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 <h3> 夙愿啣山</h3><h3></h3><h3> 对于马啣山，心中有许多敬畏和厚爱，只因少年封存如画的记忆，文字根本描刻不出它的绝美与神奇。记忆中，马啣山有许多小道可以上山。许是打柴生火做饭的缘故，山中的植被有些稀疏。去年十二月份，大雪封山，我独自进入马啣山腹地，才发现，三十年的变化如此巨大，昔日的山道，已被茂密的林木封闭，无法穿行。</h3><h3> 说实话，我打心眼里仰慕名山大川。对于马啣山的无名与平凡总没引起游览的欲望，这缘于我对它长期面对，门对啣山，三月听鸟鸣、五月看杜鹃、六月赏白雪、九月观雾岚，马啣山给予人的是平和的景观。直到金庸先生在小说中提起它的芳名，才觉得眼前的山也有不小的名气。</h3><h3></h3><h3> </h3> <h3> 这心态绝不是对马啣山的轻见，却是三十多年来的一块心病。也正是这缘由，我对马啣山的文字少的可怜。只为它是我的故乡，是我成长过的山，总怕肤浅的文字污浊了它的纯净。正如大音稀声，不能用粗糙的文字来描绘家乡的山，来胡乱涂抹它的圣洁，打破它的宁静，不能随意表现心中的挚爱，描摹它拥有的生机，这是不能触及灵魂的因由。</h3><h3></h3> <h3> 接着地气，一步步行过的山野，开花的石头留不下一点痕迹，枯草的记忆不会遗传给新绿。泥土留下的痕迹会随脚步抬起来的瞬间被风吹散，敲打开喝过水的冰面会重新封冻，踩进雪峰的足印会一夜间被风雪填满，或者在白天的阳光中融化。</h3><h3></h3> <h3> 碧 空</h3><h3></h3><h3>“鷲喂—尬”“鷲喂—尬”</h3><h3>上演着童年惬意的场景</h3><h3>天宇下盘旋的群鸟</h3><h3>定格成记忆中绝妙的画景</h3><h3> </h3><h3>相机只留下它们的身影</h3><h3>却捕捉不到天际聚会的声音</h3><h3>怅惘的目光，喜悦的心情</h3><h3>穿越入少年记忆的天空</h3><h3> </h3><h3>入夜的失眠，我知道</h3><h3>我想念这儿时的暮色</h3><h3>想念暮色中喧闹的红嘴鸦</h3><h3>想念罡风中嬉闹的安静</h3><h3> </h3><h3>红红的鸦嘴叫成闪亮的星星</h3><h3>让目光和相机无法追踪</h3> <h3> 幻象的形影</h3><h3>在西部，冰雪覆盖的世界</h3><h3>面对冰雪，心中总有许多幻象</h3><h3></h3><h3>奔腾的长江大河，迷蒙的雨雾</h3><h3>绚丽的云霞，耀眼的虹桥</h3><h3>剪辑成江南波谷间的记忆</h3><h3>溪流叮咚，美妙绝伦的场景</h3><h3></h3><h3>正如，遇到云雾，闯进细雨</h3><h3>远望大海，沉醉湖泊</h3><h3>水在身体里，血脉一样流动</h3><h3>感知水的轻灵与柔媚</h3><h3></h3><h3>我不知道，流水、冰雪、云霞</h3><h3>还有山岩和植物生命中的水分</h3><h3>谁是谁的祖先，谁是谁的后人</h3><h3>正如在尘世，分不清过往与梦境</h3><h3> </h3><h3> 不知道，走过的路会不会有人重走，因为它是脱离道路的山野穿行，循着野兽的足迹没有目标的行进，经过丛林、经过草甸、经过羊群与牦牛群喝水的涧沟。生活在山脚几十年，得到过山色的滋养，得到过泉水的恩泽，得到过它雪峰的养育，得到过青山绿水的陶冶，却没能进入它的沟沟岔岔，不能描摹它的山山岭岭，始终如局外人一样。</h3><h3></h3> <h3> 累时，放下一切担负，身体平躺在一座山峰，头枕双手，就如一条切线，山峦中找到与自然的一个切点。