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坐271路公交车,车到吉顺桥的时候,坐在前门口的一个老人颤微微地起来,对司机说,我腿坏了,前门下可以吗?司机点点头。老人动作很缓慢,手抓着扶手,一点一点地挪下去。司机很耐心地等待着。老人两脚在地上站稳后,边挥手边连声说“谢谢”“谢谢”,司机向老人挥挥手就起车了。下一站动物园东门没人下。到体育场站的时候,已经有两辆其它路的公交车停靠在站里,司机就往前开,靠边进站,就在这个当儿,一个女孩在后门喊,“有下车的!有下车的!下车!”车靠边,停稳,开门。女孩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回头向车头“啐”了一口。司机没说一句话,继续开车。——谢我,我不欢喜;骂我,我不恼怒:这是一种境界。</h3> <h3>前几天,我们回老房子。发现楼道的声控灯都不亮了。每到晚上回来,都是摸着上楼,特别不方便。于是,我就到超市买了个灯泡,把家门口的灯泡换了下来,轻轻一咳,眼前就亮了。接下来几天,我们照例摸黑上楼,只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眼前就亮了。一天晚上,一个自称社区的女同志敲开我家的门问:“有人反映你们楼道的灯坏了,我想了解一下楼道的声控灯当初谁安的?你家门口的灯谁换的?”“我们也不知道谁安的呀!灯泡我们自己换的呀!”“那我知道了,谢谢。”——之后,楼道还是黑着!这也不是事呀!我就又到超市花三块钱买了三个灯泡,把一到三楼的灯泡换上了。一拍掌,整个楼道都亮了!——好多事,解决起来,其实挺简单的。</h3> <h3>那是很久之前,早上坐80路,当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车行到东盛路一站的时候,就听一个上车的女子对同伴急促地说,“快点打个电话吧!看撞的不轻呀!”随着车前行,我看到路中间蜷曲着一个人,在不远处横着一辆摩托车。不知道是有车撞了摩托车,车逃逸了;还是骑摩托车的人,自己撞到路中间的隔离带上了。大清早,早出来的,都是急着上班的人,人们行色匆匆,我们的车也是一“啸”而过。别的车,自然也是如此。城市的冷漠似乎在这黎明前游走。“你打110!我打120!”刚上车的女子一边掏着包中的电话,一边对同伴说。——不能停下来,把他扶起,或是送进医院,打个急救的电话,这是良心。</h3> <h3>东北的冬天黑得早,五点多的时候,没有路灯的地方,就有点看不清路了。我下车沿着公平路向家走。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从“地下”爬起来。我有些纳闷,走近了才明白,原来路上的一个井盖没了,那人不小心前脚踏了进去,好在身体摔在了外边。看那人一瘸一拐走的样子,想是摔的不轻。那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树下,好容易攀下一个大树枝,把树枝拖回来,插在了那个井口里。然后又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其实,佛不远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