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p align="left"> <b><font color="#ed2308">奇袭844高地</font></b><br> —轮战记忆(原创)<br> <b>一九八四年,中越边境在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等边境战略要地进行了反复惨烈的争夺战,中国军队牢牢掌握了控制权,越军调集精锐重兵组织数次大规模的反扑却损失惨重,随即改变战术,在边境对我方炮兵、雷达、卫生后勤单位等防卫能力较差的部队采取日夜不停的特种作战,同时实施绑架、暗杀制造恐慌,妄图拖垮我军。</b><br></h3></h3> <h3 align="left"> <b>1984年7月6日,一则战斗简报从前线迅速报送到昆明军区、总参和军委,军委高层勃然大怒,军委杨尚昆副主席、总参杨得志总长、昆明军区张铚秀司令员、谢振华政委均作出严厉批示,是怎样的消息能令国家领导人和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如此震怒呢!</b></h3> <h3><b> 据前线战报,7月6日2时30分,位于芭蕾坪、白石岩区域的我昆明军区炮兵仪器侦察营所属"辛柏林"雷达站与边防17团迫击炮阵地、122团9连3排阵地同时遭到越军特工队偷袭,我方亡9人、伤40人,损坏雷达一部、160迫击炮一门,被毁汽车两辆,越军完成偷袭后沿原渗透路线撤出境外。</b></h3> <h3><b> 遇袭事件发生后,军委立即上报并经军委邓小平主席批准,决定"以特对特",各野战军以军为单位组成侦察大队,赴滇参战,保障主战场翼侧和边境安全,打击越军特工的嚣张气焰;军委命令下达后,武汉、成都、广州军区立即组成了5个侦察大队,共3500余人,划归昆明军区前指指挥,84年7月21日,5个侦察大队秘密进入边境战区;我所属第三侦察大队三连138人也随即进入"八布区"驻防,连部设在八布区公所,一座独立的山包上,可以俯瞰八布河穿越八布街而过,如果不是战火硝烟,这一座边陲小镇美丽的风景和少数民族风情会令人流连忘返、不舍离去;</b></h3> <h3><b> 连队部防到位后,侦察科长王佑民、连长孙建国、指导员翟振民立即召开班长以上紧急会议,传达了上级指示,部署针对性练兵和防炮演习工作,命令立即执行战场灯火管制、保密纪律和战场纪律,所有人员非执行任务一律不准外出,一律不准到营房面对敌方一侧活动,防备敌军炮击和狙击;各排严密布置明哨、暗哨、巡逻哨,连队干部加强查哨;所有外出执行任务和后勤补给的人员,晚20时前必须归队,哨兵口令每日20时由连队带班干部负责传达,对不上口令的人员哨兵有权开枪;命令下达后,整个驻地被随时可能发生敌军偷袭和流血牺牲的气氛紧紧笼罩着,连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班排长们也神情肃穆,表情凝重起来;</b></h3> <h3><b> 第二天,连队的重点任务下达,在区公所北坡,各班挖掘单兵掩体猫耳洞,为防止敌军炮击造成重大伤亡,猫耳洞不允许连接,间隔一定距离,每名战士一个洞,连队组织验收,各排随即开展了防炮疏散演习;</b></h3> <h3><b> 在战士们热火朝天秘密开展战时练兵的同时,侦察科和连队的干部也积极进行了战地情报收集、地形勘探、民情探访、友邻协作情况调查等大量工作;</b></h3> <h3><b> 我作为通讯员,紧随孙建国连长,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始终在大队部、兄弟侦察连、边防排、八布武装部、民兵营、南清游击队以及八布区政府、学校、街市、老乡家调查摸排,掌握了大量嫌疑潜伏敌特和越军特工队活动规律等情报,掌握了边境两侧少数民族(金、苗、壮、瑶)生活习惯、通婚风俗、语言、畜牧、走私以及当地林区和雷场分布等情况;在八布武装部李部长带领下,数次越境进行抵近侦察,并将观察到的情况与情报综合分析,基本掌握了对面越军兵力、雷场分布,观察哨、狙击点位置和火力配比情况;</b></h3> <h3><b> 8月份,连队配合边防排和武装部,秘密开展了清除敌特的任务;部队也秘密进行了战术接近和夜间突袭,捕俘爆破和小组协作,火力支援和交替掩护,通讯排雷和后勤支援等课目的强化训练;为强调一招制敌的重要性,王佑民科长和孙建国连长和战士们一起摔打,看到有的战士对战友下不了手,两人亲自示范,捕俘动作极其强悍,记得有一次王科长将一名战士过肩摔倒,紧紧勒住咽喉后向周围的战士讲解动作要领,差点将战士勒死;连首长的作风也激起了战士们的血性,训练中,新兵胡兴龙被孙连长摔急了眼,一个背摔也差点将连长摔岔了气,引起战士们一阵起哄;</b></h3> <h3><b> 