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初秋的九月,在结束对库车县的经贸考察后,下午6点多钟我便去拜谒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苏巴什佛寺遗址。当汽车经过一处处维吾尔族村庄,穿过一片片砂碛的荒漠,远远地就望见了矗立在荒漠中的一座座佛寺土墙。</h3><h3><br /></h3> <h3> 苏巴什佛寺,又名昭怙厘大寺,位于库车县城约20多公里的天山支脉雀尔塔格山下的戈壁滩上,是目前新疆最大的佛寺遗址。它始建于东汉年间,隋唐时期盛极一时,僧众多达万人,是当时龟兹国最大的佛教寺院,龟兹国因它成为丝绸之路上佛教文化的圣地。唐贞观二年,著名高僧玄奘去印度取经西行至此,见寺庙僧侣云集,香火鼎盛,便在这里住了两月有余,讲经弘法,他在《大唐西域记.屈支》中记载了这座寺庙:"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厘,而东西相称。佛像压饰殆越人工。僧徒清肃,诚为勤励。或有斋日,照烛光明"。</h3> <h3> 七世纪中叶,唐安西都护府移设龟兹后,内地高僧集聚于此,讲经颂法,暮鼓晨钟,佛事兴隆,燔火不绝。九世纪,佛寺为战火所焚,僧侣星散,因而日趋衰败。十四世纪初,伊斯兰教侵入当地后彻底废弃。<br /></h3> <h3> 苏巴什佛寺遗址以铜厂河为界,将整个佛寺区分为了东西两个部分,佛寺主要集中在西寺。</h3> <h3> 由铜厂河边步入西寺区,便可看见佛寺大殿、佛塔、藏经楼、僧房等建筑的殘垣断壁。虽然残败不堪,依然可以看出当年建筑规模的宏大,可以见证西域历史的变迁和佛教的兴盛。有些颓倒的土墙可见木架,看来佛寺建筑是夯土筑就的。大殿的房墙足足有2米宽,7米多长,这厚墩的房墙,尽管经过1800多年的风雨洗刷,依然昂首翘立,足以看出它的坚固;房墙内的佛殿两侧,矗立着两座宏伟挺拔的佛塔,它们那不朽的身躯,记载了当年龟兹国的辉煌;大殿背后约20多米的地方,还有一座高大的藏经楼,可以想象这里不知曾经摆放过多少部浩繁的佛经,吸引了无数慕名而来的高僧。<br /></h3> <h3> 秋风徐徐地吹拂着,初秋的风已有凉意。夕阳西下,站在高高的佛塔之上,耳边风声鹤唳,有点让人恍惚。</h3> <h3> 如今这里仅剩下断壁殘垣,墙脚的野草是这里唯一具有生命的东西。冥想中,仿佛感觉到当年寺内佛灯长明、钟鼓悠扬、香火缭绕的辉煌景象。<br /></h3> <h3> 可现实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荒凉和孤寂,没有边关的硝烟,也没有诵经的喧哗,只有一堆堆黄土和断墙,这是一种多么荒凉、孤冷的景象……</h3> <h3>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站在苏巴佛寺遗址前,我想应该没有哪一位游客会不生出如此悲壮苍凉的情怀。<br /></h3><h3><br /></h3> <h3> 我无法想象这座始建东汉、隋唐盛极、佛事兴隆的佛教寺院经过了怎样的沧海桑田;我更不敢想象,在风沙凛冽的此处,这些饱经了岁月侵蚀的历史遗迹还会伫立多久,谁还会为它们守望多久?</h3> <h3> 光阴流逝,现在的苏巴什佛寺只是一个遗址,只是一个记录历史的符号……<br /></h3> <h3> 漫步在这佛寺的遗址中,感受着古寺的苍凉、残缺之美,咀嚼着历史的厚重。岁月的无情,给人留下了无尽的幽思。<br /></h3> <h3> 脚踏佛界的实地,不由地从古寺遗址想像当年这里高僧云集和佛事的繁盛。秋风呜呜在耳畔作响,吹来的是1800多年前佛陀念念有词的吟诵经文的声响;是1800多年前香火的缭绕香客如云的脚步回响;是1800多年前的晨钟与暮鼓最后的绝响;是唐玄奘西行取经路过这里讲经布道的盛事与华章。<br /></h3> <h3> 我在秋风中徜徉,寻找高僧们滔滔雄辩的风采,寻找僧徒们虔诚膜拜的印记,寻找昔日的庄严繁荣和佛国的梦想……在耳边,风呜咽着告诉了我,9世纪后随着佛教在龟兹国的衰落,到14世纪苏巴什佛寺渐被废弃,当年虔诚的佛教徒也许不曾想到,他们的后代今天早已朝着清真寺的一弯新月顶礼膜拜。</h3> <h3> 时间,可以造就一切,包括所有的繁荣与衰落;风,呼啸而过,裹着所有的慨叹与美梦;王国、朝代、君主、臣民、僧众渐渐随风而去。佛啊,请告诉我,在这无始无终、无边无际的大千世界里,因在哪里,果在何方呢?<br /></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