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 ----此篇献给农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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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前言:</h3><h3>2018.3.12黑龙江农垦总局摘牌,</h3><h3>农垦人的名字再见了。</h3><h3>生的壮举,息的悲壮!</h3><h3>父辈五十年代从沈阳市迁厂至垦区,</h3><h3>我一出生就是农垦人,</h3><h3>是农垦迎春机械厂养育我三十年。</h3><h3><br></h3><h3>迎春机械厂历史演变:<br></h3><div>原解放军四野特种兵军械处汽车修理厂</div><div>解放军东北军区车管部汽车修配四厂</div><div>解放军东北军区车管部汽车修配三厂</div><div>解放军沈阳军区后勤部沈阳汽车修理厂</div><div>农垦部沈阳拖拉机配件厂</div><div>农垦部机械厂</div><div>农垦部迎春机械厂</div><div>解放军沈阳军区后勤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一机械厂</div><div>黑龙江省迎春农业机械厂</div><div>黑龙江省迎春机械厂</div><div>黑龙江省八五四农场迎南社区</div><div>即将变为:黑龙江省虎林市迎春镇迎南村</div><div><br></div><div> 此片献给农垦人</div><div> ------ 老班</div> <h3>  我的家乡美丽而富饶,她有着独特的富有传奇色彩的黑土地。太阳从我的家乡最早升起,蔚蓝的天空下,有古老的小兴安岭山脉,有大片的湿地,有蜿蜒流淌的七虎林河。那里一年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美丽的而又不一样的景色。由于早晚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农作物生长出的果实都是浓缩了的精华,所有的蔬菜味道都是那么浓厚,有滋有味。土豆是面面的,西瓜是甘甜的,香瓜的香气能回绕你唇边久久不散。</h3> <h3>  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在中国版图上黑龙江省最东端的迎春。家乡是我时常念起,梦里停留最多的,最叫我留恋的地方,一个梦绕魂牵的地方。那里留下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有我父辈开垦北大荒留下的足迹。那山,那水,那一望无边的金灿灿的麦浪,不时有传来蝈蝈的叫声,绿绿葱葱的草甸子里含苞的是紫蓝色的马兰花,绽放的是橘红色的带有黑点的野百合花,香味清香,艳丽多彩的是野菊花,紫色的牵牛花,还有每年开春时节,能够生长在没有多少营养的黄泥巴上,能从牛蹄印下面顽强长出来不知名的小黄花,鲜嫩诱人。这些都永远回荡在我的记忆的脑海里。</h3> <h3>  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在我记忆力最深的,还是那里漫长的冬季。六七十年代时东北的冬天,总是一片白雪茫茫,映照着蓝蓝的天空。静静的夜晚里,漫步在鹅毛般纷纷飘落雪花里,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嘴里会冒着白白的水汽。路灯的射线是扇状飘落的白色的雪花组成,踩在脚下的雪会发出吱吱的响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大黄狗的叫声。走在这一点风都没有的夜晚里,欣赏着雪景,那是有着何等美妙的意境啊!</h3><h3> 有一年的雪特别的大,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大的一场雪。风不断地刮着,雪不停的下着,东北人称这样的天气是刮烟泡。雪会一个劲的往脖子里钻,雪花也不会那么温柔了,吹到脸上象刀割一样的痛。一白天就这么下着,地面的雪就已经过膝了。到了晚上雪和风依旧是刮着下着,在封闭得严严的房间里,听见的是风和雪和谐的带有着很响的哨声。这时的人们会躲在家里,坐在暖呼呼的炕头上,大人们唠着嗑,小孩子们在地上跑着。</h3><h3> 暖暖的房间,听到屋外风和雪唱着吹眠曲,玩累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那一晚上我睡得特别沉,特别的实。早上母亲摇晃着我的胳膊,我才张开那惺忪的眼睛。由于地理的位置,我的家乡冬季早上五点多天就亮了,勤劳的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可今天屋外是灰蒙蒙的,没有鸡鸣,也没有麻雀喜悦的叫声,寂静的出奇。母亲还在摇晃着我的胳膊“快去帮你爸爸开门去,大雪都上房顶了"。什么?这是真的吗?我一咕噜爬起来,我说外面怎么那么黑,那么静。</h3><h3> 一夜的风,一夜的雪,雪已慢慢的涨到了房檐,足有两米高。身材魁梧高大的父亲,却被雪堵在屋里开不开门了。