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永嘉新岭坑古道上的“出彩” ――我的“驴记”

想飞的鱼

      又是登高放松、洗心洗肺的周日，跟随户协“强驴”勇哥开启了我新年的第一“登”。

　　9点30分，载满20多人的中巴车驶抵永嘉抱岙村，并从古道入山，按计划中午穿越到德岙村，享受勇哥安排的“腐败”活动（农家乐）。全程计划徒步穿越约3个小时左右，估计难度不会太大。

　　人品又一次出奇的好。刚下车，我的眼前飘来轻纱似的雨丝，小山村如置虚无缥缈的仙境，可一入山，雨又歇了。古道是一条铺着长石条的石阶路，路两旁蕨草丛生、枯叶草满地。长长的陡坡，连续上坡，一度气喘如牛，但一会儿便调整了呼吸，转入正常模式。紧接着泥泞路，乱石路，溯溪路，各种复杂的路况，路上“地雷”（牛粪）遍布。

　　“啊!”随着一声尖叫，随着前面的“刹车”，众人脚步停了下来。顺着众人的指向，一头小黄牛挡在前方路的中间，纹丝不动，有些惶恐、不知所措地瞅着我们这批不速之客。一牛挡关，万夫莫开。在僵持之际，无痕大姐提议我上前来，理由是“牛最忌红色，少侠兄，你牺牲一下，冲到前面吧，把牛引开！”我一听，晕，鄙人又不是斗牛士，赶紧把红外套脱了，万一小牛发疯撞过来，小命还能保吗？奇怪的是，小黄牛好像听懂了人话似的，竟乖乖退到了路旁，让我们依次过去，真是一头懂交通规则、有教养的牛啊！

像不像游击队员？

　　要是在平日，这样的古道将走得很愜意，可是雨天之后就未然了。古道湿滑无比，不时有人踩空和滑倒，难度值已经妥妥地加上了一颗“星”了。我以“中老驴”的身份不断提醒后面人小心脚下，话音未落，自己踏踩岩石时却脚下打滑来个“倒栽葱”，嘴巴狠狠亲了大岩石一下，唇内侧立马磕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了血。这一亲，亲出了我走户外以来最“出彩”的一次。前面的驴友停下来问我要不要紧，我说破了一点皮不碍事不碍事，继续赶路。某驴友打趣说这或许是旅途中很有意义的“印记”，很有意义哦。有意义？印记？要不你试试？你知道嘴巴张大就痛的滋味吗？你晓得笑起来就疼的感觉吗？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沿途林木不多，稀稀疏疏，咱大瑞安的山头大多也是这模样，象鬼剃头。蕨类植物倒是到处横生，不知哪家菇凉折下几束山蕨做成了草帽，其他人纷纷效仿做了草帽，并摆出各种臭美的pose拍照，靓不靓？象不象山中的野人？细细察看，岩壁上还长了种象“多肉”一样的植物，不知道叫啥。

女版三个火枪手？

大家学我的样子全戴起来了

      小溪从身边流过，潺潺的流水声不绝于耳，葱笼的树木环绕四周，满眼的绿色、满地的落叶黄，煞是养眼，恍然进入一处世外桃源，与之前的风光全然不同。一如设定好的程式，最美的景总是在最后一程路。古老的村庄若隐若现，前方是午餐的地方德岙村，我们的带头大哥勇哥早已张罗了两桌丰盛的菜肴等候我们。

      这间挂牌为合作社的平房，大概是村里农副产品转运销售中心，又似乎兼为驴友的驿站。裤管湿了，登山鞋里满满是水，赶紧脱了晾一晾，饮上一杯暖暖的茶，沁入脾胃，那个才叫惬意！

　　据说主人与勇哥是要好的朋友，为了我们这拨远道而来的客人，主人竟把自家饲养两年多的天鹅（养殖的）宰了下厨招待我们，还有好多盘叫不上名来的菜肴，我记住了天鹅肉、酸菜炒笋这两盘最美味的菜。最后还！不！收！钱！太感动了！可惜我不能以多吃几块鹅肉以报答主人家的款待。那经典的一摔，无痕大姐告诉我接下来只能喝稀粥度日了，无福消受，泪奔。

来张集体照

       饭后，勇哥带我们到村里转悠，看看老房子。路边有一堆炭火，一个个挽起袖管、脱下鞋袜烘烤，去去湿气。武同学把自己袜子脱了放到火上烘烤，竟然烤焦了，所以穿上的是露出脚趾的袜子。甭跟我来搞笑的事，我是个伤员，一咧嘴就疼。其他人已浙浙散去，我们继续转悠。说是古村落，其实老屋子并不多，大多是四层楼房，有意思的是新房子、老房子依山而建、重重叠叠、错落有致，形成了梯田、菜地、房子、山丘的格局，犹如重庆这座“山城”。

     村子的主道是顺山势而上的，岔道四通八达，有些道路拐个弯竟到一幢楼房悬空的院前。在村子的尽头，见到一座古老的老屋，据说是周氏老屋，大约上百年历史。几位拄拐老人在闲聊，一位最年长的阿婆已92岁高龄。看到我在拍照，阿婆阿公好奇地围拢过来，问拍得好不好看，要拍得好看些。这里的人生活比较悠闲，茶余饭后，会看到屋前院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拉家常，或担自己的蔬菜散卖，连小狗也在他们脚边懒洋洋地蹓跶。

      户外虐我千百遍，我待户外如初恋。磕磕碰碰也是户外的必修课。正因有了伤痛和惊喜，旅程才会显得完整和精彩，生命才会如驴友说的更加有意义。甭管怎样，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2016.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