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感悟

笑傲红尘

<h3>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一阵自设的急促的闹铃把我从睡梦中扯醒。</h3><h3> 天还没有亮,月牙儿露了半张脸挂在西边的山畔,天上的星星眨着惺忪的睡眼,井场上点燃的火炬被风吹的忽明忽暗,阵阵打着哨音的风很是刺骨,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h3><h3> 今年的天气就这样怪,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9月份的一场大雪,使今年的冬天似乎被往年早来了很多天,立冬的节气刚过不几日,一场冷风的到来,气温骤降6-10℃,一下子就到了冰点以下,这就是北方的气候,似乎一夜之间,它便闯入了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空间,势不可挡,嘎然而止,连声招呼也不打。很像北方的汉子,干脆利落,恩怨分明,绝不拖泥带水。</h3> <h3>  那年,在南方,在深圳厦门,几乎让我们丢失了冬天,冬天不像冬天,很虚伪。时令的变化不像北国故乡,春夏秋冬,朗朗分明:春天时百花争艳,百鸟争鸣;夏日里烈日炎炎,如火如荼;秋季云高气爽,落叶凋零;冬天北风潇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h3><h3> 在南国,冬迷失了自我,用嫩草绿叶包裹了自己,如果没有了老黄历,自小生长在北方的人,谁能找到冬天的足迹?</h3><h3> 如果你想画一幅冬日图,即使你是作画天才,有着世界名流的技艺,都不可能以南国的冬作底稿。南国的冬绿草如茵,生机盎然,而且很难有白衣天使——雪的光顾。整个冬的路是短暂的,要不是时不时的那么“冷”几下,要不是偶有一片半片的落叶提醒你,你真会以为冬还在遥远的北国。</h3><h3> 很想回去。</h3><h3> 这也是那年我离开打拼多年的南方,决定回北方小镇找个工作的原因。</h3> <h3>  天渐渐放亮,几阵冷风吹过,天空骤然阴云密布,零星的雨滴掺合着冷风吹打在脸上,一片落叶无奈地在风中打着转儿,飘落在我的脚下,随手捡起细细端祥。这片并不起眼的泛黄的叶子浑身青筋突起,整个一生的苍桑刻在脸上。从孕育到萌芽,到泛绿,到凋落,似乎是一个自然的流程,一个简单的过程,然而谁想到它们曾经多少磨难,曾经过怎样的崎岖坎坷的路,春天百花争艳时,它们只是陪衬;夏日里,它们曾遭风雹,曾受雨淋,它们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默默地为世界奉献绿色一片,它们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生不逢时的慨叹。</h3><div> 在西北老家,到了秋季,树叶就在秋风的催促和伴舞下,纷纷地飘离了自己贡献了一生绿意的“岗位”,为了新生命的孕育,它们甘愿让位,或化泥土,或烧暖农家寒冷的土炕,成为灰烬,或填饱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不能出山的羊儿的肚子,人们常赞颂“蜡烛成灰泪始干”的鞠躬尽瘁,欣赏“春蚕到死丝方尽”的贡献精神,却忽略了片片叶子的伟大情操,它们一生,不是“捞”一把进去,而是“掏”一把出来,我们人呢?</div> <h3>  村中有一棵老柳树,立在村中心的十字路口,已无从知晓它到底立在那里多久了,父亲在世时,就说在他的记忆中它就是这样一棵树,无人知道栽于什么年代,这棵木中祖宗,成了一棵永远不倒的路标,活在现实中,活在村人的心中。旱天雷摧折过它们的骨干,三九冰冻裂过它们的树皮,甚至它们还挨过野樵顽童的斧砍和毛虫鸟雀的啮啄,然而它们全部都无言地忍受了,它们默默地自我修复,自我完善,自我踏实,不变心性,到头来,这风霜雪,这刀斧虫雀,统统地化作了其根下营养自身的泥土和涵育情操的“胎盘”,这是何等的气度与胸襟?</h3><div><br></div><div> 迎面扑来的一阵冷风把我的思绪从故乡的老柳树下拉回这座陌生而有熟悉的小山村。我有时候,真恨自己,出来这么多年了,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是男人,当是一棵站立的,能为亲人遮风挡雨的大树,可我算什么呢?</div><div> 又一阵风吹过,扬起的雨点打在我的肩上,头上,脸上,我看着又一片被雨淋湿的在地上无法舞动的落叶,感到这世界极凄美,极惨淡,空旷而寂静。</div><div> 是该清醒的时侯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