我们只好把雪往屋里撮雪,同时不停的晃荡着屋门。足足弄了半个多小时,门才打开三十公分。我当时才十几岁,很瘦小,父亲就用他那双粗大的手举起了我,把我从门的上方缝隙推出屋外。我站在了雪地上,也就是站到了屋顶上。风停了,雪住了。我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极目远眺,屋外雪色叫我惊呆了。白雪皑皑,一望无边,天和雪相连,一轮红日从银白的雪地里跳出,一点不亚于看海上日出。雪粒儿如钻石一样晶莹透彻,折射着阳光,光亮耀眼。我完全被大自然物化的景色折服了。</h3><h3> “干什么呢”父亲在喊我,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周围几家就我一人出来。我搓了搓小手,挥舞起铁锹不停地挖起门口的雪,雪被风刮的一层层的,很硬。要是不在外面挖是根本开不开门的。很快我把门挖开了,父亲出来就到别人家挖雪去了,就这样一家帮一家,渐渐的雪地上游动人越来越多了。</h3> <h3> 这一件事我看到了我父亲的高大与魁梧,他有着劳动人民的一双粗大有劲的手。父亲是我最敬佩人,他不是十万转业官兵来到北大荒,也不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来到北大荒,他原本是生活在沈阳市,他所在的工厂是沈阳市一家国营汽车修造厂,只是由于工厂隶属于沈阳军区管理,在王震一声令下,便把整厂搬迁至北大荒,服务于在黑龙江省所建设的各大农垦国营农场,生产加工拖拉机和所有农机配件。我敬佩我的父亲及厂里所有来自沈阳市的叔叔阿姨们,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军人出身,却服从军令,从一个大都市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北大荒。他们拖家带口不像知识青年年轻热血疆场,然而,却有着别样激情从繁华的大都市开往了北大荒…<br></h3> <h3>  那一年工厂停了工,学校放了假,大人们都投入了撮雪战斗。那时孩子们是最快乐的,他们不知道大人的辛苦。那场大雪,风是罪魁祸首,它把空旷的地上的雪,一股脑的吹到了有障碍住宅区,而房后雪却很少。孩子们就利用这样的落差,玩起了滑雪爬犁。那种从雪峰高点急速滑下的感觉,是胆量,魄力的极致。时常是雪爬犁翻滚,把人甩出很远,满脸沾着雪花的孩子们,趴在雪地上还要咯咯的大笑。那一天我是特别高兴,像个小英雄似的,跑来跑去。比我们大的高中的孩子,还玩出了花样,效仿电影&lt;&lt;地道战&gt;&gt;,在两米深的雪中挖起了雪洞,婉转流长,雪洞在白天太阳照射下,从里面看是个半透明的,宛如水晶宫般似的富有着神奇色彩。里面有过道,有大厅,地上铺上干草,大孩子们还在里面打起了扑克。这可真叫我们小孩子羡慕坏了,我们要是想进去看看,那是有条件的,必须送给他们一根蜡烛方可进去。因为洞里过道较黑,雪墙上放有蜡烛照明。这样大孩子们就不用花钱买蜡烛了。好景不长,由于两个大孩子为雪洞事打起仗来,大人们知道了,进而知道了雪洞的事,出于安全考虑,一把火洞里的干草燃烧了,雪化了,洞塌了。那个美丽的水晶宫,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h3> <h3> 说我的家乡是块神奇的土地,不单单是有那诺大的风雪。在六十年代末,这里还曾经发生了震惊世界的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我的家乡隔江相望的是俄罗斯,江心有个小岛,那就是珍宝岛。战争结束时,英雄孙玉国带领他的部队就在我们的子弟校休整。当我看见他们背着带血的行装从我家门前路过时,心中不由得产生敬佩之情。使得我从小我就想当兵,崇拜的是英雄人物。</h3> <h3>  时过境迁,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已经变得那么富饶和昌盛,已是名副其实的北大仓了,农场处处都是现代化农业,楼房比比皆是,到处都是新意盎然的景象。然而,我们那个轰轰烈烈几千人的国营工厂,那里曾经诞生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党代会代表,全省各类楷模……等等,却在九十年代末国企改革的大潮下轰然倒下,再也没有了她的辉煌,永远停留在了过去…...</h3> <h3> </h3><h3> 那一年大雪再也没有下过,大自然在人类生存发展的过程中改变了,全球气温在逐年提高,北极的冰雪在融化。然而,我心中的那片雪地却永远没有融化,它已铸成了我血液里的新的物质。是冰与雪融合了我性格,是我的父辈影响我的品德,那里有黑土地的温馨,有农垦北大荒人的勇气和力量,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很自豪的说我是东北人。</h3><div> 我的家乡虽没有庐山那么秀丽,也没有西湖那么清秀,但她有着自然界那股质朴的美,那里有着一群直爽、豪迈、朴实的人们,大自然造化了一代又一代。我赞美冰天雪地,更想赞美那里经受过无数次暴风雪洗礼的北大荒农垦人,他们的品质和性格,永远感染着我,激励着我。我爱我的家乡,更爱我那家乡的人们。</div><div><br></div><div> 初稿完于2008年11月9日</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