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安宁,侦察连战士舍身奔赴南疆,准备慷慨赴死,在充满视死如归的豪情中,南国五彩缤纷的亚热带水果以及各种美味小吃同时考验着战士们的纪律性,侦察连战士都是中原和北方兵,为了不让战士们违反纪律,参战士兵每人享受70元/年水果费,一角钱4只香蕉让战友们过足了口福,记得有一次听王海宝说,部队训练的山头上满山遍野都是箥箩,我拉着岳军兴奋得慌不择路的爬上山一看,满山的剑麻,一无所获,后来才弄清楚,箥箩的叶子像极剑麻,叶子拨开才能看到箥箩,闹了一出站在满山箥箩中找不着箥箩的笑话;另外,八布桥头的小吃,尤其是米线成为战友们的最爱,三十多年过去,米线的香味仍时常飘荡在我的记忆里;</b></h3> <h3><b> 八月下旬,连队分别组织各班排进行了多次边境化装侦察,越境渗透,进入边境沿线村落和重点区域、山地、哑口设伏,在边境山脊线设置多处观察哨,监视着越军的一举一动;随着敌情摸排、情报汇集、调查分析,侦察科长王佑民和连队干部的视线越来越清晰,首战的目标越来越明朗,意见逐渐统一到作战地图上一个并不起眼的点,海拔844米的山头-844高地;</b><br></h3> <h3><b> 844高地位于南清河一侧,距边境线约1500米左右,美丽的南清河如一条玉带,在此绕山而过,流向越南境内,在高地另一侧形成一条支流,穿越八布镇,称为八布河,河流别一端连接南温河;此处属典型的亚热带原始森林地貌特征,高山奇峻、峡谷幽深,悬崖峭壁遍布; </b></h3> <h3><b> 沿南清河我方一侧,山势较缓,沿途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苗、壮、瑶等少数民族村寨,南清河落差不大,流速均匀,河水在日光辉映下如美玉般晶莹剔透,养育着勤劳善良的八布百姓,河水最浅处不过膝,人卷起裤腿就可以趟过对岸,每逢周一集市的日子,各村寨男女老少就会络绎不绝的沿着河滩的小路去八布街赶集,置办日常用品和出售山货,这条路也是赶集的必经之路,可宁静的生活随着越军特工队占据了844高地就不复存在了;</b></h3> <h3><b> 844高地是越军重要据点1026高地自然延伸的一座山峰,1026高地战略意义极大,它卡在老山与者阴山之间,地势十分险要,由敌官坝四营一个连兵力守卫,为加强防卫,敌818特工团一部占据了844高地,作为渗透破袭我军的前出据点,同时拱卫1026主阵地;844高地位于越军防线突出部,敌军在山上搭建哨棚,构筑工事,设立固定观察哨,火力点,配置狙击手,对南清河约2公里地段交通要道全面封锁,特工队不仅多次利用该据点潜入我境内实施渗透、绑架、暗杀我村镇干部、民兵,对我军后勤保障单位实施破袭,还随意射杀我方赶集的老人和妇女儿童,844高地成为嵌入我方的一棵毒牙,对我军威胁极大;拨掉这棵毒牙可以极大震慑越军特工队的嚣张气焰,孤立并迫使敌放弃1026高地,血洗我白石岩雷达站被袭之辱,报我无辜边民被杀之恨,鼓舞士气、赢得民心;</b></h3> <h3><b> 目标确定,全连干部战士热血沸腾、同仇敌忾,在八布武装部李部长带领下,连长孙建国和我跑遍了八布的山山水水,终于找到了一处与844高地相似的地形,全连针对拨点作战的模拟实战训练立即全天候展开,各排各班各战斗小组,多次模拟夜间秘密潜入、战术接近、排雷布雷、开辟通道、捕俘突击、信号通讯等课目;为检验能否达到实战要求,连长和我充当假设敌,亲自对各排进行战术验收,要求所有干部战士必须在我俩未发现的前提下,接近我俩10米范围内站起来才算通过考核;夜间,朦朦胧胧的星光忽明忽暗,山头树木草丛在星光闪烁下,影子如同鬼魅般摇曳,除了风穿树丛扰动枝叶偶尔发出的哗啦声,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谁也察觉不到,几十名侦察战士正潜伏在山峦草丛间;</b></h3> <h3><b> 随着孙连长随意做出的手势,我不时的发射信号弹,腾空而起的信号弹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在空中缓缓飘落,发出刺眼的白光,连长和我努力睁大眼晴搜索每一个可疑目标,刚开始训练,多名战友性急动作幅度大,被我俩发现目标"当场阵亡",后期发现目标就越来越困难了,直至兄弟们又冷又饿,迁怒于我,趁我疏忽间,五大三粗的徐志军已摸到脚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一个虎跃将我扑倒在地,压的我浑身散架,他奶奶地,真将我当成敌军特工了;</b></h3> <h3><b> 