不料整个身体与自然完全契合，坦诚相拥，真诚的灵魂相交，与大山相融，与泥土相融，与浅草相融。所负的沉重全部托付给大地，仰观天宇，风清云淡，心随苍鹰滑翔、伴云雀盘旋，观云起云收，真有无法明言的快意。只因生活的劳碌和奔波，如平常见惯了的熟人，只是打个照面招乎，却无深度的交流，真是一种遗憾。</h3><h3></h3> <h3> 能够爬上马啣山顶峰，确实是一个夙愿，虽在山脚下生活，却始终没到达过山顶。选择在冬天，是认真思考过的，冬季少雾，视野开阔，大雪封山，村子中很少有人去山中。远观啣山，雄伟高耸，蜿蜒起伏，连绵层叠。而真进入山中，才知道它的辽阔，高深莫测，峰回路转。阳光是温暖的，山风吹动，背阴的脸面就感觉到寒冷，于是倒退着行走，另一半脸颊就有了同样的体验。啣山真如一位久别的朋友，心中有许多亲切。</h3><h3></h3> <h3> 奇 遇</h3><h3></h3><h3>一大群的红嘴鸦、野鸽</h3><h3>黑色的浪涛翻卷着</h3><h3>盘旋在多云的天空</h3><h3>起伏于冬日苍茫的山野</h3><h3> </h3><h3>找不到它们的领袖</h3><h3>没有规则地起飞，降落</h3><h3>只把一片描画天空的字</h3><h3>铺满灰白的天空，空荡的田野</h3><h3> </h3><h3>我所有的意识和思想</h3><h3>都集中在它们的翅膀</h3><h3>追随着它们卷起的空旷</h3><h3>心随它们的翅膀起降</h3><h3> </h3><h3>汇聚在它们之间的留白</h3><h3>汇聚在这杂乱无章的统一</h3> <h3></h3> <h3> 牧 人的小屋</h3><h3><br></h3><h3>石块垒起来的小屋</h3><h3>在远离人世的深山静默</h3><h3><br></h3><h3>古老的油灯</h3><h3>点亮深山的夜色</h3><h3><br></h3><h3>泥巴抹平缝隙</h3><h3>把风和寒冷堵在门窗之外</h3><h3><br></h3><h3>也把电讯和消息</h3><h3>堵塞在空山之外</h3><h3><br></h3><h3>还有那些野狐和狼</h3><h3>还有我不能搁下的思绪</h3><h3><br></h3><h3>我不能脱俗的超然界外</h3><h3>只为尘世还有爱我的亲人</h3><h3><br></h3><h3>只是偶然的机遇</h3><h3>我象一个牧人，把自身放牧</h3><h3><br></h3><h3>象一只羊，一头耗牛</h3><h3>抑或，一块等待风化的石头</h3><h3><br></h3><h3><br></h3> <h3></h3> <h3></h3> <h3></h3> <h3> 冰雪的镜子</h3><h3></h3><h3>在祁连山，或者喀喇昆仑</h3><h3>面对一座雪山，抑或冰面</h3><h3>我通常把它们当做一面镜子</h3><h3>照耀目光与心灵的不洁</h3><h3></h3><h3>我知道，童话中封存的白雪公主</h3><h3>需要王子的吻解救封冻的灵魂</h3><h3>而我紧贴冰雪世界的颜面</h3><h3>还没足够的魔力，融化一角冰山</h3><h3></h3><h3>水的骨性，寒冷中呈现</h3><h3>锋利的刀剑或者枪弹</h3><h3>也无法毁坏它透明的纯粹</h3><h3>除非你用真心感化真情温暖</h3><h3></h3><h3>极寒的世界，也会生机盎然</h3><h3>那是雪豹雪莲和雪鹰的乐园</h3><h3><br></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