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童年的“冰猴”</h3><div>文/ 闲云野鹤 图、乐/ 闲云野鹤</div><div><br></div> <h3>啪!一声刺耳的鞭声掠过,顺声寻去,一个年轻人于路旁正用力抽打着陀螺。见此情景,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童年时代。</h3> <h3>那时候,由于条件差,孩子们可玩的不多,特别是到了冬天,大人们开始“猫冬”,孩子们是猫不住的,再冷的天,即使顶着飘雪也要到外面耍一耍。也是,那个时代,连一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更甭提收音机、电视机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撅一段树枝当枪使,几个小人聚到一块儿玩打仗,我当八路、他当鬼子,坡上坡下你追我、我追你,累的汗湿衣背还不肯罢休。大雪天顶着雪就到院子、当街堆雪人、滚雪球,有时为了比比谁的力气大,把个雪人滚得老大老大,直到推不动了才肯罢手。天晴的时候玩摔“茧”,也就是用废纸折叠的纸块儿,有三角的,但大多数都摔玩四角的,用自己的摔在别人的上面,只要翻过来,你就赢了,当然地下的四棱茧就是你的了。男孩子摔得都很拼命,累的、冻得鼻涕流出来,用袖头一抹了事,故而袖头都是很坚硬的,但也挡不住棉花钻出袖头,所以那时孩子的袖头大多是带一块补丁的,但我冬天玩的更多的还是那难忘的“冰猴”。</h3> <h3>童年玩的“冰猴”都是木头做的。也很简单,找一截儿锹把儿粗许的硬质树枝或树干,用菜刀剁下一段,然后用镰刀、小刀像削铅笔一样,一片一片地削成锥状,然后在离锥口后退大约一厘米的地方用小锯条据下,不可过长,否则稳定性会很差,最后在最下端的锥尖处,凿入一粒光滑的钢珠,“冰猴”就做好了。为了转得更快,还要把锥面好好磨一番,使之达到非常光滑。为了好看,有的在锥面以上这一厘米的地方再加一道凹环,显得既美观又与众不同。还有的在上面平面处染上颜色,中心点上一点,周圈再染别的颜色,“冰猴”转起来后,就可以呈现出好看的图案,很是惹人眼球。制作好的,稳定性强,转速快,“怠速”久,抽打起来得心应手;制作不好的,摇摇晃晃,“怠速”很短,抽打时就得一鞭加一鞭,累的满头大汗。由于有时用的是湿木头,所以几天后木头变干、开裂,还得重新做,反反复复,手上带伤也是免不了的,但那时的孩子们是全然不顾的。</h3> <h3>“冰猴”制好了,便迫不及待地找根顺溜木棍儿,系上细布条或麻绳做成小鞭子,有条件的用旧车圈拆下的细线,既结实又有力,那是再好不过了。那时的孩子玩冰猴也不太讲究地方,或在屋里炕上、地下,或在院子里、大街上,但我更多的还是跑到村南蛤蟆坑的冰面上抽打起来。</h3> <h3>冬季早晨的蛤蟆坑非常热闹,大人们是来这里铲紫泥填猪圈的,有的还要带上几个孩子跟着干,但大多数孩子是来溜冰的。有站着滑的,有蹲着滑的,有的干脆跑几步往冰上一跪,也能溜出好远,惹来一旁观看的大人们阵阵“喝彩声”!我和几个小伙伴有时也加入他们之中,但最爱玩的还是抽陀螺。</h3><div>首先要找块平整的冰面,掏出冰猴,用小鞭子绕上几圈,猫下腰去,一手扶“冰猴”立于冰面,一手猛拉鞭杆儿,绳带“冰猴”转,“冰猴”顺势旋,“冰猴”在冰面上就转了起来。有的是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掐住“冰猴”,然后顺时针猛的一用力,“冰猴”也会同样转起来。而我玩到熟练时,只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在离地很高的地方猛的一旋,“冰猴”落地就转了起来,特别让小伙伴们羡慕。为了显示自己的“冰猴”好,别人都已抽打了起来,我才不紧不慢地抽出第一鞭。抽“冰猴”也很有学问,用劲大了,一下子给抽“死”了,用劲小了,转不起来。鞭子的用力程度要根据“冰猴”的大小、转动的快慢来施展。掌握不好是很累人的,大多数小伙伴都是猫着腰、侧着身不停地抽打,却也不能转上一小会。而“冰猴”在我的鞭下总能飞快地旋转,一会儿转到南,一会儿转到北,别人的都已“重启”好几次,而我的“冰猴”一会儿高速旋转,似静止不动,甚至还可以让我双手抱肩地静观一会儿的;一会儿又似练醉拳,歪歪晃晃,这时就必须补上一鞭,让它挺起腰杆,抖擞精神,飞速地旋转起来。</div> <h3>“冰猴”急旋,笑声不断。有弓背抽打的,有欣赏“冰猴”转动的,有从兜里来回换着玩的,有拿着冰猴进行修改的。要么你看看我的,要么我抽下你的,看看谁的冰猴转起来好看,比比谁的抽一鞭转的时间长,看看谁的一鞭子打出好远还继续旋,瞧瞧谁的撞一下就不能再转……如果不是脚下的冰面,你根本看不出是在冬天,尽管棉絮“探出”了袖头,尽管手已张开很多细口,我们还是玩得兴高采烈,满头大汗、乐此不疲,那欢快劲儿都快赶上过年追鞭炮了。</h3> <h3>啪!一声沉闷的鞭声抽走了我童年的回忆,回头望去,年轻人似乎又年长了许多,他抽打的已不是“冰猴”, 而是地道的金属陀螺!</h3><div>陀螺依旧转,童年不再还。看着这些用命抽打陀螺的人们啊,真想回到我的童年,玩一次我曾用心喜爱的“冰猴”,聆听自己抽打“冰猴”那悦耳的鞭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