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亘三十年的纪实爱情故事！缠绵悱恻，荡气回肠！《一米的惶惑》临川菜女又一力作回馈美篇

临川菜女

一米的惶惑

临川菜女

1

　　玲子似乎不适应宾馆房间里强烈的光线的明亮，她款款走到床头旋开了柔和的壁灯，关了其他灯，用那熟悉的曾经使我魂牵梦绕的眼神，充满期待地挽留着我，我惶惑而慌张地低下头。我说，时间不早了，你需要休息。我逃也似地关上宾馆房间的门，匆匆走了出来。我是在躲避吗？躲避着什么呢？我怎么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久违的激动和一见玲子就有的爱抚她的冲动呢。

　　玲子是我大学里暗恋倾慕已久的同班同学兼同乡，三年的大学时光里，我在爱慕着玲子并追求着玲子。玲子是那种很文静端庄的邻家女孩，话不多，有双忧郁的单眼皮小眼睛，她和我同年。

　　五十多个学生的班级里只有寥寥的九个女生。大学生活是充满活力而又内心寂寞的时光，同学们寻找着各种方式来打发时间释放活力，寻找着寄托。班里几个漂亮的女生就被些自信、各方面条件优越的男生盯上了。我和征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玲子。

　　在一个春末夏初的月夜，一次晚自修后，趁着夜色的掩护，我急切而又内心慌乱地尾随在玲子身后，悄悄地将一张字条塞给了玲子，表达了自己的爱慕，玲子接受了我的表白。月光下玲子用那双忧郁的单眼皮小眼睛羞涩而又满含深意地望了望我，旋即返身和女同学们走开了。可不久，征也同时发起了攻势。

　　我的心忐忑不安，我发现，玲子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征的爸爸在一个县财政局担任局长，而我是从农村来的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弟，毫无悬念地，玲子成了征的女友，他们成双入对地在我痛苦的注视里进进出出，为了淡却我对玲子的思念，我投入到各种学校组织的活动中去，籍以此转移我的注意力，把我对玲子的暗恋埋藏在内心深处。

　　我成了班级里的副班长并担任了系里学生会的团总支副书记，渐渐地，我社交的圈子大了起来，我善于协调组织才能逐渐显现出来，我成了学生会骨干。花子是和我同系低一级的学妹，她活泼开朗，容貌姣好，也担任学生会干部的她在和我交往的过程中熟悉了起来，她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常找借口到我晚自修的教室里来找我。

　　我在内心深处依然给玲子留有一席之地，我拒绝着花子的有意无意的接近，每次花子来教室找我，我都会将眼光移向玲子，看得出来玲子是喜欢我并且关注着我的，此时她总将那双忧郁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她似乎在丈量我和花子和她之间的距离。春夜里，梦遗的主角总是玲子，我把无数的对女人性意识朦胧的叠加都固定在玲子的身上，我常反问自己，这是对玲子的亵渎还是对她的潜在的任何人无法替代的爱慕呢？

　　2

　　玲子病了，得了胃溃疡，几天来未见玲子那熟悉的脸庞我很失落，上课时老是走神，而征，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教室里继续上课，几次我按捺住去校医院找玲子的冲动，病中的玲子此时多么需要一个爱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天天陪她度过病痛的日子呀，想到玲子接受了征而将我拒之门外，我牵挂疼痛的心渐渐平缓下来，取消了去探望的念头。半个月后玲子回到了教室，消瘦身躯上的那张小脸越发苍白了，我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征似乎没那么热切地黏糊着玲子了，若有若无地和玲子保持着联系。难道他们分手了？在一次去图书馆的木棉树下，玲子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对着我满含深意地笑了下，我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思念不由自主地拽住了我的脚步，我满怀怜惜地问玲子"你，还好吗？"玲子歉意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神情黯然地说，她和征分手了，我心里刹那扬起了希望和惊喜的风帆，我对玲子说"我能陪你吗？"玲子毫无表情地点点头。我激动地走在前面，领着玲子走进图书馆，第一次肩并肩地坐在一起，那种似曾相识的久违的喜悦将那个夜晚浸润得无比惬意和温馨。

