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猫头鹰

<h3>也许每个人都曾暗恋过,是那种从一开始的好感,后来在心底生根发芽逐渐成长,直到占据整个胸膛。思念时的牵肠挂肚,见到后又是羞羞怯怯,心乱如麻。暗恋是无私的、纯粹的,无论何时想起,都是心中最柔软的一块。</h3> <h3>2004年徐静蕾的一部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是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女孩用她短暂的一生默默地爱着一个男人。</h3> <h3>那是1948年的冬天,男人41岁生日当天,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件,是一个女人在临死前写给他的一段故事。</h3> <h3>1930年,当这个女人还是个十二三岁小女孩的时候,跟随母亲住在北平的四合院里,父亲是个教师,早年去世。母女二人相依为命。</h3><div><br></div><div>这天,对面院子搬来了一户人家,行李、书籍、家具占满了整个小院。管家先生客气的跟邻居们打招呼。</div><div><br></div><div>女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都是自己没有过的精装本,还有许多外国书籍,她想象着这家主人应该是个老态龙钟的长者。</div><div><br></div><div>当她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身穿皮衣,骑着摩托车,潇洒而不失风度,打破了她所有的想象。他是报社编辑,还写过几本小说。小女孩总是很容易被这样一个英俊而有学识的男人吸引。</div><div><br></div><div>她对这个男人的生活是充满好奇的,每次从他家门口经过,都会偷偷往里边看两眼。管家也会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早啊,小姐」,然后她就害羞地跑掉。</div><div><br></div><div>当她一头撞进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一秒钟,她爱上了他。悠扬的琵琶语,美丽的风筝,还有一个少女的心绪,一同飞扬在这个普通的四合院。</div><div><br></div><div>一个孩子的爱情是卑微的、低声下气并不露痕迹的,与那些经常从他屋里出来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不同。也许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坚定而执着的爱着他。</div> <h3>女孩想去靠近任何关于这个男人的东西。主动帮管家收被子,第一次进到这个男人的房间,对她来说是新奇而兴奋的。</h3><div><br></div><div>房间内所有物品、书籍、摆件,昏暗的光线,都让人觉得懒散而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是他的味道。这短短的几分钟,是她童年最幸福的时刻。</div><div><br></div><div>没过多久,母亲改嫁,她要随母亲搬去山东。一走就是六年,在这六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男人,她仿佛失去了灵魂,置身在人却中,却从未如此孤独。</div> <h3>她考上了北平的女子师范,只想离这个男人近一些。他们的相遇如同雷电一般,没有预兆,突如其来。</h3><div><br></div><div>男人不记得她就是从前那个小女孩,指着不远处,「我家就在前边,你要是方便的话......」「方便,我都方便。」女孩转身,攥着手,这是她等待了许久而无法抑制的喜悦。</div> <h3>她终于又踏进了这扇门,千百次望眼欲穿的一扇门,还是一样的陈设,再熟悉不过,每一个角落都刻在心里,千思万绪,这里是她的整个童年,是她心里孤独生长的秘密。</h3><div><br></div><div>这样靠近这个男人,如同做的一场梦,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她认真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呼吸,她太想留住这一刻了,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他们共同度过了几日时光,也许是女孩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div> <h3>男人要出差,说回来就去找她。但是几天后回来,却再没有找过女孩,大概他早已经把她给忘了。</h3><div><br></div><div>女孩还留着他临走时咬过的苹果,还有送她的一只白玫瑰。女孩这才发现,也许自己从来不曾得到过他。</div><div><br></div><div>不久后,女孩发现怀孕了。她不会告诉那个男人她怀了孩子,不会让他觉得她是另有企图,不会让她的感情依附在责任上,不会让他们两人的感情中间存在一片阴影。她只希望男人在以后想起她的时候都是怀着爱情和感念。她宁可独自承受。</div><div><br></div><div>她在四川江边的一个小镇生下了孩子,她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血液流过她的血管,他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她觉得她抓住了这个男人,也真正拥有了这个男人。</div> <h3>又过了八年,曾经的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为了生活,为了给孩子提供优越成长环境,而出入高级舞厅的交际花。她结识各种有钱的男人,也渐渐与她爱着的男人有着同样的交际圈,同样的朋友。</h3><div><br></div><div>生命相连怎样,养育你的孩子又怎样。当这个男人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依然是陌生的,依然认不出她就是原来那个女孩,依然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如同见到其他交际花一样,听人介绍「这是江小姐」,并施以礼貌性的微笑握手。</div><div><br></div> <h3>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陌生,只是每年男人过生日的时候都会让人送去一束白玫瑰,和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男人送给她的那支一样。</h3><div><br></div><div>当她再次依偎在男人怀里,曾经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变得如此低贱。还是这样的早晨,讨论着时局形势,男人依旧说着要出差几天。</div><div><br></div><div>临走前她要了一朵花瓶中的白玫瑰,男人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头上,还偷偷往她大衣里塞了钱。</div> <h3>她把所有的青春,所有的感情,女人的一切都投入在这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只把她当成了妓女。</h3><div><br></div><div>出门时碰见了那个老管家,管家认出了她,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早啊,小姐」,如同他们第一次打招呼那样,管家见证了她所有的感情以及变迁。</div><div><br></div><div>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着他,只有他不知道。只有他最应该了解她,而他却从未认出过她。</div><div><br></div><div>她眼中噙满泪水,所有的思绪萦绕心头,记忆、爱情、感触、时光……强忍着辛酸,把攥着的钱塞到管家手里,义无反顾离开了院子。</div><div><br></div><div>她也许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她儿子死了。这个唯一与那个男人有关的生命离开她了,她又成了一个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div><div><br></div><div>她要把这一切告诉这个男人,她要告诉他曾经有一个孩子存在过,曾经有一个爱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存在过,谁还会认为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有所企图呢。</div> <h3>男人看完信,推开房门,隐约看到对面一户人家亮着微弱的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趴在窗前,一双美丽的眼睛仿佛望着他这里发生的一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