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情

秀萍

<h3>  今天课堂布置学生练习作文,题目是《家乡特产》。<br>  特产?我脑海里最先跳出来的是地瓜,对,地瓜,名副其实的特产。家乡有句俗语:走进即墨地,脚踏两脚泥,吃着地瓜干,听着柳腔戏。<br></h3> <h3> 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提起地瓜,可谓喜泪参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小时候,地瓜是主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过年过节主食能换换样,过了正月十五,饭桌上就是地瓜了。秋冬吃地瓜,春夏吃地瓜干。唉,望着一饭笊子(土窑烧制的一种带孔的食物器皿)地瓜或者地瓜干,真是难已下咽。特别是春天,风干的地瓜干两头上翘,看着就没有一点食欲。<br>  一般在五一前后就要在温室培植地瓜芽,然后将伢子栽种,叫栽地瓜,这种地瓜叫“芽瓜”或“春地瓜”。春雨贵如油,由于缺少雨水,栽地瓜全仗着人工挑水栽种。挑水得去附近的水库里,涯子又高又陡,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加筲(水桶)一起滚到涯底。肩膀压的又红又肿,不敢放担杖。我挑水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浇水、埋窝。埋窝(地瓜芽栽上以后,浇水,然后把土埋好保湿),想想就发晕。在地瓜垄沟里,弯腰撅腚的,一天下来,腿又酸又麻,一起身,两眼发黑,晕头转向。唉,想想都是泪!</h3> <h3>  葳蕤的夏天,地瓜叶子也长的郁郁葱葱,碧绿的犹如心形的叶子层层叠叠,挨挨挤挤,绿油油一片,令人满心喜悦。这时候,地瓜叶成了饭桌上的常客了,地瓜叶配虾酱或者是配蒜泥都不错。即使今日,我每年都要吃几次才过瘾,嘿,乐!</h3> <h3>  阴历八月初一,是地瓜开勾的日子,也就是给地瓜估产,丰收在望。</h3> <h3>  秋天最忙碌的日子就是刨地瓜和切地瓜干了。满坡的地瓜,芽瓜、晚瓜,长的、圆的,红皮、黄皮、白皮的,煞是可爱。芽瓜生长期长,肉质饱满,一般都切成干,晚瓜(待芽瓜的莞子长成了,剪下来栽种的地瓜,也叫秋地瓜,一般在麦收后栽植。)一般都地窖存储着秋冬吃。坡上到处是白白的地瓜干,石头固,崖子,朝阳的坡都是晒地瓜干的最佳地段。于是这些也就成了人们争夺的战场,也就出现了占场的做法。或起大早,或晚上,用地瓜皮撒在晒地瓜干的绝好地段,别人也就捞不着用了。</h3> <h3>  如果遇到秋风起,三天地瓜干就干了,并且白白的,好看也好吃。最怕碰到连阴雨,那就糟了:老天滴几点雨星星,就得立马抢收,大篓子,小篓子,竹篓子,耙蒌;老人,壮劳力,小孩子一齐上阵,忙活完了。不一会,老天又露出来一丝笑容,赶紧再把地瓜干晒开。这样的倒通,一天不知几次。忙着,忙着,地瓜干就有了窟窿了,小孩子们拿它当眼镜带。</h3> <h3>  那些年,学生没有暑假,有秋假和麦假。秋假七个周,必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帮助秋收。小孩子主要是割地瓜莞(这个太坑娃了)、拾地瓜、拾花生等农活。<br><br>  一些大一点的男孩子在休息的时候就开始烧地瓜、花生、豆子。我那时候只远远的看着他们支起炉灶,先弄些干草点燃,再放上木棍之类的柴火,然后把这些食物放上,等柴火快燃烧完了就熄火烘培,远处就可以看见咕嘟咕嘟的冒大烟。自己也想吃,但是不好意思上前,等烧熟了(我认为,多半是半生不熟),小伙伴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哄抢,你会看见小男孩们拿着滚烫的地瓜,在双手间来回倒腾着,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嘘嘘身声……一会儿,吃完了,只见一个个乌黑的嘴巴,乌黑的双手,个个都是大花脸。我便在一边笑,也有的会分给我一个地瓜,或者花生、豆子之类的。这会想想有点没有参与的遗憾。<br></h3> <h3>  近几年,地瓜又成了人们饭桌上的美食了。各种做法应运而生,特别是烤地瓜,诱人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h3> <h3>  地瓜 ,从来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 </h3><h3><h3> 岁月如歌,时光匆匆。儿时的人,儿时的事,儿时的记忆镌刻在脑海里。</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