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也曾做过丟人事<br> 驴年马月,16岁初中毕业,谋了一个美差,在村里当民兵,每天记8个工分,一毛七一个工日,合0.136元。每晚当值,两人一伙,我的拍挡是长我两岁的街坊叔辈叫民子。<br> 一日晚当值。两人背上大枪,扣上雪亮刺刀,手持三节电棒子,光芒所到之处无不了然一目。走街窜巷为父老乡亲看家护院。那种威风、那种神气至今想起来都美滋滋的,用今天的话说:一个字__爽。民子边走边聊。二狗子前日抓了个爬墙偷婆娘的;三朝巴昨天抓了个偷柴禾的,咱爷倆这么长时间吊么没干一点,时间长了头头就不用咱了。现在下半夜了,看来今天又没事了。整聊着,远处发现一白东西,两人立马紧张起来,下意识端起手中枪,迅速躲到墙边,关闭手电,大气也不敢喘。等了老半天,沒啥动静。民子在前,我随其后慢慢往前走,快接近目标时借着月光定神一看,俺娘来,可吓死了,原来是一只大白鹅,对我俩的突然出现全然不顾,大摇大摆似在寻找着回家的路。<br> 今天看来一只鹅丢了不算什么,当年那可了不得,如卖了,足可换来一家半年油盐酱醋。民子比我懂得多,意识到立功的机会到了,拖着我就跑,边跑边说:快走,快走,马上向头头汇报,看如何是好。叔姪二人大步流星来到村南果园民兵总部,把这一重大案情如实禀报。头头面带怒气。曰:两个朝巴,还不赶快给我抓来。另一小头目心领神会。曰:我去拔萝卜,马上煮上。我一听目瞪口呆,吓的心里直打鼓。头头一看俩人直发楞不行动,又补了更加严历的一句:还不快去!!<br> 二人如梦初醒,扭头便跑。一会便带回复命。刚一进门便看到煮猪食的大锅己倒满水,地上己有人在剁萝卜,刀板咔咔直响。大鹅交给头手里,头满脸兴奋。熟练的一手抓着鹅头,一手抓着两翅摁在木板上。另一人手起刀落,可怜啊,大鹅尸首两分离,鲜血四溅。<br>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满屋肉香,直往鼻里钻,恨不得把满屋的香气全吸到肚里。也不知肉熟几成,只听有人说:快点、快点,快明天了。实际上都早就忍不住了。一人一大碗,萝卜鹅肉带黄汤。肉到口中汤下肚,啊呀呀,美不胜收,今生最美一夜宵。<br> 次日晚上再当值,我们的头说:他妈的,吃的是俺家的鹅,老婆孩子找了一晚上,到现在还在家里哭。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让俺老婆知道。<br> 后记:事隔一年,民子去当兵,我送他,民子对我说:爷们,这事一辈子不能说。我说:啊。当兵三年回来了,我去接他,民子说:那事说了没?我摇摇头。現在民子走了,我说了,是不是算是对不起天堂的民子。</h1> <h3>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原付主席,潍坊市美术家协会原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中美协会员,山东和平友好书画院院长曹和平先生书。青年画家,篆刻家王雷先生刻。</h3> <h3>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潍坊市美术家协会原理事,山东和平友好书画院付院长兼秘书长邢效川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