8月19日,三连上报的作战计划得到昆明军区前指批准,连队立即召开动员会,全连将士热血沸腾、异常兴奋,都想一试身手,争当第一个立功的英雄,各排、各班和个人的请战书、决心书雪片般的飞到连部,大多都是咬破手指用血写就的,我狠了狠心,忍痛咬破手指,写下人生第一封血书,开始伤口小了,挤半天血才写一个字,后来又咬大了,写完了血却止不住,那几天,把连队卫生员李海平心痛的够呛,指导员翟振民、副指导员聂文俊,副连长徐培德、熊光国日夜不停的做工作安抚战士们情绪;挑选突击队员时,连部多次开会慎重讨论,最后决定,连长孙建国任班长,王国庆排长任组长,陈庆武、陆明、庞川、刘三修、胡昌盛、王勇、高平担任突击队员,工兵班长薛长河负责排雷布雷,火箭筒射手王正兵负责火力破袭,电台兵周付山负责通讯,突击队组成宣布后,我失望之极,当晚就闹起情绪,拒绝给孙连长打饭、煮咖啡,说他歧视新兵,哪有通讯员不跟着连长的道理,最终他禁不住我死缠烂打,同意我进捕俘班才让我破涕为笑;</b></h3> <h3><b> 为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8月底,连队秘密分散化装前出至南清河一侧的苗村火烧寨,第二天在844高地西北侧一处山头上设置秘密观察哨,三人一组,用40倍望远镜对844高地之敌进行不间断监视,对越军出入据点的人员进行编号记录,掌握敌人生活规律、哨位、火力配置、岗哨交接班情况,附近村庄敌连部、1026高地之敌与844高地之敌联络交往情况,连续几天监视收获极大,最后甚至编号XX的敌军喜欢到哨位何处方便都尽被我观察哨掌握;为避免越军特工队察觉我方行动企图,观察哨定在凌晨5时和夜间8时交接;</b></h3> <h3><b> 随后几天,孙连长带领突击队,分别从844高地西、西北和北侧方向进行开辟通道、抵近侦察,在火烧寨与844高地特工观察所之间,均为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进出区域的主要通道双方布置了大量防步兵雷场,凌晨天未亮,突击队员在连长带领下,全副武装,跑步涉过南清河迅速进入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的森林中,隐约一丝天光在林隙间闪烁,腐烂的落叶和朽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枯树横七竖八与枯藤绞在一起,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如同沼泽一般,为防地雷,队员们只能一步步小心的从倒伏的枯树上越过,行至一处荆棘遍布的山头,发现已无路可走,突击队员轮流使用砍刀、钢丝剪一米一米的在藤蔓交织、蛇虫出没的地带开辟通道,直到午间,发现一处边民走私的秘密通道,才艰难行至2号高地一处缓坡,突击队略作休整,队员相与观望,每个人都被荆棘草刺割伤多处;孙连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刻,立即命令高平返回接应后续部队,我留在2号高地原地设伏,防止敌军发现我秘密通道,其他队员继续向最接近目标的3号高地开辟通道前行;</b></h3> <h3><b> 眼见队员们和高平相继离远,看着斜对面的844高地,我的心一阵抽缩,周围山风掠过灌木丛发出呜呜的低鸣,一人多高的杂草随风摇曳,感觉四面都有敌人摸上来,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危险感涌上来,握枪的手也涌出冷汗;过了片刻,861步话机耳机发出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连长步话机未带,我灵机一动横下心来,顺着突击队行进的方向摸了上去,行至2号高地一侧,发现通往3号高地通道被一处陡崖拦腰断开,崖壁两侧的古树藤条缠绕在一起,探头向下看,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继续前行只能从断崖处跳过去,我一咬牙,将枪背好,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抱住对面一块大石,没想到一人多高的大石块竟然晃动起来,如不放手,必然随巨石跌下深渊,慌乱间,我放手同时抓住一根藤条,人跌在几根藤条交杂的网上,两棵钢珠手雷也随之从弹袋里滑落坠入深涧,我一身冷汗,腾出一只手一摸,发现冲锋枪背带还挂在胳膊上,长吁一口气,静下心来,死死抓住藤条折腾着攀上岩壁,顺着树枝做成箭头的方向记号,悄悄摸索前去;</b></h3> <h3><b> 不知行了多久,似乎感觉前方有动静,我闪到一棵大树后,打开枪保险,探头细细聆听观察,周边出奇的宁静,正疑惑间,轻轻传来一声鸟鸣,我回了一声蛙鸣,那是队员间联络暗号,正暗自高兴还未站直身来,几支枪就顶在了我脑门上,看到老班长陆明诡异的冲着我笑,还未明白意思,头上就挨了孙连长重重一击伴随一声怒骂;后来才知道,突击队刚发现y军特工队经过迹象,现场遗留下干粮袋,拉的粪便还是热的,我就冒冒失失的闯上来了,在孙连长微声枪准备击毙我的一刻,陆明班长怀疑是我,阻止了连长,吹了一声鸟鸣,救了我小命。