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看世界:那年月的小童我也在“战斗”!

北极蓝星

<h3>  当年我们的幼儿园很大很大,里面有山,山上有很大的防空洞;有小农场,小农场包括养猪场,从来只养两头猪;有小果园、小养鸡场、小菜地;还有标准游泳池;有医院和住院楼;有大礼堂、大操场;有整栋教师宿舍,有很多教室和小孩子的宿舍;还有室内游乐场,有锅炉房和大洗澡间、伙房等等。</h3><h3> 后来,在我幼儿园毕业多年后,听说这些设施和待遇被指都是培养资产阶级少爷小姐和资产阶级当权派后代的做派,幼儿园很多地方被占用、拆除或被收回了。 &nbsp;</h3><h3> 在幼儿园里,我们每天吃五餐。每逢周一的上午和周六下午,由幼儿园专车接送,是全寄宿制幼儿园。</h3><h3> 这所幼儿园当时实施的几乎是军事化的培养教育方式,在那里我受益匪浅。我们坐凳子只能坐前沿的3分之1,两手平放在大腿上,或收在背后,要按老师命令统一,要挺直腰板。吃饭前必须坐好,老师没有下吃饭命令,大家不许动,下了命令才开始吃,不许丢一粒饭、一根菜。床铺的收拾全都必须按照军队的规范自己操办,睡觉前先脱的衣服摺叠好放下面,后脱的依次摺好放上面,整齐摆放在床边的小椅子上,鞋子并拢、鞋尖向外放在小椅子旁边。起床钟声一响必须3分钟内穿戴好、集合好。睡觉时不许说话,睡不着觉就心里自己数1、2、3、4……数到睡着。我自己有时睡不着,就看墙上的各种标语——“人民,只有人民,才是什么什么力?”然后特别留意听广播,广播里面经常有毛主席语录,不懂的字听着猜猜就都懂了。而且,广播里经常会念新语录,墙上很快就换新语录了。所以,我小时候认字很快,如“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我回到家很高兴地告诉家里人:最近毛主席说啦,原来世界是我的!引来哄堂大笑!</h3><h3> 幼儿园还要求小朋友自己去厕所解决大、小便,年纪太小的由大的陪着去。有病要自己先到幼儿园的医院看病,或在幼儿园的医院住院留医,病情严重的再转诊到外面的医院。幼儿园集体外出活动必须保持整齐步伐,到附近的空军幼儿园看大电影时,必须统一抱小凳子的姿式,脚步整齐地走过去。</h3><h3> 我们外出参观活动也有很多,到过白云机场,上飞机客舱里面去参观。我们当时很吃惊:原来真正的飞机是这么大!椅子是这么漂亮!我们上过战斗英雄麦贤得的战舰去参观,参观轮机舱他受伤的地方。我们参观过仿制的“地道战”地下坑道场景;参观仿制的“刘文彩庄园”;参观仿制的孤儿院等等。</h3><h3> 我们幼儿园每隔一段时间就搞防空袭演习,我们当时不知道是演习,以为是敌人真打过来了,半夜三更老师上来轻轻拍醒我们:“集合,敌人来了!”吓得我们一骨碌赶紧爬起来赶快穿好衣服赶快集合排队赶快钻进防空洞!老师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这是在演习,以至我不时还告诉妈妈:“前些天敌人又打过来了!我们全都进防空洞了,你知道不知道?”妈妈说那是假的,我还坚持说是真的,告诉她当时我真的进了防空洞!</h3><div> 在幼儿园我喜欢唱歌,还喜欢唱京剧。回家之后喜欢跟哥哥爬上越秀山玩。喜欢上公共汽车去兜风“游车河”,我当时身子还不够高,所以坐车不用钱。有一次和哥哥坐车坐闷了,张口就唱了一句毛主席的语录歌,哗!整车的乘客就跟着一起唱了,哈哈!太好玩啦!于是,我们坐这辆车唱几句,下车;换另一辆车又唱几句,又下车;再坐下一辆车再唱……,搞得好多辆车哇啦哇啦的唱歌不停,革命热情非常高涨。</div> <h3>  在那个叫“文化”其实没文化的大革命,在“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的大浪潮中,我想,是应该而且必须向解放军学习,得学点武功才行!</h3><div> 开始我跟一个当过侦察兵的退伍军人学,他的父亲以前是个乡村武师,我跟他学的是刁家教,很有实战意义。后来又跟其他师傅学过少林拳、鹰爪拳、蔡李佛拳、醉拳、虎鹤双形拳、长拳,每个拳种都是只学了一套、两套。</div><div> 后来有一天,我遇上了广州市武术协会副主席郭子硕师傅,我们一起谈了很长时间,他对我说,“各门各派的武术都能学学这很好,但必须精通一门为妙。在这个基础上,其他门派对你来说才有参考意义。”于是,我听从郭老师傅的话,跟他的儿子郭华威师傅学七星螳螂拳,后来还跟其他师傅学过好些螳螂拳,总共有六、七十套吧。每次学后我都回家认真做笔记、做注解,四十多年来大体没有忘掉。</div><div> 此后,我干过一段时间的广东省武术协会精武会常委工作和广州市武术协会螳螂拳会理事长工作。在学习和练习武术期间,我认真学习和钻研了前苏联的生物运动力学、运动解剖学、运动心理学、运动医学等等诸多著作。在整个文革期间,完全不缺实战锻炼机会,要打架,想打架,出门就是,只要愿意打,轻轻松松就可以是身经百战——这就是动乱年代的特色。<br></div><div> 回说我们小学期间,每周有两三个下午不用回学校上课,所有学生按照学校规定分组,几个人一组,组成学习小组,同学间“互帮互学”,搞“一对红”,有互抄作业的,有上街追逐玩耍的,有从楼上摔下的,有被车撞的,有触电身亡的,有下江游泳溺亡的。我算正经了,通常招乎几个同学一起,把家里的床板搬出来搭成兵乓球桌开打。我还不时跑到二沙岛找广东省乒乓球队的郑玉珊教练,她是我们家的亲戚,教我打乒乓球。有一次她安排我跟她的一位女队员练球,真是羞到家了,我是输得一塌糊涂。后来就好多了,虽然我到省队里打从未赢过一局,可是在自己学校里倒是无敌手,把同学们和体育老师通通打败。若干年以后,已经进入21世纪了,有一次去珠海玩,与一位亲戚打乒乓球,他妈妈是我堂大姐,那家伙厉害,说是珠海市建设银行的乒乓球冠军。来,打几下!开始我老追不上球,脚底太滑了。我干脆把皮鞋和袜子脱掉,赤脚上阵,然后互有输赢。这是多年来玩得最过瘾的。还有一次满有趣的,我到南海市一所乡村小学,看到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跟学生打乒乓球,打的还挺不错的,于是跟他闲聊。他蛮自豪的说,他是南海市乒乓球的第三名。太有意思了!我说,我能跟您学学吗?可以!他的那帮学生就开始喊口号了,为他们的老师鼓劲!结果,我干净利落连胜了他好几盘,学生们就不喊了,散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感觉心里在笑,满有趣!</div><div>(2015,9.11)</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