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黑 色 回 忆》(一)</h3><div> </div><div> 时光如逝水,日月轮迴转,</div><div> 历史巧安排,偶有重合点。</div><div><br></div><div> 好象是历史的特意安排:</div><div> 今天――2017年11月11日(农历丁酉年九月廿三),所谓的“阴阳历”与57年前的1960年11月11日(农历庚子年九月廿三),恰巧相同――57年前的今天,我家从城镇搬迁到了农村。</div><div> 从此,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根本的变化。</div><div> 时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在少年时代即历尽人间辛苦,百受生活磨难。</div><div> 风雨坎坷又过来几十年,总算把苦日子熬过去了。</div><div> 今后,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健康。</div><div> 为了纪念我家下乡57周年(公历、农历均为同日),把我七年前写的《黑色回忆》从QQ空间扒出来转载如下:</div><div>*************************************</div><div>[顶] 黑色的回忆(一) 2010-11-12 07:57 </div><div>阅读(84)赞(1) 评论 转载 分享 </div><div>复制地址 编辑</div><div>上一篇 | 下一篇:生日随想</div><div><br></div><div> 1960年11月11日(农历9月23日)这一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永生难忘的黑色记忆。半个世纪前的11月11日,我家从县城搬迁到了农村。</div><div> 起因是:城市清理闲散人口,街道办事处为了完成上级动员城市闲散人口下放到农村的指标,硬是拿我家凑数,要求我家下放去农村。我家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父亲在我三岁时已经病故,母亲带领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艰难度日,因长兄智力残疾勉强自食其力,我家一直是政府救济户;大姐刚参加工作,在学校教学;二姐在初中一年读书;我12岁,在小学四年级读书。按当时我家的条件根本不能下乡,街道工作人员整天找我母亲做工作,要注销户口和粮食关系,大姐学校的校长也顺应城镇和街道领导的意见,要求大姐做我母亲的工作“不在城里吃闲饭”,母亲实在无奈就答应了街道的要求,这样我们一家(实质只有母亲、哥哥和我三口人)就搬到我舅舅家居住的农村。</div><div> 我记得那天下午四点钟左右,生产队来了三辆马车,把我家的全部家当装上车,我们顶着星光在寒夜中向第二故乡进发。正是:</div><div> 庚子九月廿三夜,寒星闪烁缀苍穹,</div><div> 三辆马车疾行驶,举家迁徙半途中。</div><div><br></div><div> 在马车上,母亲告诉我:“要记住这个日子”,所以我则牢牢地把“1960年11月11日”记在心间。</div><div> </div><div>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半夜了,我们一家及去接我们的人在舅舅家吃了点儿便饭,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舅舅家住了半宿。第二天,我们租了一间半房,年租金六十元,那可是大姐近两个月的薪水。</div><div> 因为当时粮食政策是统购统销,我家已领取了11月份的吃粮,生产队从当年12月份供给我们粮食。受全国自然灾害等影响,生产队的粮食要全部送交国家,人民生活要靠“瓜菜代”。我家刚去农村,没有自留地的收益,手中一点儿粮食也没有,只靠生产队供给的——数量和质量逐渐下降的——“粮食”度命,每人一天二两(后来改为一两)玉米面(后来改为高粱面、谷子面、草籽面)。我和母亲到大地里拣冻萝卜白菜、甜菜叶子等,回家用锅煮熟,剁碎后拌上咸盐再攥成团,然后在上述的“面”中滚一滚,形成一个包团再放到锅里蒸,这层皮和纸一样薄,只起到包裹菜团的作用。</div><div> 住房条件很差,因为屋子太冷,早晨起床时被头上竟凝结了一层白霜,60年年底我的脚冻坏并生了冻疮,有近一个月无法去上学。</div><div> 春夏季到地里挖野菜,秋冬时拣烧材,光吃野菜没有油腥浑身浮肿。冬季为了取暖把灶膛里没有燃尽的柴火掏出来装在泥盆(俗称火盆)中放到炕上,一家人围在四周烤火,我时常被火盆或灶坑里冒出的“生烟”(没有燃烧好的秸秆烟) 熏倒,直到现在我仍然对“生烟”十分敏感,只要闻到这种烟味就喘不上气,甚至休克。 </div><div> 那时我时常到豆秸里拣黄豆粒,为了一个豆粒要翻动很长时间,甚至追出很远,捡到一粒黄豆就像取得很大的战利品一样十分高兴,回来以后把寥寥可数的几粒黄豆放在火盆的小铁盒里烤熟,真的就像吃了美味佳肴一样。 </div><div> 现在看到有的孩子扔掉雪白的米饭、馒头,随意糟蹋粮食很是痛心。</div><div> </div><div> 1963年暑期,我考入重点中学——双城兆麟中学,本应在1966年参加中考,但是因为“文化大革命”没有实现考高中(中专)、升大学的心愿。</div><div> 1968年初冬,我回乡接受“再教育”,在生产队干了三年农活(其中有一段脱离农村被抽调到公社搞清查)。</div><div> 1973年师范毕业以后(注),我脱离了农业生产,参加了教育及机关工作。 </div><div> 2006年,我告别了居住四十六年的第二故乡,又搬回了县城,可惜的是把我故去的父母及哥哥安葬在那里了,只能在重要节日和纪念日回去祭奠他们。</div><div> </div><div> 下乡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在县城居住我则成了“下乡知识青年”,而我学生时代结束后成为“返乡青年”。 前者可能被招工去矿山、油田、铁路或其他行业;而我的生活轨迹是从农民到师范学生、中学教师、机关干部,后来退休回家了。</div><div> </div><div> 半个世纪过去了,在这五十年里我饱尝了生活的辛酸、遇到过多种坎坷,靠亲友指点靠自己拼搏,没有金钱没有靠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真的很不容易。</div><div> 我家从五十年前租住别人房子,一直租了十二年,到了1972年才盖了属于自己的两间土草房。 后来生活逐渐改善,住房从草房到砖瓦房、楼房。 现在生活无忧,老伴贤惠儿女孝顺,可谓享受天伦之乐。</div><div> 过去梦想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早已实现,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说经济不是很充足富有,但是我很满足,今后将永葆充实精神、良好心态、健康体魄、安度晚年。</div><div><br></div><div> 下面是一位网友近日发来的一条短信:</div><div> 忘却烦恼,就是快乐;逃离繁琐,就是惬意;</div><div> 卸下欲望,就会轻松;放弃悲观,就可甜蜜;</div><div> 放飞心愿,就有收获;传递友谊,就有真诚。</div><div> 就以这条短信作为此文的结束语吧。</div><div> </div><div> 2010年11月11日星期四</div><div> </div><div>*********************************</div><div>注:</div><div> 1968年10月份,我从东官高中——当时五家公社没有高中,哈双铁道南侧的学生到东官高中上学。时值文革初期,六月初开学到十月份“回乡接受再教育”,学校不上文化课,跳“忠字舞”、批“走资派”——回农村家乡参加农业生产,接受“再教育”。当时万念俱灰,只想在农村扎根,奉养老母及智障的长兄。</div><div> 又一次改变我人生道路的是遇到一个机遇和几位好心人——何庆余校长和他的夫人郝莲芳老师;还有原来县进修学校的一位老师。</div><div> 1。 1972年春季,家姐与郝莲芳老师同在双城第一小学任教,郝老师得知我在农村务农很是惋惜和同情。此时何校长已转任呼兰师范当校长,她提供信息:呼兰师范近期要招收一批学生,必须文化考试合格。这个消息又燃起我改变人生的希望。</div><div> 过去上学、招工靠“推荐”,我是沾不上边的。我一直在外读书,家中只有老母亲和智障的哥哥,没有人脉关系,我又生性倔强、不懂“处世哲学”,这些好事根本轮不到我头上。如果看重文化水准我还是有信心的。</div><div> </div><div> 2。1972年5、6月份,参加完双城县和松花江地区两级文化考试后,自我感觉考试成绩良好,认为自己肯定能被呼兰师范录取。可是,事与愿违:</div><div> 这位老师偶然去县文教科办事,发现有一摞《招生录取表》,正巧我的表放在最上面,他随即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工作人员说:这些人身体不合格,不能录取;他又问:这个人(指我)是什么原因?工作人员说:是血压太高。</div><div> 这位老师马上给家姐打电话,让我立即来复查。我第二天到中医院复查,医生说:这血压没问题,当兵都合格。并出具了“合格证明”。如果没有这次巧合加之他热心帮助,我就可能被“潜规则”了,我的人生可能又是另一种活法。</div><div> 大概六月中旬,我接到呼兰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当年八月一日开学。</div><div> 一年后毕业,参加了教育工作。</div><div> </div><div>*************************************</div><div>网页链接:</div><div>https://user.qzone.qq.com/949259017/infocenter</div> <h3>这是我的QQ空间,本文是在这里扒出来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