　　3

　　但玲子的神情依旧那么落寞和寂然，我无法去探究玲子内心的隐秘，但我尽我所能来取悦她，偶尔，玲子的那双眯缝的小眼会漾起笑意，我的心犹如四月盛开的春花无比的灿烂愉快。

　　又一个夜晚，玲子和我和征相遇在图书馆，玲子看见了征，挽住我的手臂无力地挣脱了出去，她的眼神迷离地望着征，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内容，依恋、痛惜、渴求，我的心象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了一下，一股失落的疼痛顷刻弥漫开来，原来玲子依然爱着征。

　　我转身冲出图书馆大门，天空不知啥时下起了冰冷的夜雨，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头上脖子间，我昏涨的头绪慢慢冷静了下来，是的，玲子是征的，只有征能让她幸福快乐，几滴雨水流进了我的口里，我舔了一下，咸咸的，原来是我的泪。

　　谢谢你，玲子，陪我渡过这段短暂和美好的光景，既然我成为不了你幸福的港湾，那么我就成为那股扬帆的风，默默地将你向你所期望的幸福的彼岸吹拢，只是我不会再去找你。

　 4

寝室里的哥们告诉我，征看见我和玲子在一起，心生嫉妒，就主动向玲子示好了，他们和好了，室友们打抱不平地说；"玲子最困难无助时，是你出现在她身边，哎，真不知道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我能理解玲子，她爱征，正如我爱她，心里有爱的人，是不分远近、好歹和感恩的，只凭着感觉走，迷茫而又执着地义无反顾地爱着，为了爱而活着。

　　玲子终于又和征在一起了，玲子快乐的神情伴随着征的身影，出现在校园林荫小道、图书馆、餐厅等恋人们结伴而行的任何地方。

　　而我默默地在心中祷告，玲子，你一定要幸福！

　　花子来找我了，花子是个很粘人的女孩子，她总是在我身边哥哥前哥哥后地喊着，要我帮她做这做那的，毫不掩饰她对我的爱意，但我郑重地对她说；"我只是你的哥哥哦，否则，连哥哥也做不成"，花子很不明白地嘟起嘴吧说；"那就做哥哥吧"。

　　5

　　三年大学生活很快地就过去了，当校园里秋叶满地飘落的时候，我们毕业分配的时候到了。

　　正如我意料的那样，我分回我老家的东城县一中，和我同班的另外一个老乡分回东城县二中，而玲子却在犹疑不决回还是不回东城县时错过了分配的最好时机。征似乎不那么热衷玲子的分配去向，他是什么意图呢？

　　最后，玲子在落寞中分回了我们东城县，但是分配在乡下一所中学。我真的不知道玲子的想法，县城中学只有两个分配指标，否则。我会代替玲子，去那所乡下中学工作。玲子开始频繁地给我写信，也许乡下中学寂寞的生活和征的冷漠刺痛了她，也许她感觉到了我一直在爱她。

　　可是，我们在一起你会幸福吗？玲子，你的心里还装着他，这点，你我都很清楚。

　　当冬天来临时，玲子写信告诉我，她怀孕了，是征的。

　　我隐秘地告诉玲子，不管孩子是谁的，我愿意当孩子的爸爸，但玲子对我的表白置若罔闻，将那对小眼睛瞥向一边，她在逃避。

　　我的心和这冬天冰凉的气候一样降到零点，心情无比糟糕的我烦躁而又失望，但我得为玲子做点什么。

　　我给我们的大学班主任和导师写了一封长信，告知玲子现在状况以及她和征之间的纠葛，我直言，要是征对玲子不负责任的话，有一天我会拿刀宰了他！到时，出命案的就是两个人了。

　　班主任老师很快地就专程去找了征，征说，他还在等分配。征的父母说，他们会对怀孕的玲子负责的，并且，他们会将玲子分配到他们县财政局。

　　春节的前夕，征来东城县接玲子，我们四个大学同学第一次在县城的小酒店里相聚了。玲子脸上满是按耐不住的幸福，话也絮絮叨叨地多了起来，那双单眼皮小眼睛焕发出喜悦的光彩，而我却生平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男人的眼泪只流在酒里。玲子当然不知道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还以为，征回心转意，是因为爱她并有了征的孩子。

