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孔庄未到止于高落平

浅水一湾

<h3>  李同学微我周日到近郊去耍一会儿,我答应后,他又就圪遛的地方儿征求我的意见。我依旧是一惯无建议的随和,只是在微信里简单的回复了"随便"两个字。</h3><h1> </h1><h3> 李同学凡有约我耍的念头,一般都是有了初步的想法,以前的几次外出,他都是向导兼司机,行程上我只做陪客,随意攀谈,身心是十分放松,无约的默契使我懒的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回复后便万事无忧地睡去了。</h3> <h3><font color="#010101">   其实,去哪儿,去耍甚,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厮跟去。如果有一个投缘的伴儿,说得来,吵不恼,打不散,不为一眼而嗔,不为一言而怒。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乐呵呵地应允而去的。有了这样的伴儿,无论坐卧行走、吃喝娱乐,都能拉开面罩,敞开心怀,而无"毕姥爷"之虞。无忧当面侧目背后算计,脾性相投,也便能喷的放心,耍的投入,玩的尽兴。</font></h3> <h3>  早起,放在客厅的手机提示灯已然自顾地闪烁起来。李同学有留言:先到他家碰头,九点出发,去孔庄。</h3> <h3>  天气不怎么好,沉积一夜的雾霾混和着浑浊的云,将天空裹的一片模糊,如污物粘着的惺忪睡眼似得难以睁开。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给人的感觉是被装进了一个白纸裱糊成的盒儿盒儿里,那层纸虽然也能散进来一些光,却混沌的不敞亮,行动起来虽然也有一些空间,却又憋闷的满身不自在。</h3> <h3>  李同学嘴里咕噜着:怎么是这天气,太阳甚会儿能出来。一层抑郁挂在脸上。</h3> <h3> 时值初冬,寒意渐甚,人们大都推迟了出门的时间,街上车辆稀疏,很快出了城,驶上金河线(金匠一一河西)。</h3> <h3>  这是泽州打造的全域旅游线路,路面依然还透着黑黝黝的柏油原色,中间的交通黄线十分显眼,路不甚宽,却很平整,车极少,李同学开的格外流畅,阴霾给人的霉气被远远甩在了车后,大家的心情也随着疾驰的车子变的轻松起来。</h3> <h3>  行到河西,沿白水河继续向南,不远就是东坡,之后,就是约十五公里的绕山公路。</h3><h3> 这段路上,往来穿梭着修建晋焦高铁的商砼车,撒落的土石沙粒和早被山风吹干的枯枝将通车不久未满周岁的旅游路糟蹋的蓬头垢面。</h3> <h3>  缠绕在山腰的公路在青褐色的山体上显影成一条白灰灰的曲线。站立在急弯处的限速10公里的标志牌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李同学依然故我的拽着车技,手脚配合的行云流水,收放自如,车子时而突上骤下,时而左旋右盘,碎石被轮子磨碾的沙沙作响,车后甩出一道长长的灰烟。着实美美地过了一把越野瘾。</h3> <h3>  拽车的兴奋就在这块路标前戛然而止的。据说前面师傅说,有一辆车昨晚上就坏了,堵到了现在,又说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修好。</h3><h3> 半途而返,总让人感觉不美。远望谷低有一小村,顺叉路下去,就是高落平,属于孔庄的一个自然村。</h3> <h3>  村子座落的靠东朝西,背后高耸的山壁如屏风般矗立,围出一个半圈,落成一座天然的靠山,给村子和来客一种坚固厚实的安全感。村西横亘着太焦铁路,隔路对望的土台上建有一座破败的古庙。</h3><h3> 再往西,则是晋城人人尽知的白水河。不过,大多数人是因白水河出晋城而知之,却不知道她穿过沟壑纵横,千折百转流到这里。</h3><h3> 可见,先民们在这里打基夯土,修屋建庙,也是看中了依山傍水的好风景。</h3><h3> 河道的狭窄处建着一处水电站,蓄水成池不仅为这山坳坳里增添了风景,还为养鱼的人找到了挣钱的门路,听村里人讲,天不冷时,常有钓鱼爱好者光顾,驴友也不少,村里也就应时地开起了农家乐。</h3> <h3>  中午的饭就在郑小占老两口开办的农家乐吃的。刚进小院,老人就皱着脸皮露着豁牙笑盈盈地招呼起来,在一个带把儿的大红塑料水瓢里用热水淤了七、八个软柿子,放在长条餐桌上尽管我们吃。柿子红润润的,皮薄汁甜,带着农村人的热情,一滋溜就滑落进了胃里。</h3> <h3>  就在我们几个一边闲聊,一边品评着柿子如何可口的一小会儿里,热腾腾的拉面已经端了上来。面是七十多岁的老婆做的,拉的细发发长,面上浇着鸡蛋韭菜烩成的汤菜。韭菜味浓,鸡蛋色黄,完完全全家常味道,吃的真是入瓷。</h3> <h3>  客房里虽然简陋,但铺盖都有,被褥叠放整齐,离家在外,吃饱喝足还能眯上一会,感觉真是不错。</h3> <h3>  听农家乐老板介绍,村里人最多时有近百人,现在只剩下六位老人。全村的人少到屈指可数,还真可怜。也许把它称作驴友们的驿站更为合适,也只有那大门紧锁,屋顶坍塌的十几处院落才能证明这里曾是一座村庄。</h3> <h3><font color="#010101">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破落屋舍,迁走了人家。</font></h3><h1><font color="#010101"> </font></h1><h3><font color="#010101"> 徜徉在乱石满布、杂草斜长的小径窄巷里,眼神从腐朽的木门、斑驳的墙壁、盘有鹊巢的古槐、简陋的庙宇、村外荒草淹没的坟头,一一扫过,这里的每一处都是记载百姓真实生活的写实日记,似乎从中读出了已淡出视线弃在角落的故事。累了,就在房前屋后的青石做上席地而坐,傻傻地发会儿呆,或仰望天空,遥想往昔那些平淡如水,稀松如常的杂小琐事,春耘秋获的辛劳,柴米油盐的愁苦,回荡在屏风般山壁上的生一子的欢喜、失一老的哀嚎声。</font></h3> <h3>  像高落平这样的山庄窝铺,当今,人去村空不足为奇,七十多岁的老两口守村就势,精神头十足地干起农家乐却是值得称道。搞个小生意也是常有的事,村口处高高悬扬的五星红旗哗啦啦地喜迎着来访的客人,这场景是只有六位老人居守的深山僻村里的场景,这才是最令人感到意外且值得称道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