽研算不上主要领导,因其主要负责人调到了二汽,造反派向二汽要人未果,他们把满腔的“怒火”集中到了我父亲的身上。他的官不大但遭受了残酷的虐待和惩罚。批斗、挨打是家常便饭;几天几夜不让睡觉交代问题;扫厕所、种地、建围墙,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h3><h3>1967年我十岁,汽研的造反派小头头把我叫去,要求我要和父亲划清界限,胁迫我与一群小孩来到汽研的办公楼(红色砖三层楼,现在还在),把我的父亲叫出来,头上戴上高帽、脖子上挂上牌子(上面写着:打倒王春台!名字上还要打上“×”),手里打着锣,从一楼到三楼挨层敲锣并高喊“打倒王春台”!我们一帮孩子在后面傻傻的跟着。</h3><h3>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都非常懊悔,悔恨不已。</h3><div><br></div><div><br></div> <h3>这是我的母亲。</h3><h3>我的父亲被隔离审查期间尤其是1976年,老一代的中央领导人相继去世,我的母亲忧心仲仲,担心害怕,就怕“造反派”执政掌权,更加迫害老革命、老干部。我的母亲经常望着毛主席的画像喃喃的说:毛主席呀毛主席,我们跟您干革命半辈子,不知道错在了哪里。您老人家下来看看,救救我们吧。如果这样下去,我们的党、国家就完啦。</h3><div>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1976年夏天,我家与汽车研究所造反派家发生了一个小的生活“摩擦”</div><div>,造反派们借机要将事情闹大。一汽的领导要求汽研一定要将我的父亲压下,要在党委会上承认错误,要赔偿损失。后来据了解情况的人讲:你的父亲在文革时期遭受那么大的罪都没掉过眼泪,可是在这次会上你的父亲眼含泪水不得不低下了头。</div><div>好在党中央及时打到了“四人帮”,清除了造反派,才使得党和国家安定,老一代的共产党员及我的父母免遭磨难。</div><div>这些不是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div> <h3>二老合影。</h3><h3>我的记忆中我的父亲慈祥、仁爱,但对我们子女要求很严。我的大、二哥小时与人打架,不管对错总是要挨到父亲的“教训”,也不知这哥俩挨了多少次棍棒。</h3><h3>我们儿女参加工作后回到家里,他老人家时常召集我们子女开家庭会议,要求我们积极向上、努力工作。我们兄妹六人都是中共党员。</h3><h3>我的父亲对文革中的遭遇从不向我们说,就是在“自传”中也没有把他所遭受的不公、磨难过多的提及。</h3><h3>我的父亲对人宽厚,为人诚实,心胸坦荡,实事求是。也正因为这样,得罪了很多的人,遭受了很多“白眼”。只要一有“运动”,首当其冲的就是被貼“大字报”。我现在想起来非常后悔,为什么不把那些大字报偷偷的留下几张,已做历史的见证。</h3> <h3>2010年夏天,我的父母在二哥的陪同下来到了长春,在长春过了大寿。</h3> <h3>这是我父亲画的画。</h3><h3>1984年我的父亲离休,根据待遇搬到了二汽干休所,担任了离休干部的党支部书记。那时老干部们有个“小工厂”,外面欠了不少的钱不给,我的父亲亲自、多次坐火车追讨债务。钱要回来了,他老人家没要一分钱,都分给了老干部们。</h3><h3>我的父亲离休后画画、做盆景、养花,陶冶情操。</h3> <h3>这是2008年我的父母补拍的“钻石婚”照。这一年二老相依为命六十三载。</h3><h3>今年,二老相守72年。</h3> <h3>我的父亲渐渐的老了,已经步履蹒跚。</h3> <h3>2014年,我的父亲住进了二汽的医院,这一住就再也没有出来。</h3><h3>我的父亲住院四年我的母亲陪伴四年。</h3> <h3>2017年9月抗战胜利70周年之际,我的父母得到了党中央、中央军委、国务院颁发的纪念勋章。</h3> <h3>住院的四年是我父亲与病魔抗争的四年。</h3><h3>他的意识越来越“浅”,直到后来完全昏睡。抵抗力下降导致浑身起泡,为了防止他“挠”,不得不将其手绑在床上。他的肺部感染有痰要经常往嘴里插管子上下抽动,这种刺激造成浑身抽搐。每次抽痰护士都要“掰”或“捏”他的嘴,老人家的上下嘴唇早已变形不是原样了。……看到老人家遭罪,我们兄妹恨不得把病转到我们的身上。</h3><h3>这四年,老人家病危了多次,医院下达了多次病危通知,可是老人家都挺过来了。但是11月25日早6时我的父亲再也没有挺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h3><h3>我的父亲与世长辞!他老人家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天空,飞向宇宙!</h3><h3>愿我的老爸在天堂快乐!在宇宙翱翔!</h3><h3>请老爸放心,我们兄妹5人一定照顾好我们的母亲,让她老人家安度晚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