</b></h3> <h3> <b> 黄昏时分,突击队抵达3号高地,844高地就在眼前,突击队员对高地周边进行了仔细搜索观察,孙连长和王国庆排长发现844高地附近村庄百姓沿着西北方向小路赶羊回村,小路尽头连着一片玉米地,南清河北侧,844高地的东北方向山涧中,树木影映下隐约有黑影像是一处溶洞;844高地北侧山脊处,战壕、交通壕、明暗火力点纵横交错,与1026高地相互支撑,形成交叉火力,地势十分险要,西北侧地势缓缓延伸至南清河畔,通过一自然形成的山体跨越河面(当地称之为天生桥),连接我方火烧寨,如果突击队不能迅速攻占或被1026高地之敌察觉,攻击部队将在村庄之敌与1026高地之敌夹击下,遭受重大伤亡;</b></h3> <h3><b> 当晚,突击队就地宿营,同时近距离观察敌方动向,亚热带森林气候,山上山下温差极大,夜晚的山上嗖嗖的冷风带着露水和寒气穿林而过,迷彩服很快湿透了,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队员们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瞌睡时抽支烟,为防止敌军狙击手,抽烟时用军帽挡住,看着烟头忽明忽暗的亮光,有一丝温暖,也稍稍缓解了疲惫;第二日凌晨,突击队放弃原通道,从东北侧较隐秘地段重新开辟通道撤回,遇到疑似雷区,工兵班长薛长河就带领队员用探雷针、枪通条排雷通过;经过几次抵近侦察,突击队开辟了多达五条通道,从不同方位,指向844高地,每条通道上,都做了伪装和只有自己人方能识别的记号;</b></h3> <h3><b> 经过连队情报汇集分析和图纸、沙盘作业,所有的作战预案、设想已经完成,为保证战斗突然性,突击队必须运动至沿河一侧待命,这时一个难题摆在面前,由于地形复杂,部队不便夜间行动,地势又对我方不利,而部队在敌人眼皮下白天前出接敌时,如何不暴露我方企图,就在众人苦思对策之时,孙建国连长和王国庆排长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河边的像溶洞的那一块黑影;一切准备完毕,战斗一触即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b></h3> <h3><b> 9月9日天刚放亮,天空阴沉沉的,老山方向分不清是炮声或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提醒着人们,战事还在进行,寨子里的乡亲早已习以为常,还在睡梦中,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狗吠,部队已整装完毕,悄然离开了村庄,只留下了守卫的一个排战士;连长孙建国想起前两天接到的军区前指"为让中y两国人民共同度过一个祥和的中秋佳节,经双方协议,停火三天"的通知,心中压抑不住的喜悦,抑制不住笑出声来;他大声告诉突击队员,"东风"到了,敌人过节,我们不能过节,这三天,即使遭遇y军,对方也不会开枪,因为谁也不想承担破坏停火协议的名声",行动命令下达:掩护一班跟随突击队并保持一定的距离,—旦突击队出现意外,掩护班立即火力援助,掩护二班担任接应和守住境外的通道口,保护侧翼安全;突击队不回撤,掩护班不得擅自行动,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人不准开枪,暴露位置;两个掩护班由副连长徐培德、熊光国分别带队;其他部队由副指导员聂文俊负责,占领天生桥两侧有利地形设伏,指导员翟振民负责后勤补给,王佑民科长坐镇前方指挥部,突击队快速进至预定集结区域待命;</b></h3> <h3><b> 9月9日中午,突击队员在集结点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一是每名突击队员对面部、手背使用绿油彩涂抹,便于隐蔽、队友识别,突然出现时会给对手巨大的恐怖感;二是携带好防止毒蛇蚊虫、净化雨水、虐疾的解毒药品;三是用细绳捆绑袖口、裤腿,用于防旱蚂蝗;四是更换高帮生胶防刺鞋,便于爬山攀登,防石子砂子蛇虫进入以及防止敌军布置的竹签陷阱;五是将枪枝等所有金属反光装备包上黑胶布,避免行动时反光和撞击声;随着傍晚将至,突击队迅速潜入消失在夜幕之中;</b></h3> <p><b> 9月10日16时,掩护二班抵达指定位置,突击队和掩护一班经过两天两夜在原始森林中昼行夜伏,也终于抵达南清河北侧844高地东北方向一处玉米地;为防止行动目标过大,被y军发现,连长孙建国命令掩护一班就近开辟通道,占领南清河北侧无名高地,突击队就地隐蔽,陆明率彭鹏、徐志军悄悄前出后,迅速折回向孙连长汇报,前方确实是一处溶洞,得到印证后,孙连长和王排长心中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天阴沉沉的,一阵大雨随风而至,雨点如撒豆似的落在芭蕉和玉米叶上,啪啪叭叭的乱响,队员们虽然在迷彩服外套上了雨衣,仍抵不上雨借风势,片刻浑身就如落汤鸡似的,脸上涂抹的绿油彩也变成了大花脸,愈发显得恐怖,队员们呲牙咧嘴的辩认对方,相互傻笑,让战前紧张气氛有所缓解;孙连长仔细观察844方向后,命令突击队员三人一组,迅速隐蔽越过玉米地,到溶洞集结;突击队整个接敌过程有惊无险,按时抵达目标。