　　6

　　玲子走的那天冰凉的雪粒子就密密麻麻落了一整天，我心情无比沮丧地躺在被窝里没动，听着雪粒噼噼啪啪击打着外面的窗棂和树枝，我碎裂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玲子一走就再也渺无音信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以前不管如何，她总会给我写信，诉说她困难和处境以及她父母姊妹间生活点滴的。也许她现在很幸福，幸福的家庭生活顾不上再写信了，我在心里祈祷，玲子，你一定要很好。

　　在临东工作的同学来访，断断续续地讲述了玲子的现状，玲子已经调进了财政局，生了一个女儿。而征，玲子的丈夫也在财政局上班，征整日嗜酒如命，而玲子，整日面对醉醺醺的丈夫，但玲子无怨无悔。

　　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忧，是什么呢，我也说不出来。父母在敦促我找女朋友了，二十五岁，这在农村的话，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

　　亲戚托付媒人不停地给我介绍女友，我机械地应付着，我想，我的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令对方心寒吧。这几次相亲都有始无终，，其实,我一个人过得很不好。，我受伤的心需要人来抚慰，玲子，你知道吗？

　　7

　　当柳芽悄悄萌发新绿时，我担任了初一年级的班主任，我将全部的心思放到教学带班上。

　　渐渐地，我和学生家长的联系多了起来。一位县医院的护士时不时地来找我，她的侄子在我班上，她叫徐芳菲，她有着和玲子一样的小眼睛，笑起来含情脉脉，我注意上了她。

　　和我一样，她也是来自农村，因为高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们之间的话题自然多了起来。她那对小眼睛漾漾的笑意，盛满了我窄小的生活空间，我们热恋了。

　　接下来谈婚论嫁时却遭到了芳菲家父母的全力反对，我一个来自乡下的穷教书匠，是没有资格和资本来迎娶他们有工作的女儿的。

　　芳菲哭哭啼啼诉说她的苦衷时我无比地烦躁，我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的小酒馆，迷迷糊糊地喝酒到深夜。也许，浓烈的白酒能让我忘记这一切。

　　和芳菲分手后，我也迷恋上了白酒，女人可以流泪，而我们男人只能喝酒，酒这东西真好，可以忘掉一切的伤和痛。父母亲开始着急起来，他们托付一切的关系给我找女朋友，不，确切地说，是找老婆，他们认为一个男人只有结婚了生活才能正常。

　　8

　　嫩绿的柳叶已在枝头葱翠茂密时，我已经在这所中学执鞭了半年多。

　　那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我陪同我的一个在事业单位开车的远房哥哥去他领导家办事，一个端庄娴静的女孩子微笑着给我们倒茶端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如同这初夏的暖阳一下子照亮了整个空间，当接触到这双漆黑的眼瞳时，我的心不由得一颤，象被电击中一样，不能自主呼吸，，而她，也脉脉含情地偷偷打量我。

　　回来后，连着几天我都茶饭不思，那双漆黑水灵的眼睛一直缠绕着我，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经过了两次感情的挫败后，我已经关上了情爱的大门，心灰意冷，可我这是怎么了？

　　远房哥哥告诉我，，这个女孩子是领导的女儿，叫兮兮，在外读大学，我一听，顿时心冷了半截，这么漂亮，条件如此优越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看上我？但他告诉我，兮兮对我很有好感。

　　在远房哥哥的帮助敦促下，我借机经常去兮兮家，慢慢地，我和她全家熟悉了起来。兮兮是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当然，这和她们家严厉的家教传统有关。一次晚上，月色很好，我趁她家大人没在，悄悄将兮兮带到野外一个僻静的角落，并偷偷吻了她和那双令我魂牵梦绕的眼睛，兮兮却无比惊慌失措，紧张得眼里噙满泪水，转身就往回跑，原来，她担心自己怀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兮兮，爱上了她的一切，她的家，可我却担心我配不上她，我将我的全部心思告诉了我几个要好的发小哥们，他们给我打气说；"就她了，你要鼓足勇气一追到底"。兮兮的母亲对我这乡下来的穷教书匠颇有微词，因为喜欢兮兮上门来提亲的男方家条件都比我好。但兮兮铁了心要跟我，兮兮怕她家里不允，竟不顾一切到我学校的教师宿舍和我同居了。

