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人家》

鳯媛🌸

<h3>文/凤媛</h3> <h1><b><br /> 陇东地区住窑洞的方式,大概是和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地处黄土高原的腹地,厚厚的黄土土质很适应修筑窑洞,窑洞冬暖夏凉,正好适应我们北方的气候条件。所以远古的居民用这种有利的自然资源修起了这种独特的民居,在没有经过现代建筑改造之前,我们本地人祖祖辈辈基本上都是住着窑洞生活的。<br /> 近几年,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窑洞这种传统的民居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再过几年,也许它将成为历史教科书上介绍传统民居的一段文字,我们的下一代再也看不到窑洞了。<br /> 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窑洞里面,我们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差不多大大的院落,院里有菜园子,有果木树,树上有鸟窝。窑洞是顺着崖(ai)面修的,三孔或五孔,一般都是成奇数的。</b></h1><h3><br /></h3> <h1><b>  我们那个大院和窑洞还是解放后,人民政府从地主手中分过来的,正面有三只窑洞,庄相坐北朝南,阳光充足,冬天避风,北风吹不到院子,所以冬天比较暖和。小时候我一个人是不敢走进右边那个大窑的,那个窑洞据说是地主家把它当油坊用的,非常大而且很深,窑洞里的两边还有拐窑子,就是窑洞左右两边还修了两个小窑洞。那时候没有电灯,里面由于很深黑咕隆咚的,我不敢独自进去,每次进去都是跟在大人身后,往出走时总是我在前面先跑出来。后来大点了,经常和弟妹们在它里面玩捉迷藏。<br /> 父母亲前后修过三次庄。从我的童年一直到我参加工作,每次修庄,我基本上都是参与者。第一次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把老庄翻修了一遍,他好像还请了几个帮工的,修好之后,叫了邻村的一个和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管叫他"表叔"的来给我们用稀泥把整个窑洞墁光。记得过后老长时间,父亲总念叨那位"表叔"的手艺好。其实那时侯就是把窑洞挖好之后,用细土和成泥,然后把它墁在墙上。但"表叔"的手艺一般匠人赶不上。</b></h1><h1><b> 第二次大概是在我上师范学校的假期里,父亲又翻修窑洞,这次是把整个庄面往里面扩展了一些,窑洞重新打,比原来的位置高一些,这次父亲没有叫别人帮忙,他领着我们姊妹兄弟几个修的,完了之后,用白灰把整个窑洞刷了两遍,地用砖全铺了一遍,崖面也用砖砌了一大半,为的是院里不再掉土渣,看上去也整洁。院子也整得很平,比原来扩大了一些。留一半种菜,还栽了几棵果树。夏天,园子里总是郁郁葱葱的,各种各样的蔬菜,每顿饭我们只用去园里摘就行。一半作为院落,麦子收下来可以在院里打碾。</b></h1> <h1><b>  第三次修窑洞是在小弟弟要结婚的前两年,由于大弟弟早已成家,这次父亲领着他俩,把整个窑洞的右面又开辟了一块,这样院子比以前更大了,右边全修成箍窑(用土坯砌或用砖砌成的一种窑洞)本来父亲想盖瓦房,但还是由于经济原因没能实现,这次修的窑洞多,父亲专门给我留了一个窑洞,每次学校放假,我都回到娘家,享受窑洞给我带来的冬暖夏凉,我回家每次都带回好多书籍,两顿饭吃过之后 ,像古人读书的那样,盘腿端坐土炕中央,惬意地读起《资治通鉴》和《史记》。爸爸一辈子都没有走出他的窑洞,他在窑洞里生,在窑洞里去世。窑洞赋予我们丰富的精神生活和朴素的思想情怀。我们是农家出身,以土地为生,以土窑洞为家。每每在梦中梦到的都是那个院落,那些窑洞。故乡是植入我们骨子里的根!它的一花一草都带着我们曾经亲近过的气息!<br /> 现在,那些生活过的窑洞已经不复存在,甚至村庄也远去了,窑洞已经成为一个历史文化符号,面对那些建筑风格都差不多的现代化建筑,多少叫人有些陌生,失去了炊烟的村庄还叫村庄吗?袅袅炊烟里飘着母亲饭菜的香味,炊烟缭绕着家的气息……<br /></b></h1><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