</b></p> <h3><b> 溶洞周边树木茂盛,怪石犬牙交错,河水从乱石间潺潺流过,溶洞口可直接观察844高地北坡情况,但洞口隐秘,不易被敌发现,突击队员隐藏在洞内,连长与队员们仔细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以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我和王正兵在洞口两侧布哨;随着夜幕降临,雨势渐渐减弱,861步话机发出嗡嗡的电流声,我按照连长出发前的交待,关闭了步话机;耸耳听去,除啪啪叭叭的雨点打在树丛和芭蕉叶上的声音,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远山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动物悲鸣,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湿透的迷彩服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一阵阵冷嗖嗖的寒风吹得身体哆嗦个不停,两晚未曾合眼的我又累又困,眼皮控制不住嗒拉下来;</b></h3> <h3><b> 熬了不知多久,隐约中迷迷糊糊听见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树枝断裂和碎石掉落声,我不由自主的打开枪保险,努力睁大双眼,给了王正兵一个手势,两人悄悄将枪对准了声音的方向,不一会儿,几个黑影摸索过来,我扣住枪机,轻轻问道"口令",只见几个黑影伏下身体,传来指导员熟悉的声音,"我是翟振民",我兴奋的一跃而起,头撞在洞壁上,顾不上疼痛捂着头连忙冲进溶洞喊到"连长、指导员来了",突击队员们纷纷围了上来,翟指导员魁梧的身影带着几名战士出现在洞口,在微弱的信号灯下,只见他背着个大背囊,全身分不清雨水还是汗水,迷彩服被荆棘挂得一条条的,浑身上下全是泥巴,不用猜就知道膀阔腰圆、行动不便的他负重七、八十斤爬山攀崖赶到这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跌了多少跤,看着队员们眼中心痛的泪水,翟指导员憨笑着说:"兄弟们,军区送来了慰问品,今天是中秋节,想到兄弟们不能与家人团聚,为了保卫祖国这个大家庭,仗要打,节也得过,我就带领后勤同志给大家送来月饼,八宝粥,给大伙加加油,吃饱喝足了好打胜仗。"队员们边吃月饼边笑着说,"指导员,您这月饼威力太大,把月亮都吓没啦"。</b></h3> <h3><b> 孙连长趁吃饭间隙把战斗设想告诉了指导员,对执意要留下来的指导员说"你块头大、目标大,子弹一打一个准,到时跑不动还影响突击队",过了半晌,好说歹说才说服指导员带后勤组撤回;</b></h3> <h3><b> 23时30分,随着连长一挥手,突击队按计划行动了,涉水过河进入一片玉米地,穿过玉米地就是一片开阔地,队员们明白,雷区到了,连长一声令下,工兵班长薛长河开始小心亦亦的用探雷针摸索着排起雷来,夜幕像墨汁似的浓稠,什么也看不清,排雷只能依靠手感和技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突击队前进还不到几十米,按此速度,天亮了也到不了目标高地;心急如焚的孙连长按捺不住了,与王国庆排长低语了几句,随即召集队员们靠拢在一起,命令改变原方案,通过844高地西北方向百姓赶羊回村的小路,越军肯定不会布雷,迅速通过小路穿插到844高地北侧;</b><br></h3> <h3><h3><b> 