　　9

　　兮兮怀了我的孩子。很快，我们在一贫如洗的宿舍里安了家，并举行了简陋的婚礼，我借了些钱置办简单的床上用品，生儿子时，兮兮难产，进行了剖腹手术，很艰难。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兮兮，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兮兮是个会持家很节俭的女孩子，而且常常鼓励我上进，几年后，我们不仅还请了结婚债务，还置办了各式家用电器，儿子也健康成长，庆幸的是，我调进了县政府一个机构，成为一名公务员。

　　可是在我内心深处，甚至不时惊醒的梦中，玲子那双忧戚的小眼睛一直挥之不去，萦绕在周围。

　　我还在牵挂着玲子。

　　很快，我调往乡下担任乡镇领导。期间，听说玲子先后生养了三个儿女，身体也变得虚弱和多病，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并且听说，征嗜酒如命，每一天都在醉醺醺中度过，对玲子和孩子不管不顾。

　　兮兮善解人意，我将玲子的事告诉她，她也很替玲子着急。可是，玲子，你却一直在爱着征，这是你的选择。在一个夏夜雨后的黄昏，我接到了玲子一封长信，她告诉我，征死了，死于酒精中毒，她很想我，她希望我能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我一时竟激动无言，原来玲子还占据着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冷静下来，我回了一封信，告诉她，我很体谅她的处境，也很想帮她，但是，我告诉她，，我给予不了她所需要的婚姻，我有了我的兮兮和儿子，玲子，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10

　　玲子一次次地给我写信，倾诉她的不幸，她对我的难忘以及她将与我共度余生的决心，态度坚决，她认为，她能给予我全部的幸福。

　　我不想伤害我的兮兮，我只能选择沉默，可是，我的内心曾经是那么渴望能和的玲子共同生活在一起呀。多少个朝朝暮暮，玲子总占据我心里那个隐秘的角落。

　　玲子执意从千里之外回老家来找我，在县城一家宾馆里，玲子电话告诉我，她在那等我，如果我不去，她将一直在那等我，不见不散。

　　我惶惑不安地将这事告诉了兮兮，兮兮笑了笑，说；"去吧，时隔15年后的见面难能可贵，毕竟，你们有那么珍贵的青春记忆。"

　　当我无比期待推开宾馆那扇半掩着的门时，玲子笑意吟吟、打扮入时地站在一米远的地方，望着我，时光真是把雕塑刀呀，我惊讶发现当年的那个玲子已经不复存在，鱼尾纹和臃肿重创了这个女人，只是那对小小的单眼皮眼睛依稀闪过当年的风采，玲子，我曾经深爱的玲子，此刻竟陌生得如同路人。

　　玲子情意绵绵地说；"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来，知道你一直在打听我牵挂我，我一直想成为你的女人，了你心愿……"玲子边说边脱下一层层衣服。我竟然再没有那种牵挂亲近玲子的念头，只是觉得惶恐和痛惜，想远远地逃离。

尾声

　　..........

　　从宾馆出来，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此刻，我眼前只有兮兮那双多情多义、聪慧知性的大眼睛在闪烁，可是玲子，我还得为你做些什么，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把一位品貌端庄的失偶同学介绍给了玲子，这位同学在地税局担任副局长，不久他们步入了婚姻的幸福大门。毕竟，我曾经那么久地深爱过你，玲子，我依旧祝福你能和我一样幸福。

版权所有，严禁转载、翻录、窃用！若有意用于影视题材，请与（百度百科）临川菜女联系，（百度百科）临川菜女微信：ymy191916068.～～～【长、中、短、小小说长期寻找电影、电视剧合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