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秋

文洞

<h3>今天立冬,又一个秋逝去。</h3><h3>蓦然间,能忆起的秋过去快半个世纪了。</h3> <h3>儿时的秋天是光明的,充满期盼的!记忆最深的莫过于生产队的场院。进入秋收,就眼见着场院的粮食垛子一天高于一天,有玉米,黄豆,高粱,谷子,糜子,还有红小豆。最终垛得像一座座"小山"。</h3> <h3>每天上学放学几乎都是眼盯着这些"小山"从场院边的小路走过的。于是脑海里便显现出金黄的玉米饼子,香喷喷的小米饭,糯的粘牙的粘豆包……</h3> <h3>那时候刚上学,还不知道"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但饥肠辘辘时知道不吃饭不行。小时候温饱是个大问题!"够不够三百六"的粮食配额真的是不够的。到了夏末秋初时节"断顿"也是常有的年份。所以这一年就盼着生产队的"小山"堆起来。</h3> <h3>秋也是考验人的季节。温饱思淫欲,饥寒生盗心。每每看到村东北的山梁上露出尖尖的高帽时,就知道又是游街的队伍来了。当当当,我叫××洋,偷了队里的苞米,还偷了队里的高粱……。穿着破衣烂衫,戴着纸糊的尖尖的高帽,手拎着搪锣,脖子上挂着所偷粮食的盗贼被基干民兵押着,逐村游斗。偷粮人锣敲的不响或是声音不够宏亮,基干民兵的脚就会落在他的屁股上。每当这时,对老父亲那宁可饿肚子也不许动队里一粒粮食的家规便没了怨气。这或许成就了一生都是守规如命的本性。</h3> <h3>偷是不行的。但拾荒则是允许的。生产队宣告一块地收完,妇女孩子便蜂拥而至,一铺子苞米秆子中准能收获一二个黄灿灿的苞米棒子,真是如获至宝。虽然墙上贴着"颗粒归仓"的标语,但"大锅饭"总会有遗漏。听说有奸的人扒苞米时故意留一些,做好记号,再去"拾荒"。记忆中这样的人没有被游斗。</h3> <h3>大了离开了农村的家,便没有秋的感觉了。整天忙于相同的工作,不论春秋冬夏,拿着相同的工资,最期望的是它能厚一些。</h3> <h3>到了秋的年纪,如今又看到了秋,像这些图片上的秋。但为什么总是忘不了儿时的秋呢?</h3>