突击队很快从玉米地另一侧到达了小路,夜间的小路隐约可见,泥泞湿滑,队员们一个挨着一个,后面队员牵着前面队员的弹袋,鱼贯而行,不时有队员跌倒又被其他人拽起来,黑暗中,风裹着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只闻队员相互间喘息和携带物品轻微碰擦声,偶尔一道闪电划过,队员们立即静止不动观察前方;</b></h3><h3><b>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下话,已进入844高地,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身上携带的微型冲锋枪和微光夜视仪,地势渐渐向上,正疲惫不堪行走间,手始终抓着的陆明班长扑通一声消失了,瞬间感觉头发根根竖起,正不知所措时,从下面探出一只手将我一把扯了下去,吓得我差点惊叫起来,定下神来,四周一摸索,原来是糊里糊涂摸进了越军的战壕;随即,连长核对了一下人数,又沿着壕沟跌跌撞撞向前摸去,晃晃悠悠间,困意阵阵袭来,双目不自觉的合上了,两腿只是漫无目的机械的走着,似乎不是走在敌人的阵地上;过了不久,我重重撞在陆明班长身上睁眼才发现队伍停下了,我被连长传到前方一处高坎上,连长轻轻说了声"夜视仪",我手忙脚乱的将夜视仪递了过去,漆黑中,我静静观察,前方隐约传来敌人讲话和唱歌的声音,透过闪电,一座哨棚模糊的轮廊时隐时现,连长观察了一会儿,赤溜进了战壕,命令庞川、徐志军、高平、周付山原地待命,如果前方捕俘成功或暴露,立即接应和提供火力支持;其他队员继续潜入敌哨棚附近;</b></h3></h3> <h3><b> 突击队爬出了战壕,剪断前方沿山坡设置的铁丝网,小心翼翼屏住呼吸一步步向敌哨棚接近,100米、50米……借着哨棚内稀疏的灯盏微光,敌哨兵抽烟的光点忽明忽暗,哨棚内说笑、唱歌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我静静打开枪保险,紧跟在陆明班长身后,匍匐着向前蠕动,在接近哨棚约15米处,有一道土坎,我们停止了动作,静悄悄的趴在草丛中等待着时机,孙连长看了一眼手表,凌晨1时30分,借着闪电瞬间,可以明显看到敌哨兵穿着雨衣单肩挂枪的影子在土坎上来回走动;随着一阵阵低沉的雷声,雨势渐渐大了,哨兵不时的向哨棚内张望,叽里咕噜的咒骂着,躲入一棵树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随着雨越来越大,哨兵四周张望了一下,转身向哨棚内走去;紧接着看见孙连长用手势把王排长、陈庆武、刘三修、陆明招过去嘀咕了几句,几人分别爬上土坎,向哨棚周围摸了过去,大约过了10多分钟,几人又回到了原地,与孙连长轻声耳语了一会,又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了;<br>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每一分钟都觉得那么漫长,冷风裹着雨点打在脸上睁不开眼,雨水从脖子周围流入后背如同千万条虫子在爬,寒气一点点的渗入骨缝间,在全身漫延,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渐渐麻木,仿佛已被冰冻,脑子一片空白,困意不知觉中袭来,紧紧关闭我下意识努力支撑着的眼皮,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不时听见传来阵阵清脆的叩击声,我拚命睁开双目,环顾四周,寻找叩击声的来源,可除了哨棚内传来的叫骂声,队员们趴在草丛中,寂静的如一处坟场,我打了一个冷颤,忽然反应过来,叩击声是自己牙齿发出的,于是将枪带塞入口中紧紧咬住;</b><br></h3> <h3><b> 凌晨4时左右,雨渐渐小了,村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两个哼着小调拎着马灯摇晃着的身影从村庄走出来,毫无警觉地进了哨棚,紧接着传出一阵叫骂,乱哄哄的哨棚内顿时平静下来,一名敌军挎着枪走出哨棚,边回头低声咕噜一句什么,边径直走到土坎边,冲着土坎下尿了陆明一身,黑暗中,陆明悄悄用手按下我抬起的枪口;<br /> 凌晨5时30分,雨慢慢停了下来,一阵阵雾气随及在山洼中弥漫开来,夜幕终于泛出死鱼眼般的微亮,隐约间可以观察到哨棚为典型的亚热带地区结构,由竹子与茅草搭成,下部是空的,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如一头怪兽;哨兵吹了声口哨,扛着枪走向哨棚,接着哨棚里传出打呵欠,伸懒腰的声音,正想活动一下僵硬的腿部,连长悄悄站了起来,逐个队员下达命令,为防止惊动高地和村庄之敌,除携带微声冲锋枪和手枪的队员,其他队员非紧急情况不准开枪,王排长与王勇、陆明对付从哨棚跑出来的敌人,刘三修与薜长河在通往1026高地的路口迅速布雷,陈庆武与胡昌盛跟随连长进入哨棚,火箭筒手王正兵与我封锁村庄来援之敌;</b><br /></h3> <h3> <b>随着连长一声令下,早已迫不及待的队员们一跃而起,冲向指定的位置,我接过王正兵丢过来的火箭弹背具,看着连长带着陈庆武与胡昌盛向哨棚摸去,心中一丝失落,咬咬牙掉头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快接近哨棚时,眼见连长一挥手,带着陈庆武、胡昌盛冲了进去,紧接着哨棚内发出一声低吼"只准动"(越语不许动音译),然后就是一阵骚乱、哭喊和微声冲锋枪扫射的轻微啪啪声,哨棚边缘闪出两个人影,被陆明和王勇撂倒,我刚准备冲进去,啪啪两声,只觉一阵冷风从耳边穿过,一名从棚内窜出的敌军应声倒地,手脚不停的抽搐,转晴一看,王排长闪了过来,拍了我一掌喊到"快去拿枪",我冲进哨棚,顺手将床边两支半自动步枪背在身上,只听连长喊到,"看有没有活的,抓俘虏",我看着门边抽搐的越军喊着"连长,这有活的",听到喊声,陆明和胡昌盛冲了过来,眼见刚才还在抽搐的敌人突然不动了,我忙喊"死啦死啦",连长接着呼叫"把这个活的抬走,快撤",陆明和我快步上前一看,棚内唯一一张有蚊帐的床上,一名敌兵浑身是血不停的呻吟,我和陆明、陈庆武手忙脚乱的扛着俘虏出了哨棚顺坡向下跑去,连长不停的向周边的队员挥手喊着"快撤";对面战壕接应的徐志军、庞川、高平、周付山看见,像兔子似的,一阵风就冲了过来,徐志军顺手在陈庆武手中接过俘虏和陆明一人抱着一只脚,我双手抱着俘虏的头,一路从又湿又滑的山坡小道上跑了下去,慌乱中我一个踉呛跌坐在地上,背着的半自动步枪的枪刺扎在泥地里,我忙喊陆明,"班长、头、头…",只见徐志军、陆明抱着俘虏两只脚一溜烟的跑下山去,俘虏的头拖在泥地上,不停的撞击路上的碎石;</b></h3> <h3><b> 我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回首望去,孙连长和王排长边跑边掩护薜长河布雷,眼见薜长河不断的从背具中将防步兵压发雷扔在路上,用泥巴和杂草一糊就掉头向下跑,身后的844高地雾气弥漫,我闪身一处石堆后,将枪指向小路一端,不一会,王排长手里拿着一只弹匣跑了下来,喊到"谁的弹匣",我顺手一摸,微形冲锋枪的弹匣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面红耳赤的忙接过弹匣装上,瞬间,孙连长和薜长河跑到眼前,连长青面獠牙的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显得恐怖之极(后来听说,y军哨兵突然看到冲进哨棚的连长,当场吓瘫了),冲着我喊"快撤",我撒开腿一口气跑到了南清河边,陆明对着跑过来的连长喊"连长,俘虏死啦,怎么办?",我才注意到地上的俘虏,穿着尉官服,头血糊糊的已看不清脸面了,奇怪的是一只脚趾朝着屁股后面,样子十分怪异(后来才知道,徐志军接俘虏时,用力过猛,硬生生将俘虏一只脚扭断了),连长朝俘虏闪了一眼说"扔河里,赶快撤",几名战友七手八脚的将俘虏扔进了南清河,不知谁说了声"回家去吧",眼见尸体顺水漂去,这时,844高地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连长忙喊道,"敌人发现了,赶快撤,跑到国境线山背面就安全了",突击队呼呼啦啦越过天生桥,向火烧寨方向跑去,844高地的方向随着断续几声爆炸,紧跟着枪声大作,随及听到空气撕裂的呜呜声,y军追击的队伍连续踩响我方埋设的地雷后,不敢再追,大雾中又观察不到我突击队撤退的方向,炮兵只好漫无目的的四处炮击;</b></h3> <h3><b> 十一时,在敌人的炮声中,突击队连续越过两座山梁,在山的背敌面略作休息,连长让我把仅剩下的一块巧克力分给队员们,又冷又饿、体力透支的队员们个个瘫在草丛中,我感觉连站的力气都失去了,过了约半个时辰,孙连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说到,"兄弟们,再咬咬牙,接应的队伍就快到了,前方就是火烧寨",队员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有的砍了树支当成拐杖,大家一步一拐的向前走去;看着王正兵扛着火箭筒,抱着去掉防护帽的火箭弹站不起来,我吃力的接过火箭弹,刚想偷偷将身上的火箭弹背具扔了,被王国庆排长瞄见,训斥道,"武器装备不准丢",我只好背着缴获的两支半自动步枪和自己携带的枪支弹药、夜视仪、步话机、火箭弹背具,抱着露着撞针的火箭弹,一步一拐的向山林走去,荆棘丛生、怪石磷殉的泥泞山道异常难行,或者说这就称不上道,我两腿发抖,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感觉自己随时会倒下,走到一处刀锋般的石丛上时,一只脚卡入石缝间,尖石片插入小腿部,只觉一热,我下意识的抱紧火箭弹,躺下身体,慢慢将腿拨了出来,看了一下,伤的不重,小腿迎面骨露了出来,我顺手抓了把泥把伤口糊上止了血,折腾许久,才脱离困境,不知在树丛中踉踉跄跄的走了多久,隐约看见前方闪出几个人影,恍惚听到司务长司福汉的声音"来了来了",便一头栽在泥坑里,人事不知了……;</b></h3> <h3><b>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被司务长司福汉揪着耳朵从老乡家床上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到屋后,见天色已近黄昏,屋旁有一处巨大的弹坑,两名炊事班战友正在从坑里往上抬弹片,一问才知,越军报复,炮击火烧寨,战友和老乡跑防炮洞时把我忘了,望着巨大的弹坑我一身冷汗,奇怪爆炸竟然未能将自己惊醒,多年过去,每每想起此事,我仍暗自庆幸;当天深夜,越军特工队为报复,偷袭火烧寨,遭到早有准备的我连和民兵迎头痛击,带着死伤人员狼狈逃窜,不幸的是寨子里一位背着孩子的妇女误将手雷当成炮击,向防炮洞跑的路上母子被炸死,数天后,我部撤至八布休整;</b></h3> <h3><b> 9月12日,我军区侦缉大队破译了敌xx战区的一组电讯:"今日凌晨5时30分,我884高地特工观察所遭中共特遣队无声袭击,阵亡13人,中队长失踪,追击途中多人触雷伤亡"; 9月13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布新闻,我边防某部成功奇袭敌某部哨所,全歼守敌,我无一伤亡;<br> 844高地无声袭击,打出了国威军威,极大鼓舞了前线将士的士气,沉重打击了越军特工的嚣张气焰,一洗我"辛柏林"雷达站被袭之辱,充分体现出我侦察部队技战术水平,军区首长高度盛赞此次战斗是我军侦察部队抗美援朝"奇袭白虎团"以来最成功的奇袭战,也是我军最成功的战例之一,军区首长要求前线各侦察大队领导赴我连召开了现场作战交流会,孙建国连长向友邻侦察大队介绍了作战过程和经验。</b><br></h3> <h3><p><b> 自奇袭844高地战斗以后,侦察三连又相继组织了高马白伏击战、新南公路反围剿等多次战斗,300多个日夜的浴血奋战,在对敌沉重打击的同时,我连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模范指导员翟振民、战斗英雄余斌、一等功臣胡兴龙、二等功臣陈丹芳...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永远离开了我们,还有身负重伤的林国庆、高炳新等等战友,在战火中,我也由新兵逐渐成长为一名坚强的战士,在高马白伏击战中,面对十六、七岁敌人稚嫩的脸和流泪乞求的眼睛,我扣动枪机的瞬间竟然无一丝怜悯和犹豫,这双眼睛此后很长时间内在我梦中反复出现,多次将我惊醒,战争将我和很多懵懂天真的青少年变成了野兽;</b></p></h3> <h3> <b>战后,侦察三连荣立集体一等功,孙建国连长荣获全国新长征突击手、全国五—劳动奖章、边陲侦察英雄等称号,受到了邓小平主席、胡耀邦、叶剑英、胡锦涛等中央领导的亲切接见;陈庆武、陆明、刘三修等老班长也破格提拔,成为侦察系统的卓越指挥员,为军队培养了大批优秀侦察骨干;</b></h3> <h3> <b>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参战的战友渐渐老了,满头青丝变成了白发,这些年来,国家经过改革开放,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提升,人们享受着和平富足的生活,战争的硝烟似乎离开很远了,当年最可爱的人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和记忆,只有经历了生死搏杀的战友们将那一段历史深深刻在心中,那些牺牲兄弟的身影伴随着鲜红的战旗常常在脑海中飘舞,受伤的战友多年来饱受心灵的煎熬和身体的伤痛,很多兄弟为了父母家人和生活,无怨无悔在贫困线上艰难打拚,多么渴望得到一份弥足珍贵的理解和认可啊!</b></h3> <h3><b> 随着时光流转,很多老首长、老战友渐渐远离,去年5月7日去武汉看望因战争综合症住院的孙建国连长,没想到成了永诀,陆明老班长、高炳新副班长……也相继离战友而去,岁月无痕,当我们蓦然回首,翻阅着心灵,总有一段段记忆在自己的生命中刻下深深印迹,想起时,心里就会涌动着久违的冲动,这也许就是写下此文的缘由吧,在文章搁笔时,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案头摆放的人民日报头版标题"习近平出席越南国家主席举行的欢迎宴会 "静静的叹了口气!</b></h3> <h3><b> 注:谨以此文献给第三侦察大队三连的战友们,以纪念牺牲和相继离世的战友;由于年限已久,加上当年的文字和图像资料严重缺失,战斗过程中很多细节记忆模糊,加上编者写作水平有限,不能很好的还原当年战斗的残酷真相,特向战友和读者致歉!请同志们批评指正。</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